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後。
坊市所在的雲霄峰頂,一座待客大殿大廳之內聚集了足足二十餘名臉上皆帶著一絲慌意、身穿各異、皆散露築基期威壓的散修。
這些築基期散修,便是早年與淩氏約定好管理淩霄嶺地界安寧的那批人。
他們此次從各處駐地,趕來坊市之後,便聽說了三日前,坊市之外,有一名築基期截修在大庭廣眾之下追殺一名練氣修士至坊市之外一事。
聯(lián)想一番,此次淩霄坊市的坊主淩鵬秋突兀召集他們來此,他們也大概猜出了原由。
“李道友,你說待會那淩坊主,是否會取消我等有關坊市的那批分紅?”
一名打扮的像一道士、身穿一身玄色道袍、中年模樣的築基中期修士,走至此地散露氣息最為強悍、達到了築基八層地步的一名白發(fā)蒼蒼、臉上滿是褶皺的年老修士身旁,低聲對其詢問道。
沼澤其餘二十來名築基修士,皆聽到了此話,他們也皆將目光望向那“李”姓的築基八層年老修士身上,也都開口符合詢問了一句,一副以那李姓築基八層修士為首的模樣。
“淩氏如今築基修士不多,隻有寥寥幾名,還無我們一半數(shù)量!
“若是淩氏取消了我們的分紅,無了我們幫忙巡視淩霄嶺地界,到時我們就看看是淩氏該頭疼,還是我們該可惜少得一份靈石!
“諸位都放心吧,淩氏是斷然不可能取消我們坊市分紅的,要知道,當初若非我們跟過淩氏打天下,淩氏對我們也有一些信任,不然淩氏也不會將巡視淩霄嶺之事交給我們!
“除了我們,淩霄嶺地界可無其餘築基散修了,至於其餘勢力的築基修士,恐怕送上門,淩氏都不敢用!
那白發(fā)蒼蒼的李姓修士聽聞過後,心中也有一些泛起嘀咕,不過當他觀見此地築基散修人數(shù)足有二十餘名,他也心中一安,得意道。
這白發(fā)蒼蒼的築基八層年老修士名為“李大年”,他以往乃是一名身在白雲山脈之外那白雲坊市以斬殺妖獸為活計的散修。
李大年早年因身家拮據,買不起築基靈物,他又想突破至更高境界,無奈之下,他便隻好嚐試獨自突破築基,機緣巧合之下,他倒也成功突破了。
他也正是因此,憑借獨自突破築基帶來的靈力淩厲、經脈變得堅韌之效,以散修之軀突破到了築基八層之高。
這等修為,就算是在整個燕國修士當中都算得上是一流層次的了。
這也讓他風光無比,各大練氣勢力都想與之建立一關係,好讓自家勢力有一個靠山。
財富這些家族給不起,便隻好送上了各家的貌美女修,給李大年當妾。
李大年本就喜好男歡女愛,他也來者不拒。
修士懷孕雖難,可也抵擋不住李大年夜夜笙歌,他也因此有了不少子嗣。
那些子嗣又因父母皆為修士,誕生靈根的概率也較大。
這些年積累之下,李大年也有了八名擁有靈根的子嗣。
其中甚至還有一名資質不錯,達到了三靈根的孩子。
那孩子李大年也是頗為鍾意,因其自身本就為散修,他也知曉獨自闖蕩修煉道途的艱難,他為給這孩子鋪路,這才在當年加入了淩氏攻擊泥濘沼澤地界妖獸隊伍當中。
憑借一身不錯的實力,他也通過幫助淩氏斬殺妖獸,得了一大筆戰(zhàn)功,繼而在淩霄嶺地界長久租聘到了一條二階靈脈作為駐地。
周遭其餘築基散修聽聞“李大年”所言之話,臉上的慌意消散不少。
又過了小半會,淩霄坊市的坊主淩鵬秋這才緩緩從外界,走入待客大殿。
李大年等築基散修,也隨之熱情的與淩鵬秋問好了一番。
一直壓著火氣的淩鵬秋見狀,心中更為鄙夷這群拿了靈石不辦事之人。
他冷哼一聲,坐到了這大廳主位之上,冷視在場一眾築基散修,質問道。
“諸位拿著我淩氏所開坊市的分紅,卻不幹事,至今還未抓到一名截修,致使淩霄嶺地界截修四起……,你們膽子倒是真的大!”
“諸位這是打算違背當年你們與我族金丹老祖定下的約定,戲耍我淩氏?”
在場那二十餘名築基散修聽聞此言,皆身軀一顫,他們臉上也再現(xiàn)慌張之意,他們的目光也隨之望向了那修為最高的李大年。
坐於主位之上的淩鵬秋見狀,目光轉動,也定在了那李大年身上。
淩鵬秋作為坊市之主,他對這李大年的信息也知曉一二。
“李道友,我記得月月分發(fā)坊市分紅之時,你因修為較高,得的利益也是最多,怎麼著,你這是打算當白眼狼?”
淩鵬秋望著李大年,聲音之中多了幾分殺氣。
“淩坊主,天大的大冤枉啊。”
“我自從答應貴族管理淩霄嶺地界之後,便日日帶著我那幾個子嗣巡邏淩霄嶺地界,實在是那些截修神出鬼沒,淩霄嶺地界又大,我人手不足啊,這才導致我至今並未抓到一截修。”
李大年聞言,臉上神色大變,他連忙喊冤道。
“人手不足?此等借口你也說得出來?”
“既然你李大年人手不足,怎麼我近來聽聞,你李大年仗著自身修為有築基八層,便威脅伱駐地周邊租聘了我淩氏幾條一階靈脈的練氣散修隻可動用靈脈之上的靈氣修煉,霸占了那些練氣散修所處靈脈之上的靈田。”
“並派遣了子嗣於那些靈脈之中,管理那些靈田?”
淩鵬秋望著李大年,冷冷道。
李大年見淩鵬秋竟然此事都知曉,背後頓時一涼,他額頭也不禁冒出一些冷汗。
淩鵬秋方才所言之事,他確實幹過。
他麾下有靈根的子嗣不少,他年歲又已大,他自然要給麾下那名擁有三靈根子嗣積累一些家底。
而若是此事還未被淩鵬秋知曉之前,李大年還真不怎麼怕淩鵬秋。
畢竟,他也算得上是淩霄嶺地界那數(shù)千散修的領頭人。
一旦淩鵬秋在明麵上不分青紅皂白動他,勢必影響會極大,致使外界傳出淩鵬秋誅殺盟友等等不好的傳言,敗壞淩氏名聲。
至於淩鵬秋在暗處沒有理由的尋上他,與他動手的概率就更小了。
他好歹與淩鵬秋一樣,也是一名築基八層修士,他又沒怎麼招惹到淩鵬秋,他自然不怕。
可如今,淩鵬秋抓到了他的把柄,可就不好說了。
如今他所處的地方可是淩霄坊市,此坊市之內布置有二階上品陣法。
淩鵬秋這位坊主的修為又不在他之下,與他一樣修為達到了築基八層,且他也見過淩鵬秋的實力,比他還要強上三分。
單打獨鬥,他雖打不過淩鵬秋,可他逃生的把握還是有的。
不過,淩鵬秋若是借助此地那陣法,他想逃都逃不了。
如此情況之下,李大年竟罕見慌了起來,他也連忙解釋道。
“淩坊主,此事實乃是假,我是花了靈石,從那幾名練氣期小友手上租聘下他們所處靈脈之上,那些靈田的。”
“那些小友,都是苦修之輩,不願打理靈田,這才租聘給我的。”
“若是道友不信,我們可尋上那幾名練氣小友,對峙一二!
淩鵬秋自然不信,神色更冷。
不過此事,確實也不好追究,不是大過。
因此事,想要光明正大滅了李大年這刺頭不是一個好理由。
隨之,他冷哼一聲,也不再多談此事,轉移話題道。
“既然李道友這般有把握,看來傳言也是有假,不過若是此事真被我淩氏發(fā)現(xiàn),我淩氏定不會輕饒!
“此事就先不談,日後坊市收益當中,分給你們的那三成靈石,按照能者多勞的形式分發(fā)。”
“誰斬殺的截修多,誰得的利益便多!
“不過需有影像作為證明斬殺之人乃是截修,才算數(shù)!
“若是你們有不願者,直接說,如此倒是可給其餘築基散修道友多送上一些靈石!
在場築基修士聞言,臉色各異。
那些修為隻有築基初期的散修,心中因害怕淩氏會取消他們所得靈石的擔憂之感頓時消散,轉而化為了喜意。
以往,淩霄坊市每月分紅給他們這些築基散修的靈石,都是按照修為分發(fā)。
他們因修為較低的緣故,所得的靈石也較少,大頭全部李大年這類築基中、後期修士得了。
而如今,分紅利益改革,也讓他們有了可分得坊市收益更多靈石的機會。
畢竟,截修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xiàn),隻要尋到斬殺便是。
而截修一般都為練氣修為,築基期的修士充當截修者較少,以他們的修為完全可以應對。
以往,不抓截修,也是因懶得找,吃力不討好,反正淩氏拿出來的那三成坊市稅收,都是按照修為劃分,也不會因他們多斬殺了截修,多給他們一些靈石。
不過一方喜,一方愁。
製度改變之後,李大年這等以往可得坊市分給他們三成利益大頭的築基中、後期修士就不好過了。
可李大年等築基中、後期修士卻不敢直接道出反對此事。
一旦道出,既會得罪改革的推起人淩鵬秋,又會得罪那些同為散修的築基初期修士。
此地二十餘名築基散修當中,可足有十八名築基初期修士,占據築基修士當中的大頭。
一旦侵犯了他們的利益,這些散修出身的築基修士雖不敢在明麵上做什麼,可暗地裏必定會有所動作。
李大年等築基中、後期散修,可都是有一些子嗣的。
這讓他們不得不防。
無奈之下,李大年等築基中、後期散修,也隻好認同下了淩鵬秋所改動的分紅製度。
淩鵬秋也不看在看見這群敗類,便直接將他們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