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前文,宮本山司路見不平,在一片小樹林裏頭,遇見了一夥強人,要把一個弱女子給活活燒死,宮本山司忍不住出言責問,話不投機,其中一條黑麵大漢把臉一沉,看那樣啊,這就要動手打家夥。他這一動晃,兩旁邊其餘五條大漢,啊噌噌噌~悉數就圍了過來,一個個麵露兇光,掌中擎著刀槍棍棒,惡狠狠盯著宮本山司,跟野獸似的,發出低沉的嘶吼。
這時候啊,被綁著的那一女子,猛的一抬頭:這位壯士,不必管我,這些土匪強人,跟他們毫無道理可講,他們隻懂一味的強橫無理,你快些逃命去吧。
哎吆,宮本山司一聽這個話,嘖,不錯,這一女子命在旦夕,尤能替他人著想,噝,這不像是個歹人吶。那甭問,她說的沒錯,要燒死他這幾個人,那真就是土匪 的出身?蛇@時候,宮本山司再一細看,就見這女子,兩隻眼眸之處,似乎掛著血線,但是仔細看呢,又不太像是,倒像是朱砂描眉,就在這危難之中,就這兩隻朱紅色的眼眸,竟然透射出某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這時候,就聽那黑麵大漢冷哼一聲:不錯,朋友,這娘們說的不假,你快些逃命去吧。
宮本山司置若罔聞,接茬往前邁了幾步,最後就問了一句:你們,果然是土匪?
哈哈哈~~黑麵大漢一樂:你這不多餘問麼?爺爺們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本地麵頭一個大山頭地龍幫,聽過沒?我說,你是幹嘛的?
哈哈哈,不勞多問,反正你們都要死了。
嘿吆,哥哥兄弟,抄家夥,都給我上。
他這話音未落,但見一道電閃寒光,唰啦~嘡亮亮,再看宮本山司,早已經收刀入鞘,就麵前那六個人,一聲不吭,啊噗通噗通~接連就栽倒在地,每個人脖項之上啊,都帶著一道血口子,唿滋~鮮血迸流,死於非命。
啊~被綁著的那女子啊,也給嚇夠嗆,原本馬上就要烈焰焚身,結果轉瞬之間,這幾條如狼似虎的大漢,就被眼前這年輕人,一刀斃命。
可這女子呢,還真就是不簡單,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馬上她恢複了平靜,再次微微一揚臉,瞪大了眼睛觀瞧來人,她就瞧見,來的這一位,身量高大,細腰乍臂雙肩抱攏,扇子麵的身材,滿頭的長發劈在肩頭,細長臉,眼睛不大不小,唏噓的胡茬子,渾身上下穿青掛皂,腰間挎著口單刀,整個人往這兒哈一站,一片的磊落氣度,是撲麵而來。但是他這個右膀子,似乎是受了重傷,此刻還纏著繃帶。
看罷了多時,這女子微微帶喘:謝過俠客爺救命之恩。
宮本山司一言不發,來在近前,探左手把這女子的後背,微微給她蓋上一些,而後一把抓著繩索,丹田一角力,嗨~哢嚓,嘣嘣嘣~綁繩拉斷,那女子恢複自由。
女子趕忙活動了一下四肢,穿好了衣服,往地上一跪:小女子,拜謝俠客爺活命之恩。敢問俠客爺貴姓高名,小女子也好銘記在心,結草銜環,必當答報。
宮本山司微微一歎:不必了?蛇@時候一看,天色將晚,得找個宿頭啊,宮本就問:姑娘,你傷勢不輕,須得找個地方盡快上藥調治才是,另外,天色已晚,你可知附近有沒有村莊鎮店什麼的?
那女子一看,這位大俠客不願意賜下名姓,當時也不勉強,再次盈盈一拜:俠客爺,出了這片樹林,往前邊不遠,約莫三裏地之外就是一個鎮子,鎮子不大,倒有那麼一家客棧,不過俠客爺,那個地兒,可不太平啊,我可,我可不太敢去。
宮本山司一琢磨,太平不太平的,趕到這兒了,難不成還得露宿荒郊不成,想到此處,宮本山司微微一擺手:誒,姑娘,跟著在下,沒人敢欺負你。
宮本山司聲音不大,但是聽到耳中,讓人覺著格外那麼安心。這姑娘聞聽,眼前一亮,重重一點頭,而後頭前帶路,帶著宮本山司一路往前。
一邊走著呀,這女子一邊衝著宮本山司偷眼觀瞧。就見宮本山司目不斜視,倆人走了一程,誒終於這姑娘找了個由頭,打開話茬,這倆人說上話了。言談之中,宮本山司這才知道,原來他所救下的這個姑娘,那真是個苦命人吶,姑娘家本姓謝,出生在一家教書匠的家裏頭,因為自打小這個謝姑娘,生來的她這這個相貌與眾不同,就是她兩隻眼眸啊,天生的微微泛紅,乍一看就跟用那朱砂胭脂抹上相似。再加上這孩子打小愛哭,看著貓啊狗啊死了,她就個哭個不停。所以教書的謝老先生,就給女兒取了個名兒,叫紅淚,謝紅淚。
謝紅淚九歲那年,謝老先生因病去世,母親帶著她一個孩子孤兒寡母,真就是活不下去,沒辦法,把把年方九歲的紅淚賣給了本地麵一個官宦人家,老張家。誒還不錯,這老張家的張老爺呀,人不錯,對紅淚這孩子,也挺喜歡。自打小教她讀書識字,彈琴吹簫,繪畫圍棋,女紅針線,描鸞繡鳳,給這紅淚調教的是琴棋書畫,百家詩詞,多才多藝呀。十五歲那年,就這謝紅淚,就出落的美豔俏麗,是臉襯桃花,眉壓新月,說個懸乎話,從頭往腳看,風流往下流。從腳往頭看,風流往上流。哎吆,張老爺是喜歡的不得了。
可沒曾想啊,十五歲,許是謝紅淚命數該然,她這好日子到了頭了,這位張大老爺一命嗚唿,此後家道中落,老張家的主母一紙文書,把謝紅淚就賣給一個屠戶,叫王屠戶,王屠戶,殺豬的,大字不識,性子也粗野,逮著這麼個嬌花,絲毫不懂得疼惜。再加上,要說這謝紅淚,是個世俗女子還則罷了,可偏偏她還遍讀百家,性子也倔,她哪能受得了這個王屠戶,但是那個年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每日以淚洗麵。
可就算這樣,仍然不得過,王屠戶的老婆,正妻,這家夥才厲害呢,每日裏 她要不狠狠把這謝紅淚給她折磨一番,她是吃不下睡不著,打耳刮子,罰跪,罰站,拿馬鞭子抽,吐到臉上,不給飯吃,有一迴啊,這謝紅淚餓的實在不行了,偷吃了一隻包子,這主母揭開鍋蓋一數,噝,這數不對,哦,一準是那浪賤蹄子給偷吃了,好麼,這頓馬鞭子給抽的,死去活來,扒了一層皮呀。所以你看這人吶,真要落在難處啊,那幹脆就是個兩條腿的牲口。
最後沒辦法,王屠戶一看,噝,這個,再要這麼下去,我買紅淚這丫頭,這筆買賣可就虧了,怎麼說呢,她就得活活被我老婆給整死。哎吆,那不如啊趁著她還能倆錢,我趕緊的給她賣了得了。
這一賣呀,就給賣到了本地麵的一家青樓妓館,王屠戶老婆還說呢,哼哼哼,謝紅淚呀,i九尾狐貍精,往後千人枕,萬人嚐,有你好受的。
就這樣,謝紅淚是方離虎口,又入狼窩。可這是個小地方,跟大地麵那種青樓還不一樣,說白了,這乃是一家臨著官道,專做往來客商這個生意的這麼一家客棧。
可這個地兒呢,近幾年來,還鬧了土匪,兩撥土匪相互爭鬥啊,你來我往,順著這一方百姓居住的村莊鎮店,你殺一撥,我搶一迴呀,時不時再火並一番,鬧了個烏煙瘴氣。
就這謝紅淚所在這個青樓,客棧也好吧,對哪撥土匪他也不敢得罪,都得上供,可謝紅淚這一來,好麼,鳳凰掉進了雞窩裏呀,每個人都眼紅,尤其兩撥土匪的 土匪頭子,為了謝紅淚,打了好幾仗了。最後雙方約定,誰也不能獨自霸占謝紅淚,這人啊,兩家平分,一個人得著一個月。
可這謝紅淚,寧死不從,偷著跑了好幾迴,就這倆土匪頭子,沒見過這麼性烈的女子,嘿吆喂你說這玩意怪不怪,媽了巴子的,在爺爺的刀口之下,她都敢不服,這不怪了嗎?時候一長了,這倆土匪頭子也沒耐性了,下了死命令,謝紅淚再敢逃跑,逮著了,一刀就給我宰了就算了。
結果啊,這一迴,謝紅淚再次逃跑,先是被其中一撥的人給逮著了,可沒等他們動手,另一撥啊,也來了,就打算燒死謝紅淚,恰在此時,宮本山司路經此地。這就是以往的實情。
宮本山司聽的是連連慨歎,止不住地對謝紅淚是深感同情啊。
咱們書說簡短,倆人也就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誒,果然,就見前方不遠,稀稀拉拉散落著那麼十幾戶人家,但是因為此地有一條官道通過,在官道的一旁,孤零零一家客棧,這陣啊,正挑著幌子,開門迎客。
宮本山司一看,心頭微微一定,正想接茬往前走,可身後的謝紅淚,忽然止住腳步,誒她不走了。
宮本山司迴頭一看,就見這姑娘娥眉微蹙,顯得是十分害怕:噝,呃~姑娘,方才在下說的清楚,隻要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怎麼,你不信嗎?
呃,我,我,我信。說著話,畏畏縮縮接茬往前走。
簡短節說,倆人來在這客棧近前,抬眼一看,嗯,客棧不大,小二樓層樓,這頭一層乃是一個用飯的客堂,二樓是客房。倆人一挑簾進了客堂裏頭,閃目一瞧,客堂最裏頭是一張會賬的櫃臺,櫃臺後頭排擺著一拉溜酒壇子,許是因為地處偏僻,所以雖然已到掌燈時分,可這家館子裏頭沒幾個人,奇怪的是,人不多,但還都是女子,宮本山司一眼望去,一二三四五六七,嗯,七個女子,全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描眉打鬢,這陣啊,有的斜靠在椅子上修理指甲,有的背靠著牆垣嗑著瓜子,唯有一個半大老者,花白胡須,正站在櫃臺後頭,劈裏啪啦敲著算盤,不時提起筆來,刷刷點點,看那樣是正在攏賬。
噝~宮本山司微微一愣,看這樣,這,這倒像一家青樓妓館,怎麼連個跑堂的小二都沒有;宮本山司馬上就想到,噝,難道一說,謝紅淚就是賣到這個地兒, 誒,這幾個女子一看,來了個男人,微微一愣之後,緊接著唿啦超全都圍了上來。
可沒往前走上幾步,再一看,吆~其中一個女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宮本山司一旁的女子,顯得十分驚訝:這,這不是紅淚嗎?
其餘人等仔細一看,雖說謝紅淚臉上帶著傷痕,但是仍然被認出來了,其餘的女子一看,吆,果然是謝紅淚。那客棧的東家,在櫃臺後頭伸長了脖子一看,噝,一點不差呀。當時,。
嘶聲叫道:紅淚,是你嗎,你,你怎麼又迴來了?
誒,他正想接茬往下說,一看謝紅淚的旁邊,站定一條黃臉大漢,腰中挎著口刀,誒他不敢說話了。趕忙從櫃臺後頭繞出來,來在宮本山司近前:噝,誒客爺,您,您請坐。說著話一邊還招唿一旁的女子:快,快伺候著。
其餘幾個女子一聽,嘩啦超又湧上來了,宮本山司撿了張桌子,穩穩坐定,衝著這一群鶯鶯燕燕微微一擺手,那意思啊,別過來。誒這些女子不敢動晃了。
拿酒來。宮本山司吩咐一聲。
誒,誒誒~其中一個女子,還兼任跑堂的,撒腳如飛,搬了一壇子酒過來,顯得十分吃力,放在宮本山司的桌子麵上:客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先上兩隻肥雞,其餘的,撿著你們店裏頭拿手的好菜,盡管上來。
誒誒,是了。
說著話一溜煙,下去準備去了。與此同時,那謝紅淚啊,兩隻眼睛張得老大,不住地四外張望,縮在一旁的牆角裏頭,大氣兒也不敢出。
就在夥房準備飯菜的這個功夫,方才那攏賬的老頭,一邊搓著手一邊就來在宮本山司近前,微微哈著腰:誒,我說客爺,誒,這個,噝,您,您跟本地麵的地龍幫的雲幫主,你們可有交情?
書中代言,這個雲幫主,本名叫雲鐵生,這家夥,手下養著千八百人,橫行鄉裏,誰也惹不起,就連官府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不過呀。本地麵的縣太爺,都被人家宰了兩個了。誰能不怕。
且說宮本山司聞聽這店家這是在試探自己,他微微一抬頭,兩隻眼睛跟寒霜相似,噝,這個~嚇的那店家一縮脖。可就在這麼個時候,滋呀呀房門一響啊,由打外頭進來個人。
這飯堂裏頭,除了宮本山司,其餘的人一見著來人,無不嚇的是抖衣而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