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狠人大帝星眸黑眉,即便是隔著慎人的鬼臉麵具也能感受出那雙眼睛是何等的明亮清澈,何等的令人沉醉。
江槐苦笑一聲,索性直接移開目光。
倒非是他定力驚人,
隻是他的五感之識太強(qiáng)大了。
狠人大帝臉上戴著的那鬼臉麵具很明顯是一件異常珍貴的不俗防裝,既可以作為防禦之用,也可以隔絕他人的神識感應(yīng),屬於帝器的一種。
但在他五感之識感應(yīng)之下,任何偽裝都是浮雲(yún)。
隻要江槐想,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看清鬼臉麵具之下那張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驚人容顏。
是一種用文字無法形容的美。
舉世無雙,遺世而獨(dú)立,美豔的不可芳物。
像極了話本中那一眼便很容易誤了終生,從此癡迷,夢裏夢外都是那張洛神一般絕世容顏的橋段。
相比起柳神,狠人大帝的美完全不同。
如果說柳神是一枚燦爛而又熾熱,同時又含蓄內(nèi)斂的玫瑰花的話,遇到合適的人就會盡情綻放之後,那狠人大帝則像是孤傲的藍(lán)雪花。
第一眼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錯覺,不過第二眼卻是陡然會多出一種無法抵抗的玲瓏之意。
說實話,這兩個女人絕對是各有千秋,一個如白月光,一個似朱砂痣。
江槐倒不至於看的入迷,有柳神整日在他麵前晃悠,他對美還是有一定的抵抗力的,隻是偶爾直視的目光可能會過久一些。
雖說他腦海中其實並沒有任何邪惡的想法和心思。
但那樣一來總歸是有些不禮貌。
最重要的是。
柳神會吃醋。
“道友若是不嫌棄的話,就住在山腳的靈水殿吧,葉凡道友之前也是被安排在那裏!”
沉思片刻後,江槐悠悠說道。
村子中用來待客的殿宇其實不多,滿打滿算有那幾座,而且還都是江槐從仙殿中搜刮而來的。
但這幾座殿宇本來也不是用來接客的,而是仙殿那些老祖的私人行宮。
搬到村中之後,林老頭特意派人將那幾座殿宇內(nèi)重新擺設(shè)布置了一番,當(dāng)成了村中的待客行宮。
原本隻是用來當(dāng)做擺設(shè)的。
畢竟外人能夠主動進(jìn)入村子的幾乎無一。
隻是柳村如今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名氣也越來越響亮,在林老頭看來像待客殿這般的建築,即便不需要也應(yīng)該提前預(yù)備上。
沒想到這段時間倒是能夠接二連三的派上用場。
江槐打算這幾天再為林老頭洗髓伐脈幾次,給對方延長一下壽命。
“麻煩閣下了!”
狠人大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不冷不熱,沒有絲毫變化。
這並不是刻意扮出來的冷,而是女人的性格如此,無論對誰都是這樣。
“對了,倒是忘了問了,閣下平日裏住在哪裏?”
頓了少許,狠人大帝突然問道。
“本座與夫人住在山上!”
江槐笑著迴應(yīng)道,同時指了指遠(yuǎn)處一座高聳入雲(yún),接天連地的巍峨雄峰。
那是整個村子最高,同時也是最大的巨山,很有辨識性。
“嗯,正是,我和夫君就住在山上的私人寢宮中!”
一旁,柳神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像是百花在盛開一樣,本能的挺了挺自己那原本就已經(jīng)規(guī)模不俗的胸脯,緊接著不由自主的炫耀起了自己的主權(quán)來。
當(dāng)然,在江槐看來,她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樣。
對狠人大帝而言,恐怕追尋那位哥哥都比找對象更加重要,情情愛愛這種事情對於前者而言恐怕更是從未考慮的事情。
隻是看著一向沉穩(wěn)的柳神這一刻竟然滿滿的小孩子氣,江槐便有些忍俊不禁,所以也就任由她去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的柳神也別有一番滋味,一時之間甚至像換了一個人般,讓江槐莫名的有些怦然心動。
果然,長得好看,身材又好的女人不管是哪種風(fēng)格都能輕鬆駕馭。
“山上?不知本尊可否也能住在山上?!”
聽到江槐的迴答後,狠人大帝的目光在柳神身上來迴掃視了幾眼過後突兀的問道。
“???”
江槐愣了少許,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不是剛剛還說可以的嗎?
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行了?想要搬到山上去住了?
他可不會認(rèn)為這是自己魅力的緣故。
當(dāng)然,他確實擁有不俗的魅力,可以稱得上是奪天地造化,取天地靈氣,縱然是美男子謫仙與他相比都有所不及。
隻是。
狠人大帝畢竟不是別人。
哪怕再帥上一萬倍,十萬倍……在前者的眼中或許還不如一壺美酒來的更有吸引力,誘惑力!
“你剛剛不是還說行嗎?怎麼又突然想搬到山上了?”
江槐還未有所迴應(yīng),柳神的聲音便已經(jīng)率先出了口。
“本尊突然想著若是搬到山上的話,日後與柳村之主論道也能更加方便,本尊與柳村之主道友的實力畢竟已經(jīng)超出了你的認(rèn)知,你不懂也正!蝗粊靡詾椤质菫榱耸颤N呢?”
狠人大帝嘴角微微一揚(yáng),悠悠說道。
她是刻意這樣說的。
實際上,在她看來,左右都隻是一個歇腳的地方而已,哪裏都可以。
即便是一片落葉,一塊頑石,一根繩索等等,她都能歇息,在她心中和一顆星辰的地位沒有區(qū)別。
之所以這般刻意。
主要是為了還是因為柳神剛剛一開始那般對她針鋒相對。
“你……仙王有什麼了不起的!!”柳神一頓,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感情誰曾經(jīng)不是似的。
這也值得向她炫耀?
本體,本體,你在哪裏?唿叫本體?!
“道友若是想與本座論道的話,本座自然是萬分歡迎的,隻是後山除了我等的寢宮之外,並沒有其他可以住的地方……”
江槐這時出聲,及時打斷了柳神的“召喚術(shù)。”
“無妨,本尊到時候隨意找一處山洞也可,我輩修士,即便是不吃不睡也無所謂!”
狠人大帝笑道。
“山上可沒有山洞,而且,你不覺得你過去的話會影響到我們麼?!”
柳神目光爍爍,直勾勾的盯著狠人,說話的語氣倒是不針鋒現(xiàn)對了,但卻多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她自然是聽出了眼前這個頭戴鬼臉麵具的女人是刻意那樣說的。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的煩躁。
“影響什麼?”
狠人大帝下意識的問道。
“看來你是太不了解先生了,先生這人啊有個怪癖,平日裏總是喜歡在荒山野嶺之地與妾身做那種羞羞事。
當(dāng)然了,你若是想要學(xué)習(xí)一下的話自然是可以搬到山上住,妾身隻是事先提醒你一下,讓你提前做好準(zhǔn)備,免得到時候有人大驚小怪!”
柳神露出一臉深奧無比的笑容,她也是刻意這樣親,不過說到這裏的時候,原本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臉蛋都赧紅了起來。
這一下反而是更加逼真起來。
“……”江槐。
他突然有一種社會性死亡的即視感。
這小娘皮,也太敢說,太能說了吧!
而且。
經(jīng)過上次林老頭的事情之後,他已經(jīng)沒有這種癖好了好不好!
“這……本尊還是住在山下的靈水點(diǎn)殿吧……”
狠人大帝足足愣了好半天,終於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進(jìn)了什麼髒東西。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居然從一個女人嘴中說出!
不是到了她這般程度早就已經(jīng)對凡人熱衷的那種床笫之事不感興趣了麼,怎麼這柳村之主反其道而行?
一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江槐,似乎是想要看透其中的原因何在。
感受到狠人大帝火辣辣的目光,江槐莫名的有一種想要仰天大笑出門去,我管你咋想愛咋想的衝動。
“道友遠(yuǎn)道而來,想必已經(jīng)是舟車勞頓,不如先去歇息,本座稍後會派人將吃食送去!”
江槐露出一幅標(biāo)誌性的笑容,他覺得這個時候最合適的辦法還是轉(zhuǎn)移話題。
“也好!”狠人大帝遲疑了一下,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說實話,縱然是強(qiáng)大如她,永恆不朽,不死不滅,但這麼長時間與黑暗的連綿征戰(zhàn)下來也已經(jīng)有些疲憊。
並不是身體上。
而是心理上。
越是征戰(zhàn)其中,她便越是能感受到那黑暗的強(qiáng)大,根本無法敵,莫說是她現(xiàn)在還沒有踏入仙帝境,即便踏入了恐怕也無法扭轉(zhuǎn)什麼。
那片高原,太過於恐怖。
而且她有一種直覺,那片高原的真正恐怖或許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展現(xiàn)出來,在沉寂,等待著某一日的降臨。
他們,能是對手麼?
雖說這種懷疑的情緒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她身上,但總有些惆悵。
…
…
歲月悠悠,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是數(shù)月光景一晃而過。
這段時間。
狠人大帝居住在山腳下的靈水殿之中,像是凡人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江槐看在眼裏,估摸著這應(yīng)該是狠人大帝的一眾獨(dú)特的修行方式。
達(dá)到她這種境界,單純的死閉關(guān),閉死關(guān)已經(jīng)完全不起作用。
不過這一日,她卻是突然找上了江槐。
“後世太殘酷了,本尊倒算幸運(yùn),也算經(jīng)曆過一段和平而寧靜的歲月,隻是可惜,再安寧的歲月也終有結(jié)束的一天”
一上來,狠人大帝直接開口道。
“倒是閣下的這個山村,又讓本尊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這種寧靜本尊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感受過了!”
而後,女人有些感慨。
在後世,九天十地所在大宇宙早就已經(jīng)殘破的不成樣子,天地昏暗,找不到一處落腳的地方,雖說荒天帝修補(bǔ)了一番,但還是難以和之前相比,他們都是生活在其他的星球上,例如北鬥,紫薇,葬星。
在臨來之前,葉凡曾經(jīng)與她刻意說過,不隻是柳村之主很特殊,那柳村同樣很不凡,無法用語言形容,隻有親自去體驗才能感受出來。
所以,她來了。
確實不一樣。
“如此可以多住些時日!”江槐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下意識的道。
“即便閣下不要求,本尊也有這個打算!焙萑舜蟮鄄恢每煞竦狞c(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下倒是換江槐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好在,狠人又繼續(xù)開口。
“敢問先生如何看破王成帝?!”
她是來於江槐論道。
雖說二人的道不同,所走之路也不同,但狠人大帝覺得天下大道,皆有殊途同歸一說。
不管修煉的大道是哪一種,但最後的終點(diǎn)、目的地都是一樣的。
她已經(jīng)在王境躊躇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如今依舊沒有感受到一絲破王成帝的契機(jī)出現(xiàn),顯然那個境界距離她還很遙遠(yuǎn),最起碼短時間內(nèi)想都不要想。
可眼下留給她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
思來想去之下,她想聽一聽江槐對仙帝一境的感觸和理解。
至於江槐的真正境界如何,她考慮了些許,覺得應(yīng)該是在絕頂仙王到無上巨頭的地步。
或許要更強(qiáng)。
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有破王成帝。
因為一旦達(dá)到那般境界,會誕生恐怖的仙帝光輝,可散播漫天宇宙,留下真正的傳奇石碑,即便歲月也無法磨滅仙帝的痕跡,會真正的萬古長存,永恆不朽。
放眼古往今來,即便是最強(qiáng)者也不過是無限的接近那一境界,從沒有真正的跨入。
若是柳村之主跨入了那一境界的話,後世也就不會有荒天帝一劍斬斷萬古歲月,為他們創(chuàng)造一個相對和平的的完美世界了。
不過這位柳村之主即便沒有達(dá)到,想來也應(yīng)該積累了不少經(jīng)驗,沒準(zhǔn)有些能夠作為參考。
“破王成帝,怎麼看?”
江槐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狠人大帝第一次找自己論道就提出了這般主題明確,並且難度極其之大的問題。
說實話。
狠人大帝的這個問題著實有些問到了他。
其他的他還能迴答,但破王成帝如何迴答?
怎麼看,當(dāng)然是躺著看了。
一旁。
聞言,柳神也聞聲湊了過來。
一雙黑白分明,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也不禁看向江槐,饒有興趣的側(cè)著自己兩個白皙的耳朵旁聽。
對於破王成帝的執(zhí)念,她絕對不比任何人輕。
要知道她的本體為了能夠踏入那一境界可是不惜以身犯險,隻身便進(jìn)入了那片危險程度無法想象的神秘世界之中。
這個問題她其實也一直都想問。
不過隨著和江槐在一起的這些時間,漸漸的,她對能不能成帝已經(jīng)不再向當(dāng)初那般在乎了。
生命不朽對她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因為這樣已經(jīng)可以一直陪伴在先生身旁。
她終究不是那個柳神。
不過既然這個叫什麼狠人的女人問了,那她也不妨聽一聽。
看著兩個女人的目光都投過來,江槐抿了抿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他對道有自己的感悟,倒是能說說,但對於破境,可以說是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