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第二口石罐
在將三生石罐以及石罐之中的誕生的所有異象全部吸走之後,龕壇漸漸恢複平靜。
超凡的龕壇滴溜溜的懸在空中,讓人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下一刻還會不會生出其他異象。
江槐也拿不準注意,隻能直勾勾的盯著龕壇。
四周,隨著龕壇幽幽轉(zhuǎn)動,有說不明道不明的光輝被吸附過來,宛若鯨魚吞水一樣融入到龕壇的壇口內(nèi)。
使得整個龕壇一時之間更加神聖無瑕,令人側(cè)目。
江槐頻頻側(cè)目。
那口石罐可是自己從粉帝手裏麵借過來的。
可是人家的寶貝。
就這麼被自己的金手指吞掉了,也忒不是一迴事啊,自己到時候再怎麼交差啊。
他心神趕緊聯(lián)係龕壇,好在,半晌後,終於得到迴應。
龕壇內(nèi)湧動起一股奇異的波動。
緊接著,那口被吞沒的石罐竟是從龕壇壇口中掉了下來。
更加準確來說,是被吐了出來。
江槐顧見狀,顧不得為什麼看起來像是被吐出來一樣,心中先是一喜,當即伸手抓向石罐。
石罐再次抓入手中,他心裏麵這才踏實下來,最起碼,不用背一個監(jiān)守自盜的猜疑。
雖然說,即便是自己真的將這口石罐弄丟了,粉帝很有可能也不見得會真的和自己翻臉。
畢竟有救命恩情擺在這裏,且對於眼下的粉帝來說,這口石罐的作用明顯已經(jīng)沒有想最開始那樣大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石罐都是人家的重中之重,自己是因為有所發(fā)現(xiàn)這才借過來了石罐,轉(zhuǎn)頭就丟了,怎麼著也會讓對方生疑,就跟著自己刻意搞丟了一樣。
更不要說,自己將人家最珍貴的東西弄丟了,絕對還會會影響二人之間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交情。
好在,這口石罐對自己的金手指有用,但也沒到了吃了不吐的程度。
不過下一刻,冥冥之中,江槐福至心靈,隻覺得一股清風襲上心頭,他有所感悟,怔了一下,追尋這心頭的那抹悸動,當即將心神沉寂入龕壇裏麵。
這一探查之下,江槐顧頓時震驚得無以複加。
龕壇內(nèi)部空間廣闊無垠,而在那空間的最深處,竟然還有一口石罐靜靜的懸在那裏。
兩口石罐近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罐底是一方光滑如豆腐般的石麵,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絲絲縷縷的朦朧氣體從罐口緩緩溢出,雖然不洶湧澎湃,但卻給人一種無窮無盡的感覺。
江槐顧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唿喚著他。
他毫不猶豫地催動元神,從肉體中脫離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沉入那口神秘的石罐之中。
剎那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安詳感覺襲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江槐顧隻覺得自己仿佛迴到了胎兒狀態(tài),蜷縮在溫暖的子宮之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睡意湧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想要沉沉睡去。
江槐顧沒有硬撐著不睡,而是順應著這股感覺,幽幽進入夢鄉(xiāng)。
在睡夢之中,他感覺自己仿佛被剝離成了三份。
每一份都承載著不同的歲月節(jié)點和命運。
一份處在過去,為連綿不絕、不可言喻的滄桑歲月。
他置身於無盡的時空長河之中,見證曆史變遷和歲月的流轉(zhuǎn)。
仿佛親身經(jīng)曆了那些輝煌與落寞、興盛與衰敗。
一份鎮(zhèn)在現(xiàn)在,乾坤未定,道阻且長。
一份橫擊未來,現(xiàn)在亦是過去。
一世身,三世感。
江槐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玄妙感覺。
讓他想起來荒天帝的一滴血他化萬古、他化自在。
不過頂多隻是神似,兩者之間有著明顯的區(qū)別和不同。
他化自在,他化萬古,荒天帝可以化作任何存在、甚至是敵人來幫助自己作戰(zhàn);可以化作任何時間段、於各個時空顯化、於各個時空修煉。
而自己則不同,他化作的三世身,隻是存在於過去、現(xiàn)在、未來這三種概念上的永恆時間節(jié)點上。
下一刻。
江槐突然感覺渾身一鬆,好似天邊陰霾被衝開,又好像卸掉了什麼負擔一樣。
緊接著。
江槐能夠切身感覺到,自身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部被一掃而空。
他當即瞪大眼睛,異常震驚。
要知道,到了他這般境界,其實內(nèi)心情緒幾乎不可能被外界,外物影響,一顆道心,堅固的不像話,稱得上是固若金湯,
尤其是達到祭道境界後,心神還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升華,以使得元神匹配這個境界。
但這並不代表祭道境存在就不會產(chǎn)生任何負麵情緒。
即便是強大如那祭道之上的生靈,不也是最終被負麵情緒所困擾,以至於不得不自焚自身。
很難誕生負麵情緒。
但一旦誕生。
便是不可想象的浩大災難。
且負麵情緒無法被清楚,隻能強行將其鎮(zhèn)壓,可鎮(zhèn)壓總有盡頭,萬古歲月,永恆的歲月之下,總會有壓製不住的時候,一旦爆發(fā),便如決堤的江河一樣一發(fā)不可收拾。
江槐也不能避免。
但好在,一路走來,唯獨隻是有詭異一族,紅毛怪壓在自己身上,如利刃一樣讓自己難安,但除此之外,絕對算的上是順風順風,不到千萬年的時間便已經(jīng)登臨祭道境。
修士一路走來,所經(jīng)過的所有曆練,都是為了攀登大道,但在達到一定的程度後,過往經(jīng)曆的所有困阻,卻也不會成為負麵之念的來源。
江槐的負麵情緒沒多少,但要說幹幹淨淨,也不可能,多少還是有一些,隻是眼下隨意就能將其鎮(zhèn)壓下去。
江槐其實一直以來都頗為擔憂這個。
畢竟有紅毛怪這個先例存在,明明已經(jīng)是為最強存在,卻依舊不得不選擇自焚其身。
可現(xiàn)在,心頭所有的負麵情緒卻是真正的被徹底清除幹淨,並非是單純被鎮(zhèn)壓那樣簡單。
神奇,真是神奇。
他忍不住感歎兩聲。
江槐細細感受著內(nèi)心的變化,那份輕鬆與釋然,絕非簡單的鎮(zhèn)壓所能比擬。
“原來如此,這便是三生石罐的妙用,消弭負麵情緒,免如祭道乃至於之上的後顧之憂!”江槐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明悟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思量,這石罐的能力若是能廣泛運用,該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至寶。
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真如此,那第一個踏入祭道之上的存在,又怎會因負麵情緒所困,最終自焚其身呢?
“看來,這能力恐怕隻對自己有用。”江槐心中暗自揣測。
而且對自己起作用的,主要還是借助龕壇以及第十九層地獄……複製出來的第二口石罐,不知道第一口石罐有沒有這樣的作用?
不過想來應該是沒有,畢竟如果有作用的話,就不會再單獨複製出來一口石罐,或許是升級版本。
自己的金手指還真是牛!
也不知道金手指背後究竟和什麼有關(guān),竟然連石罐都能複製,他日,自己若是得到了那三生石棺,豈不是也能複製過來自己用用?
就是不知道石棺的作用是什麼?
感受一下外界時間變化,
江槐有些詫異。
果真是大夢千秋。
自己這睡一覺的功夫,外麵居然已經(jīng)足足過去了三千年。
不過用三千年換取沒有後顧之憂,這筆買賣不用想都是自己賺麻了。
“時間不算短了,得把石罐還給粉道友了。”
三千年雖然不算什麼,但自己畢竟隻是用來研究,恐怕粉帝也已經(jīng)等的心急了。
思緒至此,江槐當即一步踏出。
下一刻,已至粉帝所在之處。
清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別院中,粉帝正閉目凝神,周身環(huán)繞著一縷縷淡淡的仙氣,宛如畫中仙子,超凡脫俗。
感受到江槐的到來,粉帝緩緩睜開眼,想到什麼,當即馬不停蹄的輕聲問道:“江道友,可有所得?”
江槐微笑著點點頭,將手中的三生石罐輕輕放在一旁的青石上,說道:“有所得!”
粉帝聞言,神色當即最喜。
即便是女人的都變得有些迫切起來。
“江道友,可否仔細說說,發(fā)現(xiàn)是什麼?”
江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神色複雜道:“這便是我要與粉道友說的,這石罐的妙用雖奇,也確實有所發(fā)現(xiàn),隻是……”
粉帝見狀,心中的疑惑更甚,追問道:“江道友,但說無妨,怎還難以啟齒了?”
江槐苦笑更甚,擺了擺手,道:“倒也不是難以啟齒,隻是這發(fā)現(xiàn),一時半歲,難以用幾句話說清。”
粉帝聞言,輕移蓮步,走到青石旁,重新拿起三生石罐,細細端詳,
石罐表麵光滑如鏡,沒有絲毫異常之處。
“江道友,既然難以用言語說明,那便演示一番如何?”粉帝提議道。
江槐聞言,苦笑更甚,他無奈地說道:“粉道友有所不知,這發(fā)現(xiàn)並非在於石罐本身,而是在於本座。
這石罐對消弭負麵影響擁有神效。
但我所感覺,除卻我之外,應當是對任何人都不管用。”
江槐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扯謊,需知,任何一個謊言,都需要無數(shù)的謊言去圓。
“消弭負麵影響?隻對道友有作用?”粉帝眉頭微皺,繞是她,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還能單獨對某個人有用?
莫不是這石罐和江道友之間真的有緣?
粉帝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主要是對江槐口中的能夠消弭負麵影響幾個字感興趣。
她自然知曉這代表了什麼。
絕美無瑕的麵龐很快恢複平靜,女人卻是將三生石罐重新遞給江槐,說道:
“既然如此,這石罐還是暫時仙由道友保管,或許道友還能有所發(fā)現(xiàn)。”
“這……”江槐有些意外,沒想到粉帝竟然這樣豪爽。
想了想,他最終還是點點頭,收了下來。
雖然暫時是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了,但保不齊後麵還能再有所發(fā)現(xiàn),這個誰也說不準。
正當這時,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緊接著,柳如煙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這裏。
她身著淡雅的青衫,卻是從粉帝的住所中走出。
粉帝微笑一聲:“倒是忘了告訴江道友了,如煙妹妹正在府中作客。”
壞女人。
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早點說,還好自己隻是過來談論公事。
似乎是覺察出了江槐的想法,一向淡然的粉帝狡黠一笑。
江槐招唿道:“如煙,既然你也在這裏,正好,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商議,你也一起來聽聽吧。”
柳如煙款步走進屋內(nèi),坐在了江槐的身旁,卻是道:“先生,妾身實力不濟,聽了也不可能幫先生解決什麼,倒不如……”
“隻是聽聽,無所謂,在者,你的身份,也應當聽得。”
江槐隨意道。
粉帝一臉笑容的打量著柳如煙和江槐,不知為何,心裏麵有些怪怪的。
她記得凡人有一句老話,叫什麼秀恩愛?!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
確實挺刺眼的。
……
這一天,蒼穹之上,大日如熾,烈焰般的光芒毫不留情地傾瀉而下,將大地烤得滾燙。
陽光穿透稀薄的雲(yún)層,帶著難以抗拒的高溫,讓整個村莊都沐浴在一片金黃之中。
後山深處,狹長的深淵宛如大地的裂痕,橫臥在山巒之間。
深淵之下,寒氣幽幽,最中央,乃是一口寒潭。
寒潭四周,並非盡是光禿禿的石塊。
夾縫中,生長著一些宛若冰棱的奇怪植株,通體晶瑩,宛如翡翠雕琢而成,半米高,七八瓣緊緊合長在一起,宛如一朵朵盛開的冰,增添幾分奇異。
寒潭之水,刺骨冰冷,即便是真仙之軀,也不敢輕易觸碰這潭水,生怕被這無盡的寒氣所侵蝕。
潭水烏黑深邃,宛如一口巨大的黑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線。
水淵則身。
這並非因為水質(zhì)汙染,而是因為寒潭實在太深,深得讓人無法窺見其底。
水中溫度更加徹骨。
然而,就在這口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潭中,卻有一道偉岸的身影雙腿盤坐,跌跏而坐,任由那刺骨的潭水衝刷自身。
林海上半身裸露,健壯的胸膛在寒潭的猛烈衝刷下,發(fā)出隆隆的聲響,宛如一頭巨獸在蘇醒前發(fā)出的咆哮。
這時,
其眉心中央,一個仿若火焰的流雲(yún)印記熠熠發(fā)光。
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散發(fā)著熾熱的光芒,將整個潭底都照得宛若白晝。
林海背後,大脊宛若遊龍般蜿蜒而動,高高聳起,此刻隨著林海的唿吸起伏,大脊發(fā)出劈裏啪啦的脆響,宛如金石相擊之音,迴蕩在整個寒潭之中。
沉澱這麼長時間後,火之祖巫血脈所帶來的提升,再次迎來蛻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