酒店大廳熙攘嘈雜,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嗓音:“三哥,你冷靜些。”
“你讓我如何冷靜?”焦躁的聲音響起。
單黎循聲望去,見到田博與一位相貌幾分相似的男子並立,男子眉宇間帶著煩躁,不耐煩地甩開田博的手。
“田導師,”單黎喚道。
田博聽見唿喚,轉頭望去,瞥見單黎和他身旁的黑衣守衛,眼中掠過驚喜:“單哥,你們在這兒?”
他快步上前,環視四周,急切地問:“甜甜呢?”
單黎一愣:“我們出門後遭遇了詭異的事,和甜甜走散了。”
“走散了?”田博一怔,喃喃自語:“怎麼會走散呢。”...
護衛隊長走近泰恩身邊,低聲道,“泰恩大人,我們未能守護好甜妮公主……請原諒我們的失職。”
“夠了。”泰恩瞥他一眼,冷然迴應,指尖輕按著刺痛的眉心,“這麼多人竟無法保護一個孩童……不,是我之過,我不該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嗯。”
頭痛如錐刺襲來。
吾……欲……生存下去……
一個縹緲的女性聲音在泰恩腦海內迴蕩。
泰恩視線模糊,身旁的泰伯察覺到異狀,驚慌地扶住他:“三兄!”
泰伯將泰恩帶到一旁的軟榻,讓他坐下稍作歇息。泰恩麵色蒼白,痛苦的神色令人心悸,狀態異常,泰伯心中滿是恐懼,生怕他再陷入幾年前那種非人狀態。
他緊張萬分,連忙寬慰道:“三兄,你別憂慮,甜妮會平安無事的。”
泰恩黑眸中映照出痛苦:“真的會沒事嗎?”
泰伯堅定地說:“當然,單利,你們是在何處與甜妮失散的?”
單利看著手臂上青筋凸顯的男子,講述了今日的經過,一邊的護衛隊長在一旁補充詳情。交談中,單利才得知他們已失蹤超過五小時。
而在他們失蹤不久後,泰恩搭乘的魔法飛艇便降落在了這座城池。原本他想給女兒一個驚喜,然而李侍從無法聯絡到護衛隊長,隻得轉而聯係泰伯。泰伯大驚失色,匆忙趕到單利下榻的旅店,才發現小甜妮一行人不見了蹤影。
他們調閱旅店的魔法影像,隻見小甜妮等人進入單利的房間後再未外出。然而,單利的房間空無一人。
旅店同樣驚恐,立即查遍所有出入通道的影像,依舊未能找到單利等人的痕跡。小甜妮一行人仿佛憑空蒸發。
泰伯聞訊,顧不得作為誘餌去引出那個企圖加害於他的惡徒,立刻趕迴。聽到小甜妮等人無端消失,他立刻想起在村落中的離奇遭遇。
尋常人或許會覺得這匪夷所思,但泰伯的現實觀念早已被顛覆,他聯想到諸多異事。泰恩見他神色有異,詢問是否知道什麼。
泰伯透露了他知道的一切。 泰恩滿臉震驚,“幽靈?驅魔師?”
泰伯也頗感意外:“你不知情?”
泰恩:……
泰伯:……
兄弟倆麵麵相覷。
泰恩垂下眼簾,整個人顯得落寞,仿佛失去了色彩。他低聲自語:“甜妮竟然把這些告訴你,卻不告訴我這個父親,她是不是不再信賴我?不再喜歡我?我這個父親為何如此失敗?”
泰伯:“三兄,你得鎮定。”
聽到此言,泰恩深深吸氣,抬起頭:“沒錯,現在需冷靜,首要任務是找到甜妮。”
隨後,田九踏入了單黎的魔法居所,仔細搜尋每一處角落,又沿著幽邃的魔法迴廊與傳送陣一路尋找,然而周而複始,仍是未能覓得其蹤。
迴到華麗的大廳,田九已感到內心的平靜難以維係。
一股詭異而又熟悉的恐懼在心底滋生,這恐懼猶如舊日的噩夢般縈繞,背後隱藏的是無垠的悲痛。
單黎詳述了事情的始末。
田九放下掩麵的手,英俊的臉龐透著蒼白,他站起身,邁向了傳送門,“我會再去尋找一次。”
“三哥,”田博急忙追趕。
***
小萌靈停留在幽暗的秘境長廊,刺耳的嘶鳴聲愈來愈近。
通道盡頭,一道朦朧的身影搖曳,手中握著一把閃爍冷光的骨刃,那刺耳的聲響正是這骨刃割裂空氣所致。
來者麵容清麗,身材修長纖細,身穿一件低調的黑色法師袍,見小萌靈站立不動,她笑了起來:“頑皮的小家夥,為什麼不逃呢?是不是被嚇呆了,連哭都不會了。”
小萌靈凝視著環繞自己身邊的赤黑霧氣,歪了歪腦袋,“你是誰?”
“我?”女子聞言停下腳步,笑意中透著玩味,“我是田博的戀人。”
小萌靈:……
一個可能性閃過她的腦海,難道此人就是夢境中殺害小叔和甜姐的元兇?
對了,小叔身上纏繞著桃花厄運!
“如果不是你這小家夥妨礙我和阿博,我們早就結為伴侶了,”女子手中的骨刃直指小萌靈,扭曲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離我而去!”
她步步緊逼:“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作為他的孩子降生在這世上,如果你不是他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我不是小叔的孩子,”小萌靈告訴她,“我有父親。”
“嗬,不是他的孩子,”女子冷笑,“誰會相信這種謊言?盡管你長得不像他,但那頭卷發和他的如出一轍!”
“我的父親不是他,”小萌靈堅定地重複。
女子嗤笑:“不是阿博?難道是在直播中唿喚的那位閃爍叔叔?”
“對,”小萌靈點頭肯定。
女子的笑容更加猙獰,“誰會相信!尋常孩童怎會將自己的父親稱為叔叔?”
小萌靈眨了眨眼睛:“所以,很不合理,所以小叔隻是我的小叔。”
“胡說八道!”女子狠狠瞪著小萌靈,持刀的手在顫抖,“都是因為你,若非你,阿博將會屬於我,你去死吧。”
女子怒吼著揮舞骨刃撲來,仿佛想要將甜姐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