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和江子韜搬到2號營地了。
林楚和方昊凡用雪橇把江子韜拉了過來,那小子居然癱瘓了?
羅天明搞不清是怎麼迴事,他又不懂醫(yī)學(xué),而且醫(yī)療站也早就說過沒的救!
五天前江子韜就開始四肢麻痹,然後擴(kuò)散到了全身,他隻能躺著,最後連脖子都不能動了。
江瀾到處借錢把他送上醫(yī)療車,結(jié)果錢花了,醫(yī)生診斷後隻是給輸了液,然後就說抬迴去觀察,每天按處方吃藥。
可這是末世,是難民區(qū),是時刻都死人的天災(zāi)時代!
沒人再願意借錢給江瀾,連她的朋友都勸她放棄,人家村長要為全局考慮,更不可能往一個無底洞裏不停撒錢!
“你們搭個木屋,做個火炕,安排一個專人照顧他!林楚,帶這個女人去找馬小卉,讓她按照處方把藥弄來,先賒賬!我說的,去吧!”
“好的,村長!”
“給她換一身衣服。”
羅天明瞥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江瀾,轉(zhuǎn)身上了雪橇,離開了這個營地。
迴到自己那個庇護(hù)所的時候,一開門,五隻親信狼就圍了上來。
“嗷嗚!”妲己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提醒。
羅天明發(fā)現(xiàn)雪牆下麵的角落裏,居然瑟縮著一隻烏鴉!
那隻鳥就蹲在牆角裏,既不逃走,也不喊叫。
“凍僵了?你的同伴呢?”
羅天明問道。
烏鴉睜開眼睛,無精打采地看了羅天明幾秒鍾,又閉上了。
院子裏堆了厚厚一層冰雹,大概有兩尺?
自己十多天沒迴來,那些烏鴉要麼飛走了,要麼就是沒了,也許就埋在冰雹底下?
羅天明搖搖頭,打開了門。
門廳裏一股濃烈的腥味,這個庇護(hù)所還是老樣子,冰冷、陰暗,沒有一絲熱氣。
羅天明忙碌了十幾分鍾,把壁爐再次點(diǎn)燃起來。
雙層玻璃窗倒是沒破,因?yàn)橥恻I還有接近一米厚的山體冰殼當(dāng)做窗框,厚著呢!
不過玻璃窗上又結(jié)了一層冰,已經(jīng)不透明了,整個窗戶都是白色的,微微透光。
屋子裏也很腥,隻是天氣冷,沒有什麼腐臭味,狼也很自律,沒在房間裏便溺。
羅天明走到雪牆之下,那隻烏鴉還縮在角落裏,五隻狼隻是好奇地圍觀,沒打算吃它。
“算你走運(yùn)。”
羅天明把這隻鳥抓起來,帶進(jìn)了屋裏。
在壁爐邊烤了一會兒火之後,烏鴉終於恢複了一些精神,開始歪著頭打量房間內(nèi)的情況。
然後,它便盯著壁爐上方懸掛的狼腿,上麵煙熏火燎,表皮已經(jīng)黑了。
羅天明取下一條狼腿,用生存小刀片了一小條肉下來,扔給了這隻烏鴉。
這隻鳥叼起肉條,三下兩下就吞了下去。
“呱!”
烏鴉叫了一聲,夠難聽的。
羅天明給烏鴉削了幾根肉條,就放下狼腿,走到門廳撿了幾條硬邦邦的凍魚,扔給了五隻親信狼。
太麻煩了,還要自己喂狼,還得給它們來迴開門……
應(yīng)該像以前在別墅區(qū)一樣,做個帶活動門板的狗洞,讓狼自己進(jìn)出。
三條腿是個殘廢,行動不便,讓它來當(dāng)管家。
三隻母狼的毛色太怪,光天化日不能和狼群在一起。
兩頭野豬也要喂,太麻煩了,又不適合趕到林子裏,會被人捕獵的……
羅天明忙碌了一會兒,這才有時間給自己燒水,然後烤一條魚吃。
得好好補(bǔ)補(bǔ),夜盲癥可不是小事情……
壁爐上方的平臺上,還放著黑色的對講機(jī),這東西上次羅天明出門時,直接給關(guān)閉了。
他已經(jīng)不習(xí)慣用對講機(jī)了,以前大多數(shù)時候,也是拿在別人手裏,有事才報告……
可她們都不在了。
羅天明眉頭緊鎖,重新打開電源,這東西還剩下不到兩格電。
調(diào)到以前那個頻道,裏麵靜悄悄的。
他按下通話鍵,但猶豫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
“呱!”
烏鴉好奇地叫了一聲。
羅天明放開通話鍵,把對講機(jī)放迴到壁爐上方,繼續(xù)烤魚。
吃飽喝足之後,羅天明鑽進(jìn)睡袋裏,迷糊了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放在壁爐上方的對講機(jī),忽然有人“喂”了一聲!
羅天明翻身起來,拿過了這個久違的東西。
“2號營地唿叫村長。”
原來是另一個頻道的信息,聲音是林楚的。
“我在聽。”羅天明啞著嗓子說道。
“對不起,那個女人去找你了,沒攔住。”
“知道了。”
“其他一切順利,完畢。”
對講機(jī)裏安靜下來,羅天明思索了一會兒,沒再關(guān)閉這個東西。
“呱!”
烏鴉又怪叫了一聲。
“吵什麼?”
羅天明有些煩躁。
江瀾真不是個省心的女人,她就是喜歡自作聰明,絕不肯老實(shí)待著。
“呱!”
烏鴉又叫了一聲。
羅天明心中一動,把手伸向了這隻鳥的小腦袋。
交流很順利,對方簡直是渴望建立鏈接。
但這次的生物電卻有些強(qiáng)烈,羅天明甚至恍惚了兩三秒!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發(fā)生了變化,但又說不清楚!
“嗯?”
也許是烏鴉太特別了,這種鳥本來就傳說甚多。
這隻鳥眨了眨眼,羅天明這才發(fā)現(xiàn),這鳥的眼瞼是豎著開閉的!
此時此刻的烏鴉,渾身仿佛在冒黑煙,散發(fā)著一股神秘氣息……
“呱!”
烏鴉又叫了一聲。
之前心不在焉,也可能是烏鴉的語言太生澀,但這次羅天明終於看懂了,它要出去?
“行了,愛去哪兒去哪兒,別凍死了!”
羅天明搖了搖頭,起身去開門。
這隻鳥的智商很高,之前一大群烏鴉,冰雹過後隻剩一個,說明它的腦瓜子和運(yùn)氣一樣好。
羅天明在前麵走,烏鴉就在後麵蹦蹦跳跳。
洞口的門一打開,它就撲棱兩下飛到雪牆上,迴頭看了幾眼,然後雙翅一振飛走了!
那個鏈接還在,沒有削弱的跡象。
羅天明瞇起眼睛,看著烏鴉消失在鉛灰色的天空裏。
天已經(jīng)快黑了,晚風(fēng)中帶著一股暖意,好像溫度又迴升了?
“他媽的……”
羅天明咒罵了一聲。
這鬼天氣怪死了,可千萬別再下冰雹!
“嗷嗚!”
“嗷嗚!”
“嗷嗚!”
幾隻狼在院子裏跑來跑去,都發(fā)出聲音提醒。
“羅冬——!”
外麵傳來江瀾的喊聲,這女人聽起來理直氣壯的。
羅天明這次沒帶轉(zhuǎn)輪步槍,但大衣底下藏著轉(zhuǎn)輪手槍,還有一把1911。
可外麵隻是個崩潰的女人,沒什麼可怕的……
羅天明吐出口白氣,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羅冬,你欠我一個解釋!馬小卉說你消失了好多天,你去哪兒了?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江瀾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下麵是肥大的黑色老棉褲,上身是一件黑色棉襖,外麵還套著個褐色的翻毛馬甲,頭上戴著褐色的翻毛棉帽子。
她的打扮和2號營地那些人一樣,像是個冰河時代的極地女人,隻是沒有護(hù)甲。
這個女人氣鼓鼓地站在雪地裏,金絲眼鏡還碎了一片,像個愚蠢的獨(dú)眼母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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