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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無話,飛梭疾馳。


    一來想到心中那股淡淡的不順,嘉靖跟劉權(quán)都急著趕路;二來劉權(quán)心中也有心事重重。


    又或許是因為有李長卿給的‘空間玉玨’的緣故,一時間倒也顧不上此前心中的擔(dān)心。


    一路上倒是沒有出現(xiàn)任何意外。


    但嘉靖心中那股淡淡的不順,被陰雨天打擾的心情依舊縈繞在心頭。


    “颯颯颯。”大雨滂沱。


    “先生,那我先迴去了,這戒指……”傳承閣門口,劉權(quán)抬了抬手上的戒指,欲言又止。


    “上去坐坐。”嘉靖說完,也不給劉權(quán)答話的機會,轉(zhuǎn)身便進了傳承閣。


    看著嘉靖的背影,劉權(quán)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沉默著跟了上去。


    傳承閣頂層,會客廳之中。


    嘉靖給自己又打了一道‘清潔符籙’,換上了一身白色寬鬆麻衣長袍,與劉權(quán)麵對麵坐在靠窗的榻子上,中間隔著一張小幾。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嘉靖將一杯水推到劉權(quán)跟前,語氣平緩,說著看向劉權(quán)。


    “先生,我……”劉權(quán)張了張口,被嘉靖的目光注視著,他感覺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被看穿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跟著又閉了嘴。


    “嗬,”突然,劉權(quán)低著頭發(fā)出一聲苦笑,“我就知道,瞞不過先生。”


    “你在擔(dān)心的是,日後這宗門之中,權(quán)力的衝突,”嘉靖直言而出,“從而埋下隱患。”


    “先生!”雖然猜到,嘉靖可能看透了自己心中想,張口就要說話,可嘉靖卻抬了抬手,打斷他,繼續(xù)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開口。


    “你忠於掌門,不想任何人的權(quán)力,威脅到掌門,即便掌門主動放權(quán)給他人,但你的底線就是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能突破。”


    “此前,你心裏清楚,整個宗門高層,沒有誰能威脅到掌門的權(quán)力。”


    “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嘉靖每說一句,劉權(quán)的表情就沉一分,“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李長卿的背景太深了,大明在他眼中就是個玩物,甚至是不如一個玩物。”


    “李長卿如此種種態(tài)度,讓你有了警覺。你擔(dān)心有一天我會在李長卿的幫助下威脅到掌門的地位,然後宗門努力的一切都付諸東流。”


    “你心有不安。”有些隔閡與嫌隙必須要提前說清楚,嘉靖不會去給李長卿當“家臣”。


    所以即便他要把大明送給自己,自己也不會接受,因為大明本就是自己的……


    李長卿傲慢的以為算無遺策。若他直接以勢壓人,那嘉靖和整個大明都別無選擇,但他偏偏選擇了另外一種“愚蠢”的方式。


    玩弄人心,這是上位者最喜歡幹的事。


    因為他們有權(quán),單純的鎮(zhèn)壓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的行事慣性了,因為無所顧忌。


    若是哪天脫手了,隨時可以鎮(zhèn)壓。正如那夥邪修,不過是書院三脈爭鬥誕生的產(chǎn)物而已。


    若是有需要,邪修可以是書院三脈中的任何一夥人,李長卿也可以是邪修的背後主人。


    若是他想對誰出手,這些邪修,或者是隨便哪裏冒出一個亡命之徒,就是一把及用及扔的刀。


    毫無疑問,用這種手段征服,屬於下乘。傲慢之人,之所以傲慢,就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源於掌控一切的自信。


    正如李長卿想要快刀斬亂麻,肅清大荒東南這一片地域,卻不介意順手收服自己。


    此外,他們認為將人心玩弄於掌心,也是真正折服一個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嘉靖認同這種行事準則……不過,嘉靖也會告訴李長卿,他挑錯人了。


    “都變了,”劉權(quán)在嘉靖說完,嘴角勾起一個苦笑,道:“以前剛當山賊的時候,看那些高高在上,光鮮亮麗的宗派,很是羨慕。”


    “覺得我們就像是無根浮萍,居無定所,或許哪天就會死在中原某個犄角旮旯裏。後來,掌門說,要給兄弟們謀個大好前程。”


    “那時我才知道,掌門心中早有未來,他要開宗立派,讓兄弟們不再刀口舔血。”


    “幸運的是機會等來了,可是宗派創(chuàng)立後,我卻發(fā)現(xiàn),失去了自由。”


    “我們從一個混亂的世界,滿懷期望的闖入平靜的世界,隨之而來的卻是束縛!”


    “書院規(guī)則治下,處處都是掣肘。”


    “強者被重新定義,”劉權(quán)說到這裏,哼笑出聲,“以前我以為的強者是偉力於一身,然後想幹啥就幹啥,這才是強者。”


    “後來發(fā)現(xiàn),強者是權(quán)勢!”


    “無情山的掌門,那小娘皮不過是築基後期,卻可以與金丹期平起平坐。”


    “真正的強者製定規(guī)則,我們即便發(fā)展成中原大宗那樣的宗派,在書院眼中,依舊是螻蟻,生殺予奪,都在一念之間。”


    “宗門需要先生!”劉權(quán)說著,語氣陡然認真下來,“我自認有些小聰明,可從與‘黃風(fēng)穀’的談判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夠格。”


    “宗門未來經(jīng)營,離不開先生,”說著,劉權(quán)臉上苦澀越發(fā)的明顯,“我能感受得到,李長卿對先生的欣賞,我擔(dān)心有一天……”


    擔(dān)心什麼?擔(dān)心嘉靖的威望越來越高,會影響到獨孤英的權(quán)利地位,更擔(dān)心嘉靖會因此而離開大明,那時大明又將何去何從?


    那個李長卿,一出手就是一條九品靈脈,又是‘悟道菩提子’,如此大方就是在拉攏先生。


    而這也是劉權(quán)心中真正擔(dān)心所在。


    “先生,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劉權(quán)本就有些煙嗓的聲音,沙啞著,抬頭看向嘉靖。


    “我不會離開大明。”劉權(quán)心中糾結(jié)和擔(dān)心,嘉靖早已看穿,因為這就是李長卿的目的。


    他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大明仙宗內(nèi)部產(chǎn)生嫌隙,這是一顆懷疑的種子。


    李長卿確實是放棄了讓嘉靖背叛大明,對他來說,無所謂,他還有禦獸門當魚餌。


    而大明或者說是嘉靖,在他看來,依舊是掌中物,從未逃出去過。但這顆懷疑和嫌隙的種子,對嘉靖看來,想要拔除很容易。


    若是在凡人世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那就是真的種下了,永遠也沒辦法拔除。


    但妙就妙在這是一個修仙的世界。


    “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了,”說話間,嘉靖抬手拿出一份早就寫好的血契,推到劉權(quán)麵前。“掌門對我有恩,我自是不會背叛。”


    劉權(quán)一愣,下意識的拿起血契,然而下一刻,當看清楚血契上寫的內(nèi)容後,瞳孔驟然一縮,繼而猛的抬頭,朝嘉靖看去。


    “天道在上,我朱聰,永不背叛大明?!”劉權(quán)哆嗦著念出血契上的話。


    血契,並不是說修士與修士之間締結(jié),而是修士與修士在天道見證之下締結(jié)的。


    也就是說有了這份血契,他永遠不能背叛大明,否則他的本命就會遭到天罰。


    最重要的是,血契這東西,是不存在欺騙的,因為凡是修士立下血契,天道是直接作用在本命上的,管你有什麼心思都無法逃避。


    不存在什麼這血契是朱聰立下的,與我朱厚熜沒關(guān)係這種愚蠢漏洞,當天道是什麼?


    當然,嘉靖也從未想過這種愚蠢的機巧就是了。


    “昨日你走後,我便已經(jīng)寫好了,”嘉靖沒有理會劉權(quán)的震驚、複雜、愧疚的眼神,“這次之後,我會繼續(xù)閉關(guān)修煉。”


    “接下來‘禦獸門’應(yīng)該會成為靈脈生意的牽頭人,之後‘黃風(fēng)穀’等門派也會入場。”


    “我大明,就按照原定計劃,跟在他們身後就是,等到李長卿將東南這片地域肅清後,便會扶持大明,那時就是我大明崛起之時。”


    “這份血契,等掌門從中原迴來,務(wù)必讓他收好簽下名字,此舉一來是保證我大明高層,上下一心,二來可安日後人心,三來……”


    “打消李長卿的心思!”嘉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說出的話,卻是拳拳之心展露無疑,已是為大明未來,安排好了一切。


    “大明想要發(fā)展,必須要借勢,背靠書院,才能再圖其他。”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做不了權(quán)勢的主,但我們可以選擇做魚餌或者是棋子。”


    “魚餌是必然要被犧牲的,做棋子卻自有生存之道,甚至是在未來抓住機會,成為棋手。”


    “先生,我……”聽完這一番,為了宗門殫精竭慮的嘉靖,劉權(quán)雙眸已然泛紅。


    先生如此為大明計,自己還懷疑他,對他有誤會,這一刻劉權(quán)心中全都是愧疚。


    他感覺自己太不是人了!


    相比於大明,先生目前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加入書院李家,不比大明強嗎?


    甚至,先生完全可以什麼都不說,默默的收取好處,把大明賣了,自己獨掌大明,那時有李長卿這尊大靠山,定是飛黃騰達。


    可先生卻沒有,不僅如此,更是從未有過異心,甚至早在昨日就寫好了血契。


    這一刻,劉權(quán)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小人!


    “嗬,”嘉靖嚴肅的麵容漸寬,用一種寬容的語氣,大氣的擺擺手,輕笑道:“去吧。”


    “把戒指裏的東西交給老宋,等左護法出關(guān)後,讓他把那條靈脈融進去。”


    “這些資源,不是李長卿收買我的籌碼,而是他扶持‘棋子’的資助!”


    “我們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


    “是!”劉權(quán)深吸一口氣吐出,將心中堆積的鬱結(jié)之氣吐出後,重重點了點頭。


    行至樓梯口後,劉權(quán)突然轉(zhuǎn)身,“先生!”說著,在嘉靖的注視下,深深的躬身一禮。而後也不等嘉靖說話,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至此,李長卿所謀,局破!


    目送劉權(quán)離開後,嘉靖神色平靜的抬眼,看向窗外連成片的雨幕,還有那雨霧沉沉的青山。


    “誠者天道,思誠者人道,”嘉靖語氣悠悠,“誠心待人者,人以誠心待之,區(qū)別在於上位者行天道,下位者行人道……”


    “上位者待人以誠是收攏人心。下位者以誠,是報恩……人心貴在此!”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嘉靖手指輕輕跳著,心中已是千般計較浮現(xiàn)。


    而結(jié)局,在他心中,已經(jīng)確定。


    ……


    野市。


    自閑書鋪二樓。


    李長卿一手拿著棋譜,一手拿著黑子,瞅了瞅手上的棋譜,又瞅瞅麵前的棋盤,而在他麵前,一隻通體漆黑的大臉貓,滿臉嫌棄的將爪子伸入一旁的棋盒,拿出白子隨意落下。


    “喵!”下完一步棋,黑貓不滿的喊了一聲,似乎是催促李長卿快點下一樣。


    “不對,不對,”李長卿突然搖頭,“我剛才下錯了,”說著,拿起剛才落下的黑子,然後放在另外一個位置,“應(yīng)該是這裏!”


    “喵?!”黑貓呆了,而後“喵”的一聲,鋥亮的爪子“噌”的亮出,直接掀了棋盤,它已經(jīng)忍了這個傻子很久了。


    下的慢磨磨唧唧的忍了,下棋看棋譜也忍了,你悔棋就太過分了吧,玩呢!


    欺喵太甚,掀盤!下你喵的頭去吧!


    “嗖!”掀了棋盤的黑貓直接化作一道黑線,從後窗跳了出去。


    走的時候,喵喵咧咧的,氣得不輕。


    “額……”看著掀翻的棋盤,還有滿桌的黑白子,拿著黑子的李長卿呆了一下,而後搖頭失笑,“嘖,這貓棋品不行,我的棋盤,我悔個子很過分嗎?忘了誰給你貓糧了嗎?”


    說話間來到窗前,手裏把玩著那枚黑子。


    “我說了掌門之位是你的,你是怎麼都不會跑掉的,就算立血契也會作廢……”


    ……


    夜色降臨。


    雨勢越來越大。


    傳承閣頂層燈火通明。


    嘉靖沒有修煉,而是一手拿著本《符籙大全》一手拿著一支筆,而在他麵前,擺放著的是一遝空白符紙,上麵勾勒著道道紋路。


    練氣期的修士是可以進行簡單的符籙繪製的。


    而像是金丹期的修士,若是專精符籙一道的話,甚至可以憑空繪製符籙。


    “嗤!”靈氣照著《符籙大全》上,給出的紋路繪製著團,每一筆的落下,都會有絲絲火星子閃過。


    這是一張‘火球術(shù)符籙’,注入靈氣,符籙會瞬間幻化成一顆碩大的火球,當做攻擊。


    不過像這種攻擊向的符籙,並不是那麼容易繪製,失敗率可以說是非常的高。


    “嘭!”又是一張符紙瞬間爆開,被靈氣衝成了一蓬黑色的飛灰。


    嘉靖自身的靈氣屬性是火屬性,所以他特意挑選了‘火球術(shù)符籙’,沒想到還是失敗。


    不過他也有耐心,最主要的是,他發(fā)現(xiàn),繪製符籙可以讓心靜下來,還能加強對靈氣的控製。


    夜色越發(fā)的濃鬱,雨勢也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燈火通明的傳承閣頂層,嘉靖坐在床邊,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繪製著的‘火球術(shù)符籙’。


    “唿唿唿。”突然,窗外湧入一陣風(fēng),裹挾著濕氣吹進來,將燭火吹的“啪啪”跳躍。


    “嘭。”同時,嘉靖筆下符籙陡然爆出一道火光,一團火焰卷過符籙表麵。


    成了!閃爍著火焰紋路的‘火球術(shù)符籙’出現(xiàn),見此嘉靖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咚,咚咚,咚咚!”


    就在這時,突然接連數(shù)道鍾鳴聲響起,響徹整個宗門。


    拿著‘火球術(shù)符籙’的嘉靖猛的抬頭,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夜。


    此前心中那股不順,在這一刻陡然消散。


    這是宗門警鍾,隻有發(fā)生大事,召集所有人,才會出現(xiàn)的長鳴警鍾。


    出事了!來不及多想,嘉靖起身的同時,周身靈氣裹挾,同時手中那枚‘禦空符’也跟著出現(xiàn),靈氣注入的瞬間,衝出窗外。


    大明仙宗,主峰大殿外的廣場上,嘉靖到來的時候,二長老宋薪柴,三長老柳源也紛紛裹挾著周身的靈氣,踏空而來。


    當然,他們用的都是符籙。


    彼此碰麵後,點了點頭,而後直奔燈火通明,站著幾十道身影的大殿。三位長老同時到來,其他人都讓開了一條道。


    這些大殿上的人,身穿黑色的製式長衫,身披的是一件黑色的連帽篷子。每個人身上都濕漉漉的,手上還拿著刀劍。


    這些人中,靠近大殿門口的隻是普通人,但嘉靖能明顯的感受到,這些人氣血龐大,身材魁梧,顯然是凡人武者。


    胸前的衣服上,繡著“獨孤”二字,顯然這些人都是獨孤家族的人。


    隨著靠近大殿則開始變成了修者。


    這些修者,修為都在練氣一二層,修為最強的是練氣三層。


    其中還有一些穿著大明仙宗弟子服飾的人,這些都是宗派的人。


    不過嘉靖對這些人也隻是掃了一眼,行至中間,看到大殿中間那躺在地上,麵色蒼白,身形魁梧,渾身布滿血色劍痕的男人,目光一凝。


    七尺的身高,膚色黝黑,體格粗獷,胡須亂蓬蓬的,最大的特點是在他顴骨部位,從左至右的一道,似是要將腦袋劈開的疤痕。


    右護法,獨孤漢!


    此時,獨孤漢那原本大如銅鈴的眸子裏,滿是野性的眸光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渾濁與渙散。


    而在他身邊,劉權(quán)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聲,手掌死死抓著獨孤漢那隻蒲扇大的手。


    “嗬,”獨孤漢臉上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道:“大劉,別哭。”


    “怪我,若是我沒有讓你同行,就不會……”劉權(quán)自責(zé)而痛苦的說著。


    獨孤雄閉關(guān),所以暗中護送嘉靖跟劉權(quán)的任務(wù),自然就落在了如今宗門中修為最強的獨孤漢身上。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原本嘉靖跟劉權(quán)都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但萬萬沒想到,暗中護送他們的獨孤漢,隻是返迴後又去了一趟獨孤家族,結(jié)果迴來的路上遭遇不測,而對獨孤漢下手的正是那夥邪修。


    獨孤漢的識海被破開,本命物被打碎,本命被奪,若不是半道有散修路過,聯(lián)係了獨孤家族的人,恐怕至今無人知曉他會遭遇不測。


    “不,不怪你,”獨孤漢張了張嘴,“是我自己,碰上了他們……”獨孤漢說著,另一隻手抬起,似乎是要抓著什麼,喊道:


    “大哥,二哥,好好的,帶著,帶著大明,走,走下去,弟弟走了……”話畢,獨孤漢雙眼猛的一凸,手臂垂落,氣絕。


    “老三!”看著獨孤漢身死,劉權(quán)頓時嘶吼。


    其他人見此,都默默低下了腦袋。


    “三弟!”幾乎是同時,天際突然響起一道粗狂的吼聲,繼而就聽破空聲響起,一道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兇悍氣息的身影衝了進來。


    來人身高八尺,但身材卻顯得勻稱而健壯,雙眼銳利,如同鷹隼俯瞰大地,手臂粗壯有力,下盤穩(wěn)健如山,披頭散發(fā),宛若兇獸。


    不是別人,正是左護法,獨孤雄。


    而在他嘴角邊,還隱隱有血跡浮動,顯然是閉關(guān)中強行衝關(guān)而出。


    獨孤雄原本是閉關(guān)的,畢竟他築基後期的修為,得益於開辟戰(zhàn)爭中獲得了不少好處,因此也打算閉關(guān),衝擊金丹。


    可惜的是閉關(guān)沒多久,正在修煉中,突然心悸莫名,聽到警鍾後,神識查探下,看到獨孤漢身死的一幕,頓時目眥欲裂。


    “三弟!”


    獨孤雄衝上前,撲跪在地上,整個人顫抖著,不知所措的看著弟弟的屍體。雖然他們不過是結(jié)義兄弟,可早已跟親兄弟沒有了什麼兩樣。


    “三弟啊!”大殿中,悲痛的哭聲響徹。


    眾人見此,都默默低下了頭,獨孤家族的家主,獨孤壩是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


    見此也是歎息不已,雖然獨孤雄跟獨孤漢,不過是冠以獨孤之姓,但早已經(jīng)被獨孤英將二人的名字劃入了族譜之中,記在了父親獨孤寶這一脈之下,與獨孤英是兄弟關(guān)係。


    按照族譜來說,獨孤漢也是他的兄弟。


    “轟!”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整個宗門都在這一刻開始震動。


    “咚!”繼而,所有人心悸的同時,整個大地突然亮起一道璀璨的白光。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的心猛的一顫。


    “是護宗大陣!”有弟子發(fā)出驚唿,嘉靖等人也顧不上其他,趕緊衝出了大殿。


    此時的大明仙宗已然被白色的光芒籠罩。


    一道道透明的光幕像是懸掛在天穹之下的紗帳一般浮動著。正是大明仙宗的護宗大陣,這是當初買下這塊地的時候,書院配套送的。


    隻是七品護宗大陣,不算高,隻能說中下等,不過也足以防禦元嬰之下的攻擊了。


    而掌門獨孤英又是金丹期大修士,所以隻要不是喪心病狂的瘋子,沒人會攻擊這種宗門。


    不過此時,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光幕之外,那裏正站著一道渾身包裹在黑色鬥篷中的人影。


    一股恐怖駭人的氣勢,即便是在護宗大陣之中,依舊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威壓,落在心頭。


    “金丹期!”這時,獨孤雄沉聲,“比大哥的氣勢還要強,怕是金丹後期!”


    “閣下是何人,為何攻擊我宗!”獨孤雄一步踏空,同時腳下一柄雙手劍出現(xiàn),載著他衝天而起。


    劉權(quán)、宋薪柴、柳源嘉靖幾人對視一眼,齊齊大踏步而出。


    劉權(quán)第一時間,祭出了手中的飛毯,飛毯巨大化後,載著眾人跟在獨孤雄身後。


    此時,眾人這才看清楚那黑袍人。


    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麵容,不過那鬥篷下,卻是有兩道綠光閃爍,那是他的眸子。


    麵對獨孤雄的喝問,對方絲毫沒有迴話的意思,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攤開。


    一柄隻有拳頭大小,微縮的金色斧頭,在金色的靈氣包裹下‘滴溜溜’旋轉(zhuǎn)著。


    “就是這裏了嗎?”黑袍人著看著手上斧頭散發(fā)的波動,鬥篷下發(fā)出嘶啞難聽的嗓音。


    “那是……”然而看到那金色斧頭的一瞬間,獨孤雄、劉權(quán)和宋薪柴都是瞳孔一縮,跟著就是麵色一沉,三人身上氣勢陡然爆發(fā)。


    “老三的本命!”劉權(quán)咬牙切齒道。


    嘉靖聞言,也不由將目光看向那被握在手中的金色本命斧頭。


    本命,果然可以被獵取!


    “是你殺了我三弟!”獨孤雄爆喝的同時,渾身爆發(fā)出一股澎湃的土黃色靈氣。


    下一刻,劉權(quán)控製著飛毯快速退後,然後嘉靖等人就看到在獨孤雄身後,一座青色的大山懸浮。獨孤雄的本命,竟是一座山!


    “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築基初期,三個練氣後期,不錯,不錯……”黑袍人鬥篷下,黑色的鬥篷中,綠色目光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


    即便是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眾人也能察覺到其中興奮,像是發(fā)現(xiàn)獵物一般的眼神。


    “打不贏的!”柳源沉聲道:“來人修為至少是金丹後期,左使不過是築基後期,這之中差著整整一個大境界……”


    “為今之計,上策是死守陣法!同時立刻向四方城坐鎮(zhèn)的書院之人求救!”


    “一旦衝出去,十死無生!”


    劉權(quán)跟宋薪柴雖然滿心仇恨,卻也知道這是事實。


    “劉權(quán),”這時,嘉靖開口,在劉權(quán)的注視下,道:“讓左使不要出去,對方並未將眼前的護宗大陣放在眼裏,怕是有破開之法。”


    說話間,嘉靖拿出了那枚‘空間玉玨’。


    看到嘉靖手上的‘空間玉玨’,劉權(quán)眼前也不由一亮,他自然知道嘉靖這是要叫人了。


    這玉玨的主人是李長卿,對方的修為至少在金丹期之上,前來必然能阻止此人。


    最重要的是,對方是書院的人,就算打不過,隻要堅持一時半會,拖住就能等到四方城內(nèi),那位坐鎮(zhèn)的書院元嬰期修士出手。


    屆時,區(qū)區(qū)金丹後期,也隻有一死。


    嘉靖看著手上的‘空間玉玨’,眸光閃了閃,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其一把捏碎。


    “老二,不要衝動!”劉權(quán)發(fā)出一聲爆喝,直接衝了過去,“先生請了書院之人!”


    “轟隆隆。”就在玉玨捏碎的瞬間,緊跟著空間驟然坍塌,白色的氣旋暴漲。


    這一幕,讓眾人都不由的朝著嘉靖身旁看去。


    獨孤雄雖然心頭憤恨,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為獨孤漢報仇,但也知道彼此修為差距,若是不管不顧的衝上去,除了送死沒有任何可能。


    甚至就連整個宗門,也會被對方攻破。


    此時聽到說嘉靖要請了書院的人,也朝著嘉靖身邊那翻滾湧動的空間處看去。


    “轟!”下一刻,眾人就發(fā)現(xiàn),在那空間翻滾深處,湧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


    “這股氣息,不像是金丹……”獨孤雄目光一凝,而後沉聲道:“元嬰!”


    再看那護宗大陣外的黑袍人,也在這一刻猛的將目光朝著嘉靖看去。


    原本令人心悸驚悚的綠色目光也在這一刻陡然一凝,隨著獨孤雄的那句“元嬰”響起,更是連分毫的遲疑都沒有,轉(zhuǎn)身就跑!


    “喵!”幾乎是對方逃跑的第一時間,空間深處突兀的響起一聲貓叫。


    “咚!”一隻漆黑,比人還大的爪子踏出,空間蕩起一層漣漪,眾人隻覺得心頭一怔。再看那已經(jīng)逃脫至半空的黑袍人身影陡然禁錮。


    “踏、踏踏……”沉重踏實的腳步聲響起,而後眾人就見一隻體型像是一座巨山一般,通體漆黑的怪物,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出。


    不過從體型樣貌依舊能分別的出,這是一隻貓,隻是這隻貓?zhí)罅恕?br />

    人站在它腳邊,甚至沒有它的爪子高。


    哪怕是身高八尺的獨孤雄,此刻在它麵前,都像是一個螞蟻。


    “喵?”突然,大貓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撇頭看向獨孤雄身後那座本命物大山。


    嗯,此刻那座大山在它麵前,倒像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小皮球。


    一雙碧色的豎瞳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原本走向那黑衣人的方向,突然掉頭。


    被這隻元嬰期的古獸盯著,獨孤雄頓時頭皮發(fā)麻,在這雙豎瞳的注視下,他生不起半分的反抗之心。


    黑貓?zhí)匠鲎ψ訐狭藫溪毠滦鄣谋久锎笊剑D時那大山就被扒拉倒,獨孤雄則急忙閃開。


    大貓左右扒拉了兩下,最後又不感興趣的扒拉開,然後繼續(xù)慢悠悠的來到那黑袍人跟前。


    “喵。”黑貓看了看麵前的小東西,叫了一聲,然後抬起爪子,眾人隻見寒光劃過,鮮血衝天而起,人頭飛出,屍體也跟著轟然墜落。


    至此,這名一人便可鎮(zhèn)壓整個大明仙宗的金丹後期大修士,就這麼死了。


    “喵。”大貓又叫了一聲,然後迴頭看了眼嘉靖。


    巨大的碧綠色眸子裏,有人影浮動。


    嘉靖看的分明,那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李長卿,他似乎是在對嘉靖說著什麼。


    通過比對口型,嘉靖看的分明,他說的是:“先生,大明仙宗的掌門,應(yīng)該是你。”


    “喵嗚。”大貓嗚咽了一聲,後腳猛的用力,而後直接竄入雨夜深處,消失。


    危機,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場稍有不慎就會是滅門的危機,就這麼解除了。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


    “先生,剛才的那隻古獸,莫非是李長卿的本命物?”半晌後,迴過神的劉權(quán)看向嘉靖。


    見劉權(quán)如此,嘉靖知道,剛才大貓眸光中的人影,隻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得到。


    因為其他人此時也是一臉驚異不定的神色,紛紛將目光看向自己。


    “不知。”嘉靖搖了搖頭。


    他也沒想到,那‘空間玉玨’的主人,竟然不是李長卿,而是一隻古獸大貓。至於那大貓是不是李長卿的本命物,他就不知道了。


    “左護法,諸位長老,兇手的屍體找到了,還有右護法的本命!”這時,刑堂之主許天帶著幾個煉氣期的弟子上前。


    聽到兇手的屍體,獨孤雄等人迴過神,眼神中有仇恨之色浮動,紛紛落下朝著兇手衝去。


    此時,刑堂之主許天,已經(jīng)將這個金丹後期的邪修屍體進行了一番搜刮。


    接下來,憤怒的獨孤雄為了泄憤,自然是沒有放過對方的屍體。嘉靖默默看著,與柳源站在一旁,沒有參與鞭屍。


    之後,獨孤雄宣布,大明仙宗與所有邪修,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為獨孤漢舉辦了葬禮,整個大明仙宗上下,披麻戴孝,縞素滿宗。


    掌門獨孤英不在,右使護法獨孤漢意外身死,宗門高層中,以獨孤雄為主。


    獨孤雄召開了一次宗門會議,除了宣布要找出所有邪修之外,便是宗門的發(fā)展。


    畢竟大明仙宗,算是正式上了書院李家的船,接下來大明自然是要借勢發(fā)展的。


    會議上說的無非就是靈脈生意,還有接下來等到‘黃風(fēng)穀’等宗門被清理後,大明該如何接手這些宗門的地盤,擴大領(lǐng)地。


    最後就是嘉靖帶迴來的,李長卿給的儲物戒指中的那條久品靈脈,和兩枚‘悟道菩提子’。


    原本有三枚的‘悟道菩提子’其中一枚歸嘉靖所有,畢竟這些是李長卿給嘉靖的。


    剩餘兩枚,大家一致決定其中一枚歸獨孤雄所有,有了這枚‘悟道菩提子’怕是能助他突破金丹,這次的事,給他們敲響了警鍾。


    若是沒有李長卿給‘空間玉玨’,他們能不能撐到書院來人還是兩說。


    若是此時,宗門內(nèi)有同等級修士坐鎮(zhèn),那情況又不一樣了,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障。


    剩下一枚,留給掌門獨孤英。


    至於那九品靈脈,自然是融入大明仙宗的靈脈之中,提高靈脈質(zhì)量。


    兩條九品靈脈融入,雖然不一定能讓大明的靈脈蛻變成八品,但宗門靈氣濃鬱度必然會上漲好幾個檔次。


    另外一件事,就是商道航線了。


    雖然‘無情山’依舊沒有明確允許大明可以通過,但周圍的荒地是大明和她們共同開辟的,走荒地的話,她們也沒有理由刁難!


    等商道航線開辟後,宗門要正式招收弟子了。畢竟一個中型宗門,現(xiàn)在的人太少了。


    等到東南這些宗門被李長卿清理後,整個四方城這一片地域,都將會是大明的。


    沒有弟子鎮(zhèn)守巡邏,是萬萬不能的!


    處理完宗門瑣事,將九品靈脈融入大明的靈脈,足足用了將近三個月才基本告一段落。


    原本,靈脈梳理是獨孤漢的任務(wù),可惜現(xiàn)在獨孤漢身死,這責(zé)任就落在獨孤雄身上了。


    這三個月時間,嘉靖無事便在閉關(guān)修煉,他沒有使用‘悟道菩提子’而是打算先將那三分之二的‘狻猊牛’用完,等到九品衝築基時再用。


    天穹陰沉,秋去冬來。


    傳承閣頂層,嘉靖與劉權(quán)麵對麵坐定。


    “半年時間,先生怕是要突破練氣八層了。”劉權(quán)喝了一口靈酒,抱拳恭喜。


    “境界波動了五次,下個月就能突破練氣九層了,”說著,嘉靖看向劉權(quán),“我打算下個月突破練氣九層後,就閉關(guān)衝擊築基了。”


    當然,他的修煉速度能這麼快,也離不開大明那邊,內(nèi)閣眾人敕封仙官,鉚足了勁表現(xiàn),治理大明的結(jié)果。


    因此大明國力越來越強。


    從本命大明上可以直觀的看到。


    雖然依舊灰蒙蒙的籠罩著一層灰霧,但境內(nèi)的叛亂已經(jīng)被肅清,各地軍需充足。


    一些散兵遊勇自然不是對手。


    甚至,大明還對那些叛亂的百姓給予寬放,讓他們?nèi)肓塑姂簦ケ狈絽⑴c屯兵興農(nóng)的國策。


    當初本命中的那些黑氣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原本千瘡百孔的大明,也基本上愈合修複。


    也因此,本命越來越好,最直接的體現(xiàn),自然就是嘉靖的修煉速度提升。


    “野市、商道航線還有‘禦獸門’最近動向如何?”嘉靖又問道。


    “野市這半年來,在書院那邊的默許下,又擴大了近一倍,朝著無盡山脈外圍鋪開,”劉權(quán)說著,“打算建造成一個小鎮(zhèn)規(guī)模。”


    “不得不說,這李長卿的手筆很大。”劉權(quán)說著,知道嘉靖詢問的不是這個,頓了頓,身子向前探了探,道:“中原大宗的一些弟子開始出現(xiàn)在野市了,四方城內(nèi)那些家族也不安分了。”


    “還有就是‘禦獸門’的整體實力暴漲了不少,開始在整個野市巡邏……”說著,劉權(quán)語氣一頓,道:“我沒有插手。”


    “嗯,”嘉靖點了點頭,道:“看來,靈脈生意要開始了。”


    “等到生意徹底成熟起來,我大明也可以跟著入手了,最好是找一些散修商人去做。”


    “嗯,”劉權(quán)重重點頭,“放心吧先生,這些你之前就交代過了,我已經(jīng)在物色人選了。”


    “商道航線也已經(jīng)開辟,柳老又造出了一批飛梭,運往了東南城,那邊也要建野市了。”


    這半年內(nèi),所有的布局都已經(jīng)結(jié)束,李長卿也沒有再找過嘉靖。


    對此,嘉靖也不以為意,他知道,對李長卿來說,眼下重要的是肅清東南這一片地域,其他的都要被暫且押後。


    又交代了劉權(quán)一些事宜,劉權(quán)離開後,嘉靖又開始了閉關(guān)。


    一個月時間匆匆而過。


    當初半扇‘狻猊牛’的血肉,也已經(jīng)全部被嘉靖消耗一空。而嘉靖的修為,也終於突破了練氣八層,來到了練氣九層!


    “唿,”傳承閣頂層,嘉靖雙眼緩緩睜開,“接下來,可以準備突破築基了。”


    “看來,掌門預(yù)測的還是準確的,一年半載,不會超過兩年,突破築基。”


    “不過這也是沾了本命大明修複的光,還有那半扇‘狻猊牛’的血肉和海量的靈源的光。”


    想到自己這大半年來,消耗的靈源,少說有二十多萬,還有不少丹藥,嘉靖也不由一陣唏噓。


    如此海量的資源堆積,倒也正常!


    窗外大雪飄飛,遠處青山雪霧蒙蒙,鋪上了一層銀裝。


    給自己打了一道“清潔符籙”,換了一身玄色長袍後,嘉靖找了宋薪柴一趟。


    從宋薪柴處領(lǐng)取了一顆“築基丹”,嗯,值得一提的是,宋薪柴的修為也到了練氣九層,不過看到嘉靖已經(jīng)後來居上,還是不由的嫉妒。


    至於柳源,即便有當初掌門獨孤英給的資源,修為突破到了練氣七層,來到練氣後期,但已經(jīng)被嘉靖遠遠甩開。


    如今的嘉靖,可以說是高層中,排名第四。


    之後,嘉靖又找了一趟劉權(quán),詢問了一些近一月宗門的發(fā)展經(jīng)營,得知一切正常後,又找到那十二個小家夥,教授了幾節(jié)課。


    值得一提的是,小胖子獨孤東來,竟然已經(jīng)突破到練氣一層了。


    不得不說,這小家夥成了整個宗門,繼嘉靖之後的第二個天才。


    其他小家夥,也都已經(jīng)引氣入體結(jié)束,開始修煉,準備突破練氣一層。


    整個大明仙宗,都在蒸蒸日上,從內(nèi)到外的穩(wěn)步發(fā)展著。


    三個月後,嘉靖正式宣告長閉關(guān)。


    這一次,不突破築基,不會出關(guān)。


    當然,嘉靖也知道,突破築基後,自己就會誕生神識,元神也能勾連本命大明,綁定本命物大明,之後他會在大明待很長時間。


    等他突破完成,大明也差不多來到了嘉靖四十二年下半年,嗯,原本計劃是三年突破築基。


    那時大明也到了嘉靖四十四年,那時也是大明正式步入仙朝的時候。


    不過,如今看來,要提早個半載了。


    “……”


    本章不適合斷開,合在一起了,下一章築基成功,綁定本命,迴歸大明了~


    感覺這一次修仙界寫了好久,哈哈……不過這一階段的修仙界之行,該寫的也都寫完了……


    接下來,是大明仙朝了,知道大家不滿了很久,但還是厚著臉,求個票,大大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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