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容受傷之後,想用真氣堵住胸口上麵的劍傷,可是這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隻覺得劍傷之處,一股劍氣不停地破壞著他的傷口。
劇烈疼痛和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若是一般外傷,大宗師可直接操控身體,用真氣來止血,不需片刻,就能好上了。
可楊逍劍中,劍氣裹挾著劍意,都殘留在那傷口之處。
這些無主劍氣不停撕裂著傷口,哪有那麼容易治療的。
天羽宗眾人見著這一幕,在一陣驚唿之中,慌手慌腳上前。
拿出了上好的金瘡藥,終於給此人先止住了鮮血。
物理上的效果還是不錯,他們天羽宗平時練習時也經常受傷,所以治療劍傷還是有一套的。
至於身體所受的內傷,可就隻能靠自己用真氣慢慢消磨留在身上的東西了。
甚至動作還不能大了,免得傷到經脈、留下後遺癥。
若是在平常的時刻,其他的天羽宗弟子真氣同出一脈。
倒是可以用內氣幫其治療,提高治療速度。
但是現在,卻還在戰場之上,沒有這個可能性了,不可能花費戰力為其治療。
見著天羽宗弟子也敗在了楊逍的手中,這種情況可是讓天羽宗宗主、武林盟的盟主--藍無訟臉色更加陰冷了。
見著場上似乎並無異樣,還遊刃有餘的楊逍。
甚至有一瞬間,自己都想要親自下場。
不過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念頭。
麵前此人,或許是這明教裏麵大宗師最強之人。
隻要能把他打敗了的話,以後就好說了。
畢竟他們大宗師數量,是遠遠的高於明教的,用人數堆,都能將其堆贏。
此人不論多強,每每戰鬥,必定都是有消耗的。
那現在就有兩個辦法,是派戰鬥力一般的大宗師再去消耗他。
亦或是派出更加強大的大宗師試一試呢?
似乎不需要藍無訟指揮,一名天羽宗的大宗師又再次上前,想要給他的師兄和天羽宗劍法找迴場麵。
“師父,讓我試試吧,莫要讓此人毀了我們天羽宗的名聲!
藍無訟神色更是難以形容,可是卻也無可奈何,麵前此人用劍敗了天羽宗之人。
若是想要找迴麵子,卻也隻能讓天羽宗弟子出手了。
而天羽宗的大宗師,在其眼中,也沒有誰能夠穩勝麵前此人。
若是拒絕麵前此人的主動請纓,那可就是十分的傷士氣了。
也可讓此人再去試一試和消耗一二,看看此人的深淺。
得到應允之後,這位天羽宗大宗師就同楊逍持劍對拚了起來。
可是此人劍法,對比前一位還差上了一些,而楊逍卻也熟悉了天羽劍法,打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百招之內,就已經把握住了勝利的契機。
可是楊逍思索片刻,卻做出了另外一個想法。
若是以目前的局麵,就算自己勝了,也不能給此人致命傷。
若是想要尋到能夠一擊致命的破綻,可能還要等幾百招。
等到那個時候,就是自己能夠殺了此人。
自己的真氣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能再戰,所以楊逍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劍走偏鋒,引誘那人出招,那天羽宗大宗師見著楊逍破綻,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猛地一揮利劍,長劍就在楊逍的右手上劃過一道深深的血痕。
明教眾人見到楊逍受傷,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出聲。
“好!”“好!”
下方六大宗門則是激動無比,甚至有的都歡唿出了聲音,這麼久了,這人終於受傷了。
就連天羽宗的人也是如此,不過天羽宗宗主的劍術修養更要高上幾層。
卻看出了一絲不對勁,想要開口提醒,可是卻也來不及了。
楊逍將右手劍,猛地用乾坤大挪移平移,到了左手,而後左手持劍猛地一用力。
以劃一劍的代價,銀光如月,劍光如闋,劃過一個弧光。
在麵前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將其頭顱給斬了下來。
這種傷勢,就是大宗師,也不可能活下來。
赤紅色的血液如泉水般湧出,灑了一地,而後屍體就栽倒在地上。
這一變局,讓明教同六大宗門都愣住了。
對於明教自然是峰迴路轉,六大門派就是急轉直下了。
同劍修之間的戰鬥就是如此兇險,一不小心就會受傷,這就是殺戮的劍法。
何況這是兩位劍修對戰呢?一不注意,就會失了性命。
而此人,也是六大宗門圍攻光明頂之後,死的第一個大宗師,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天羽宗沉默的將屍體抬了出去,卻見著同他們日日在一起的師叔、師弟就如此死在了戰場之上。
望向楊逍,寒意十足。
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是他們挑起的紛爭。
六大宗門此刻也明白,眼前這位中年男子,到底有多強,而同樣的,他身後的明教,會有多強。
此次入侵光明頂,就算是賭鬥,他們也可能付出極大代價。
哪怕是六大宗門聯合在一起,想要剿滅明教,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原本六大宗門輕鬆悠閑的氣氛,此刻也頓時壓抑了起來,無人說話。
也沒有人會去說天羽宗之人技不如人,天羽宗的大宗師是有多強,其實他們也多有體會。
此人之死,拉開了明教同六大宗門真正的殺戮。
不過此番戰鬥之後,楊逍真氣可就真不多了,略微喘著粗氣。
就算是大宗師,也難以經得起如此消耗。
同樣,戰鬥之中,消耗的心神也是十分的多。
而且手臂還被那人刺傷了,劍傷之上,同樣有劍氣和劍意侵蝕,楊逍卻隻用身上的粗布包裹了一下。
卻也沒有退下去的意思,抬頭睥視天羽宗。
持劍朝著天羽宗一指,雖然纏著繃帶,可是氣勢依舊如虹,喝道:
“再來!也不知是你們學藝不精,還是你們師父誤人子弟,亦或是這劍法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