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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波府,後堂書房裏。


    海瑞跟王用汲,此時都已經(jīng)收到了朝堂之上發(fā)生的一切。


    “唿,”片刻之後,王用汲放下手裏的信箋,“這小閣老要變法,與孔家交惡,首先就撞上了儒宗,不曾想這個時候又等上了儒釋道三教之爭,多事之秋啊……”


    聽到王用汲這一聲歎息,海瑞也放下手裏的信箋,不過與王用汲的歎息惆悵不同,他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


    “儒釋道三教之爭,就是嚴黨故意為之。”海瑞語氣平淡。


    “嗯?”聽到海瑞這麼說,王用汲一怔,下意識的坐直身體,身子微微前傾,“剛峰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嚴黨故意為之?”


    王用汲有些不明白海瑞的意思。


    “嚴黨想要變法,如今已經(jīng)得罪了儒宗,他沒有必要再將佛門和道門也牽扯進來,讓事態(tài)變得更為嚴重啊?”王用汲說著一攤手。


    王用汲,雖然現(xiàn)如今也算是站在大明高層的核心圈,但在政治嗅覺上,相比於內(nèi)閣眾人,以及海瑞,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當(dāng)然對嚴嵩等人的了解也不夠深,或者說他對嚴家的了解,還停留在奸佞,貪官層麵,與絕大多數(shù)人一樣,從未將嚴嵩看作是一個能臣。


    因此不論嚴嵩做什麼,在他的視角裏,那必須是不做好事的行為。


    “嗬,”看著好友這一副一臉懵的樣子,海瑞倒是沒有輕視的意思,嚴肅的麵容微寬,微凝的眸子裏,露出一抹笑意,道:


    “因為此事最大的受益者是嚴家。”


    “嚴家?受益者?”聽到這說法,王用汲又是一懵,道:“剛峰兄,我說過的現(xiàn)如今嚴家和孔家對上,導(dǎo)致嚴黨和整個儒宗決裂。”


    “就算野黨內(nèi)部也有不少人倒戈,那督察院,左都禦史張慎行,他便是如此!”


    “如今又挑起三教之爭,若是亂起來,皇上豈能饒得了他們?”


    “若是高層,包括皇上在內(nèi),所有人都要讓盧儒釋道三家之爭鬧大,徹底亂起來呢?”王用汲話音剛落,海瑞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什,什麼?!”聽到這話,王用汲顯然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後微吸一口氣,又重複道:“剛峰兄的意思是,皇上和內(nèi)閣……”


    “不錯,”海瑞點了點頭站起身,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對好友解釋起來,“三教之爭鬧大,等同於將儒宗與嚴家的矛盾轉(zhuǎn)移。”


    “當(dāng)鬧得不可收拾的時候,朝廷就有了不得不出麵的理由,那時就是一刀切的時候。”說著,海瑞轉(zhuǎn)身凝視著王用汲,道:


    “明受我問你,如今擺在小閣老變法前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孔家,或者是儒宗,小閣老為了對孔家下手,要讓百家學(xué)說取締儒宗,若是成了,儒宗上千年的地位,將被動搖,根基被撅……”


    說著,王用汲身體一怔,神情間有恍然之色浮現(xiàn),語速飛快道:“把事情鬧大,朝廷一刀切下去,那麼儒釋道三家都會因此而徹底崩潰!”


    “佛道兩家倒是無所謂,就算屆時從輕發(fā)落,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重點是儒宗,如此一來變法之路暢通……嘶!”


    王用汲說著,倒吸了口涼氣。


    這一刻,他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同時也覺得嚴嵩竟有如此之深的布局。


    “朝廷一刀切,那豈不是要朝廷來擔(dān)責(zé)?儒宗的地位你我都明白,就不怕儒宗反彈?從而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嗎?”王用汲皺眉道。


    “明受,你錯了!”然而這時,海瑞突然肅容開口,“首先,朝廷不接受任何威脅!”


    “隻要是為了變法能順利推行下去,任何人,或者家族,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存在,膽敢攔在麵前,隻有一個下場……”海瑞雙目凝視著王用汲,道:“那就是被處理掉!”


    “其次,就算真的大亂之後,要一刀切,處理什麼人,也自有人會承擔(dān)這一切。”


    “隻要有人承擔(dān)了這一切,那麼不論是誰,信與不信,都不能拿朝廷說事!”


    聽到這裏,王用汲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若是三教之爭被一刀切了,就算到時候三教有人不服,為了生存也不會把氣撒到朝廷,撒到皇上頭上,可是……”


    說著,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海瑞,道:“可是,這朝廷又有何人敢做這把……”不過這次,他話剛說到一半便立刻閉嘴。


    雙眼瞪大,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好友。


    就問現(xiàn)如今的大明,最適合給皇上當(dāng)?shù)兜娜耍俗约狐I前的好友以外,還有誰呢?


    “儒釋道,三教又如何……”海瑞沒有看望著自己的還有王用汲,一手背後,一手用手背,手指輕輕摩擦著桌上的大明律,道:“任何學(xué)說、教派,都不能淩駕於王朝律法之上。”


    “咕嘟。”看著海瑞,癡癡望著大明律的模樣,王用汲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不知道為何,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種,不論三教之爭會鬧到多大的地步,最終都會在自己這位好友海瑞的手中,徹底終結(jié)的錯覺。


    仿佛隻要他出手,任何大亂都能鎮(zhèn)壓。


    視線緩緩拉開,嘉靖看著麵前被他單獨拿出來的寧波府後堂書房的一切,麵上露出笑容,手指輕抬了抬,下一刻本命放大。


    繼而,海瑞識海內(nèi)的一切,就呈現(xiàn)在了嘉靖麵前,不過此時在海瑞的識海中,卻靜靜躺著一本泛著金色光芒的書籍。


    隻見上麵寫著三個威嚴大字:大明律。


    不錯,海瑞的本命,就是大明律這本律法書籍。與張居正的本命一樣,不同的是,張居正的本命書上寫的隻有“大明”二字。


    主要內(nèi)容是他的治國理念,海瑞的相比起來,則是要純粹了許多,隻是單純的律法。


    不過,這律法的潛力,在嘉靖看來,卻是要比張居正的強不少,治國理念這東西有很多限製的,而且大明的發(fā)展與方向也不是他說的算。


    反倒是大明律,不論日後大明,日後如何發(fā)展都離不開王朝律法。


    “修行通識紀要記載,每個人的本命都有其獨特的天賦,就如劉權(quán)的本命是看破虛妄,可以檢驗出一個人是否撒謊。”


    “這大明律為本命,怕是以後,海瑞一本大明律,就可以治仙朝所有人了!”


    想著,嘉靖的目光從海瑞的識海中退出,啊?大手一揮麵前的立體寧波府後堂書房就消失不見,重新並入識海本命之中。


    山東,曲阜,空間大堂之中。


    “好!”孔貞幹看著手上,從朝廷發(fā)來的關(guān)於那日玉熙宮中,三教論道的具體內(nèi)容,不由的發(fā)出一聲低喝後,道:“這個張慎行,老夫果然沒有看錯於他,好!”


    “玉熙宮論道,我儒宗獨壓佛道二教,此舉當(dāng)為世人所知……尚賢!”說著,看向身旁的孔尚賢,道:“你也看看!”


    站在孔貞幹身後的孔尚賢接過手裏的信箋看完後,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父親,”孔尚賢遲疑片刻後,道:“您打算如何?”


    “尚賢,”孔貞幹輕輕一捋胡須,上前一步,來到大堂門口,看著門外飄揚零星的雪花,“你覺得,皇帝為何要舉行三教論道?”


    “兒子以為,三教論道應(yīng)該是為了應(yīng)對此次,我儒宗的反彈,皇上想要借此機會平息此事,”隨著孔尚賢開口,孔貞幹也微微點頭,“聽聞,那禪霜法師是嚴嵩推薦的。”


    “而那國師,清風(fēng)玄靈守真慧悟真人,也是嚴嵩舉薦,佛道二教都可以看做是嚴黨的人。”


    孔貞幹不斷的點頭,示意兒子繼續(xù)說下去。


    “這次論道,一個國師,一個佛門天才,都被我儒宗擊敗,”說著,孔尚賢的語氣略微遲疑,“就擔(dān)心,佛門和道門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孔尚賢如此說,孔貞幹雪白的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繼續(xù)聽著。


    “兒子認為,皇上可能要利用此次三教論道,挑起佛門和道門對我儒宗的不滿……”


    “尚賢,”孔尚賢話還沒說完,就被孔貞幹出聲打斷,“你太高看釋道二教了。”說著,孔貞幹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


    “他們,也配與我儒宗相提並論?”


    “父親?!”聽到父親這番話,孔尚賢一愣。


    “你前麵分析的都對,嚴嵩是皇帝的心腹,那道門妖女,佛門所謂的天才,也不過是醃臢賤婢,都不過是嚴嵩諂媚獻上的玩物而已!”


    “他們確實想以此,來針對我儒宗,”說到這裏,孔貞幹麵色陡然轉(zhuǎn)冷,繼而轉(zhuǎn)身凝視著兒子孔尚賢,道:“但皇帝不是要用釋道二教,來對付我儒宗,皇帝知道他們不是對手!”


    “換句話說,是這一次我儒宗的空前影響力,讓皇帝害怕了,一個王朝他可以離開佛門,也可以離開道門,但它絕對離不開儒宗!”


    “父親,”聽著父親這一番狂妄的言論,孔上斜眉頭微微蹙起,而後抬起雙臂微微拱了拱手道:“皇帝不是以前的那個皇帝了!”


    “從整頓南北,繼而整頓吏治,再到清理宗室弊端,還有那一場滅國之戰(zhàn),再到如今的十方臣服,無一不在說明這是一位雄主。”


    “請恕兒子無法認同父親的觀點,他是斷然不會向儒宗妥協(xié)的!”


    “哼!”聽完孔尚賢的這一番話,孔貞幹則是發(fā)出一聲哼笑,出其意外地,他臉上沒有露出什麼不滿之色,而是輕笑一聲道:


    “我?guī)讜r說過皇帝會向儒宗妥協(xié)?”


    “那父親的意思是?”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還有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自信氣質(zhì),孔尚賢有些發(fā)愣,滿臉不解之色。


    “你說的不錯,現(xiàn)如今的那位皇帝和以前相比起來,的確是一位雄主,大明也因為他而迎來了一場空前的盛世,他是不會妥協(xié)的。”


    “但他更在乎帝國是否安寧,是否有人治理!”


    “所以,這次的事,就是一個敲打,也是個試探,之後他便會當(dāng)做不曾發(fā)生。”


    “你不妨看著,隻要我孔家將這次的事情宣揚出去,佛道二教必然會因此而不滿,屆時鬧大了,就舍去那佛道二教……”


    “如此一來,天下儒生都會將矛盾轉(zhuǎn)移,嚴家或許不會怎麼樣,但這次的事必然會因此而平息,所以我孔家根本無需顧慮什麼!”


    “隻需要配合那位皇帝,不,確切的說是,我孔家願意給他一個臺階!”


    “一個配合著他的意願,把事情鬧大,然後讓他處理佛道二教,平息事態(tài)!”


    說著,孔貞幹負手而立,傲然的看著滿天的大雪,恆笑道:“儒宗勢大,給皇帝警醒,但也要告訴他,莫要自誤。”


    “治國舍儒其誰?百家學(xué)說?千載歲月,笑到最後的隻有我儒宗。無數(shù)帝王實踐挑選出來的,最完美的王者之劍,豈能說廢便廢?”


    “看著吧,尚賢,嚴世蕃要變法,不論如何,我儒宗都會屹立不倒,而佛道二教,就是這場變法的祭品,哼哼哼……”


    這一刻,孔貞幹覺得自己看穿了皇帝的意圖,他知道變法應(yīng)該不會停止,畢竟從此前幾件事來看,這位皇帝要做的都成了。


    而他,要的就是借著這件事,把事情鬧大,告訴皇帝,儒宗永遠不可能被廢棄!


    這種無形中的,與帝王的默契,自己的兒子孔尚賢,終究是太年輕了,還缺乏曆練。


    而父親孔真幹的一番分析之後,孔尚賢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那父親,接下來?”孔尚賢問道。


    “發(fā)動我孔家的所有人脈關(guān)係,將這次三教之爭以我儒宗大勝而結(jié)束一事,宣告天下。”


    “最好激起佛門和道門的勝負心,如此我儒宗還能以此再次揚威,要的就是讓事情鬧大!”


    “皇帝要臺階,我就給他,也希望他能看清楚儒宗的力量,還有佛道二教是如何的不堪一擊!讓他明白,皇權(quán),離不開儒儒宗!”


    “是!”孔尚賢躬身一禮,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孔貞幹為什麼如此自信?原因很簡單,這份自信源於儒宗對皇權(quán)的作用和不可或缺。


    身為孔家後人,衍聖公,他對儒宗的本質(zhì)是什麼?太清楚不過了!


    說白了,儒宗生存的本質(zhì),就是當(dāng)好皇權(quán)最好的禦下工具,沒有皇帝不喜歡儒宗。


    所以如今這一出戲在他看來,剛開始不過是嚴世蕃這個狂悖小人想要對孔家下手,而身為皇帝,自古以來都離不開那顆猜疑心,京城皇宮裏的那位皇帝也是一樣的,他更大的可能是想借此機會,對儒宗進行一次試探。


    如此,才會有了現(xiàn)如今的一切。


    而這一次,儒宗所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想必也讓那皇帝明白了,儒宗是不可能被廢除的。


    那麼這件事的最終走向結(jié)果,也就無比明朗了。


    必然就是自己所料想的那樣,自己配合皇帝把事情鬧大,來一場更加熱鬧的三教之爭,從而轉(zhuǎn)移天下士人學(xué)子的注意。


    如此一來,皇帝要對儒宗動手所引發(fā)的士人學(xué)子的不滿,也就在無形當(dāng)中消弭了。


    然後以佛門和道門被皇帝收拾,作為這場大亂的結(jié)局,這件事情也就正式的落下了帷幕。


    至於皇帝要變法,那便讓他變吧,隻要不影響儒宗的地位,不影響他孔家就行!


    其實,適當(dāng)?shù)膩磉@麼一出,給皇帝一些小小的震撼……嗯,倒還不錯?


    隨著衍聖公孔貞幹的一道命令發(fā)出,孔家的所有人脈,關(guān)係網(wǎng)都運作了起來。


    一時間,原本就因為玉熙宮三教之爭而引發(fā)廣泛討論的大明,再一次因此而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不少士人學(xué)子都開始吹捧儒宗。


    不僅如此,在嚴家、清流、還有孔家三方默契配合,自主當(dāng)推手之下,道門跟佛門更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不少人開始抨擊二教。


    有士人學(xué)子,更是作詩隱射國師,說道門轉(zhuǎn)出蠱惑人心的妖道,有說佛門僧人貪婪無度。


    之後在大明境內(nèi),更是有不少官府,發(fā)現(xiàn)深山道觀,不但不是什麼清修之地,反而是殺人越貨,人口賣買所在。


    不僅如此,還有官員在一些佛門之地,發(fā)現(xiàn)有佛門之人,聚攏女尼賣身攏財。


    一時間,這些事情在有心之人的安排下,開始無限放大,佛道二教更是因此而被天下人所不恥,不少寺廟被激憤的百姓圍堵。


    某些道觀也遭到了不少官府封抄。


    不少人更是因此而喊出了口號,要求朝廷嚴懲佛門和道門,甚至揚言要滅佛,和滅道。


    事情越鬧越大,席卷整個大明,一個月時間,佛道二教已經(jīng)快要臭了。


    嘉靖四十八年,四月十五,陰。


    西苑,玉熙宮內(nèi),嘉靖麵前本命大明放大,置於他麵前,而在他身邊呂芳靜靜候著。


    呂芳第一次看到整個大明竟然在主子掌中的時候,當(dāng)真是心中驚駭異常,不過想到主子能視聽大明後,對這一切倒又覺得正常了。


    主子所展現(xiàn)出來的手段在他看來,再多也不算多。畢竟現(xiàn)如今大明能發(fā)展到如今的地步,他們這些人能夠修仙,長生可望都是因為主子。


    不就是將整個大明視作掌中之物嗎?很奇怪嗎?


    主子沒有說為何整個大明會在掌中,呂芳也不會去問,他也不需要知道。


    “嗡。”隨著嘉靖心念一動之間,麵前的大明本命陡然放大,嘉靖置身其中,手中帝璽此刻已經(jīng)化作了一支筆的模樣。


    “嘩!”隨著嘉靖大手揮動之間,繼而就見整個京城被單獨分離了出來。


    下一刻手中大筆滑動,跟著就見一個“∞”符號出現(xiàn),而在這個符號中間則是皇宮位置,跟著嘉靖又用大筆在這個符號的邊上勾勒起來。


    不一會,就見這條線的邊上,被引出了一道道線條,不一會就在在整個京城鋪設(shè)開來,每到一個點上,就會有一個“●”出現(xiàn)。


    當(dāng)本命被放大的時候,呂芳看的分明,這些“●”就是內(nèi)閣眾人,兩座王府所在。


    想到主子出關(guān)之日,說要在大明鋪設(shè)靈脈,並引導(dǎo)靈脈支流直通內(nèi)閣眾人的府邸,呂芳頓時明白,主子這是在規(guī)劃靈脈鋪設(shè)的路線。


    標注好需要引入靈脈支流後,嘉靖又在靈脈鋪就路線上,標注好了‘反向聚靈陣’的點。


    現(xiàn)如今的大明隻有一條靈脈,雖然這條靈脈是七品靈脈,靈氣可以說是濃鬱至極,但整個地球畢竟沒有被自己納入本命物,靈氣還是會逸散,所以為保證靈氣的充分利用,這‘反向聚靈陣’必須要布下,如才才能防止靈氣散去。


    再者說,就算是在修仙世界,依舊離不開靈脈梳理,宗門也要禁錮靈脈,布下‘反向聚靈陣’如此才能,確保靈脈靈氣最大化利用。


    放在大明,那就更要如此了。


    當(dāng)然‘反向聚靈陣’布下了,也不可能完美封鎖靈氣不外泄,畢竟大明不是修仙世界。


    修仙世界,隻要靈脈大致引導(dǎo)靈氣注入指定地點,確保不外泄就夠了,局部泄露的那點,就當(dāng)是充沛宗門區(qū)域靈氣了。


    最重要的是,修仙世界整個大明仙宗,都被護宗大陣所籠罩,此外還有更大型的聚靈陣,因此靈脈品階越強,宗門靈氣就越濃鬱充沛。


    “成了,”抬手間,帝璽化作的筆散成點點金光,然後消失不見,看著靈脈鋪設(shè)路線,心中暗道:“接下來時間,隻需要在大明布置好陣基,然後安排好反向聚靈陣的陣圖繪製,便可完成靈脈的鋪設(shè)了,京城也將成為一片福地。”


    京城,是未來,大明仙宗的核心所在,這裏的靈氣濃鬱度,要無限製的提升!


    甚至,嘉靖已經(jīng)打算好了,日後得到了更高品階的靈脈,也要從京城鋪設(shè)出發(fā),延伸至大明各地,乃至於整個世界!


    “儒釋道三教如何了?”抬手散去麵前的本命大明,嘉靖背著手走向後院。


    見此,呂芳趕緊跟上,同時開口匯報了起來,這一個多月來,儒釋道三教發(fā)生的事。


    “嗯?”當(dāng)聽到佛道二教已經(jīng)成為過街老鼠,嘉靖也是眸子裏流露出一抹詫異之色,“徐階等人出手幫嚴嵩了?”


    “迴主子,不是,”看出主子神情間的疑惑之色,呂芳則是開口笑了笑,道:“是孔家……”說著,孔家所有的動作說了一遍。


    “這個孔貞幹,莫非老糊塗了?”嘉靖來到院子裏,已經(jīng)長的有三米高的大柳樹下,迴頭詫異的看向呂芳。


    嘉靖是真的疑惑了,當(dāng)然,他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孔家壓根就沒入他的眼,試聽天下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特意去關(guān)注。


    隻是沒想到,孔貞幹這個孔家這一代的衍聖公,竟然還如此眼盲心瞎。


    “奴婢也想不明白,”呂方說著也疑惑地搖了搖頭,道:“按理說,他應(yīng)該能看出來,儒宗大勝佛道兩家,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萬一這個時候,有人推波助瀾一下,那他儒宗就要麵對佛門和道門的反撲了。


    他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做的應(yīng)該是低調(diào)才是,可他卻偏偏走了這麼一步棋……”


    呂芳自詡自己身為站在大明王朝權(quán)力巔峰的位置,他的政治嗅覺和頭腦可以說是不再任何人之下,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朝廷這是要對儒宗動手了,佛道二教就是對付他們的工具。


    可這個時候孔貞幹不但沒有低調(diào),反而開始激怒佛門和道門,這是要做什麼?


    “莫非,有什麼後招?”呂芳說著,也好奇的看向嘉靖,試圖從主子這裏得到一些答案。


    當(dāng)然,此刻疑惑的不光是嘉靖和呂芳,嚴嵩父子還有清流眾人,也是滿腦袋霧水。


    嚴府。


    靈田小院,嚴嵩的茅屋裏。


    “莫非,是清流出手了?”嚴世蕃皺著眉頭,看著最近一個月,大明各處傳來的情報,看向同樣沉默著的老爹嚴嵩。


    “清流本就跟那些自詡士大夫的人走的近,這些人當(dāng)中,絕大多數(shù)人又與孔家走的近,”嚴世蕃說著,神情逐漸變得肯定,道:


    “應(yīng)該是他們了,哼……”想著,嚴世蕃又發(fā)出一聲冷哼,道:“這幫畜生,這是知道,變法是皇上的意誌,所以想要勞功了!”


    “難道我嚴家,還需要他們幫助不成?”


    在嚴世蕃看來,這就是清流一派在邀功,按照自己跟老爹二人的部署,根本用不著清流一派在背後推波助瀾,此前想要的目的就能達成。


    現(xiàn)在這幫孫子突然橫插一腳,這不就是在做給皇上看嗎?到時候皇上還能少他們的好處?


    虛偽,狡詐,卑鄙,無恥,下流。


    “這是不可避免的,清流定然會在背後推波助瀾,”嚴嵩語氣溫吞,道:“孔家這次算是被放在火上烤了……世蕃!”


    “爹!”嚴世蕃知道,老爹這是又有安排了,當(dāng)即探了探身子向前,等著老爹的吩咐。


    “之前讓通政司在邸報之外另立‘雜報’,準備的如何了?”嚴嵩抬眼看著嚴世蕃。


    雜報,與大明邸報作用類似。


    不同的是,邸報的內(nèi)容主要包括皇帝政令、朝廷大政、官員之間的相互彈劾、各地天災(zāi)等。


    邸報主要分為京內(nèi)和京外兩大部分。


    京內(nèi)能做到每天收到一份邸報,而京外則因為距離遠近不同,得到的消息有快有慢。


    邸報在通政司寫好定好後,由秀才人工抄寫,然後送到在京各衙門。


    京外的邸報則由提塘官摘選和本省有關(guān)的信息進行二次編寫,然後通過官方郵政發(fā)迴本省。


    總的來說,邸報專門報的是朝廷大事。


    而嚴嵩要另立的‘雜報’則是一種完全的,記錄一些雜談,比如誌怪傳聞,又或者是一些江湖趣聞,或是某某酒樓,客棧宣傳等等。


    屬於更容易引起百姓樂趣,並為之一直購買,閱讀,引導(dǎo)輿論的東西。


    這東西一旦普及是要麵向整個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細節(jié)要微到村鎮(zhèn)的。


    雜報這東西,嚴嵩早在嚴世蕃變法之前,就已經(jīng)著手開辦了,當(dāng)然也是經(jīng)過二王和內(nèi)閣一致同意,司禮監(jiān)眾人批紅的。


    嗯,至於批紅這些,呂芳自然是通過禱告的方式,在嘉靖閉關(guān)的時候就詢問過的。


    如今各地衙門都已經(jīng)成立了專門的‘報司’,一般情況下,京城如果沒有特殊政令的話,地方衙門是可以自主刊印的。


    當(dāng)然,既然是盈利性目的,民間百姓,還有一些書商、又或者是商人,都允許刊登宣傳。


    不過定價各有不同,一切以地方衙門定價為標準,不過不能亂收費,朝廷會定期檢查。


    如今的大明,隨著整頓吏治開始,體製也是越發(fā)的完善了起來。


    比如京察,兩京的京察原本是六年一次,如今已經(jīng)縮短到了一年一次,地方上的巡查也是半年一次,甚至是隨時巡查。


    所以,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敢中飽私囊。


    “爹,都準備好了,現(xiàn)如今地方上也都等‘通政司’這邊消息了。”嚴世蕃開口道。


    “吳承恩呢?他的‘西遊釋厄傳’初稿,修改到第幾迴了?”嚴嵩又開口問道。


    “第五十五迴了,其他還在修改中。”嚴世蕃開口道。


    “嗯,”嚴嵩點點頭,“不少了,開始發(fā)吧,第一版的雜報,將儒釋道之爭多寫點,主要是挑起三教矛盾,另外就是讓‘西遊’火起來,雖然如今這把火已經(jīng)很大了,但還不夠。”


    “必須要弄到三教不死不休的局麵才行。”


    “放心吧,我知道,”嚴世蕃重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不過緊跟著,嚴世蕃的眉頭又不由得皺了起來,道:


    “爹,如今儒宗如此的欺壓佛門和道門,但這兩家至今為止,還沒有什麼動靜……”


    “嗬,”聞言,嚴嵩輕笑一聲,溫吞道:“道門沒動靜,應(yīng)該是清風(fēng)丫頭給了信,佛門沒動靜,應(yīng)該是等皇上的態(tài)度……”


    “道門有清風(fēng)丫頭在,可以穩(wěn)住,不用擔(dān)心。佛門沒有靠山,他們跟儒宗打起來,在不清楚朝廷的態(tài)度之前,他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這也是佛門一貫以來的自保手段而已。”


    “等雜報發(fā)了,皇上也會給禪霜法師一個名分的,那時候儒釋道三教都有同等地位。”


    “隻有三方全部勢均力敵,如此才能打一場持久戰(zhàn),如此才能由三教引發(fā)大亂。”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嚴世蕃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徐府,大堂之中。


    “你們誰出手了?”此時,趙貞吉第一發(fā)問。


    此時,他們同樣一腦袋霧水,不明白這次儒宗為何反應(yīng)如此激烈,這完全就像是有推手在推波助瀾一樣。


    嚴黨肯定不可能,現(xiàn)如今的嚴黨,早已經(jīng)有了分崩離析之勢,嚴黨那些真正有能力的能臣,基本上都已經(jīng)因為儒宗,孔家和嚴黨決裂了。


    這個時候,有能力當(dāng)推手,把事情推至如此地步的,隻有他們清流一派。


    趙貞吉的目光環(huán)視一圈,看向張居正和高拱,最後定格在徐階身上。


    “不是我,”徐階微微搖頭,“我們在這次的事件中,隻充當(dāng)一個推手,具體的還要等嚴嵩那邊出手了以後,我們才會行動……”


    “我也沒有出手。”見徐閣老否定出手,張居正也趕緊搖頭,表示自己也沒出手,“你們知道我的,我若是出手,不會如此急切。”


    聞言,趙貞吉點頭,確實,太嶽向來謀而後動,就算是推波助瀾,也不會這麼急。


    “哼,”迎著趙貞吉投來的目光,高拱冷哼一聲,道:“我?上趕著幫嚴黨?美不死他!”


    “難不成是宮裏?”趙貞吉狐疑道,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由三教之爭,引發(fā)大亂,最後引入百家學(xué)說,達成變法目的是嚴世蕃推動的,皇上是不會給嚴世蕃兜底的。”


    “這到底是誰?”趙貞吉無語道:“總不會是孔家自己吧?看到玉熙宮三教之爭,沾了點光,就開始迷眼,找不著北了?”


    “嗬,”趙貞吉搖頭,道:“那位衍聖公不是笨人,他應(yīng)該能看得清,朝廷要變法,而他們?nèi)遄诰褪谴蛟谧兎飞系囊粔K石頭。”


    “朝廷正在想辦法把他們踢開呢,所以現(xiàn)在最不想把事情鬧大的應(yīng)該是他才對。”


    “嘖,”趙貞吉咂了咂舌,道:“難不成我大明朝如今的朝堂之上還有第四股勢力?”


    當(dāng)然,此刻一腦袋霧水的,除了京城眾人外,遠在寧波府,時刻關(guān)注著這一場正在醞釀,即將迎來暴風(fēng)雨的三教之爭。


    海瑞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情況。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到底是何人,搶在嚴黨和清流兩派之前,在推波助瀾的時候,不久後朝廷一道政令,宣告天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天地有常,陰陽有序,萬物各得其所。


    佛光普照,悲智雙運,導(dǎo)人向善。今有佛門高弟禪霜,性行溫良,德行昭著,慧根深植,心地純淨(jìng)。特賜法號:禪霜般若淨(jìng)慧明心法師。


    以彰其德,以勵後學(xué)。願其弘法利生,廣結(jié)善緣,輔佐朕躬,共濟時艱。爾等臣民,鹹宜敬之,以增國祚,福澤萬民。欽此。】


    一時間,因為三教之爭而鬧得沸沸揚揚的朝野上下,陡然間靜了一瞬。


    皇上,竟然再次敕封了國師!


    之前敕封了道門少女,清風(fēng)為大明國師,並為其上尊號:清風(fēng)玄靈守真慧悟真人。


    如今皇上又敕封了一個國師,這次是佛門的天才,同樣賜了尊號:禪霜般若淨(jìng)慧明心法師。


    聖旨落下,朝野嘩然。


    嚴府,靈田小院,嚴嵩的茅屋裏。


    “禪霜般若淨(jìng)慧明心法師?”嚴世蕃看著手上的邸報,看向老爹嚴嵩,道:“爹,皇上給信號了,意思是三教之爭的壓軸戲可以開始了。”


    “嗯,”嚴嵩點了點頭,緩緩放下手中,自己定製,吳承恩修改編撰的五十迴西遊釋厄傳,語氣溫吞,道:“這就給各地去信。”


    “大明第一版雜報,十五日內(nèi)全境發(fā)售!”


    “放心好了,爹,”嚴世蕃自信一笑,然後坐在嚴嵩對麵,拿起茶了一口,道:“早在聖旨下達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靈隼傳信了。”


    “以靈隼的速度,三五日內(nèi)可以傳遍大明各省。”


    “之後,過半個月時間,各省必然政令下達,必然可以全境普及!”


    “三教之爭的壓軸戲終於要開始了。”嚴嵩說著,凝視著窗外。


    道門出手了。


    這一日,大明境內(nèi),無數(shù)道門名勝,紛紛響應(yīng),深山之中,鍾鳴陣陣。


    白雲(yún)觀、嶗山太清宮、龍虎山上清宮、青城山天師洞、武當(dāng)山紫霄宮等等。


    無數(shù)道士,穿上了道袍,背上了出師之劍,手持拂塵出了山門,誦著道門真言下山。


    嘉靖四十八年,五月初五,道士下山。


    之後,又過了一個月,佛門也紛紛行動,大明境內(nèi),無數(shù)名聲古剎中,誦經(jīng)聲響起,鍾鳴咚咚作響。


    諸如,少林寺、法門寺、寒山寺、靈隱寺、白馬寺等無數(shù)大僧,德高望重的禪師走出山門,一件佛衣,一串佛珠,低誦著佛陀慈悲。


    嘉靖四十八年,六月初五,沙彌入世。


    一時間整個大明境內(nèi),兩京一十三省,大大小小的城鎮(zhèn)之中,不時可以看到身穿道袍道門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道門之人公然義診,起初不少人因為此前儒宗的抹黑而對這些人心懷芥蒂,不過在有心之人的安排下,很快又百姓嚐試。


    很快,道門的口碑就開始逆轉(zhuǎn)。


    也有佛門高僧,點化迷途之人,放下心中貪嗔癡恨,使不少人感受到佛法慈悲。


    佛道兩派都很聰明的第一時間去扭轉(zhuǎn)形象。


    然而這還不算完,隨著咋報的發(fā)售,在嚴黨和清流齊齊推手之下,大明朝如今最‘火爆’,最‘頂流’的文學(xué)作品《西遊釋厄傳》火了。


    大眾對佛門和道門的認知也越發(fā)的深刻。


    一時間,百姓們迷糊了,爭論之聲也越發(fā)的大了起來。


    有人受了佛門的恩惠,成了虔誠的佛門信徒,有人感受到了道門的真誠,成為了道門的忠實擁躉,朝廷似乎毫無製止的意思。


    任由道門和佛門大批大批的發(fā)展信徒。


    不僅如此,地方官府的官員,也開始篤信佛門或者是道門,引發(fā)百姓效仿。


    再加上‘西遊釋厄傳’的傳播,大街小巷,茶餘飯後,全都是對佛門和道門的討論。


    現(xiàn)在的道門和佛門,並沒有急著和儒宗一些大儒,名宿急著辯論,而是迅速吸收信徒。


    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籠罩在所有心明眼亮之人的頭頂。


    所有人都知道,三教之爭真正的風(fēng)暴,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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