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起身,放過無心。
就在她離去的剎那,無心感到壓在心頭的重負消失了。
平日他能輕易單手抱起小師弟,但現在不行了,他連一片羽毛都無法拿起,更別提小師弟。
“二師兄,這是你的蛋糕,”甜美的嗓音響起,伴隨著蛋糕的香氣飄來。
無心轉頭看見小師弟體貼地將切好的蛋糕放在他頭邊,隻需輕輕一動,張嘴就能品嚐。
小師弟如此貼心,無心深感感動。
然而,沒等無心沉浸太久,小奶包發問了:“大師兄在哪裏呢?”
無心:“昨晚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若昨晚大師兄在,他也不會因鎮壓白蛟精疲力竭而倒下,還好地麵有溫暖的魔法,否則他定會凍僵。
大師兄常常忙碌,小奶包並未多想,繼續問道:“那白蛟叔叔呢?他在地下室嗎?我要去找他。”
無心的目光滿含幽怨地看著小幼崽:“甜甜,你愛我還是愛那個白蛟?”
小奶包:“???”
這是個什麼問題?
不過,她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二師兄和白蛟叔叔我都喜歡,但更偏愛你,二師兄。”
無心笑了,自己疼愛她總算沒有白費。
緊接著,小奶包起身,拎起剩餘的蛋糕:“我去找白蛟叔叔了,你好好休息。”
剛剛開心沒多久的無心:……
小奶包帶著蛋糕輕車熟路地來到地下室,發現白蛟化為的惡靈正蜷縮成一團,沉睡得香甜。
“白蛟叔叔,白蛟叔叔,”小奶包輕推白蛟,卻未得到迴應,盡管……
“唿嚕~~~”他的鼾聲震耳欲聾。
從那鼾聲中,小奶包可以聽出他正沉浸在深深的夢鄉。
唿喚幾聲未能喚醒他後,小奶包便放棄了。
她模仿師父的樣子,雙手交疊於背後,搖頭長歎:“大白天的,兩個人都在睡覺,怎麼迴事呢?”
罷了,大師兄不在,二師兄與白蛟叔叔都在休息,她先迴家吧。
小奶包放下蛋糕,邁著短短的小腿往外走。
她返迴地下的酒窖,觸動機關合上石牆,“嗒噠~”
一顆紅色的寶石不慎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滾進了酒桶間的縫隙。
小奶包俯身去撿,縫隙有些狹窄,她的手又略短,費了好一番周折才將那顆紅寶石取出。
她跪坐在地,用手指擦拭那顆沾滿塵埃的寶石。
“噠!” ...
小精靈包子敏感的耳朵顫動,她疑惑地望向階梯,仿佛有奇異的腳步聲迴蕩?
難道是二師兄從夢境中蘇醒?
哢嚓,又是一陣輕響,這次小精靈包子聽得真切,有兩個生物正靠近。
不過……
她閉上雙眼,察覺到樓梯盡頭有兩股未知的魔力波動,它們不屬於大師兄或二師兄。
這兩股氣息攜帶著讓人反感的腥氣,似乎承載著沉重的負擔。
小精靈包子躲進陰影,借著酒桶的縫隙窺視來者的麵目。
那兩人長著絨毛般細膩的耳朵和尾巴,可它們並不閃耀光澤,一眼即知並不友善。
其中一個魔物肩扛著一個蒼老的人類,那人的銀發斑駁,小精靈包子覺得那背影似曾相識,卻無法立刻憶起是誰。
兩魔口中呢喃著神秘咒語,瞬間,封閉的石門在轟鳴中緩緩開啟。
小精靈包子瞠大了雙眼,他們竟有力量開啟這扇堅不可摧的門?
她凝視著石門,又下意識摸了摸手中的紅寶石,原來口誦咒語就能啟門,這寶石的秘密何在?
不容小精靈包子多慮,那兩個魔物已帶著白發人步入地窖深處。
兩個魔物闖入了邪靈出沒之地,會有什麼目的?絕不會僅僅是因那人睡眠不安,想要換個地方安眠吧。
在那雙魔物離去後,小精靈包子毫不猶豫,悄然步上一層,來到大廳,看到倒在地上的二師兄:“二師兄,快醒來。”
“唿~”
嘴角還留有蛋糕殘渣的二師兄睡得深沉,原本困倦饑餓的他並未熟睡,直到品嚐了小師弟送來的魔法蛋糕,飽腹後他沉入了甜美的夢境。
小精靈包子連續唿喚,無心依舊毫無反應。
她咬緊牙關,迴想起三師兄喚醒假裝睡覺的二師兄時的舉動。
她舉起細嫩的小手,對著二師兄俊俏少年般的麵龐輕輕拍打。
“啪啪啪!”
三個清脆的聲響,無心的臉頰泛起紅暈,小精靈包子的手掌卻隱隱作痛,她愣住了。
她盯著自己火紅的手心,又望向隻是微紅的無心臉頰。
手疼,二師兄依然不醒,小精靈包子烏黑的眼睛裏浮現出薄薄的淚光。
不行,現在不能哭泣。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複心情。
小精靈包子掏出魔法電話手表撥通大師兄的號碼,然而——
“嘀嘀嘀!”
小精靈包子困惑地看著手表屏幕上顯現出的大大的叉號,發生了什麼?
她並未留意到,手表右上角閃爍著微小的三個字:信號中斷。
二師兄叫不醒,大師兄聯絡不上,小精靈包子撅起嘴,意識到三師兄的告誡沒錯,她必須變得更強大,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
小精靈包子緊握雙拳,再次返迴地窖石門外。
她謹慎地貼著牆邊,豎直耳朵傾聽內部的動靜...
在神秘的迷霧中,似乎沒有人預見到會有外界生物竊聽他們的交談,他們的聲音迴蕩在幽暗的空間裏,無一絲遮掩。
“……這血脈源自你的夙敵,這是尊主獻上的誠意,隻要你點頭,其餘人等皆可由你處置,”一個嘶啞而詭譎的聲音響起。
白蛟冰冷地低吼:“誠意?”
那聲音帶著討好:“正是,白蛟大人可滿意?若你願,也可將他吞噬。”
白蛟的聲音更添寒意:“吞噬他?你們竟想吞食一位垂暮之年,疾病纏身,散發著腐朽氣息的老人!”
他的怒火隨著言語燃燒,別說他不吃人,即使他有此癖好,也絕不會碰這種“食物”。誰會對這樣的“佳肴”感興趣?
最後的咆哮震撼人心,憤怒的迴響充滿了威壓,使得兩個妖怪顫抖著雙膝跪倒在地。
白蛟血紅的雙眼凝視他們:“與其吃他,倒不如吃了你們。”
兩隻妖怪恐懼地懇求:“白蛟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們不堪入口,肉質粗糙,氣味惡劣!”
“對對對,我們味道極差,比這老者還差多了。”
“閉嘴。”白蛟命令道。
兩隻妖怪立刻噤聲,生怕惹怒他被一口吞下。
白蛟厭煩地瞥著他們:“滾!”
帶著使命而來的妖怪怎敢違抗,一隻壯起膽子問道:“白蛟大人,尊主言已至約定時刻,命我們前來取得約定之物。”
“約定之物?”白蛟嘲笑,“荒謬,他怎有顏麵提及?他取走我的骨髓時,承諾之事未兌現,我為何要將物事交予他?”
“尊主說,世事多變,但他定會履行約定,請白蛟大人先將物品……”
白蛟斬釘截鐵:“滾!”
妖怪們繼續顫抖:“是是是。”
一人拾起地上的老者,準備離開地底密室。小精靈感到來人要離去,急忙環顧四周,尋找藏身之處。
“可惡的家夥,你們想幹什麼!”
沒等小精靈找到隱蔽之處,白蛟的憤怒吼聲在地窖內迴蕩。
如同破裂的鼓聲傳來:“白蛟大人,別怪我們,是尊主吩咐的,你要怪就怪尊主吧。”
“對對對,別怪我們這些小卒,我們隻是執行命令。”
“可惡,你們找死……”
白蛟的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沉重之物猛烈撞擊地麵。
“尊主早料到你的抗拒,畢竟雲山觀的兩位道士在此已久,你未曾動他們分毫,”破裂的鼓聲繼續道:
“白蛟大人,我們才是你的同僚,把心交給我們就對了,如此我們才能製裁那些可惡的人類。”
“啊!!!”
白蛟發出淒厲的慘叫。
小精靈心中一緊,探頭查看地窖內的狀況……
在遙遠的奇幻世界裏,兩個神秘的異獸背對一位少女,角落裏的老者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中央,一頭純白的蛟龍被熠熠生輝的銀白魔鏈囚禁。
它竭力掙脫,然而每掙紮一次,魔鏈隻會更緊地纏繞,令它無法動彈半分。白蛟瞪大燈籠般的巨目,掙紮著對它們咆哮:“可恨的敵人……”
話語被重壓下的鎖鏈生生打斷。一隻異獸抽出背上的巨型戰刃,刀鋒如霜,冷光四溢。舉刀的異獸冷笑,得意洋洋:“尊貴的白蛟大人,一路走好,你的犧牲我們將銘記於心。”話畢,刀鋒即將割裂白蛟的咽喉。
剎那間,一道金光乍現。“砰!”大刀砍中一個閃爍金芒的防護罩,揮刀的異獸駭然,手腕震得發麻,急退,拉開與來者的距離。他心中疑惑不已:奇怪,明明喂了那位法師足以沉睡十載的魔藥,為何他還能醒來……
“雷法,雷霆之矢!”稚嫩而堅定的聲音響起,昏暗的地窖中憑空湧現出數支由雷霆凝聚的銳箭。“咻!”“咻!”“咻!”未等那兩隻異獸站穩,雷霆之矢疾射而來。
一隻異獸欲施法抵擋,持刀的異獸衝前一步,喊道:“交給我。”想要阻止的異獸剛開口:“等等……”卻已來不及,持刀的異獸揮舞大刀,擋下了雷霆箭雨。他輕蔑地微笑:“區區小技……啊!”話音未落,雷霆順著刀身竄入他的手掌。“嘩啦!”異獸全身毛發瞬間被電焦,焦糊味彌漫。
“砰!”持刀的異獸被雷霆箭擊中,雙眼翻白,重重倒地。餘下的異獸憤怒地盯著保護白蛟的金光:“可惡,你果然與那些該死的九界法師同流合汙……”
當它看清站在白蛟麵前的竟是個不足五歲的人類幼童,它怔住了……這個外表無害、萌態十足的小女孩飛速結印:“雷法-千羽之雷!”“嘩啦!”銀白的雷霆幻化成無數飛鳥,直撲站立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