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要殺我們，我們真的不敢反抗！我們連槍都沒有，根本打不過您呀，別殺我，求求您！”


    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跪在地上哀求道。


    “大哥別殺我，我隻是幫忙打下手的……”


    “我們這裏最膽大的就是阿龍，他已經被您打死了，我們都服了，大哥饒命啊!”


    另外兩個青年也跪在地上一陣哀求，還有個女的渾身顫栗，趴在地上像個受驚的鵪鶉。


    這裏是一處下水道，空間很局促，如果不低頭，頭盔會碰到通道頂上的冰，腳下和兩側的牆壁也全結了冰。


    地麵上躺著一個男子，血流在地麵上還冒著熱氣。


    野豬唿哧唿哧喘著粗氣，撅著嘴還想攻擊，飯盒則警惕地盯著四個青年。


    “你們還有幾個同夥？”羅天明沉聲問道。


    “沒有了大哥，我們一共就五個人，我們叫五虎幫！現在我們隻剩四個了，我們就是臭老鼠！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瘦猴青年繼續哀求道。


    “你們的老窩在這裏嗎？”


    “是的，我們的老窩就在這裏，裏麵還有一些東西，全是您的！大哥，饒了我們吧！”


    瘦猴青年又是一陣懇求，其他人也跟著咚咚磕頭。


    羅天明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下水道裏倒是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畢竟末世四個月，城市的下水道係統早就停止運轉了。


    這座城市的幸存者，有相當一部分轉移到了地下設施裏，比如地下商場，地下鐵，地下停車庫。


    “南州生存委員會”是天災後才成立的，他們名義上宣布擁有這座城市，但實際上很多地方都管理不到，隻是維持著表麵的統治。


    沒人知道究竟有多少幸存者，也許五十萬，也許一百萬？這是末世，委員會那點兒人，怎麼可能管得過來？


    他們隻不過是聚攏了幾萬人，基於收集物資的目的，在進行層層掠奪罷了。


    隻有後來進城的那些難民，手腕上有打分的，才是委員會的“雇員”，是狗，其他難民都是“野人”。


    羅天明點了點頭，眼前這四個家夥就是流落在下水道的野人，也是不法之徒！


    末世之中，大部分幸存者都是不法之徒，下水道裏的這個群體，隻是不受委員會的直接控製罷了，不過，他們其實……也在被變相管理。


    稍大一點的幫派勢力，哪怕是流氓團夥、劫匪群體，都被管理員在收取保護費！


    羅天明冷笑起來，他從褲袋裏摸出一串金幣，扔在了地上。


    “嘩啦！”


    那串金幣發出金屬撞擊聲，吸引得三男一女抬起頭，男的止住了哀求，女的止住了哭泣。


    “你們太沒用了！混成這個樣子，對得起你們的手和腳嗎？末世就是天賜良機！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老大，跟著我吃香喝辣！誰要是不願意，我也給你自由！想走的可以出去了！”


    說完這些，羅天明就往旁邊站了站，讓出了生路。


    “老大，您收下我吧！從此以後我就是您的走狗！”瘦猴青年立刻說道，還滿臉虔誠。


    “我也要跟著您，我也是走狗！”另一個青年說道。


    “我也一樣！”一個矮個子青年說道。


    “嗚嗚，我也不走，讓我幹什麼都行……”那個女的也哽咽著說道。


    他們都不傻，那些錢全是金的，見到錢他們就兩眼放光，而且他們也懂，不見錢眼開，就是死路一條。


    羅天明點了點頭——


    “起來吧，把錢拿著，窮嗖嗖的，你們還好意思叫五虎幫？給我帶路！”


    不到五分鍾，他就坐在了這個五虎幫的頭把交椅上。


    這是一個非常小的空間，長度大概三米，寬度大概兩米，高度大概有兩米半？


    前後都是走廊型的下水道，隻是在這一段稍微龐大一些，可能是什麼蓄水池或者沉澱池之類的設施？


    羅天明對此一竅不通，他又不是學給排水的，反正這個空間能用就行，天寒地凍，也不可能有汙水流淌過來了。


    這種寬敞的走廊型下水道，其實非常難得。


    羅天明的印象裏，國內的下水道大都非常狹小，隻能供老鼠生存，頂多能讓貓或者小體型的寵物鱷魚生存？


    他模模糊糊記得幾年前好像有個新聞，說南方某個城市發現過下水道鱷魚。


    五虎幫占據的這一段下水道，總長度不過五十米，入口在交界處往廢墟區三公裏的地方，還挺隱蔽的，這幫人給出口做了個木頭蓋子，上麵有一層冰雪，蓋上之後很難被從外麵發現，挺狡猾的……


    不過羅天明有烏鴉又有狗，沒有什麼能逃過他的眼睛！


    這些人打劫之後就逃進這個下水道巢穴，羅天明選中了他們，便跟蹤過來。


    總體來說，他們的巢穴還算及格！


    出入口離高樓遠，即使周圍發生垮塌，被掩埋的幾率也不會太高，匪幫的住處總得有點危險，結冰的廢墟區就是天然屏障。


    而且就算被活埋也可以打洞出來，想活得自在一點就得冒險！


    在城裏待了十幾天，羅天明已經調查清楚了。


    廢墟區外層的下水道也是一方勢力，隻不過比較鬆散，裏麵住著形形色色的人，大都不是什麼善類。


    所以，這裏挺適合搞點小動作的！


    城市外圍的地下設施，無論車庫、地下商城還是地鐵、下水道，基本已經被委員會把控住了，有管理員有守衛，地下商場的一個床位要打破頭，很多人爭著進去，得送禮，女人如果長得好看就利用身體優勢，雖然令人窒息，但這是基本操作。


    而有骨氣、有野心或者不甘被奴役的人，就喜歡鑽進廢墟區，在危險性不是特別高的地帶活動！


    羅天明坐在椅子裏，未來已經展開，心情也舒暢起來。


    “你們遇見我就是走了大運，是天降鴻福！隻要你們對我忠心耿耿，我就讓你們吃飽穿暖！我不需要你們四個人衝鋒陷陣，你們給我跑腿就行！但誰要是敢背叛我……我會讓他後悔自己會喘氣！”


    “老大，我願意效忠您，我對天發誓，絕不背叛！”瘦猴青年領頭喊道。


    其他三人也跟著一起發誓。


    “嗯，將來你們就知道自己有多走運了，現在我宣布成立哈士奇幫！你們四個就是香主！現在一個個跪到我麵前，摘下你們的破帽子！”


    羅天明微笑起來，飯盒也歪著腦袋，似乎在思索“哈士奇幫”究竟是什麼意思。


    五分鍾後，這四個人就全都鏈接成功了。


    他們的意誌太脆弱，控製他們簡單得就像控製老鼠。


    看樣子是長期沒有吃好睡好的緣故，三個男的都很瘦，顴骨突出，尖嘴猴腮，女的本來體脂率就高，雖然好一點，但也臉色發青。


    羅天明對能力的運用已經駕輕就熟了，剛才鏈接的時候，這四個人沒什麼異常反應。


    “都是老鼠，腦子是糊塗的……”羅天明心裏嘀咕著，已經做出了判斷。


    不過，這四個人的情緒好像受到了感染？


    此時此刻，他們全都眼睛發光，裏麵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羅天明點了點頭，這符合預期。


    交談一番之後，羅天明掌握了這些人的基本信息。


    領頭的瘦猴男子叫陳澤宇，二十三，是南州交通學院的應屆待業生，剩下兩個男的一個叫楊倫，一個叫謝凱文，年紀小兩歲，也是交通學院的，女的叫溫雨桐，隻有十八歲，披頭散發，是個廠妹。


    雪災之前，他們或許都有美好的未來，但苦難磨滅了他們的希望，把他們變成了行屍走肉。


    現在，他們眼裏的光，被重新點燃了！


    羅天明嘴角微翹。


    “你們的任務是去給我招人！哈士奇幫要變成這裏的第一大幫，我會帶著你們，打出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