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的那一頭,有一位少年無精打采地走來,狀態進入了梁亮元的眼簾。
少年在涼亭內呆了好久,坐在石凳上,手掌不停地轉動,感受著石凳的冰涼。
少年搖頭、皺眉、摸摸臉頰。好一會,少年才從涼亭內走出,來到了橋的頭,站在了梁亮元的麵前,露出了幾分驚訝:“你能治病,你是郎中?”
梁亮元自然微笑點頭。
“治病收費麼?”
“要的,出手一次,五十紋銀。”梁亮元伸出右手,把手指握緊,做五十両狀。
“我父親被人打斷了四肢,你能治麼?”
“手到傷好。”
旁邊的人小聲地相互嘀咕:“冤大頭來了。”
“嗯,上當了也不怪,這人是少年,年輕著呢,不上當誰上。這樣的人就是要在受騙中長大。”
錢令狐雙手握拳,真的想把這些閑人揍一頓,今天的飯錢還沒有著落呢,要是把這少年嚇跑,那肚子又要挨餓了。想不明白,師父出來時,家有段順紅財富的繼承,銀子一大把,怎麼不帶些銀両出來。
少年上前一步:“診金能不能少點,或是我迴家給你?我叫錢清鬆,我爸被人打了,血流全身。人在外,銀両沒有帶在身上。”
“哦?”梁亮元驚訝,“行。”
“哎,第一次,就接著這個沒銀單。”錢令狐自言自語嘀咕著,“沒有好吃的了,還說中午吃炒雞呢!”
埋怨歸埋怨的錢令狐跟在梁亮元的身後,屁顛屁顛地前行,過了涼亭,走下廉香橋,轉過彎,隻見在道路上,躺著錢新宏。
錢清豔伏在錢新宏的身上低聲地鳴哭。
梁亮元彎腰,雙眼仔細地打量著著。錢新宏身上全是血,臉上假白,沒有一點血色。
“別哭了,妹子,準備後事吧。”梁顯郎中說道。
梁顯郎中是這一塊地方上接骨出名的郎中,號過脈後,自然做出了結論。
“弟弟,你迴來了。”錢清豔迴頭望著弟弟錢清鬆。
“姐姐,這是我請來的郎中。”
“哦?”錢清豔把眼光移到梁亮元身上時,內心震驚,這個年輕人,年齡與自己差不多,知道多少醫道。懷疑的心裏升起了幾分不屑,輕視的心油然而生,搖頭,心裏嘀咕,“這個行麼?”
梁亮元搖頭,麵前的這個郎中,名副其實麼?
錢清豔小嘴一翹,慢慢地說道:“梁良中,你也聽說了,我父親被這位梁顯郎中宣判了……那個……那個。治不好了,你看看,能行麼?”
盡管不看好梁亮元的醫道,錢清豔還是要請梁亮元瞧瞧,死馬當活馬醫,滿足自己內心的需要,不要留下遺憾。
“我對你說,這是我師父,隻要病人還有一口氣,就能讓他活著,就是到了閻王殿內報到的死人,我師父出手,也能把人救下。”在一旁的錢令狐插嘴,要是不請師父治病救人,囊中羞澀的自己與師父,就會餓肚子,“為了你爸,你別讓自己一氣之下,便葬送了你父親的性命。”
錢令狐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梁亮元是不是肚內有醫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自己為師父抽腳,讓師父梁亮元有一個新的高度,就是騙人,也要和著。
錢清豔不想聽錢令狐的,眸子裏的青光直射梁亮元,一臉的柔和,青春中透出一份威武,正氣滿滿,高高的鼻梁中藏住了男性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