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天山童姥尚未動怒,眾人卻已覺身體寒意透骨。
原本便身處於這冰窖之中,寒氣逼人,眾人修為均屬上乘,對這尋常寒意早已習以為常。
然而,此刻他們感受到的那話語,遠非冰窖的低溫所能比擬。
天山童姥看著那人,雙眸如炬,雖有著孩童的麵龐,卻透射出一種滄桑威嚴。
她聲音略顯嘶啞,帶著不容置疑:“你,竟敢如此說?”
她因修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被李秋水暗算。
身形永駐孩童之態,這成為她心中難以釋懷的隱痛。
為此,她窮盡畢生之力,收集各類武林秘籍,企圖找到破解之法,同時增強天山折梅手威力。
在其密室之中,就記錄了無數高深武林秘籍。
此刻,竟有人對她如此不敬,說了她最不喜歡的話語,她豈能善罷甘休?
隻見她內力一催,冰窖中一枚冰珠瞬間化為符片,疾射而出,直中那人身體。
那“生死符”一觸及肉體,便化作無形,順著經脈,遊走全身。
“這是什麼東西?”那鐵血門之人原以為會遭受酷刑,卻不料這符片竟無絲毫痛楚。
“嗬嗬。”天山童姥一笑,卻隻是看起來天真無邪。
然而,不過片刻功夫,他便覺渾身奇癢難耐,仿佛有萬千蟲蟻在體內肆虐。
天山童姥示意手下解開他的鎖鏈。
那人頓時癱倒在地,雙手瘋狂地抓撓著,但越是抓撓,癢感越是強烈,身上已滿是抓痕。
“求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其神智已近崩潰,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殺了我。”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鐵血門有一百多人,也不差麵前這一位的武功秘籍。
聽著求饒,天山童姥卻似未聞其聲,隻是淡淡地吩咐道:“好好看著他,莫讓他死了。
他若是死了,就由你們來。”
言罷,她轉身離去,隻留下那人在地上痛苦掙紮。
那監牢的看守人員隻是可憐的看地上那人一眼 ,中了“生死符”。
這痛苦是與日俱加,現在還是第一天,這還是開始。
而且姥姥還不讓其死,那就隻能好藥招待上了,希望他每天都有好身體來承受吧。
誰讓他得罪了整個靈鷲宮最不該得罪的人呢?
靈鷲宮勢力龐大,下轄九天九部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
這些島主、洞主修為各異,有的已達大宗師之境,有的則是宗師、先天之輩。
然而,無論修為高低,他們都隻能臣服於天山童姥這位看似孩童、實則深不可測的宮主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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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乾皇帝如何看待六大宗門襲擊明教 ,隻能說,無所謂。
當初他奪位之時,借助了無數人的力量,所以導致了現在有些尾大不掉。
而他也不敢卸磨殺驢,當時中原武林遭受了血魔之亂,他為何沒有趁機剿滅三宗五門呢?
是他不想嗎?實在是不能,因為作為同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還為了大乾,滅了血魔。
你若是如此做,落井下石,會不會寒了天下人的心。
讓那些其他勢力聯合起來,對付自己,如此大乾可就真的亂了。
而現在,武林內訌,大乾皇帝自然是看個樂子,不插手,卻也不會給三宗五門任何幫助。
想這些,還不如想想,那二皇子的軍隊到底走到了何處,是否已經遇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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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二皇子,率領著百萬大軍,出了散關,就算是離開了富饒的關中平原。
而後從安定再到武威郡,來到了西涼最西,也就是同羌人接壤之處 。
為了迅速馳援武威,二皇子當機立斷,先率領一萬精銳騎兵疾馳。
馬蹄踏在泥土之上,發出沉悶的隆隆聲。
舉目望去,隻見眼前是無盡的荒涼,亂石遍地,雜草叢生,毫無生機。
地麵上,燒焦的痕跡觸目驚心,仿佛在訴說著前線慘烈。
四處散落著屍體,有士兵的,有馬匹的,腐化程度各異,但那股濃烈的腐朽氣息卻是一樣的刺鼻。
更令人痛心的是,其中也不乏無辜平民遺體。
天空中,禿鷲盤旋,它們似正等待著軍隊離去,以便享用這頓悲慘的盛宴。
看起來西涼本地駐軍,已經同羌人不止開戰了一次。
因為得到消息的羌人王庭率先組織了軍隊,意圖一舉拿下武威,以此抵禦大乾。
然而,武威城堅兵勇,又實施了堅壁清野之策。
羌人雖然攻勢兇猛,但缺乏攻城器械,久攻不下,雙方陷入了僵持。
羌人軍隊為了維持出征的糧草,不得不轉向更遠的地方進行劫掠。
“殿下,前方斥候發現了一個羌人部隊,似乎是在劫掠一個鎮子,大概在五百到七百人之間,大多數都是騎兵。”
一名副將急步上前,將情報呈報給二皇子。
二皇子聞言,眉頭緊鎖。
沒想到這羌人軍隊的手居然都到了這裏,環視諸將,沉聲問道:“誰願意前往迎敵,拿下首功?”
呂布挺身而出,寬大的身體猶如一名戰神,拱手道:“步願意往。”
二皇子點了點頭,讚賞道:
“好,那就由呂將軍率領本部四百騎兵,再加上六百中軍騎兵,組成千人部隊,前去迎敵。
此戰至關重要,務必取勝。”
呂布卻搖了搖頭,滿是傲氣,再次請到:“無需增援,末將帶領本部軍馬,便可破敵。”
語氣之中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豪氣,這讓二皇子有些不太喜歡。
二皇子聽到此話,有些皺眉,很少有人如此拒絕自己,卻也不好意思就如此駁了呂布的麵子。
“這可是首戰,若是敗了,又該當如何?”
“末將願立下軍令狀。若是此戰不勝,末將願提頭來見。”呂布淡淡一笑,語氣之中,卻也滿是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