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無從知曉師父此刻的情緒波動。
她的注意力全被雞腿吸引,咬下一口,眼睛頓時亮晶晶:“真好吃。”
明月潼輕笑:“不急,慢慢品嚐,無心不在這裏,沒人跟你搶。”
小奶包邊吃邊點頭:“嗯。”
然而,幾口之後,她停下了動作。
正在烹茶的明月潼注意到她的變化:“怎麼了?”
小奶包沒有迴答,隻是怔怔地看著手中啃了一半的魔法雞腿。
見此情景,明月潼輕歎一口氣,將小師妹攬入懷中,輕撫她的背,語氣柔聲道:“沒事的,三師兄在這裏。”
“……”小奶包身體微微顫抖,緊接著,抽泣的聲音響起,“嗚嗚,三師兄,媽媽不見了。”
在她的記憶中,從未見過那位神秘的母親,但與父親共享的心靈鏈接使她感受到了那份深沉的愛,因此,母親的影子在她心中留下了淡淡的印記。
她常常思索,自己作為嬰兒能在那次災難中幸存,那麼身為成人的母親或許也有生存的可能。
明月潼默默不語,溫柔地輕撫著小奶包的脊背。
“嗚嗚!”
晶瑩的淚珠從小奶包的眼角落下,她滿心悲痛。
在明月潼溫暖的懷抱裏,小奶包盡情哭泣,直到疲倦地進入夢鄉(xiāng)。
明月潼將她抱迴寢室,用魔法加熱的毛巾擦拭她的小臉和小手,細心地為她蓋好魔法織成的被子,然後悄無聲息地離去。
來到主殿,明月潼驚訝地發(fā)現(xiàn),平時癡迷於神奇視頻的師父清微此刻並未沉迷其中,而是正襟危坐,手中握著一枚古老的龜殼,口中低吟著神秘的咒語。
看起來,他正在進行一場嚴肅的占卜,但這與以往隻需輕點手指的簡便方式大相徑庭。
明月潼靜靜立在門邊,未敢打擾。
片刻後。
“哇!”
清微猛然咳出一口血,身體搖晃不定。
明月潼麵色一變,疾步上前穩(wěn)住師父:“師父。”
“無塵,”清微強自鎮(zhèn)定,隨手抹去唇邊的血,察覺到她的憂慮,擺手安慰道,“為師無礙,不必過於擔憂。”
明月潼:“您的身體要保重,萬一您有什麼閃失,誰來保護小師弟,防止她受到欺淩?”
清微輕敲了一下徒弟的腦袋,“別胡說八道,給我?guī)矶蜻\。”
明月潼揉著被敲的地方:“我隻是實話實說。”
盡管她們在九界師門中稍有名氣,但聲望遠不及師父,若小師弟真受人欺淩,無疑還是師父出手最有威懾力。
清微放下龜殼,站起身拂去道袍上的浮塵:“我還有百年壽元未盡呢。”
接著,他又用絲巾擦去了胡須上的血漬。
明月潼:“您若是少卜幾卦,也許真能安享百歲之壽。”
清微苦笑,這個徒弟似乎在詛咒他。
明月潼問:“您占卜到了什麼?”
清微的表情複雜莫測:“一無所獲。”
明月潼一愣:師父已經(jīng)如此虛弱,竟然連一絲線索都沒占卜出來?
“不過此事非同小可,也許會重現(xiàn)當年的境況,”清微長歎一聲。
明月潼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您是說小師弟會……”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堅定地說:“我不會答應的。”
“我也不允許,”清微按了按疼痛的眉心,“事態(tài)還沒到那個地步,總會找到解決之道。”
他堅定地說:“隻要我還活著,沒人可以動我的弟子分毫。”
當小奶包從夢中醒來,雙眼紅腫不堪。
她揉著酸澀的眼睛,忽然憶起在田家城堡的日子,管家爺爺總是第一時間察覺她的眼睛異常,隨後遞來溫熱的毛巾和冰涼的敷布... ...
小毛球翻了個身,蜷縮在魔法雲(yún)床上,頭顱中彌漫著迷霧般的困倦,她並不願掙脫夢境的懷抱,隻想沉溺於溫暖的夢境。
這段時間,小毛球始終提不起精神。
清微與明月潼察覺到她的低落,最初幾天並未打擾,但見她數(shù)日如一日的狀態(tài),二人開始策劃如何讓小毛球重新振作。
小毛球明白他們的善意,隻是笑容此刻難以浮現(xiàn)在她臉上。
\"嘟嘟嘟!\"
小毛球的手環(huán)傳來了訊息,那是田淞的聯(lián)絡:“妹妹,你的誕辰將近,別忘了參加我的慶祝宴哦。”
小毛球愣住,記起了那個約定。
然而……
她握住身後飄逸的絨毛尾巴,現(xiàn)在的自己恐怕無法踏入人世,別人隻會將她視為異類。
田淞見她沉默,不禁焦慮起來:“妹妹,你不會不來吧?”
\"可能不行,\"小毛球猶豫著迴答。
\"誒?為何?\"田淞驚訝,“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來,我已經(jīng)和父親說好了,你來的話,誕辰過後我們一起去神秘樂園冒險。”
小毛球心中滿是歉意:“四哥,我很抱歉。”
田淞:“你在忙些什麼呢?”
小毛球:“……這裏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暫時無法離開。”
田淞歎了口氣,滿是無奈:“好吧。”
他又問:“那春節(jié)期間你會迴來嗎?”
小毛球垂眸看著那條雪白的巨大尾巴:“要看情況。”
田淞徹底失落:“啊?為何?”
小毛球不知該如何解釋。
田淞思索一番,突然靈光一閃,興奮道:“對了,我有個主意。”
未等小毛球迴應,田淞愉快地結(jié)束了通話:“妹妹,我去準備,再見!”
小毛球:???
什麼主意?
小毛球並未深思其中含義。
不過,睡前她接到了田九的來電。
每隔幾日,田九都會找小毛球,詢問近況,提醒她寒冷天氣要照顧好自己,多吃魔法果實,保持規(guī)律作息。
田九的關(guān)心顯得瑣碎,但小毛球一一應允。
父女倆閑聊一番,在掛斷前,小毛球輕喚:“父親。”
\"怎麼了?\"田九的聲音溫柔如春風。
小毛球遲疑片刻,“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小毛球終究沒勇氣提出心中的疑問。
她想問父親,母親究竟是如何離去的,是否有人對她不利,為何父親會說出那樣的言語。
可每當提起母親,父親總會痛苦不已,她不願再觸動父親的傷痛。
小毛球決定從其他途徑探尋母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