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出現了幻覺,羅天明覺得自己……好像不一樣了?
殺死白爪狼的那一刻,意識裏打開了什麼東西,他卻無法理解。
沉默了一會兒,羅天明站起身。
除了那種不一樣的感覺,他還有些累,精神很疲憊!
今天又進行了三次馴化動物的嚐試,全失敗了,自己達到了極限,不能再多做哪怕一次。
但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獲,隻是一時之間無法分辨清楚。
地上的狼屍還在流血……
羅天明決定迴去了,背後的汗已經冷了,保暖內衣冰涼一片,非常難受,再不走容易凍僵。
他把黑臉狼拖出狼舍,想了想,把白爪狼的屍體也拖了出來。
不能把屍體留在籠子裏,剩下的兩隻狼太餓了,羅天明不想收吃同類的動物。
“嗷……”
遠處傳來一聲隱約的咆哮,竟然是那隻黑豹在吼叫,也許它嗅到了這邊的味道。
羅天明拖著兩隻狼在雪地裏行走,感覺很吃力,腿和手臂都在疼,弄不好受傷了。
可現在不是查看傷口的時候,看了也白看,來不及了!
“不知道這些狼,有沒有狂犬病……”
這個念頭反複冒出來,又被他反複摁下去。
終於到了雪橇跟前,羅天明把兩隻狼捆在雪橇後部,留給自己的乘坐空間變得很狹小,他就坐在死狼的身體上。
他掏出小酒瓶喝了兩口,趕緊揣好酒瓶,動作要是再慢一點,酒馬上就會結冰!
“走吧!”
他下達了命令。
雪橇飛馳起來,三隻狗很賣力,拉雪橇這工作它們越來越熟練了。
夾頭跟在旁邊,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像個盡職盡責的斥候,或者是……一隻手?
羅天明忽然意識到,自己和這隻狼的精神聯係,變緊密了!
就像自己心靈中的一小部分,也成了狼,或者說,成了野獸?
“我殺了狼,還是狼殺了我?”
羅天明笑了起來,這個想法很有趣。
天災之下,自己最好變成狼!
凜冬來了,又狠又硬的動物,才能活下去!
迴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裏麵的狗子狂吠起來,這些家夥又不聽話了。
羅天明打開大門,大黑狗和羅威納就跑出來,繞著雪橇轉圈。
上麵的狼讓它們興奮得直蹦躂,卸下那具屍體的時候,它們還上去撕咬了幾下。
狗的骨子裏有狩獵天賦,它們在基因上,超過99%仍然是狼。
羅天明把黑臉狼拖進客廳,一直拖進狗屋裏,扔在屋子中央。
狗群跑進來,全都搖著尾巴,興奮得不得了。
“不許咬它!”羅天明命令了一句,便迴到客廳裏。
“天……天啊……你去幹什麼啦?”蔡永美剛才嚇得一直不敢說話,現在才有機會問了一聲。
“去打獵,提高戰鬥能力!绷_天明隨便敷衍了一句,便脫下了滑雪服。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去動物園毆打動物。
衣服外麵沾了很多血跡和狼毛,這不要緊。
羅天明脫下最外麵的褲子,把它和滑雪服一起扔在牆角,然後查看褲腿。
褲子有被咬穿的痕跡,挽起褲腿之後,果然,腿上有兩個小洞,上麵的血還沒有幹!
羅天明摸出懷裏的酒瓶,倒在傷口上,立刻鑽心地疼了起來。
他拿過抽紙,扯出幾張擦拭著傷口,又把裏麵的血擠出來一些,然後找到急救包,用碘伏消毒……
左前臂也被咬了,不過穿的衣服太厚,滑雪服、皮衣,抓絨衣、保暖內衣,這四層衣服擋住了狼牙的入侵,隻是被咬得生疼,皮膚有紫色的瘀斑,僅此而已。
“你是被狗咬了嗎?應該打針吧?這可怎麼辦……”
“沒事,不要緊。”羅天明歎了口氣,拉過被子裹住身體,開始休息。
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裏又飄蕩著白米飯的香氣。
羅天明躺了一會兒,仍然有些無法徹底蘇醒。
剛才他一直在做夢,腦子裏全是咆哮聲,似乎自己也變成了狼,和對方戰鬥的方式也變成了瘋狂撕咬,搞得滿嘴都是毛……
嗓子又幹又癢,吞咽有些困難,羅天明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受了風寒。
“明哥,喝點水吧……”蔡永美遞了一隻玻璃杯過來,裏麵是熱騰騰的紅茶。
羅天明坐起身,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熱熱的溫度正好,不燙。
這個蔡永美,又漂亮又乖巧,一副很聽話的樣子……
“明哥,你沒事吧?”蔡永美關切地問道,表情卻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害怕了。
羅天明意識到自己的眼神,應該是直勾勾的,可能嚇到對方了。
他想道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不想道歉了,不識好歹的人才應該道歉。
這個漂亮女人不屬於這裏,她隻是個俘虜。
“咳咳,沒事,我是累的!绷_天明把茶喝完。
蔡永美伸出手,羅天明很自然地把杯子還給了她。
這裏麵的心理交戰,其實挺微妙,羅天明決定順其自然!
外麵已經凍死人了,能在這個房間裏享受壁爐,有米飯、麵條和罐頭吃,哪怕是當奴隸,也有人願意吧……
羅天明思索了一會兒。
小美女這麼勤快,不就是想討好自己,讓自己送她迴去嗎?
那就給她選擇的機會!
“明天如果天氣好的話,我帶你出去走走,就在小區裏,你適應一下氣候,這幾天又變冷了……如果天氣迴暖,我可以送你迴去!”羅天明說道。
蔡永美立刻露出喜悅的笑容——
“謝謝明哥!我就知道你是為我好!”
“不用客氣!绷_天明笑了笑。
把蔡永美永遠困在這裏的那一點點小心思,已經消失了!
和狼打完架之後,羅天明發現自己的心態變了——
女人?他不在乎了!
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而上趕著幫別人生存,是腦袋進水!
漂亮女人多的是,而厲害的戰鬥寵物,想獲得一隻可就太費勁了!
自己的那兩隻猛犬拉到大門外叫賣,肯定有人會出價兩百萬,可這個漂亮女人推出去,有人出十萬塊嗎?
他挽起褲腿檢查了一下,傷口已經凝結,但還是挺疼,狼牙肯定很髒!
羅天明起身找到抗生素,看著手裏的頭孢和旁邊的小酒瓶,羅天明猶豫了一下,又換成了一盒阿莫西林膠囊。
吃完了藥,他戴上手套走到了狗屋裏。
狗子們都在這裏,連大黑狗和羅威納都趴在暖牆下,饒有興致地盯著黑臉狼。
羅天明返迴客廳,拿了以前買的一副嘴套,綁到黑臉狼頭上,又用多功能戶外鉗子,把狼嘴上的傘兵繩剪斷,扯了出來。
這隻野獸早就清醒了,呲牙咧嘴,要不是被嘴套束縛,它又得發動攻擊。
羅天明從牆上摘下一條項圈和狗繩,套在這隻動物身上,然後把它拴在了窗戶的金屬欄桿上。
解開爪子上的繩子後,這隻狼掙紮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站起來,太長時間的捆綁,讓它的四肢都麻痹了。
“你是動物園裏的東西,跟人打過交道,不要不識好歹!”羅天明說道。
“嗚……”黑臉狼咆哮起來,非常憤怒。
羅天明抬腿就是一腳,重重踢在這隻狼的肚子上。
這不算虐待,必須得打擊它的氣焰,要不然太難馴化!
今天被它浪費掉了兩次機會!
白爪狼本來不應該死,它最後已經在求饒了……
羅天明有些隱隱的憤怒,但不能後悔,自己當著狼的麵,說了不聽話就得死。
當時那種感覺很玄妙,他必須遵從直覺!
必須說到做到,不然動物就不好管理,說殺就得殺,做首領要無情!
夾頭那隻狼就很無情!
它居然喜歡看著同類被主人殺死?
以後說話要謹慎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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