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開了四槍，不到一分鍾就投降了。


    “對不起，我們隻是想過來打個招唿，大哥，放過我們吧，真的是個誤會！”


    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大聲懇求道。


    “我不想聽狡辯，殺了他！”羅天明淡淡地說道。


    四隻黑狼撲上去把男子拽倒，殘暴地撕咬起來。


    “嗷嗷嗷……”


    一隻土狗嚎叫起來，卻被周圍的狼用吼聲威脅，立刻躺在雪地上不吭聲了。


    “啊——”一個女子捂著腦袋尖叫起來。


    “停下，不許吵！”羅天明皺了皺眉。


    然而那個女子隻是放聲尖叫，看起來像是受驚過度，但她是想吸引救兵嗎？


    “殺了她！我說過不許吵鬧。”


    羅天明使了個眼色，土雞瓦狗撲上去，把女子從雪橇後座拉下來……


    “大哥，不要啊，我們已經投降了！”


    “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們——”


    兩個男子大聲求饒，這讓羅天明更加煩躁了，這些人不怕死的嗎，一點服從性都沒有！


    他抬起兩根手指，狼群就一擁而上，撲向說話的兩個男子……


    其餘四個人戰戰兢兢，有人嚇得暈厥過去，有人褲襠裏升騰起白霧。


    其中一男一女，雖然渾身篩糠卻並沒有失控，隻是馴服地跪著。


    羅天明瞥了一眼地上的轉輪槍，這兩人就挪動膝蓋倒退了幾下。


    羅天明擺了擺手，狼群停止了撕咬。


    地上的身體還在蹬腿甩手，喉嚨裏發出咯咯聲。


    羅天明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


    風卷著雪粒刮過，尿褲子的男子也暈了過去。


    剛才這八個人，居然敢先向他開槍？


    羅天明摸了摸滑雪服的左胸口，衣服被擊穿了，幸好下麵有防彈衣！


    他媽的！


    仗著人多，想八個打一個，話都不問就直接殺？


    人人都有槍，這個世界變得格外險惡！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有一個人可以向我效忠！通過測試就能活下來，不通過就死！”羅天明沉聲說道。


    這一男一女互相對視，然後全都顫抖著點頭，卻不敢說話。


    “隻有一個機會，誰來？”


    兩個人沉默了幾秒鍾，都伸出了手臂。


    女的舉起了手，男的則把手指向了女人！


    羅天明點了點頭，冷笑道——


    “你過來，跪著！”


    女人用膝蓋前進，跪著挪動到羅天明麵前。


    “不要抵抗，用心接受！”


    羅天明摘下手套，打掉女人的棉帽，把掌心貼在她的額頭上……


    電流湧動，十秒左右，女子忽然打了個激靈！


    鏈接成了？


    羅天明也恍惚了一下，腦海中多出了一道……“鏈接”？


    好像是某種精神聯係，但非常微弱，像無形的蜘蛛絲，一陣風就會斷掉！


    “你，你……”


    女子的眼神更加驚恐了。


    這女人的感覺很敏銳，竟然察覺到了異常！


    “第一次，第一次……”


    羅天明自言自語，心中百感交集，既欣喜又悵然若失！


    追尋了很久的東西，就這麼得到了？


    原本以為還要經曆更多挫折……


    “服從命令，不要反抗，隻要不背叛，我保你吃飽喝足，將來可以榮華富貴！”


    羅天明淡淡地說道。


    他審視著跪在麵前的女子，這是他羅天明“馴化”的第一個人類！


    黃色羽絨服很臃腫，相貌中等，還算可以吧，不算驚豔，但臉白淨，不像那些髒兮兮的普通難民，這就夠了。


    目標太潦草的話，會影響狼王的自信……


    哼哼……女人都一樣！


    “起來吧，戴上帽子，把槍都撿到雪橇上！”


    “是……”


    女人戰戰兢兢爬起來，謙卑地低著頭，不敢直視羅天明的眼睛。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羅天明又問道。


    女子沉默了幾秒鍾，小聲說道——


    “是朋友，普通朋友，逃難的路上認識的……”


    “我說過隻留一個活的，你來處理。”


    女子愣了幾秒鍾，便撿起地上的轉輪槍。


    “別浪費子彈。”羅天明冷笑道。


    “大哥，求求你饒了我！”男子失魂落魄地喊道。


    羅天明嘴角微翹，用玩味的眼神看著女子，並沒說話。


    女子放下槍，從腰間抽出刀，猶豫了好一會兒又把刀插迴去，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細細的傘繩。


    她把這東西打了個結，走向男子。


    “小思，不要這樣，幫我求求他！”男子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對不起，這樣你還能留個全屍，很快就能結束，一點兒也不痛苦……”


    女子的聲音帶著歉意，她走過去，把傘繩套在男子脖子裏。


    男子劇烈顫抖起來，但在狼群的環繞下，他連站起來逃走的勇氣都沒有。


    他隻是拚命唿吸著，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叫做小思的女子，胳膊一動，從身後拉緊了繩套！


    男子翻起白眼，但他居然沒有抵抗，就這樣任憑女子把他勒死！


    “等一下，我有事要問他。”


    羅天明忽然說道。


    女子抬起頭，茫然地看過來，過了好幾秒，她才把手中的繩套放開，但並沒有從男子脖子上解下來。


    男子撲倒在地，看樣子是暈過去了，或者已經被勒死了？


    這個小思個子不小，身材挺拔，可能有些力氣！


    羅天明嘴角微翹，這個試驗成功了，也失敗了。


    對人類而言，建立鏈接應該不是馴化，而是建立一種別的什麼關係，他暫時還分辨不清。


    但叫人去做違背意願的事，會打破這種關係！


    小思的鏈條，其實已經斷了！


    從她撿起槍的那一刻起，就幹淨利索地斷了！


    但這女人居然沒表現出任何異常！


    她隻是馴服地放下槍，抽出刀子，然後又改成用繩子勒死自己的同伴！


    而這個男子，他所表現出來的犧牲和服從，也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人類跟動物，在精神世界裏，原來完全不一樣！


    動物的鏈接一旦斷掉，馬上就會表現出來，即使最狡詐的狼，也愛憎分明。


    “把另外兩個人叫醒！讓他們收拾東西，趕著雪橇跟走。”


    羅天明不耐煩地說道。


    十多分鍾後，小思趕著一架豬拉雪橇，後麵放著所有的槍械，其他三個男子也醒了，每人都趕著一架雪橇。


    有人一邊前進一邊在哭，有人還在不停顫抖。


    狼群的環繞之下，這個隊伍慢慢向西部雪山之中進發。


    “主人，我叫宋思思，我住在難民村東部979村，這幾個人都是979村的，剛才被打死的人之中有一個是狩獵隊長……很抱歉攻擊了您……”


    小思一邊趕著雪橇，一邊做著介紹。


    那四頭戴著鐵籠頭的野豬非常不安，兩條紅色土狗也一樣，它們東張西望卻無法逃走，置身於狼群之中，讓它們恐懼極了。


    根據小思的講述，火炬城的後備兵隊伍，已經組建起來了，每個村子都有人被錄用。


    南州城專門在挑選壞人，那些歪眉斜眼、滿臉兇氣的，全被收入了後備兵！


    沒有武器的還被發放了槍械，但要從薪水裏扣錢。


    不過，這些後備兵對難民區危害不大，甚至承擔了一部分防禦狼群夜間襲擊的任務。


    但離開難民區，他們就變得無法無天！


    每個在荒野裏被他們抓到的人，都要被搜刮一番，如果沒有外城居民證，還會被在胳膊上蓋一個藍章，就是以前賣豬肉的那種章。


    小思還挽起袖子，向羅天明展示了她的右臂，上麵果真蓋著一個長方形的藍色豬肉章，隻不過內容是——


    “非法流浪”！


    “主人，如果手臂上集齊三個章，就要被當作流竄犯關起來！沒有人交保證金的話，就會一直關下去，後備兵營那邊有懲戒官，會對犯人進行管理，帶去伐木或者幹別的……對了，如果沒有上交每個星期的保護費，也會被蓋一個章，反正隻要集齊三個藍章，查到就得抓起來……”


    火炬城的鎖鏈，果然收緊了！


    然而難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他們組織起來，大量向山野和海麵逃離。


    江口和附近海麵的居民逃走了一半，至少有三四萬人。


    “主人,他們去投奔極地城了，那是極地軍團建立的城市，就在海灣的另一邊，大海已經凍上了，聽說可以走過去！”


    這個“極地城”和“極地軍團”的名稱，讓羅天明愣了一下。


    他們跟以前那個“極地俱樂部”，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