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為什麼還要戴著那個手鐲……”
羅天明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江瀾已經(jīng)離開了半個小時,他還在生悶氣。
那個手鐲是林鬆彩送給江瀾的,她們“姐妹”一人一隻。
女人心海底針,但男人有時候也很小氣。
喜歡和厭惡之間,因為一件小事就可能反轉(zhuǎn),而林鬆彩的手鐲,絕對不是小事!
它刺痛了“義兄”的神經(jīng),讓迷糊的人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真是掃興……”
羅天明吐出一口悶氣,覺得自己應該繼續(xù)進化。
這具身體如今跟隨者上萬,號令如山,瞪眼就殺人!
但在女人方麵,離真正的“大帥”還差得很遠!
什麼最難消受美人恩,自己應該進化到片葉不沾身……
羅天明磨了磨牙,心中還在煩躁,於是他拿起桌上的紅色電話。
胡思亂想不如幹點正事,有個重大的計劃,該推進到下一階段了!
養(yǎng)了那麼多狼,得讓它們盡快學會拉雪車,免費的飯,沒有一口是白吃的!
……
兩天之後的一個上午。
羅天明掀開球型頭盔的麵罩,上麵結(jié)霜嚴重,但防寒性還可以,就是影響視野。
頭頂風聲唿嘯,但這裏的風速慢了很多,相對而言是個港灣,白起的巢穴就在前方。
這裏是在冰川裂穀的底部,這條裂縫很大,綿延兩公裏,最寬處也許有三十米?
身邊圍繞著四十名親衛(wèi),都穿著厚重的黑色保暖大衣,都是少尉以上。
二十多輛雪地車停在穀底平坦的冰麵上,車廂雖然很小,卻猶如高速列車頭,線條流暢。
拉車的……一半都是狼!
不是最強壯的,但都是從馴化狼群裏挑選出來的,足夠馴服。
經(jīng)過狼王大人的談話後,它們願意低下高傲的頭顱,和狗一起拉車。
每輛雪車都是兩頭狼和兩隻狗搭配,經(jīng)過兩天的磨合,狼已經(jīng)基本適應了“雪橇狼”的角色。
“嗷嗚————”
飯盒站在羅天明身邊,仰天長嚎。
“嗷嗚——”
“嗷嗚——”
“汪汪汪——”
那些套在挽具裏的狼也跟著唿喚,狗也湊熱鬧亂叫起來,還有點兒聲勢。
片刻之後,周圍的冰川裂縫裏,陸續(xù)有野狼在探頭探腦。
遠方的冰縫深處,有隻大白狼在眾狼簇擁之下出來了!
但它有些抵觸,今天太陽出來了,光線刺眼,白起不適應被這麼多低等人類圍觀……
它停在了冰川斷崖之下,相距超過百米,隨時一副要消失的架勢。
“誰來拉車?有食物,管飽!”羅天明大聲喊道。
現(xiàn)在食物緊張,他已經(jīng)超過一星期沒來過這裏,畢竟太冷……反正理由充分。
白起沒有出聲,隻是默默觀看。
這邊的狗和狼不斷唿喚,已經(jīng)把狼王的意圖翻譯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有幾隻狼低頭走了過來,還左顧右盼,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裏是白起狼群的避寒巢穴,羅天明不知道還有多少野狼存活,地上散落著破碎的骨頭渣子,幹幹淨淨。
生存艱難,狼群肯定不會浪費蛋白質(zhì)。
陸續(xù)有狼走過來,十隻、二十隻、三十隻……
羅天明歎了口氣,白霧在眼前飄散,狼群也向命運妥協(xié)了!
“啊啊——”
啞巴唐玉鋼扔出一塊壓縮餅幹。
一頭狼加快步伐,從走路變成小跑,一溜煙衝到最前麵!
它搶到了那塊壓縮餅幹,哢哢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
狼眼珠子瞪著唐玉鋼,綠油油的,饑餓的感覺更重了!
“啊啊——”
唐玉鋼一手舉著餅幹,另一手卻搖晃著一個帶繩子的皮帶項圈。
不需要人類的語言,這場景,狼群已經(jīng)看懂了。
那隻狼如同冰雕般凝固了,十幾秒後,它終於甩甩尾巴,走了過來!
唐玉鋼上前幾步,先是伸手摸了摸狼的皮毛,然後……
把項圈套在了狼的脖子上!
那野獸露出獠牙低吼著,但一塊餅幹掉在地上,它馬上一口咬住,這次嚼都沒嚼,就硬是吞了下去。
“嗷嗚————”
遠處傳來白起的一聲嚎叫,它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漆黑的冰縫深處。
交接順利,兩個狼王本來就有默契,這是……為了族群能活下去!
陸續(xù)有狼加快腳步跑過來,吃了小餅幹,然後進化成“雪橇狼”!
羅天明點了點頭,心情總體來說,當然是舒暢的。
不過,白起的身影,好像一條狗啊……
“好了,大家都來試試,不許有過激的動作!一旦被咬,不許開槍,不許驚慌!要尊重每一隻狼!”羅天明大聲說道。
他停頓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
“它們都是我的手下,和你們一樣!”
“是!”
有人大聲迴應,嚇得旁邊的狼一哆嗦,轉(zhuǎn)身就跑。
“你們不要大唿小叫,先要建立信任!你們不是我!”
羅天明搖了搖頭。
眾人哄笑起來。
終於可以不用特殊能力,讓其他人也進行最原始的馴化了!
人類數(shù)萬年前就這麼做過,而現(xiàn)在曆史重現(xiàn),隻不過生活所迫,雙方都加快了節(jié)奏。
被羅天明親手馴化的狼,相當於催化劑,讓這種融合變得更激烈、更高效!
這個過程,原本要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
半小時後,沒有新的野狼再過來,它們要麼在遠處觀望,要麼躲進了溫暖一些的冰縫裏。
有些狼在嚎叫,它們餓得難受,它們希望狼王能像從前那樣,倒一座“魚山”出來,讓它們大快朵頤……
但代價呢?為什麼不接受?
它們得放棄自由!
它們得降低威脅!
“好啦,迴去!”
羅天明揮了揮手。
大約一百隻新來的狼被拴到雪地車上,它們還懵懵懂懂,但有熟練工帶隊,它們會被培訓好的。
“嗷嗚——!”
飯盒嚎叫了一聲,暢快地奔跑起來,它不用拉車,是最自由的,但它是頭狗!
隊伍移動起來,因為“雪橇狼”的數(shù)量大漲,速度變快了很多,竟然有種風馳電掣的感覺。
羅天明乘坐的雪車,外表和別的雪地車一模一樣,箱體也是子彈頭的流線外形,下麵都是高腳雪橇,但裏麵更舒適,還有顯示器和揚聲器,還有隨車電臺,甚至中控臺還有個音響。
座椅當然是雙排座,每排可以坐兩人。
但現(xiàn)在除了羅天明,乘客隻有蘇七七,而後排是空著的。
蘇七七身上的寒氣正在散去,香味重新飄逸過來。
車裏有鋼管防滾架,其實也是暖氣管道,有熱水在裏麵循環(huán),車底有外掛式的煤爐。
“幫主,這樣就不存在燃料油問題了,原來狼也會低頭!”蘇七七喜悅地說道。
“這是早晚的事,我不也一樣?”
羅天明淡淡地說了一句,就意識到自己不該吐槽,他隨即改變了話題——
“開始轉(zhuǎn)暖了,要加快速度,每天都要讓人來收一批狼,它們會妥協(xié)的!但你不要來了,太危險。”
“好的,我就在你身邊好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蘇七七這話一語雙關,那天隻差捅破窗戶紙,這件事懸而未決,也許雙方都在心癢。
所以蘇七七也在尋找機會,和她的幫主單獨相處,就像現(xiàn)在……
座椅足夠?qū)挻螅勘撤牌街岣崤胚B起來,就是一張緊湊的床。
車隊飛馳,氣氛熱烈,外麵陽光普照,風光正好!
但羅天明反而猶豫了。
昨天剛剛重新安葬了林鬆彩。
她的屍體被整理過,和頭顱縫合到一起,又找了化妝師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被安葬在“鬆彩城”附近,就在一座陽光明媚的冰丘上。
出於維持偉光正的形象,羅天明這個義兄當然要參加葬禮。
江瀾也去了,她還戴著那隻翡翠鐲子。
可惜林鬆彩的鐲子不見了,不知道被哪個小偷摸走了……
羅天明抽迴思緒,不再想這件令他不快樂的事。
有把無形的利劍懸在頭頂?shù)奶炜昭Y,雖然看不見,卻隨時可能落下來,奪走靠他太近的人……
他有些迷信了!
甚至覺得冥冥之中,有報應在等著他!
也許是受了詛咒……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錦繡花園,還是在路上?是誰……
羅天明無聲地笑了笑,他波瀾不驚,他金身不破。
現(xiàn)在不能把小七擁進懷裏,哪怕她近在咫尺。
“再等等吧,環(huán)境還很危險,苦日子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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