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羽不知道去哪兒了。


    廣場上不見人影，她家裏也空無一人，羅天明又不好意思踹她臥室的門。


    收音機還在她手裏，羅天明想要迴來聽聽最新的消息，不然他始終不敢相信。


    到了黃昏，空氣變得更潮濕了，果然是迴暖的特征！


    到了晚上七點，入夜之後，羅天明在別墅區和高層住宅區的交界路口，終於等到了來交貨的裁縫小趙。


    這人把一個黑布袋子交給羅天明，聊了幾句就走了，好像非常緊張。


    迴到室內，羅天明打開電量已經不多的露營燈，把布袋裏的東西取出來。


    先是一件長袖棉襖，沉甸甸的，羅天明把它鋪在沙發上仔細觀察——


    棉襖裏麵是黑色的滌綸布，摸起來挺結實，外麵密密麻麻綴滿長方形金屬片，閃著寒光。


    “天啊，這是……這是盔甲吧？”蔡永美驚訝地問道。


    羅天明摸著金屬片，觀察了一會兒才說道——


    “這就是個縫了鐵片子的棉襖，表麵這些是五金店的金屬連接片，家具上用的。”


    “啊？但這東西看起來很漂亮啊，防禦一定不錯！”蔡永美說道。


    “嗯，應該可以防狗咬，這東西沒淬過火，硬度不夠，防禦力一般。”


    雖然嘴上說著一般，羅天明心裏卻暗暗狂喜，這東西起碼可以防刀劍！


    他隻是不想高調。


    上衣很沉，重量大概有七八斤，可羅天明卻覺得還是輕了，金屬連接片很薄，厚度大概不到兩毫米。


    穿到身上後並不肥大，尺寸合適，但皮衣就沒法穿了。


    好在這件甲本身也是一件棉襖，也能保暖。


    那條褲子取出來之後，大小也合適，裁縫家的眼光還是挺準確的，但衣服有些修身。


    可能是為了減少重量，也可能是不願意多給料？


    上下兩件穿戴整齊後，身體的敏捷性就大大下降，羅天明在屋裏走了幾分鍾，總算初步適應那種別扭的感覺。


    穿著這套護甲，無論行走還是戰鬥，都會變笨，但防禦能力也大大增強了……


    羅天明很滿意，三袋大米換這東西，很值！


    如果早點有這套甲，自己就不會被狼咬傷，也不會被那個女的一斧頭砍得後背生疼！


    在棉褲護甲的外麵，羅天明又套上一條休閑褲，腿繃得有些緊，步子也邁不大了。


    而且三條褲子穿在身上，導致腰部有兩根繩子和一條腰帶勒著，很不舒服！


    “還得搜集一些寬鬆的衣服……”


    羅天明思索了一會兒，從布袋裏掏出最後一個套件——


    這是一條大約十厘米寬的黑色棉布圍脖，外表麵也縫滿了金屬連接片，這是一件護頸！


    兩頭有魔術貼，圍在脖子上，除了保護，還有支撐和保暖的作用。


    小趙說這是她媳婦設計的，那個女人還真是心靈手巧啊……


    羅天明拿過一件髒兮兮的滑雪服，穿在最外麵，又套上毛線圍脖，戴上保暖帽。


    “小美，你能看出來我穿了甲嗎？”羅天明活動了一下四肢，看向蔡永美。


    “看不出來，可是明哥，你這是要幹什麼？不是說迴暖了嗎？”蔡永美有些害怕。


    羅天明搖了搖頭說道——


    “沒親眼看到雪化，最好別鬆懈，你這幾天是不是過得很舒服？”


    “是的，謝謝你明哥，我要是在商場裏肯定會倒黴，而且這裏可以燒水，可以擦澡。”蔡永美歪了歪頭，討好地笑了起來。


    這個小妞兒挺會迷惑人的，她可能隻是年紀小，不是故意撒嬌，可還是挺撩人的……


    “咳咳！”


    羅天明咳嗽了兩聲，把自己的思緒從恍惚中抽離出來。


    女人隻會讓他變柔軟，在這種險惡的時候，他要排除幹擾，做又狠又硬的動物。


    “我出去一下，你關好門……管家！”羅天明喊了一聲。


    金毛狗顛顛地跑過來，諂媚地搖著尾巴。


    “管好其它狗，不要挑釁血臉和大黑，看守好這個姐姐，別讓任何狗欺負她！”羅天明叮囑道。


    “嗷嗚。”金毛嗚咽了一下，表示收到。


    “謝謝你明哥，你對我真的很好……”


    “也別讓她給陌生人開門！”


    羅天明又補充了一道命令，這次卻是看著羅威納和大黑狗說的。


    “汪！”


    “汪！”


    兩隻猛犬都以叫聲迴應。


    蔡永美聳了聳肩，笑容變尷尬了。


    羅天明提起背包，轉身走向門口。


    身上穿了甲，讓他的信心膨脹起來，竟然有種自己是古代武將的感覺……


    不過，他又轉迴身來，拿起水杯吃了兩粒阿莫西林。


    蔡永美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羅天明歎了口氣，剛才樹立起來的威嚴全丟了。


    他走出門，唿喚了兩隻雪橇犬和哈士柴，夾頭早已在旁邊待命。


    這是他第一次在夜間出行！


    今晚雖然沒有下雪，可路上沒有燈，危險性非常高，隻能靠著手機導航，以及雪橇犬的直覺來認路。


    不過，狗在認路這方麵，應該比較可靠……


    “去動物園！”羅天明下達了命令。


    他綁了個頭燈在帽子上麵，這還是在運動商城拿的，但他不敢開燈。


    小區裏，也有其他人在活動。


    羅天明看見一個人，提著罐頭瓶做成的燈籠在小廣場上遊蕩，身旁跟著一隻黑狗，應該是趁著天黑出來遛狗的。


    “咦，狗拉雪橇？挺會玩兒啊！”那人感歎道。


    “你也可以。”天明迴了一句。


    雪橇一路駛出小區，身下的木板嘎吱嘎吱響著，估計快到使用期限了，羅天明有些煩躁。


    街上很安靜，天空中雖然看不見月亮，卻有淡淡的星光。


    星空之下，雪地微微泛光，頭燈就不用開了。


    地麵的積雪還很蓬鬆，被雪橇犁地般掀起來，猶如一道翻滾的波浪。


    但下麵的雪已經硬了，能夠支撐起雪橇不陷下去。


    濕漉漉的暖風拂麵而過，羅天明覺得耳朵癢得厲害。


    這兩天連續在外麵活動，他的耳朵凍傷了，可又能怎樣呢？


    極寒的天氣之下，想要獲得在外麵活動的自由，總要付出代價……


    有些人，已經死在雪地裏了！


    一路上，羅天明模模糊糊看到了不止一處人形雪丘，甚至撞上了兩具雪中的屍體！


    他並不害怕，隻是更加警惕，免得自己也變成那種東西……


    終於，動物園到了，羅天明駕輕就熟地找到狼舍，打開頭燈，眼前頓時一片雪亮！


    鎖頭還掛在鐵絲網門上，裏麵的兩隻狼躥來躥去，最後鑽進水泥窩裏，一聲不吭。


    羅天明在黑暗中微笑起來——


    “狼崽子們，我來啦……”


    這次不喂蛋黃派了，直接使用暴力，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