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我們曾經戰鬥過


    十口棺槨出現瞬間。


    十大詭異始祖身上的氣勢頓時宛如洶湧的黑色潮水一般具現，以一種駭人的態勢瘋狂攀升。


    同時，十大詭異始祖彼此之間有莫名的大道紋路出現。


    如平靜湖麵上漾起的漣漪，肉眼可見一圈圈橫過無窮宇宙無數大世界。


    詭異的道紋彼此融合在一起，產生了某種不可想象的變化，讓祂們的氣息越發沉重不可逾越。


    這是一種即便仙帝級存在都無法理解的大道紋路。


    可怕無邊，宛若無形的枷鎖，鐵鏈，將十者的元神，肉身，近乎於完美的連接在一起。


    環繞在他們周身的黑霧，這一刻更如擁有生命，宛若數不清的巨蟒在瘋狂扭動、纏繞。


    同時，黑霧中又傳來無數冤魂厲鬼的淒厲的嘶嚎聲，聞之毛骨悚然，心神都為之震顫，簡直如九幽地獄一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可比江槐創造幽冥地府更像是地府。


    虛空中，古老氣息彌漫，浩蕩而壓抑，讓眾生震顫，心神難安，實力不濟者，這一刻，甚至還會生出將自己獻祭掉的衝動。


    這一刻，無論相隔何其遙遠的無窮宇宙，但凡是還活著的生靈，心神全部都被無法形容的戰栗和恐懼所包裹。


    眾生瑟瑟發抖，仿佛末日來臨。


    “十棺齊開，天地寂滅！”


    十大詭異始祖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中傳來，冰冷刺骨，帶著無盡的殺意。


    足矣席卷古今未來的光芒將那裏覆蓋，無可匹敵的力量將那裏淹沒，太過恐怖。


    十大詭異始祖不計代價，觸動自己體內的詭異原初物質。


    無量光芒籠罩十大詭異始祖，讓祂們彼此凝聚在一起。


    此刻，祂們好似正在橫跨了這個大境界，正在擁有超越祭道境的實力，成為了終極始祖。


    無邊威壓氣息浩蕩，震顫無量大宇宙。


    隨後，有詭異始祖動了，認為升華之後可以鎮壓江槐。


    江槐臉色凝重，但熾熱如霞一般的雙眸中，戰意昂揚不滅。


    “來的好！”


    大喝一聲，盤古真身全力催動，氣勢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


    偉岸身軀上下，符文閃爍，光芒萬丈，光輝照無邊。


    隨後，江槐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凝聚出一道金色的拳印，宛若一片金輝洪流。


    浩大偉力無時無刻在開天辟地，無可匹敵的力量直接朝著其中一尊詭異始祖的麵門轟去。


    “轟！”拳印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強大的能量波動席卷而出，周圍的空間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碎片，對方麵門炸開，迅速染血後退。


    那尊肉身長滿白毛的詭異始祖再度殺來。


    熾白的浩大拳頭轟然落下，震動的波紋碾碎一些小世界，最終與江槐的不朽帝拳碰撞在一起。


    “噗！”


    兩股截然相反的洪流撞擊，天崩地裂，古史劇動，天地被碾碎，將這裏葬送。


    事實上，這裏早就已經不複存在。


    依舊還存，是因為眾人在這裏，但眾人若是一旦離去，這裏將會瞬間崩塌，成為一片永遠也無法抵達的宇宙漏洞。


    “哧！”


    宇宙深處，熾熱白金般的血水飛濺，血雨漂泊，對方的拳頭依舊見了血，但沒有如上次那般踉蹌後退。


    極致升華之後，對方的實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幅。


    “轟隆隆！”


    白毛詭異始祖的另外一隻拳頭順勢傾覆過來，碾碎時間，光輝燦爛無邊，星河決堤，到處都是蒸騰的毀滅符文。


    “鐺！”


    仿若仙金撞在一起。


    天崩地裂。


    這裏的天地，哪怕不是首當其衝，但在祭道存在浩大的餘威之下，也早已經不知道崩裂了多少遍，重組了多少遍。


    白毛詭異始祖欲強勢反撲，找迴來一些剛剛被挫敗的麵子，但雙拳之下，對方穩住的身形踉蹌倒退，身形再度崩裂，被江槐貼身上前，不朽帝手無堅不摧，無物斷，好似一雙絕世兇兵，亦如箭穿豆腐，硬生生插進白毛詭異始祖的胸膛，悍然用力。


    “嗤啦——”


    一聲撕裂天地的巨響，白毛詭異始祖的身軀被硬生生撕成兩半，鮮血如瀑布般噴湧而出，染紅蒼穹。


    慘叫聲淒厲如鬼哭，迴蕩天地。


    做完這一切後，江槐背負雙手，快速後退，與其他詭異始祖拉開一段距離。


    他踏空而立，黑發如瀑，眸光如電，周身環繞著無盡的混沌氣息，睥睨天下。


    “不自量力！”


    聲音如雷霆炸響，震得四方山川崩裂，歲月斷流。


    詭異始祖麵麵相覷，皆神色陰沉。


    沒想到即便是全麵升華之後的白毛詭異始祖仍舊不是對方的幾招之敵，哪怕拚盡全力，依舊還是被其三下五除二鎮殺。


    說實話，若非是仰仗與祖地的對過能力，祂們或會打退堂鼓。


    這個被霧靄籠罩的神秘存在，絕對已經在這個境界達到了遠超祂們的高度。


    十大詭異始祖忌憚萬分，更想不明白，有人為何能夠前行真的遠？甚至超越融合了原初物質的祂們。


    不過雖然忌憚，可其他詭異始祖出手沒有任何猶豫。


    隻要還在這個大境界內，就不可能強到不可抗衡，背靠祖地，對方不可能拚耗的過祂們。


    這是真祖賜給祂們得天獨厚的優勢。


    “狂妄！”


    一尊詭異始祖冷哼一聲，緊手持血色長刀。


    其一步踏出，虛空崩裂，刀光如血，直劈而下，剎那間，銀河撕裂，斬殺向江槐，要絕滅後者的一切。


    猩紅無邊的道痕若赤霞彌天，覆蓋所有，這一刻，大千世界，活著的生靈眼中，視線之中隻剩下那道血茫，血光宛若倒灌的海水傾覆。


    “哧！”


    一刀落下，天地在分首，大道在開裂，一切都在走向毀滅。


    江槐身影不動分毫，直麵那從天而來的血色刀茫。


    就在這時，一聲輕幽不似人間的金戈鐵鳴之音驟然響起。


    霸刀。


    江槐手中帝兵，更是他唯一的兵甲。


    蘊藏漫長歲月，早已再次發生極致升華。


    在沉寂的這段時間，江槐曾經親自鍛造出數件帝兵，後又經過龍蛋開出來幾件，他本就是世間第一的鍛造大師，造出來的兵甲隨身蘊藏於識海之中，非同於一般帝兵。


    後全部喂養於霸刀。


    比之在黑暗動亂前，已不可同日而語。


    刀光如電，寒芒破空，仿佛天地間所有的殺意都凝聚在這一瞬。


    刀鋒所過之處，虛空崩裂，時間仿佛停滯，唯有那一道淩厲的刀光，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直斬而下。“嗤——”


    一聲輕響，刀光劃過，直接將那血色刀芒一分為二，同時，去勢不減分毫。


    漫漫鋒銳之意，勢不可擋，天地為之一振，擁有極致的霸道，任何敢於擋在霸刀刀鋒之前的事物，皆會被瞬間消融。


    一聲清脆的噗嗤聲。


    下一刻。


    那詭異始祖的頭顱竟然應聲而落。


    頭顱在空中翻滾，眼中開始是木訥，隨後，翻湧出來無法言表的難以置信神色。


    天地間，唯有一片寂靜。刀茫無雙，斬盡邪祟，薄如蟬翼，肉眼難查的霸刀讓詭異始祖心頭發寒。


    祂們能夠感覺出來，那看不見的無形刀茫鋒銳無邊，可以輕易撕裂祂們的血肉。


    “噗！”


    血色身影吐血倒飛，失去了腦袋，手中的長刀同樣在寸寸崩裂，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


    金光中的身影屹立虛空，眸光如電，掃視四方，無人敢與之對視。


    江槐氣息如淵如海，仿佛天地間唯一的主宰，舍我其誰！


    隻是這般霸刀，此刻略顯蒼涼。


    人力有時盡，人力有時無。


    偉岸身姿仿佛一個即將落幕的時代。


    顧辰，石昊，葉凡等人麵色肅穆，雙目通紅，忍不住落淚。


    詭異始祖多達十尊，背靠著神秘的不祥祖地，十大詭異始祖還有無限的容錯概率，能夠一直複活，哪怕江前輩神威蓋世，能夠鎮壓一個時代又能如何？


    同境之內，力量有時盡，並非源源不斷，哪怕是江前輩也會早晚被硬生生耗死的。


    大幕流動，光陰如潮，紀元更迭，不朽歲月之下，到處都是黃土成墳，無解的機製之下，縱然是無所不能的神，也會有黃昏降臨。


    此時此刻。


    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江槐渾身染血，喋血這片歲月的畫麵。


    偉岸身軀縱然不朽，終究步步踉蹌，墜於深淵。


    這種畫麵並非是眾人想象出來的。


    到了他們這般境地，無論是何種想象都可以瞬間自控，不會出現那種無法控製心神的狀態，此刻腦海中幻化出這種畫麵，乃是對於未來的直覺有感，可以看到尚未發生的事情，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推演。


    眾人心有所感，有一種難言的悲痛湧上心頭，鼻尖發酸。


    從貧瘠的下界到九天十地，從九天十地到仙域，再從仙域到這諸天萬界，大人一直在為他們負重前行，以偉岸和寬厚的肩背承載著他們的前進之路，以不屈意誌為他們創造出充足的時間，能夠讓他們得成仙帝之境。


    可是到如今，大人身處險境，他們卻無法幫上實質性的忙，甚至自身還陷入絕境之中。


    無力！


    從未有過的無力湧來。


    石昊握拳，揮拳，卻發現拳鋒還是不夠鋒利。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結局，柳前輩。您快走，不要再管我們了，隻要您還在，未來就還有希望，諸天就永不會絕滅！”


    石昊赤紅著雙眼，他一路殺到現在，曆經難以想象的艱難險阻，幼年被挖掉至尊骨，本是必死結局，硬生生撐過，戰神使，殺不朽之王，鎮壓詭異仙帝。


    歲月流經經年，一些故人早已逝去，但眼下並不黑暗，亦不絕望，因為還有江前輩在。


    自石雲峰老去之後，便不再掉了一滴眼淚的荒天帝，此刻淚如雨下，連帶著聲音都哽咽。


    這一生，能夠讓他敬重的前輩不多。


    江前輩絕對是第一人，即便是孟天正都比不上。


    生亦何妨，死亦何懼！


    人生早晚都會有個結局。


    他不願意看到江前輩為了他們殞命在這裏。


    十大詭異始祖背靠祖地，根本殺不絕的，江前輩眼下固然能占據上風，但不可能維持太長時間。


    不隻是荒天帝在慟哭，顧辰，十冠王，謫仙，土娃子，石毅等等，更是如此。


    他們都是江槐的得意門徒，彼此之間的聯係更甚，能夠感覺到那股絕望。


    小黑哀鳴，遮天蔽日的身軀橫貫在虛空，在與詭異仙帝的碰撞中受到重創，不停滴血，但卻也比不上它此刻慌亂無比的內心。


    當它還是一條小蛇的時候，便是大人收留了它，不僅賜予它無上功法，更賜予它難以想象的天才地寶，讓它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步，超越自身血脈的極限。


    甚至，就是連另一半都是大人為自己尋下，若非大人疼愛自己，自己恐怕到現在還遇不見此生摯愛。


    小黑悲愴，內心悲涼。


    戰死的幾尊詭異始祖已經重新歸來，祂們不再單獨出手，而是徹底背靠聯係在一起。


    江槐整個人偉岸如峰，脊背挺直，不彎曲分毫，看向眾人，“你我曾經戰鬥過，不要後悔，亦不要傷悲，本座做事，從無後悔。且放心，大浪淘盡，無誰，能取本座項上人頭！”


    他聲音豪情萬丈，震蕩蒼天宇宙，大開大合，感染眾人。


    宇宙間，冷風長嘯，荒涼而寂寞，吹動江槐額前披散長發，吹動那一身已然無法再做到不惹半點塵埃的戰甲獵獵作響。


    歲月滄桑，縱然最終要走向凋落，也要燦爛無瑕，舉世矚目。


    這一刻，江槐的心情很平靜。


    波瀾無驚。


    眼中，隻剩下十大詭異始祖，睥睨四方。


    他不確定紅毛怪是否正躲藏在暗處，目視這一切。


    但那已經不重要。


    因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他不出手，紅毛怪最終也會徹底走上全麵的複蘇，到那時候，他或許更無半點勝算可能。


    即便眼下失敗，那也是他自己拚盡全力後的結局。


    “一起上，祂隻有一刀的功夫。”


    詭異始祖對視一眼，隨著棺槨中的原初物質達到自身能夠容納的極限後，不再尋求一對一，真正欲合力出手。


    宇宙中，雙方對峙，陷入短暫寧靜。


    天地肅殺。


    一片寂寥。


    “殺！”


    沒有任何退路。


    隻有為自己殺出一條活路。


    江槐眸子堅韌不屈，若赤色霞光，主動出手，殺向十大詭異始祖。


    絢爛到極致的碰撞，天地乾坤混亂震動。


    “噗！”


    星空寂滅。


    江槐在喋血。


    他固然無可匹敵，擁有不可想象偉力，同境界之內更可不敗無敵，但架不住全麵升華後的十大詭異始祖。


    此刻，於不可查的模糊間，十大詭異始祖仿佛融合成可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