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手,女薩滿祭司的手段
普通平民百姓,想要改命,好命格是開玩笑的?
像孤家寡人,這樣的命格就得用孤家寡人這個代價來換。
讓你至親盡去,心中孤獨。
想找人說話,一個人也沒有。
因為你有的,隻有手下,下屬,部將,打工人,但唯獨沒有一個和你心貼心的人。
這便是代價。
拔刀汗倘若是黃金汗本人,也許真的能夠利用黃金羊皮建立一個存世長遠的氣運國度。
但他不是。
他的位格,該說不說,全在黃金汗一念之間。
黃金汗覺得他是我兒子,聽之信之任之由之,那拔刀汗就有足夠的位格承載天命。
至少他能接住黃金羊皮的氣運。
但是,隻要黃金汗對他產生了動搖。
那就對不起了。
他的位格一跌,就承受不住黃金羊皮的氣運,反而會因為這股氣運,陷入到反噬之中了。
又因為他做的事業力太重,讓他德盡運虧,終於失去了性命。
這就是氣運的力量。
氣運一至,什麼都有,老天掉餡餅。
氣運一失,無終而亡。
不死也要叫你了。
曆史上,正是拔刀汗對西極錯誤的方式方法,把落後的西極打醒了,從此之後,西極開始了文化複興,這導致了西方搶先進入了科技現實領域,在實力強大之後,掉頭東侵中土。
這豈不是一種罪孽。
這般的罪孽,自然是拔刀汗承受不住的,當即是說死就死。
不過,這拔刀也是不簡單。
要清楚一件事。
拔刀汗始終,也是對郭川有一些提防之心。
他雖按郭川的話做,但也留了心眼。
雖然他沒郭川的絕世才情。
但一來他畢竟是拔刀汗,一個汗王,一個邦國之主,總能請到一些高人的。
二來在當時郭川名義上畢竟是死了。
所以拔刀汗也就有了一些鬆懈。
他就真給自己弄了一套防禦手段。
他不能指望郭川。
就指望自己了。
就聽一陣的響動。
這是機關聲音。談不上多高級,簡單的重力配壓製度。
石棺一破。
黃金羊皮一丟。
這棺材的重量可就變了。
於是。
轟轟隆隆。
隨著鐵鏈的拉扯。
滑輪的轉動。
從地上。
一二三四五。
六七。
八。
一共八具棺材。
這是豎葬棺。
隻有極其兇險的屍,才會用此豎葬棺。
從地上冒了出來。
這也是拔刀在自己棺材被盜的情況下出的最後一手。
誓要將盜棺人殺死於此墓室之內。
豎棺一立。
約束棺材的力量也就沒有了。
轟一下子。
棺蓋就被裏麵的屍氣震出來了。
從裏麵走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八具的女屍。
這八具女屍。
有的是貴族。
有的是將軍。
有的是王後。
有的是公主。
甚至有一位小國的女王。
不過小國的女王,連大國的女將亦不如,不算什麼的。
這八個,死了仍然能夠看出一些生前魅力的女屍,是用中土傳統手法葬下的女屍。
這時的八具女屍,雖然談不上屍王,卻也是差不多了。
這主要是它們八個葬在一處。
劉醒非一眼就看明白了。
當年泡製這八具女屍的降術師應該是個半調子。就是知道一些,又不知道多少。
相比起來。
這八具女屍。
好比是一個學徒作品。
有些糟蹋東西。
原來泡製僵屍是要講究手法和步驟的。
要講究地方的規格的。
怎麼迴事呢?
是不能這麼幹。
毫無疑問。
這一眼穴位是一個寶穴,是好穴。
養屍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
好家夥。
你一口氣在這裏葬下了八個。
它不是一個,不是兩個,而是八個。
這要加上拔刀汗的屍體,就是九具屍了。
你什麼命格啊,人皇也不敢這麼幹的好吧。
所以這就有些差品。
你看。
拔刀汗這麼多年了,隻是陰氣積鬱,量未到極點,更不要說產生質變了。
而其餘幾具女屍,雖然產生了屍化,屍變,可仍然沒有真正進化。
要不是這裏有八個,上麵想必仍然會是綠樹成蔭。
“當真是,可惜了。”
這八屍。
王女,公主,貴族,將軍……卻已經產生了半意誌。
雖然它們還無法說話,可敵我意識還能分得出來的。
又由於不夠聰明,不知道覺險以避之。
就這麼上了。
劉醒非微微一笑。
天地無極,水神借法,乾坤一氣定神符。
一道符。
兩道符。
三道符。
四道符。
五道符。
六道符。
七道符。
八道符。
劉醒非人一閃動,手上連點。
那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八張靈光閃動的符紋被打入了這八具女屍的腦門子裏。
如此一下子就把這八具女屍給定了下來。
“嗯?”
劉醒非發現了不對勁。
這八具屍。
明明已經給劉醒非定住了,但在八屍體內,仍然有一種力量在蠢蠢欲動。
他立刻一把抓住安娜,往後一個飛退。
在此之際,八具女屍齊齊張口,噴出了一道門戶。
這是。
劉醒非明白了,有人在這八具女屍身體裏做了手腳。
這才對嘛。
在這樣的一處地方,想要供出八個魃屍,仍然是屬於不可能的事。
所以,有人借助拔刀汗,布下了這麼一個局。
是誰?
是當年在郭川之後主持組局的大師嗎?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大師?
可以做到於此。
當然,是一個薩滿大祭司了。
在劉醒非的疑惑間。
一個人邁步而出。
毫無疑問。
以劉醒非的眼力勁兒,他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一個大薩滿祭司。
並且,還是一個特別的。
因為這一個,特別漂亮。
她皮膚細膩光滑,泛著健康的小麥色光澤。
她臉龐圓潤又不失精致,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飽滿而紅潤的嘴唇。
她眼睛明亮而深邃,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眼眸中透露出神秘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藏著無盡的智慧和力量。
此外她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發質柔順光滑,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有一部分頭發編成複雜而精美的辮子,辮子上穿插著各種彩色的絲線、羽毛和小巧的骨製飾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羽毛製成的羽服,羽毛潔白如雪,每一根都排列得整整齊齊,無需任何光的照耀,也仍然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她的下身搭配一條顏色豔麗的綢緞長裙,裙子上繡滿了精美的圖案,如飛翔的鳥兒、奔騰的駿馬、神秘的符文等,裙擺處還繡著海水、雲朵等紋飾,走起路來仿佛踏雲而行。
她的頭上,戴一頂華麗的神帽,神帽上裝飾著鹿角、羽毛、小銅鏡等飾品。
鹿角分叉眾多,象征著她在薩滿教中的崇高地位,羽毛隨風飄動,增添了幾分靈動之美,小銅鏡則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據說可以辟邪驅魔。
在她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由獸骨和寶石串成的項鏈,每一顆寶石都散發著神秘的光芒,獸骨經過精心打磨,呈現出光滑的質感。
而她的手腕上戴著幾隻由金屬製成的手鐲,手鐲上刻有精美的花紋,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這個女人摘下了一張古樸花紋的麵具,露出的臉,神情莊重而肅穆,雖然漂亮精致,卻難讓人產生絲毫褻瀆之心。
隻看她如此肅穆模樣,你就可以想象。
當她進行祭祀或占卜等儀式時,眼神中透露出的堅定和專注,仿佛與神靈進行著直接的溝通。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自信的微笑,給人一種安心和信賴的感覺。
最特別的,是她身上散發著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氣質,仿佛超脫於塵世之外,擁有著與自然和神靈溝通的能力。
她的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優雅和靈動,每一個動作都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這才對嘛。
此前怎麼想也不對。
身為黃金樹家族時代,正是薩滿教昌盛壯大的時候。
這拔刀汗的手下,又怎麼可能沒有一個薩滿大師呢?
也許。
她的光芒讓郭川擋了下來。
神奇的郭川無所不能。
有他在,連薩滿祭司也要避讓。
因為薩滿祭司會的他會,薩滿祭司不會的他也會,所以有了郭川,就會讓人下意識以為拔刀汗手下沒有薩滿祭司。
但這是不對的。
郭川再能,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辦了。
總有一些事是要給下麵人幹的。
郭川不可能一手把持所有,因此薩滿祭司仍然在,隻是行事低調,被郭川擋住了存在感。
但是。
當郭川假死了。
無論如何,薩滿大祭司也是要站出來的。
哪怕,她可能很年輕,很不成熟。
但拔刀隻能任用於她。
但是,拔刀錯了。
他萬萬沒想到。
這個一直被擋住了存在感的人,其實是郭川的一記暗手。
然而至之於此,劉醒非才明白過來。
他猛的一拍了自己的腦門。
心中卻是暗透了口氣。
有些事,不知道是大麻煩,但若知道了,總也比不知道好。
看來,該說不說,眼下要再戰上一場了。
“你就是郭川在此地的後手?”
薩滿女祭司十分訝然,她欣賞的看了眼劉醒非。
“看來阿川果然是遇到了大麻煩,理論上他該殺了你才對,但是他沒有殺你,所以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一邊說,她一邊在想的模樣。
劉醒非卻麵露一絲同情之色。
“你為郭川做到這一步,不後悔嗎?”
薩滿女祭司有些吃驚。
“你是什麼人,你看出了我的狀況?”
說到這,她的身體,產生了一絲的蕩漾。
劉醒非歎道:“萬蠱同心,這原本是折磨人的術法,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給自己用上了此術!
薩滿女祭司笑了一下。
“這個術法真的很考驗人了,好在我撐過來了,這證明了我對郭川的愛情。郭川也說過,愛是要付出代價的!
劉醒非道:“他付出了什麼代價?”
薩滿女祭司隻是發笑。
劉醒非也明白了。
郭川當時都死了。
這又怎麼能算沒付出代價。
郭川用死,哪怕是有問題的死,也勝過了一切的千言萬語。
好吧。
我這裏講一下。
什麼是萬蠱同心之術。
這是降術中也有的一門極其恐怖的術法。
講究的是以身飼蠱。
利用自己的身體,靈魂,精魄。
和萬千蠱蟲建立不可思議的聯係。
人即是蠱,蠱即是人。
以人心替代蠱群意識。
看起來是很厲害,幾乎不死不滅。
但是。
代價一。
會無比痛苦。
即便身心已經習慣的麻木了,痛苦仍然存在。
這種痛苦無時無刻。
普通人時間一久,不瘋也發神經了。
但是,這個薩滿女祭司卻一直神色如常,可知她心智必然十分堅固,無堅不摧。
代價二。
精神會分裂,不神經也要發瘋的。
但時至於此,仍然堅持,可知薩滿女祭司已經狠到了什麼程度,硬到了什麼地步。
這是一個心智堅硬幾乎可以說是怪物的女人了。
劉醒非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愛情的力量。
但劉醒非本人是一個無情論者,你讓他接受人間有情,世間有愛,這簡直是在打臉,他不可能接受承認的。
所以。
是執念。
唯其執念,才能讓一個人偏執於如此地步。
人說不到黃河心不死。
事實上很多人到了黃河也心不死。
一門心思的執念,是怎麼樣也找不消的。
這樣的人,就是典型的,錯的不是我,是世界的人。
這個女祭司,就是一個如此人物。
劉醒非笑了一下。
“你看出來,我是什麼人了嗎?”
薩滿女祭司點頭,道:“我看出來了,毫無疑問,你是一個厲害的人,降術,薩滿術,你好似都懂,都會,你還有一身絕頂的武功,當年若是你也在,你和郭郎君兩個人站在一起,我真不知道,到底該選誰!
劉醒非提著手中黃金羊皮道:“你站出來,是想收迴此物?”
薩滿女祭司既然隱藏,自然不會輕出。
但她不顧一切的出來了,隻能是為了黃金羊皮。
“你不拿它,”薩滿女祭司道:“這裏的財物寶器,你可以隨之取用,我絕不攔著,但你偏偏拿的是他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守住的物品!
劉醒非笑道:“這證明我拿得對了!
薩滿女祭司道:“可惜你也要死了!
劉醒非哈哈大笑:“想我死?哈哈哈,辦得到你就來試試!
薩滿女祭司立刻動手。
原本已經倒地死掉的拔刀汗頓時起屍。
原本這裏所有屍體的陰氣都凝聚到拔刀汗的身體上。
同時薩滿女祭司手上拍打了一隻人骨與人皮製的法器鼓。
拔刀汗站起來,渾身屍變。
先是起了一身白毛,又迅速的脫落掉,竟然是在極短的時間進入到白僵,又進入到了紫僵。
這已經是快要逼近屍王境界了。
此時的拔刀汗,堪稱刀槍不入的典範了。
你就是用王水,最多也就隻能脫它一層毛而已。
連皮也褪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