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
道圖與神輪反複摩擦,發(fā)出刺耳的鏗鏘聲。
“哇!”
與神輪完全融為一體的阿怒焚天突然大口咳血,身形被硬生生於神輪中轟出!
“轟!”
神輪瓦解,崩裂為無數(shù)晶瑩的碎片,於道臺上空漫天飛舞。
古樸的道圖徐徐旋轉(zhuǎn),闡述無窮至理,化作奪命流光,自阿怒焚天的軀體上一斬而過。
“嗤!”
阿怒焚天的寶體被斬為兩截,跌落於道臺的地麵上。
金色寶血橫流不止,很是神聖莊嚴(yán),可惜被宋祁的嘯殺之氣所褻瀆。
“我怎麼會敗?!”
“我不可能敗!”
阿怒焚天憤怒到極點(diǎn),兩截身子在地上強(qiáng)行躍起,寶術(shù)光輝流轉(zhuǎn),重新組合完整。
他披頭散發(fā),近乎癲狂,燃燒著皇者寶血,再次打出六道輪迴!
“轟隆隆!”
天宇在顫動,因?yàn)樯褫啴愊笤俅伪凰纹畹牡缊D斬滅。
宋祁顯化出形體來,三刀齊斬,潑灑無數(shù)刀光。
阿怒焚天的金身再次被斬破,滿是血痕,甚至有很多地方被宋祁強(qiáng)行斬斷。
他瘋魔了,縱情的燃燒著,一次又一次複原。
但已經(jīng)不再強(qiáng)勢,氣息開始跌落,不複巔峰。
“古皇親子要敗了!”
“他被大魔王打碎了太多次,已經(jīng)無力再重組了!”
“鏘!”
道臺上,近乎崩潰的三頭六臂寶相將三柄長刀收鞘,因?yàn)橐呀?jīng)逐漸開始無法承受更多的負(fù)擔(dān)。
宋祁赤手空拳,繼續(xù)與阿怒焚天廝殺。
拳光仍舊強(qiáng)勁,開天裂地,打得阿怒焚天肌體開裂!
“嘭!”
兩枚黃金色的鐵拳重重碰撞在一起,阿怒焚天慘叫,因?yàn)樗哪菞l手臂被硬生生轟碎了!
它化作漫天的血雨,這些全部是溢出的生命精氣。
他施展秘法,想要將這些精氣收迴,重組成手臂,但宋祁不會再給他機(jī)會。
無上的拳光縱天而來,如同銀河倒掛,垂落而下!
“嘭嘭嘭!”
阿怒焚天的頭顱也被打爆,肉身近乎化成爛泥,但仍舊沒有消亡,因?yàn)樯窕暧忻貙氃谑刈o(hù),沒有真正的湮滅。
“啊!!!”
宋祁沐浴在金色皇血中,宛如絕世的大魔神!
六隻手掌同時抓住阿怒焚天的軀體,將其高舉,隨後活生生的撕裂開!
這一下子,阿怒焚天接近幹涸,再也無法複原。
道臺上的血肉湧動著,維持著最後一絲的生命活性。
突然,懸於虛空中的八重黃金寶塔輕輕震動,綻放出無量金光,向下方灑落。
那是一種令人靈魂都在顫栗的偉力,本源皇兵中的神隻仿佛蘇醒了,要庇護(hù)阿怒焚天。
宋祁直接被金光掃開,完全不能靠近。
那些血肉在飛速的重組,頃刻間便將阿怒焚天複原。
“太無恥了!”
“還是動用了本源皇兵!”
阿怒焚天頭頂著八重黃金寶塔,眸光中蘊(yùn)含著種種複雜的神色。
戰(zhàn)至這一步,他已經(jīng)知曉,自己敗了,而且敗的很徹底。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一句話,他終於明悟。
眼前的人族,強(qiáng)大到令人絕望,他並非什麼逆天的血脈,卻殺到他這位皇者親子無力迴天。
“少年人皇……”
阿怒焚天低語,他在宋祁身上,看見了傳說中的人皇身影。
“人族,不需要新的皇。”
“這個黃金大世,也不能匍匐在人族腳下。”
“我要食言了。”
阿怒焚天一隻手托起八重黃金寶塔,皇血激蕩,在對其進(jìn)行真正的複蘇。
身為古皇的親子,便要承擔(dān)起古皇親子的責(zé)任。
宋祁已顯露出人皇之姿,需要提前抹殺。
否則未來十萬年,萬族都要活在人族的陰影之下。
即便因此留下心魔,終身無法證道,也要為之。
“轟隆隆!”
金色的閃電劃破長空,皇道本源氣彌漫,讓大羅祖地都在為之顫動。
“糟了,快跑!”
所有生靈都驚恐萬分,使出渾身解數(shù),向外奔跑。
大神通者,已經(jīng)可以複蘇本源皇兵一角,綻放出無上偉力來。
更何況阿怒焚天還不是一般的大神通者,其戰(zhàn)力早已超出很多七境的老牌強(qiáng)者。
“賢弟,快走啊!”
“大鍋!!!”
所有人都在唿喚宋祁離開,但隻有宋祁知道,本源皇兵已經(jīng)將其鎖定,無論天涯海角,這一擊都會降臨。
“你們走吧。”
直到這一刻,宋祁終於了解到本源皇兵的恐怖,根本不是用言語能夠形容,甚至都無法想象。
不過宋祁並沒有絕望,他在瘋狂的溝通著體內(nèi)世界的真凰骨,想要將其祭出。
然而真凰骨毫無反應(yīng),沒有半點(diǎn)波瀾。
大羅天外,已經(jīng)有聖人的真身蘇醒,他強(qiáng)行壓製了道傷,來到大羅祖地外。
宋祁在這一戰(zhàn)中展現(xiàn)出太多,是活生生的少年人皇,不容有失。
但大羅祖地乃是皇者開辟出來的空間,即便有再多的聖人親身界臨,也無法強(qiáng)行衝入其中。
“修羅老狗,與爾等不共戴天!”
人族疆土沸騰了,一尊又一尊古聖破開封印,殺向衡隕邊關(guān),要與修羅族發(fā)起族戰(zhàn)。
腹地,一處冰與雪交織的世界,門權(quán)山孤零零的矗立於天地間。
燈籠躺在山巔上,雙眼渾濁,渾渾噩噩。
終於,一抹光亮自其眼底閃過,他掙紮著爬起身來,鑽進(jìn)一處又一處雪堆中。
“埋在哪裏了……”
“到底在哪啊……”
他翻遍了山巔全部的雪堆,卻終究一無所獲。
“啊!!!”
燈籠突然仰天怒吼,聲音無比的淒涼。
“後世子孫都要戰(zhàn)死了,你到底將兵器葬在哪裏了啊!”
悲慟的怒吼傳遍人族疆域,讓一尊又一尊古聖駐足。
燈籠邊哭邊笑,體表裂開,有紅色的鮮血流淌。
鮮血在空中,撰寫著古老的祭文,做出最虔誠的禱告。
但他一人的血,不夠。
“嘶!”
一尊古聖以指為刀,將自己的手掌劃破,燦爛的寶血燃燒起來,界臨到門權(quán)山巔。
祭文在續(xù)寫,所有的古聖都成為祭文的筆與墨。
“人皇啊,你們究竟在哪裏!”
一聲聲殷切的唿喚,將黑暗且冰冷的宇宙點(diǎn)亮。
在神秘的宇宙深處,一方殘破的小世界震動著,突然,它熾烈的燃燒了起來。
“轟隆隆!”
宇宙都在隨它燃燒,那是一片血色的天與地。
屍山與血海在其中浮沉,小世界的大地之下,埋葬著一柄赤紅色的血刀。
它感受到了唿喚,它蘇醒了,衝出那片殘破的小世界,界臨到無垠宇宙之中。
皇道天威,震動寰宇!
“鏘!”
血色的刀光斬斷虛空,降落到大羅祖地之中!
“魔主!”
“九黎!”
人族的古聖全部看見了這一抹璀璨的刀光,他們眼含熱淚,仰天長嘯。
“真當(dāng)我人族沒有底蘊(yùn)嗎?!”
這是黎皇的本源皇兵,古往今來的第一大殺器!
尊號魔主!
刀名九黎!
“鐺!”
九黎斂盡神華,插落在宋祁麵前。
刀身古樸自然,仿若大道天成。
雖然已經(jīng)變化了太多模樣,但宋祁還是一眼認(rèn)出,這是薑黎手中的佩刀。
“接刀!”
薑黎模糊的虛影自虛空中浮現(xiàn),大道天音貫穿了歲月的長河!
“鏘!”
宋祁單臂將九黎提起,薑黎的身影在這一刻,似乎要與宋祁合一了!
“噗嗤!”
宋祁的肉身在提起九黎的瞬間便完全崩裂,無邊的殺意噴湧著,將宋祁吞沒。
他根本承受不住九黎的兇威,但薑黎的意誌投影卻庇護(hù)著宋祁,讓九黎無法反噬到宋祁的神魂。
“嗡!”
血色長河灌滿了天際,九黎在這一刻,真正的複蘇了!
它與上空中的八重黃金寶塔遙遙對峙,如此景象,像是兩尊經(jīng)天緯地的皇者,橫跨萬古歲月,在進(jìn)行史無前例的大對決!
“快跑啊!!”
“啊啊啊!!”
所有人都在尖叫,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局麵,已經(jīng)根本無法掌控了!
兩件本源皇兵要大碰撞,哪怕隻是一絲皇威溢出,也要讓方圓千百裏化為廢墟!
宋祁的乾坤寶器張開,追星戰(zhàn)車祭出,化作流光,打向孔瀅等人。
孔瀅攝出五色神光,將四小隻全部卷入其中,亡命般的遠(yuǎn)遁而去。
一路上,遭遇的人族或是願意與人族較好的生靈全部被孔瀅抓入戰(zhàn)車中。
至於剩下的人,那就隻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人皇的器,也庇護(hù)不了你!”
“今日,你必死!”
八重黃金寶塔複蘇,皇道法則交織成一片金色的雷霆海洋,它騰空而起,器身演化的比天地都要廣闊,重重的向道臺上墜落!
“鏘!”
一抹絢爛的刀光將天地斬斷,宋祁終於揮動九黎,斬出了樸實(shí)無華的一擊。
那是最基礎(chǔ)的一次斬?fù)簦路饎倓偩毜兜闹赏?br />
正所謂大道至簡,不過如此。
刀光斬?fù)粼谒碇希瑑杉驹椿时呐鲎玻坪鮼K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驚世波瀾。
所有人都在迴頭張望,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大恐怖。
那一片空間已經(jīng)徹底扭曲掉,光與暗,不複存在。
虛空全部塌陷,向著兩件本源皇兵交接的地方卷動著,化作了一道漆黑的圓點(diǎn)。
山河,河流,大地全部被圓點(diǎn)無情的吞噬。
隻有兩件本源皇兵,與九座古老的天碑,化作虛無中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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