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
孔瀅的身軀上流轉(zhuǎn)起五色光輝,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怎麼樣,你參悟了?”
宋祁輕輕點頭,不過隻是勘破了一角而已,並非是全部。
“一角也夠了,隻要無聲無息的破開一絲絲,我們便可以潛入禁製後的空間中!”
孔瀅顯得很是興奮。
“別急,我們將狀態(tài)恢複至巔峰,說不定有什麼未知的危險隱藏在其中。”
二人平緩了一下情緒,盤坐於池底,將狀態(tài)恢複到最巔峰。
隨後,宋祁以指代筆,在池底的一處禁製旁,不斷的銘刻著“道紋”,來與這處禁製相對抗。
“哧……”
這些道紋匯聚到一處,最終烙印在禁製上。
禁製輕輕一顫,其中的一道紋路模糊了。
宋祁與孔瀅對視一眼,都不由得露出笑容。
濃鬱的空間之力自禁製後傳出,那是一處空間通道,並非掌握在某一生靈手中,可以隨意出入。
[係統(tǒng):是否進(jìn)入鳳羽族小世界?]
是。
宋祁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係統(tǒng)中顯示的名稱全部是以最後一任擁有者的命名來顯示,實際上這個小世界跟鳳羽族絕對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係。
因為隻有聖者才有實力開辟出小世界來,那是能夠容納活物的乾坤大術(shù)。
“轟!”
整片空間,一片赤紅,被無比濃鬱的火行精氣所充滿。
熱浪如同勁風(fēng)一般撲麵而來,讓宋祁有了一種迴到家中般的溫暖。
不過孔瀅卻眉頭微蹙,微微感覺到不適。
五色神光流轉(zhuǎn),化作一身羽衣,披在孔瀅肩頭。
“咦?你怎麼現(xiàn)出原身了!”
宋祁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紅透半邊天的火光將視線遮擋的厲害,隻能見到腳下赤紅如血的大地。
一轉(zhuǎn)過頭來,宋祁發(fā)現(xiàn)孔瀅已經(jīng)現(xiàn)出原身,和光同塵的效果似乎潰散掉,不複存在。
“你也現(xiàn)出原身了!”
孔瀅指了指宋祁,這股熱浪太浩瀚了,已然將偽裝盡數(shù)衝刷掉。
二人笑了笑,隨後小心翼翼的向深處前行。
突然,二人呆滯住了,停下腳步,身軀微微顫栗。
當(dāng)踏入這片小世界的深處時,一股令人心神皆寂的威壓如同潮水般襲來。
宋祁與孔瀅同時發(fā)出悶哼聲,身軀搖搖欲墜,險些拜倒在地麵上。
這股威壓來得快,退的也快,宋祁很快便迴過神來,但可以肯定,這絕不是錯覺。
“皇道威壓……”
二人相視一眼,激動到身體都開始發(fā)抖。
似乎距離解開祖凰之秘,更近一步了。
宋祁的眸光流轉(zhuǎn)起來,穿透重重焰浪,直視著小天地的最深處。
那是一副栩栩如生的骨骼,晶瑩如玉石,大道紋路密布,詮釋著天地間一切的修行至理。
它沾染著赤紅色的燦爛血液,安靜的匍匐於大地盡頭。
頭骨連接著大龍脊骨,延展出雙翅與雙足。
整副骨架並算不得高大,隻比孔瀅正常狀態(tài)下的真身大上一圈。
不過其上的氣息比天高,比海深,流轉(zhuǎn)著歲月的神韻,無比古老與滄桑。
“一副完整的……沐浴著精血的真凰骨……”
“這裏……是祖凰坐化的埋骨地嗎……”
“啊!!!”
孔瀅發(fā)出一聲痛唿,隨即緊閉雙眸,大量的鮮血在其中溢出。
宋祁的雙眸也差一些碎裂掉,僅僅是驚鴻一瞥,便遭受了難以想象的反噬。
祖凰,傳說中的存在,有可能是先天之皇,即便已經(jīng)逝去無數(shù)年,其骨骼仍舊不朽不滅,散發(fā)著濃鬱的皇道威嚴(yán)。
兩尊六境的螻蟻,即便再驚才絕豔,也無法堂而皇之的窺探祖凰遺骨。
大複生術(shù)全力運轉(zhuǎn),宋祁終於止住了眸中流淌的鮮血。
他與孔瀅對視一眼,興奮難以言表。
總之就是一句話,發(fā)達(dá)了,這簡直就是潑天的造化!
一副完整的真凰骨架,其上沐浴著近乎永不磨滅的精血。
骨骼內(nèi),蘊含著真凰神髓。
而骨骼本身,是皇者尋遍諸天,都難以獲得的仙珍。
它能直接用作皇者本源器的祭煉,一副完整的真凰骨,放在皇者手中,絕對能祭煉出一件真正的皇道重器,其價值要遠(yuǎn)遠(yuǎn)超越宋祁獲得的那塊虹仙石。
宋祁與孔瀅宛如朝聖一般,向著真凰骨緩緩走來。
“等等……”
宋祁停下步伐,指向秘境深處的隱蔽角落。
那裏孕育著三個“胚胎”,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總之它們奇怪的跳動著,散發(fā)著些許的生命氣息。
“那是……一種封印……”
“壞了,鳳羽族的七境老怪物應(yīng)該是把自己封印在小天地中,借用真凰骨溢出的精氣,來延緩生命。”
孔瀅一語就道破了天機(jī),“胚胎”就是一種封印的秘法,可以延緩生機(jī)的流逝。
其中封印著鳳羽族僅存的三位七境老怪。
不過隻有真正的聖者才能結(jié)成封印,讓壽元的流逝變得微乎其微。
鳳羽族的封印隻是照葫蘆畫瓢,能夠起到一定作用,但本質(zhì)上天差地別。
即便吸收著真凰骨溢出的精氣,也無法像聖者那般跨越漫長的時代。
兩人停住了身形,不敢再向這個方向前進(jìn),生怕驚醒了其中的老怪物。
如今真凰骨就在眼前,隻需要偷偷將其取走,便算功德圓滿,無需與這些老怪物拚命。
“我們悄悄繞過去,他們現(xiàn)在跟死去沒什麼太大區(qū)別,很難感知到外界。”
果然如同孔瀅所說,二人換了個方向,繞開三枚“胚胎”,一路上無事發(fā)生。
真凰遺骨近在眼前,即便逝去無盡歲月,皇道威壓仍舊不散。
絢爛勝神玉,璀璨越星辰。
渾然天成的道紋刻印出一幅又一幅玄妙的道圖,僅是一眼望去,就會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後世子孫,孔雀一脈孔瀅拜見祖凰。”
孔瀅滿臉神聖,跪倒在地麵上,向著真凰骨叩首。
她體內(nèi)的寶血都快要沸騰了,立身於真凰骨之前,所有傳說都要被證實。
祖孔雀,確實是祖凰的親子。
孔雀、金鵬這兩種神鳥,都是鳳凰血脈演化出來的分支。
宋祁的唿吸也近乎凝滯了,隨後恭敬地向著真凰骨俯身三拜。
這是宋祁見到的第二位皇者真身,疑似先天皇的存在,雖已身死,但道韻仍舊不散。
“祖凰與虞皇比,孰強(qiáng)孰弱?”
宋祁不由得將其與虞皇比較起來,但宋祁太過渺小了,根本沒有資格評判皇者的高下。
“後世人族宋祁拜見祖凰。”
二人很是虔誠的用著各自的方式禱告,因為接下來可能要褻瀆這位比太古歲月還要古老的屍身。
“日後,你我萬萬不得泄露此間天機(jī)分毫。”
“否則,天上地下,再無容身之地。”
能祭煉出皇道重器的完整神凰骨,其價值完全無法估量。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隻有皇者才配將其擁有。
即便是放在一尊聖人的手中,也無法護(hù)其周全,將會打得諸天動蕩,血流成河。
“這個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宋祁深吸一口氣,打開乾坤寶器,將其倒置懸於真凰骨的上空。
氣血如同江海般噴湧而出,想要將整副真凰骨收入其中。
“嗡!”
當(dāng)宋祁的氣血觸碰到真凰骨的一瞬間,可怕的一幕發(fā)生了。
骨架輕輕地顫動著,像是在複蘇一般。
無盡火光噴湧,宋祁看見了一頭神俊的真凰,沐浴在烈焰中,宛若重生。
祂那比星辰還要燦爛的眸子,一瞬不瞬,直視著宋祁。
皇道大氣在覺醒,自此間小世界中溢出,轉(zhuǎn)瞬傳遍大羅祖地的每一寸角落,隨後穿透重重空間,衝入大荒,迴蕩於諸天萬界。
這一瞬間,整座大宇宙,踏上修行之路的生靈全部沸騰了!
不過沒有人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無雙強(qiáng)者自封印中蘇醒,試圖以目光洞徹?zé)o垠深空,尋找到皇道氣息彌漫的源頭。
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孔瀅發(fā)出一聲悲鳴,她浮現(xiàn)出孔雀真身,無力的匍匐於地麵上。
三枚“胚胎”中的老怪物於瞬間蘇醒了,但他們動也不敢動,就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迴事,真凰骨似乎是被觸碰到,綻放出皇道威壓。
烈焰中的祖凰沒有任何動作,但宋祁卻一動也不能動,軀體都快要碎裂開。
祖凰,一滴血可誅聖,一片羽便能斬滅日月星辰。
即便逝去無盡歲月,仍舊神聖不可侵犯。
要不然這群鳳羽族的老怪物也不會安安靜靜的封印在真凰骨周圍,隻吸收其溢出的精氣,因為這都是祖輩用生命換來的教訓(xùn)。
“唿……唿……”
宋祁的左臂綻放出水火神光,但一瞬間便湮滅了。
麒麟聖王功參造化,但放在祖凰麵前,卻仿若螢火比日月。
山河社稷圖自宋祁眉心間飛射而出,想要在展開,卻也很快被壓迴。
它隻是黎皇使用過的一件聖兵,並非是皇者本源器。
若是黎皇的九黎刀在此,或許可以抗衡祖凰之餘威。
宋祁的所有強(qiáng)大底牌都像是紙片一般脆弱,在皇者的一縷餘威下土崩瓦解。
就在此時,大羅天外,朝花夕拾秘境猛烈的抖動起來。
眾妙寶樹通體綻放出九色神光,眾妙之匙化作一幅古老的道圖,撕開重重虛空,強(qiáng)行界臨到宋祁與真凰骨之間。
壓力仿若退潮,轉(zhuǎn)瞬煙消雲(yún)散。
古老的道圖綻放九色神光,將一切盡數(shù)阻攔。
宋祁近乎要脫力了,但還是打起最後一絲精神,拖動著孔瀅向遠(yuǎn)處撤走。
道圖開始演化,於真凰骨前落地生根。
一株隻有三寸高的幼苗生長出來,綻放開三片神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祖凰虛影望向眾妙寶樹,發(fā)出一聲震動天地的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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