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現在的狀態,已經是除了凰炎與死門之外,最巔峰的戰力體現!
而凰炎與死門,皆有一些不小的副作用,輕易不會施展。
起碼現在,並沒有到山窮水盡般的地步。
屏息,凝神。
此時此刻,宋祁的眸光與心神都無比安靜。
外界的一切嘈雜,皆與宋祁無關。
唯有古屍的頭部,被摘星大勢牢牢鎖定。
宋祁身旁,所有生靈都連連後退。
直到如今,他們方才見識到宋祁究竟是有多麼強大。
哪怕是攻伐之前自行演化出的場域,都那般令人難以靠近。
“轟隆隆!”
雷霆轟鳴聲中,宋祁不斷開弓,愈發接近三分。
虛幻的雷霆箭矢凝聚,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都愣著幹什麼?”
“過來幫忙啊!”
雪銀光手中浮現出一麵古鏡。
這是老相繇的聖兵,冥靈鏡。
宋祁雖然有三頭六臂,但一道聖兵都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自然不可能再使用其他聖兵。
多餘出來的,自是借給雪銀光他們使用。
四小隻共掌冥靈古鏡,並且還大聲唿喊所有沒有聖兵的天驕前來助陣。
一時間,人群浩浩蕩蕩,奔湧而來。
雖然彼此之間談不上什麼配合,但人多勢眾,量變引起質變。
冥靈鏡綻放出璀璨光輝,甚至比諸位龍宮殿下的聖兵更加耀眼。
“轟!”
萬道光彩,於同一瞬間噴湧而出。
古屍被天機寶袋定住,避無可避,此時就是一個活靶子。
聖威激蕩,震動地宮。
即便遠遠墜在後方的眾多生靈,都能感應到這股撼天動地的威勢。
“前方又發生了什麼?!”
“這是龍宮中那些聖兵的氣息。”
有一尊龍宮殿下有所感應,喃喃低語。
難道前方又有古屍?
如此多的聖兵一並祭出,到底能不能將古屍磨滅?
“轟轟轟!”
三十三天無比堅固的虛空,終於在近十件聖兵的狂轟亂炸之下破碎。
幽深的大裂縫在浮現,宇宙中的大量神秘物質湧入,使得地宮中的氣息愈發冰冷。
“什麼?!”
宋祁的天目運轉到極致,卻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低吼。
他近乎全力的一擊,雷霆箭失精準落在古屍眉心間,卻隻是焦糊了一片本就幹癟的皮膚,燒斷了些許敗草般的亂發。
如果靠近了仔細觀察,倒是能發現古屍的眉心確實是向內凹陷,被這一箭射傷。
但這點傷,估計都沒走到醫院都要自愈了。
“……”
宋祁無言,係統麵板中也沒有給出詳細的信息提示。
根本難以估量,這到底是什麼境界的存在。
“他被虛空卡住了!”
“哈哈!”
有生靈突然大笑起來。
眾人全力的一擊,隻是讓古屍變得更加淩亂了一些。
但看似沒有用,實則卻有一點用。
因為虛空被撕開,古屍的左半邊臂膀被卷了進去,此時齜牙咧嘴的,正在與虛空較勁。
具體形容一下,應該稱作如用。
“還看什麼啊?”
“快跑啊!”
天機寶袋仍舊頑強的套在古屍身上,再加上有虛空為助力,應當能困住古屍一段時間。
足夠大家來逃命了。
宋祁將摘星向身後一背,祭出追星戰車繼續向地宮深處駛去。
“唿……”
退迴戰車中,眾人方才重重喘了一口氣,總算是又撿迴了一條命。
“這些古屍,生前必然是古神族的絕代王者,否則不可能如此強大。”
一尊生靈盤坐在地麵上,默默低語。
“傳聞古神族是因神秘詛咒而覆亡,現在看來,多半是不假了。”
“否則這等強者,死後為何不化道?”
“定然是執念難消,方才將肉身存留於天地間。”
“難道要化執念身了?”
此言一出,不少生靈的麵色變得更加蒼白。
“不可能……”
“執念身若成,偉力將不亞於生前,我等早就死了。”
“而且執念身的形成條件極其苛刻,這地宮正大堂皇,絕不可能滋養出執念身來。”
“我懂了!”
琉蝶夢的右拳“啪”的一聲砸在左手掌上,“他們隻是在形成執念身的過程中。”
“但是地宮的條件並不允許,所以隻是有了一點點靈智而已。”
“千萬載歲月流逝,即便是絕代王者,肉身也要不斷衰落。”
“但即便如此,也能相當於聖境的肉身。”
“好在本源與法則皆消,空有些許蠻力而已……”
琉蝶夢的解釋得到眾人一致認可,雖然分析清楚了本質,但卻無法拿出什麼解決方法來。
以眾人目前的實力來講,即便取出聖兵,也傷不到這種明顯以肉身見長的聖者軀殼。
宋祁盤坐在一處角落,摘星就放在膝上。
從剛才開始,宋祁就隱約感受到摘星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
但這種感知太微弱了,好像是一種錯覺般。
說不清到底是不是在指引著什麼。
“咚……咚……”
毀滅之心跳動的愈發厲害,氣血也沸騰不止。
越向地宮深處,危機預警便越強烈。
絕對有更大的危機,在更深處等待著眾人。
“不行!”
宋祁猛地將追星戰車停住。
“戰車雖然迅捷,但奔行起來如同雷霆轟鳴。”
“此時此刻,我等與活靶子無異。”
“宋兄言之有理。”
燭成良起身,順著窗外向外觀察。
“此處地勢複雜,小路盤踞交錯。”
“正好那古屍還未追上,我等散開,各謀生路吧。”
這種時候,若是湊到一起,也不好說什麼人多力量大了。
人越多,生命場域便越旺盛。
那種感覺,就跟黑夜中的螢火蟲差不多。
雖然眾人皆有秘法可以遮掩氣息,但秘法的作用隻是讓氣息無限趨近於零,而非等於零。
你感受不到別人在隱藏,那隻是你實力不到位而已。
但這地宮中究竟有什麼強大存在,就完全不好說了。
所以在此分開,反倒大大降低了危險係數。
“善。”
“祝各位好運。”
人群在此分開,或三兩結伴,或單獨而行,順著一條條小路,通往神秘的未知處。
“宋祁,照顧好紅雲哦,我們地上見。”
琉蝶夢也告辭,主動選擇離開。
她與宋祁皆是皇血級別的天驕,而且還是名列前茅的那種。
二人若走在一處,恐怕比好幾百人走在一起都顯眼。
更何況,還有紅雲他們四個,個頂個的顯眼包。
“大鍋,要不我們也各走各的吧?”
“分開找路,效率也可能更高一點。”
宋祁沉吟,拒絕了雪銀光的提議。
他有和光同塵傍身,可以最大限度的遮掩氣息。
分開反倒不妙。
而且命玄跟紅雲這兩個,一個傻憨,一個蠢萌,自己去走不知道出多少亂子。
“這邊走。”
宋祁緊了緊身後摘星,順從著內心那股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指引的感應。
“龍哥?”
“在喔……”
宋祁頭頂,小金魚弱弱的爬了出來。
“我還以你跑丟了……”
“怎麼一直不出聲?”
“你們打得太兇了……”
“我……害怕……”
眾人:“……”
“噗嗤……”
終於是笑點最低的紅雲沒忍住,第一個笑了出來。
緊接著,都是盡量壓低了聲音的“鵝鵝鵝”。
鬧得小金魚直接就是一個大紅臉,躲迴了宋祁的發梢裏。
“人家又不會打架嘛……真是的……”
“好好好。”
宋祁出言寬慰道。
“那走這個方向對不對?”
“對的吧。”
遺跡與地宮都是龍哥尋到的,在找路這方麵確實沒得說。
一行人放心的沿著小路,不疾不徐的向深處出發。
那古屍不知道是不是迷了路,還是根本沒有強大的感知能力。
總之,並沒有再追上來。
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嗡……”
摘星的弓身發出極其輕微的顫動。
這一下子,宋祁算是徹底坐實了這種感應。
他將摘星取下,放到手中。
“大鍋?”
“聖箭真的在遺跡裏咯?”
“不錯。”
宋祁的臉上總算是揚起了笑意。
若是能將聖箭尋迴,便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停!”
驀然間,龍哥又冒頭出來。
“等等!”
還不待龍哥有任何動作,宋祁便一把將他抓到了手中。
“你先說發現了什麼,然後我再決定怎麼做!”
要是再讓龍哥莫名其妙的觸發個什麼禁製出來,宋祁死的心都要有了。
“唔……”
“這裏好像有一個空間節點……”
宋祁心頭一動,他左手用力捏住摘星弓身,仔細感應。
摘星的震動雖然仍舊很微弱,但確實要比方才強上了不少。
難道附近有一方小世界?
聖箭是埋葬在小世界當中?
“沒有什麼危險吧?”
“沒有喔。”
龍哥信誓旦旦。
一抹金色光輝蕩入虛空中,緩緩地,一道門戶洞開。
宋祁以手搭弓弦的姿勢,第一個進入其中。
刺骨的寒意席卷而來,這並非是寒氣,而是經久難散的殺氣。
宋祁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
滿目瘡痍映入眼中,眾人齊齊一聲驚歎。
山巒傾倒,大地撕裂。
一幕又一幕畫麵,皆充斥著破碎的基調。
不難發現,這裏曾經是一處驚世戰場。
有深邃的道痕彌漫在各處,不知多少萬年過去,仍舊長存於世間。
難以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強者,才能戰出這樣的萬古輝煌。
“嗡……”
摘星在震動,終於明確的給予宋祁迴應。
摘星的原主人,是隕落在這座戰場中之中嗎?
宋祁順著感應的方向眺望,隻見殘破的大世界中,唯有一座孤峰矗立在深處。
眾人向孤峰深處,一路上,沒有發現任何屍骸,唯有破碎的河山。
孤峰之頂,出現了一處崖洞。
穿過崖洞,是懸崖的另一邊。
這座山頭上,埋著一座孤墳。
有一道甲胄,仿佛有人穿戴一般,默默盤坐在孤墳旁。
但它並非是在向孤墳祭奠,看甲胄擺放的姿勢,仿佛是在與孤墳並肩而坐。
一口箭囊,束縛在甲胄背後。
淡紫色的尾羽,像是閃電流光一般在風中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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