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可愛的少女,穿著一身幹練的裝束,青春洋溢,讓眾人的心情都在跟著變好。
“我們剛從關外迴來。”
“去白玉京,七個人,要多少源晶?”
少女對宋祁的話並不感到意外,現在白玉京中有很多人都會跑到關外行商。
上一波迴來的商人,便是搭乘界門返迴的白玉京。
說實話,對關外的世界,少女也帶著一點小小的向往。
雖然聽家裏的長輩說,關外很殘酷,但終究還是想見見世麵的。
可惜修為不夠,即便是商隊也不會帶上不到五境的拖油瓶。
就是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親眼看一看關外的世界。
很顯然,宋祁幾人,也被少女當做是外出關外淘金的行商。
“請出示一下您的‘路引’或是‘文牒’。”
“呃……”
少女的話,宋祁聽得直撓頭。
這都是什麼東西?
“咦?”
當發現宋祁似乎既沒有路引,又沒有文牒的時候。
少女便開始以一種審視的目光,向宋祁幾人掃來掃去。
“邊關尚未開放之時,我便在關外。”
“直到今日方才迴來。”
“走時,尚無什麼‘路引’或是‘文牒’。”
“煩請姑娘告知一二。”
或許是宋祁顯得很從容淡定,看起來不像是心虛的樣子。
也或許是宋祁這一行人,看起來確實足夠人畜無害。
少女以削減了一些的懷疑語氣,為宋祁解釋了起來。
所謂路引,就是白玉京官方為外出的居民發放的一個通行證。
上麵會標注上精確的個人信息。
比如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老家是哪裏人,現居住地在哪裏。
這一次出行,是從什麼地方出發,到什麼地方結束。
外出是想要做什麼,等等等等……
總得來說,就是白玉京內部的身份證明加旅行簽證。
沒有這個東西的話,進入各大城池那可是說不清楚的。
大概率會被當做身份不明人員,原地扣押。
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都要遵循路引製度。
隻不過修士有修士的路引,凡人有凡人的路引。
二者不在一處辦理,證件也有所不同。
至於文牒嗎,就是外部勢力進入白玉京範圍時需要出示的公麵文書。
上麵會示意來訪勢力,來訪者,來訪目的等具體原因。
總體上來講,就是非常的規範。
畢竟疆域大了,如果不能進行妥善管理的話,治安會成為一個大問題。
尤其這還是一個高武的玄幻世界。
“老茅整得不錯嘛。”
宋祁聽得頭頭是道,雖然他不怎麼懂民生與治理,但多少懂一些曆史。
這個製度,就跟現世中一些曆史朝代記載的差不多。
而且更加規範與詳細。
其實大致看一看曆史的話,就會發現古代的各種製度,遠沒有想象中那麼落後。
起碼在盛世或是吏治清明的時代,各種基礎民生不會差。
甚至有很多觀念,現在都在進行著延伸。
至於宋祁身後的六位大妖,基本上就跟聽天書差不多了。
以他們的腦迴路來講,是根本不可能想明白為什麼出趟門都要有這麼多的說道。
“沒有也是沒關係的。”
“來這邊記錄一下信息就可以。”
“隻不過在進入白玉京之後,諸位的行蹤會受到監控……都是規定的流程,還請諸位諒解。”
“諸位可以在城中尋找擔保人,證明身份,隨後監控就會解除掉。”
小姑娘很是盡職盡責的為宋祁解釋著。
在宋祁的談吐中,她確實能夠聽出來,這應是白玉京的老人。
或許真的離開家鄉很久,對現在的白玉京已經不再了解。
“多謝了。”
“不過記錄就不必。”
小姑娘聽宋祁這麼一說,表情立馬就不悅起來。
內心揣測著,這不會又是一個老頑固吧?
“這個東西,可以讓我迴家吧?”
宋祁並沒有注意到小姑娘的表情變化,因為他的意識已經沉入朝花夕拾,開始在乾坤袋裏翻翻找找。
片刻後,宋祁取出一麵嶄新的令牌來。
正麵龍飛鳳舞,上書三個大字,白玉京。
有宏偉壯闊的城池俯瞰圖,以極其精妙的手法,雕刻在這一麵上。
背麵則是以大氣的手法,單寫一個首字。
有雲中仙宮景象,伴隨著雲霧縹緲,若隱若現。
“這是什麼……”
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不解的問道。
雖然這個帥帥的公子,拿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很不凡。
但小姑娘確實不認得。
“哈哈……”
宋祁笑了笑,將代表自己議閣首席的身份令牌放到小姑娘手中。
“去請你上麵的人看看,總歸會有人認識的。”
小姑娘將信將疑,捧著令牌走了。
你別說,這令牌……入手還挺沉的。
然而小姑娘還沒走幾步,便見一中年男子迎麵走來。
嗯……身後還帶著一隊甲士。
看樣子,大抵是小姑娘的領導。
界門剛開不久,即便工作人員在上崗之前都經過了培訓,也難免出現各種預想之外的情況。
中年男子見宋祁纏著小姑娘說了半天,還以為是出了什麼麻煩。
所以直接帶著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宋大人,您來的正好。”
“那位公子沒有路引,但出示了一麵令牌……”
宋祁自然是聽見了小姑娘的話,衝著那邊露出和善的微笑。
說來也挺巧的,這裏的負責人竟然還跟宋祁是本家。
“哦?”
“我看看。”
宋姓中年男子先是看了宋祁等人一眼,隨後接過小姑娘手中的令牌。
質感沉重而冰冷,大大的“首”字映入眼簾,讓宋姓男子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緊忙將令牌翻到正麵,那龍飛鳳舞的白玉京三字,在這一刻看得人都有些眼暈。
宋姓男子知道,這種令牌在白玉京中隻有九麵。
代表著白玉京的最高權力機構,議閣。
其餘八位閣老,背麵上書寫的是一個“議”字。
因為在議閣中,除了首席之外,其餘閣老不做排序。
唯有首席的令牌與眾不同,單書一個“首”字。
“首……首首……”
宋姓男子突然結結巴巴起來,隻感覺手中的令牌變得比山嶽都要沉重。
“宋大人?”
“你沒事吧?”
旁邊的軍士眼疾手快,一把將搖搖晃晃的宋大人攙扶起來。
此時的宋大人,確實已經暈了。
他看向不遠處的年輕人,雖然隻穿著一身尋常款式的白色長袍,但麵容卻與他記憶中的畫像不斷重合。
這確實就是那位,攪得八方雲動,富有傳奇色彩的白玉京首席。
現古人族共尊的武安侯,威震大荒的少年人皇。
“下官宋沁,見過首席大人。”
宋沁三步並兩步,近乎是要瞬移到宋祁麵前。
他本能的想要跪拜,卻突然想到,白玉京早已經廢除了跪拜禮節。
除非是某些重大的祭奠之類。
而做出這項提議的,正是麵前的首席大人。
“首席???”
當宋沁的話音落下之後,隻感覺一股無形的風暴席卷全場。
尤其是跟宋祁聊了蠻久的小姑娘,此時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下兩枚雞蛋。
所有人的腦子都宕機了。
因為這簡單的二字背後,附加了太多傳說。
雖然這位首席大人,從未在白玉京中露過麵。
“都愣著幹什麼?”
“還不過來參見首席大人?”
要說麼,還得是當官的反應快。
在宋沁的吼聲中,所有人都迴過了魂來。
見著一整座大廳的人都要過來參拜,宋祁當即便是輕輕一揮衣袖。
“免禮。”
一股柔和的風拂過,所有人的身形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不必聲張。”
宋祁仍舊雲淡風輕,但上位者的威嚴卻在不經意間,顯露無疑。
“小姑娘挺不錯的,盡職盡責。”
這個引導大廳,多半是玩家搞出來的主意,被白玉京上層采納。
因為有太多現世的影子,摻雜在其中。
現在來看,還是比較成功的。
現在這處界門,隻通往白玉京一站。
但後續,必然會慢慢輻射白玉京的整個疆域,起碼交通要塞都要搭建界門。
引導工作,同樣重要。
起碼不能讓乘客搭錯車才是。
宋祁簡單的幾句認可,放在宋沁耳中,那簡直是如聽仙樂。
本職工作做好,恰巧遇到大老板下基層視察,宋沁簡直說不出來,心裏到底有多爽。
……
白玉京,雲闕天宮。
往昔的爭吵又開始在今日繼續,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勢。
“嘭!”
一尊半聖直接拍了桌子,渾身的氣息都在激蕩。
“雲州仰仗中州之名,哪裏都要橫插一手!”
“巧取豪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嗬,王尊者說得這是什麼話?”
“說得好聽是中州,說不好聽不過是困在疆域中心,難以發展。”
“再說,那處遺址牽扯到上古聖地,即便是給王尊者吃,恐怕也吃不下吧?”
“吃不吃得下,也輪不到爾等來插手!”
“茅閣老,你倒是給句話啊?”
“如若議閣什麼都管不了,那我看這議閣,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爭吵聲愈演愈烈,不知道有多方勢力被卷入其中。
就連天花板,都快要被吹飛了。
“這時候還談什麼法度?”
“老子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的法!”
“轟!”
隻見一尊半聖直接掀了桌子,向遠處的另一尊半聖打去。
隨後,場麵就開始熱鬧起來。
無數禁製自雲闕天宮內湧現,這是傳承自大羅聖地的道紋。
在雲闕天宮開建以來,便一直在宮殿主體上刻印。
如今,終於發揮了作用。
雖然阻攔不住這群人大打出手,卻保住了雲闕天宮不被拆掉。
“嗡!”
雄偉的白玉京,也在這一瞬間震動起來。
有璀璨的金屬紋路,自虛空深處湧現,將雲闕天宮牢牢鎖定。
這一下子,雲闕天宮總算是稍微安靜了一些。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傳承自大羅聖地的機關道。
一擊之下,能將整座天宮一並抹除,算是白玉京如今最大的殺器與底牌。
天宮內,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茅蘊藉,麵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他冷冷的掃視過在場眾人,隨後低聲冷喝:“要打,就滾去天上打。”
“正嫌這裏放不開手腳。”
有半聖冷哼,衝出天宮。
不過並非是離開,而是升入三萬丈的高空。
“滾上來,讓老子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斤兩。”
一場轟轟烈烈的全武行,就這樣展開在白玉京的上空。
與此同時,白玉京中心的一處界門,也在閃爍著瑩瑩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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