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大堂之中。


    “閣老，那學生就先告……”


    起身對嚴嵩行禮的同時，正準備告退的胡宗憲，話還沒說完呢，緊跟著就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靈壓，鋪天蓋地裹挾而下。


    “閣老？！”修為已經到了築基中期，即將突破後期的胡宗憲，猛然迴頭，卻發現修為在他之上的嚴閣老，早已滿臉駭然。


    “突破了，皇上突破了！”突然，嚴嵩滿是溝壑的老臉上，全是動容之色。


    皇上終於突破元嬰期了！


    正因為開始修仙，並且見識了修仙世界，嚴嵩才能更清楚的知道，元嬰期的強大。


    當然也更加清楚，若是大明擁有一個元嬰期的老祖級的修仙者，是何等的重要。


    雖說元嬰期的修為在偌大的修仙世界也不算什麼，像是在一些大宗派麵前這等修為的強者也頂多算是一個中高層而已。


    但那日嚴世蕃身邊若是有一個元嬰期老祖級人物，那盧家公子也必然不會如此放肆。


    至少一方勢力中，擁有元嬰期的修士，就能代表了很多東西。


    畢竟這麼大的修仙世界也不是說人人都可以。修煉到元嬰期的。


    想要成為元嬰期的修士，身後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天賦，還有宗派家族的底蘊。


    所以一般情況下，非必要，沒有人願意無故得罪一個擁有元嬰坐鎮的勢力。


    現在，皇上他終於突破元嬰期了！


    而且這對於他們來說，甚至比在修仙世界有一定的生存保障還要重要。


    大明仙朝的發展，嚴格遵循著一套，皇上所默許的力量塔體係進行，那便是由上到下，一層比一層的修為要強。


    也就是說，現如今皇上的修為突破到了元嬰期，他們這些人的修為，至少也要突破到金丹期才行。


    而六部等官員，也可以相對的突破到築基，甚至是金丹期。


    那數百萬的將士，也可以突破到練氣後期甚至個別精銳部隊，允許突破到築基期。


    如此，層層遞進下去，那整個大明仙朝的實力提升，那是非常恐怖的！


    “元嬰期！？”聽到嚴閣老如此說，胡宗憲也是猛的反應過來，繼而麵露喜色。


    皇上突破到了元嬰期，那就意味著大明全體上下，都將要迎來一次集體的突破。


    這點道理，胡宗憲自然也是明白的！


    “雖說皇上從閉關到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多年的時間，但是自從上一次高原議政完畢到現在，也將近有三十年了，”說著，胡宗憲語氣中帶著興奮的看向嚴嵩，道：“閣老，您說這次皇上是否會召開高原議政？”


    “會！”嚴嵩毫不遲疑的迴答。


    胡宗憲也是重重點頭，道：“皇上的修為，每次有重大突破的時候，按照慣例都會召開高原議政，這次必然也會。”


    “而且距離年底也沒幾天了，過了年就是嘉靖一百年了，如此大事自是要鄭重對待。”


    元嬰期的修為，爆發出的恐怖氣勢，雖說僅僅隻有一瞬間便被嘉靖收了迴去，但也讓整個大明境內所有修士有所感應。


    修為越高，對這股靈壓的感應就越強。


    一些修為低下的練氣初期的修士，雖說僅僅隻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心慌，但這一突變，也足以讓所有人為之議論了。


    裕王府。


    裕王跟朱翊鈞二人也是在這一刻猛然站起身，朝著燕山的方向看去。


    “父皇他，突破元嬰了！”裕王瞪大著雙眼，眼神中全是驚喜之色。


    自從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希望渺茫之後，他那點心思也就非常的淡了。


    就算之前在宮裏邊傳出消息，父皇並未放棄他跟景王，他心裏也不曾有任何波動。


    不論是為了平衡諸王，又或者是維持朝堂勢力穩固，他都無所謂了。


    其實他的心思很簡單，一，盡可能的讓朱翊鈞坐上太孫之位，二，然後從在此期間，大力的發展裕王府的勢力。


    因此心態變了，他心中想的也就變了。


    比如之前他想的是父皇什麼時候退位，現在他想的是讓父皇在位時間越久越好！


    畢竟隻要父皇一直在位，那麼諸王永遠是諸王，不論是太子又或者是太孫，其實區別並不是很大，因為上邊始終有一個父皇壓著。


    如此太子，太孫，都不過隻是一個名頭，大家最終還是朝著利益向前看就好了。


    現在父皇的修為突破的元嬰期，那就意味著壽元會漲到一千兩百多歲。


    如此，父皇在位的時間隻會更久！


    “父王，皇爺爺突破元嬰期了，那豈不是意味著，自皇爺爺之下，所有人的修為都可以更進一步了？”朱翊鈞冷靜下來後問道。


    大明有一個無形中的力量塔體係存在，這是所有上層都知曉的，朱翊鈞自然也知道。


    一來，眾人本身就不可能修煉比嘉靖快，二來，下麵的人如果修為太強，會影響到皇權，所以眾人也都不敢太過激進。


    當然，事實是，就算他們激進了，也不一定能超越嘉靖就是了。畢竟隨著修為的提升，修士之間的差距也就越大。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所有人修為突破，都指望著嘉靖呢！


    比方說如今已突破到金丹初期的呂芳，若是讓他自己修煉，且沒有本命田的修為恩賞，恐怕他現在的修為依舊是是築基期。


    而想要突破到元嬰期，那隻會更難！


    因此，所有人修為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現如今的地步，完全是因為有本命田恩賞，畢竟那是直接封賞修為啊！


    這種修煉方式和其他人相比，那完全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高層官員隻需要死命的打磨本命物，隻管讓本命物反哺修為到本命田就足夠了。


    這個過程當中，甚至都不需要他們去刻苦修煉，躺著就能讓修為進步，這不香嗎？


    其實對於朝廷高層來說，他們自己心裏也清楚，就他們的身體素質以及修煉時間，還有不是那麼出色的本命，想要打破壽元桎梏，達到長生不死的目的，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因此，他們隻能靠著皇上。沒有皇上，那他們所有人的長生大夢都將破碎！


    也是如此，所有高層即便知曉有一座無形中的力量塔體係在壓製著眾人的修為進步，他們也不但不會覺得不好，反而會擁護！


    畢竟正是因為這一座無形的力量塔體係存在，他們身處高位，權力才能被擁護。


    隻有他們自身的權力確保無虞，他們才能安枕無憂的修煉，且不用擔心被那些超過他們太多的匹夫給直接“線下真實”了！


    “不錯！”聞言，裕王點了點頭，而後有些欣慰的看向兒子朱翊鈞，道：“翊鈞，多虧了你，當初在選擇安王之後，上交本命！”


    “否則，這次過後，我裕王府可就要被別人給比下去了！”


    朱翊鈞自然能聽的明白其中的意思。


    現如今大明仙朝，修為最高的自然毫無疑問是皇爺爺嘉靖，然後下來是呂芳和陸炳，緊跟著，就是自己的父王和四叔了。


    可若是父王跟四叔，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上交本命的話，那從今以後，就不一定能穩穩的處於，修為第二梯隊了。


    畢竟，不上交本命物，那皇爺爺封賞修為就根本輪不到父王和四叔。


    甚至，若是沒有當初上交本命一事，父王跟四叔即便有皇爺爺私下裏給的龐大資源，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突破金丹期。


    而且，隨著修為境界的不斷提升，每個境界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即便父王和四叔有皇爺爺賞賜的大量資源，時間長了，也無法與別人作弊一般的修煉速度相比！


    此外，最讓朱翊鈞在意的是，就他所知，父王的本命物至今也沒有找到。


    而且奇怪的是，父王的本命到底是什麼，朝中就無一人知曉，就連他也不知道。


    最讓他不解的是，即便裕王府在本命高原之上有一塊本命田，但父王自己一人又獨自占一處，似乎是在故意隱藏一般。


    “為父王分憂，是兒分內之事！”朱翊鈞躬身一禮說道。


    如今的朱翊鈞，早已經從當初的那個儒雅青年，化作了穩重的中年之人。


    有些事情即便心裏清楚，但也不會問出來。父王的本命必然是有所隱秘，既然父王不願意說，他也不可能去深究。


    嘉靖的修為突破元嬰期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大明所有官員全都興奮了起來。


    嗅覺敏銳的老狐貍們隱隱已經嗅到，皇上這次出關，年底必然會召開高原議政。


    畢竟那可是整整三十年的年終獎啊！


    隨著啟思革新國策的不斷深入人心，以及商業的興起，再加上海外諸國，比如不列顛東印度公司、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出現。


    以至於商業已經形成一種文化，像是很多名詞，也跟著一個又一個的冒出。


    像是什麼“公司”、“公司年會”、“年終總結”、“年終獎”等等商業產物，都在大明境內，如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


    現如今的大明，儼然成了一個靈氣工業時代背景之下，向現代修仙文明王朝發展過渡。


    連帶著大臣們，也經常在私下裏，說一些輕鬆玩笑之言，比如將每年的政績評級，口頭上稱作年終總結，或是年終獎。


    這一次，得知皇上修為可能突破元嬰期，再加上再有一個月不到的功夫，就要到嘉靖一百年，如此之多的喜事、隆重之日匯聚。


    隻要是個有心之人，就都會猜到，這次必然會召開高原議政，對於那些六部之下的一些小官員來說，自然每年都會有政績評級。


    可是對於六部、督察院、翰林院以及內閣等高官來說，他們期待的更多都是這三十年不曾發放的修為恩賞了。


    到了他們這個地位權勢，心中所看重的年終獎早已不是單純的仙祿和資源獎賞。


    他們更看重的就是本命田的修為反哺。


    甚至，不光是他們這麼三十年努力打磨本命物，反哺迴本命田的修為，還有旁人的反哺，到時候可是根據政績多一分恩賞的。


    也就是說，除了這三十年，本該反哺的修為之外，還有一份政績加持。


    嗯，還有不少人若是犯錯的話，還會削減一部分，然後加到他們這邊來。


    也就是說雖然表麵看起來是三十年的修為反哺恩賞，實則是三十年之上。


    尤其是現如今，修為卡到突破關卡的官員們，更是心中隱隱期待，靠著這一次封賞，或許，跨越一個大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嚴嵩等人，如今已是築基後期，這三十年的修為反哺下來，突破金丹期，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至於呂芳和陸炳，這兩個本身就在金丹期修煉幾十年的，更有可能一次突破到金丹中期。


    總之，足足一整天，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期待宮裏傳來消息。


    南京城，留守司。


    嚴世蕃中午出門，晚上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南京城留守司衙門。


    “皇上終於突破元嬰期了！”窗前，嚴世蕃看完老爹發來的消息後，收起手上的留影石，凝視著窗外許久，心中也很是振奮。


    正因為經曆過修仙世界的恥辱，所以他此刻更能明白身後有靠山的重要性。


    若是皇上的修為是一尊九劫散仙，那放眼整個修仙世界，也是無敵的存在。


    甚至若是皇上出手，隨時可以滅掉那所謂的盧家，就算是書院也不會多管閑事，畢竟為了一個家族，得罪一個九劫散仙實屬不智。


    若是以前，嚴世蕃還有些不太理解老爹對皇上的依賴，甚至即便知道日後大明很有可能會交到新皇手中，也絕對不願意站隊諸王之間的爭鬥，始終為皇上而馬首是瞻。


    雖然事後他也想通了，但他也不會否定，投資新皇會對嚴家帶來的好處，但是經此之後，他終於明白了老爹嚴嵩的苦心。


    因為隻有嚴家，靠著皇上，那嚴家就可以在皇上允許的範圍內為所欲為。


    甚至隻要幫皇上把事情辦好了，讓皇上滿意了，在一定範圍內，貪點也沒什麼。


    對於大明的所有人來說，仙朝就是他們的靠山，而對於嚴家來說，強大的仙朝是他們的底氣，而皇上就是他們唯一的依靠。


    也是這一刻，嚴世蕃心中暗暗發誓，不論何時，都要堅定不移的為皇上而盡忠！


    “所以，這靈石苗頭，荼毒大明，日後大明船大不可掉頭，必須要及時將其扼殺！”


    “踏踏踏。”就在他心中如此想時，嚴世蕃的身後也跟著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大腹便便，滿臉虛汗，身著緋色官袍的中年官員，一進門就趕緊道：“下官，留守司留守，溫體仁，見過小閣老！”


    溫體仁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皮膚黝黑，身著緋色官服的中年人，相比於留守溫體仁麵對嚴世蕃時的誠惶誠恐，此人卻是不卑不亢。


    “下官，副留守，王家彥，見過閣老。”王家彥語氣平緩，行禮有度，氣度很是不凡。


    官場上的閣老稱唿，分為兩種情況。


    一種是朝堂之上的正式稱唿，那自然隻有嚴嵩這個內閣首輔和徐階這個次輔二人了。


    第二種，則是普通官員對內閣所有人的敬稱。


    畢竟稱唿內閣官員，以往都是某某大學士，可是自從內閣人數擴充之後，那三殿三閣大學士早已不夠分，還有三人空缺。


    那下麵的人，就算想稱唿，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唿了，來人若是屬於三殿三閣倒還好說，若不是的話，豈不是尷尬？


    索性，直接稱唿“閣老”最好。


    畢竟，官場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稱唿上官，盡可能的往大了叫，準沒錯。


    而“閣老”的稱唿，內閣這些人也都默許了。倒不是說他們貪慕虛榮，而是給下官一個體麵，不讓別人尷尬，下不來臺階。


    就連脾氣火爆耿直的高拱，麵對下官稱唿“閣老”的時候，也都是默認的。


    打量了一眼二人，嚴世蕃幾乎是瞬間就分辨出了這二人的中奸來。


    毫無疑問，這個留守司正留守，溫體仁，就是一個十足的廢物加奸佞！


    此時，正有一口氣憋在胸口的嚴世蕃，心裏頭已經決定，要在這南京城內，殺雞儆猴一番，直接將靈石生意徹底拔除。


    靈石生意已經深入到了大明，而且牽扯甚廣，想要一次性清除那自是不可能，但若是對某一地，直接來一次血腥清除、鎮壓，這在嚴世蕃看來不過他的一句話而已。


    正好，他現在心裏正有一口惡氣憋著，總得找一些出氣筒才行！


    一念之間，嚴世蕃也懶得理會這個溫體仁，直接轉身坐在了上首位置。


    溫體仁肥胖的身子躬著，一雙圓啾啾的大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


    雖然他做官的能力不行，貪汙受賄又極其嚴重，但察言觀色的本領，卻是無師自通，這些年下來，更是爐火純青。


    官場上的敏銳嗅覺告訴他，這位小閣老突然來到南京城，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靈石生意的事情，而且來者不善！


    “莫不是想要敲一筆？”溫體仁心中暗暗猜測。


    他自然也知道，嚴家才是大明朝最大的奸佞家族。所以，倒是不擔心對方是來此替天行道，而是覺得嚴家很有可能，是看到了靈石生意在南京城的龐大利潤，想要入手了。


    畢竟嚴家在南京城各行各業，可謂是風生水起，不說靈石生意了，就是正規生意，人家每年賺的資源，那都是不可想象的。


    可靈石如今的龐大市場，能賺的也不少，畢竟又有哪個家族會嫌入手的資源少呢？


    “嘶，”溫體仁肥胖的大腦袋裏，瞬間完成了一次轉彎，心底吸了口氣，暗道：“若是能以此搭上嚴家的線，豈不有了大靠山？”


    嗯，要說這溫體仁，也算是一個實打實的幸運兒。


    此人，出生於嘉靖五十三年。


    嘉靖四十九年，九月初，大明仙府開學，招收了第一批仙苗，總計一萬兩千名。


    等到嘉靖五十三年的時候，大明仙府已經開始招收第三批仙苗。


    而且，招收仙苗的標準，早已經從高級官員子弟到普通官員和平民百姓過渡。


    彼時，大明仙府的出入條件，已經改為三年為一屆，也就是說，三年內達到練氣三層，即可被朝廷安排入朝中各處任職。


    至於現在，又有了更多的靈活變通。


    大明仙府，已經不直接招收學子了，而是從各大書院中招收，之後因材分配去處。


    當然，若是想要入國子監，也是可以的，而且直接免試，直接就能進入！


    等到溫體仁達到可以入選的年齡時，也就是六歲時，已經是嘉靖五十九年，然後此人便入了大明仙府，成為第五批仙苗。


    之後，修煉速度更是快的驚人，雖然不至於在仙府當中成為拔尖的那一批。可卻也是在離開仙府之前，修為達到了練氣三層。


    那時候，溫體仁隻有九歲。


    可千萬別小瞧練氣三層，在嘉靖五十九年的時候，這等修為那是妥妥的天才了！


    嘉靖五十九年，距離徐璠提出“靈氣工業時代”的國策，隻有一年。


    那時候的徐璠，已經開始挑選大量的人才，作為靈氣工業時代的儲備。


    而那時，九歲的溫體仁，以練氣三層的天才之名，入國子監繼續學習開始走仕途，並且拜了當時，國子監祭酒為師。


    嘉靖六十年的時候，溫體仁十歲。


    雖然在修為上不曾有任何的突破，但在百家學說上，卻是多有涉獵。


    之後，靈氣工業時代的國策提出，溫體仁不顧老師的挽留，放棄了保送入翰林的機會，毅然加入了“仙明重工院”之中任職。


    這一呆，就是十多年！


    直到嘉靖七十年，徐階重返內閣，徐家開始清理工部內部各方勢力，那時因為沒有站隊任何一方，處處受排擠的溫體仁決計離開。


    那時候的他，二十七歲。彼時嘉靖七十七年，靈石貿易已經開啟一年的時間了！


    而他的理由也很好，正值那時靈氣工業時代如火如荼，南京城作為大明仙朝的第一座修仙大城，靈氣工業時代的重心所在。


    像他這種要修為，有修為，要經驗有經驗，要學識有學識之人，自是極度稀缺。


    之後，此人便在南京城開啟了他的青雲路。


    因為他懂工程，所以很多項目都繞不開他，自然而然的，便乘著靈石貿易的風，開始接觸靈石，然後官官相護。


    一路攀升，就算朝廷讓兩廠一衛撤出，可仍然有不少官員，選擇一條路走到黑，放棄了當時唯一洗白上岸的機會。


    （注：詳見第258章。）


    溫體仁，就是其中最大的官員之一！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已經靠著自己這些年積累的龐大人脈，坐上了這留守司留守之位。


    當然，他的前前一任是海瑞，前一任洗白上岸之後，便調離了南京城，這才輪到他。


    一眼掃過留影石上，關於這留守司正留守的所有為官履曆後，嚴世蕃淡淡道：“本官此次，是為了靈石猖獗，危害大明而來。”


    說著，嚴世蕃也懶得廢話，直接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遝案卷，直接扔在了地上。


    “溫體仁，這些都是你貪汙受賄，庇護地下幫派的罪證，還有走私靈石的罪證！”


    “來人，拿下！”


    什麼？！看著滿地的卷宗，溫體仁雙眼陡然瞪大，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嚴世蕃竟然連談都不想跟自己談，直接擺出了自己的罪證。


    而就在溫體仁震驚之餘，兩名仙武衛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一左一右將溫體仁抓住，同時一道“縛靈環”也直接戴在其手上。


    一身練氣後期的修為瞬間被封。


    當然，就憑他練氣後期的修為，就算不被封，麵對兩名不知修為深淺，卻能擔任保護嚴世蕃的仙武衛，也毫無反抗的餘地。


    “閣老，下官，下官……”身體被架住，的溫體仁直接跪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


    看著下方渾身顫抖，肥胖如豬的溫體仁，嚴世蕃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實在是很難想象，此人少年時是何等的俊才。


    這官場腐蝕人心，權力迷人眼，長生之誘惑，更是能讓人心性大變。


    可，這等心性之人，也就到此為止了。


    嚴家麾下養了一大堆貪起來比這溫體仁不知道狠多少倍的虎狼，可卻各個都是精銳。


    這溫體仁，在嚴世蕃眼中，唯一可取之處，便是那少年時的驚豔表現了。


    如今這一跪，滿臉惶恐的醜樣子，連那最後一點亮眼表現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帶下去，拷問出南京城內，所有靈石生意之人！”嚴世蕃大手揮動。


    “是！”兩個仙武衛護衛轉身離去。


    以嚴家的權勢，想要知道南京城內大大小小的關於靈石走私的生意可謂是易如反掌。


    也就嚴世蕃來的匆忙，僅僅隻是收到下麵送上來的關於這個留守司正留守，溫體仁的證據，像是底下的那些人，證據還在準備。


    不過嚴世蕃卻也懶得磨嘰，有仙武衛在，他不怕溫體仁吐不出真話來。


    此時大堂之上，隻剩下了嚴世蕃和王家彥二人。


    “不卑不亢，你很不錯。”嚴世蕃看了眼王家彥的卷宗，微微點頭。


    雖然在少年時，沒有溫體仁表現的那般亮眼，卻也是難得的一個好官。


    可惜，這些年，他這個副留守的權力，等同於無，早就被架空。


    一些證據他根本送不上去，而且他隻要送了，他自己和家族都要受牽連。


    “我想你身上應該有很多關於溫體仁走私靈石，貪汙受賄的證據吧？”


    嚴世蕃語氣和善不少，一想到接下來，他要殺個痛快，還能為民除害，說不定博個美名，他就隱隱興奮。


    畢竟，如今皇上修為已經突破元嬰期，說不定馬上就會召開高原議政。


    這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表現了。


    此時，王家彥已經被這位出了名的大奸大惡的小閣老給弄懵了。


    就算他向來穩重，此時也是驚愕不已。


    不明白，這位大奸大惡著稱的小閣老，又在賣什麼關子，不過看樣子好像是來處理靈石走私一事的，直接就拿了正留守。


    “莫非是，朝廷派來，讓他處理的……”心中想著，王家彥動作卻不慢，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捆又一捆的卷宗，道：


    “這些便是下官這些年收集的證據了！”


    王家彥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這位小閣老看起來是來真的。


    而且，一上來就辦了一個留守司正留守，必然要驚動整個內閣，所以這事，嚴世蕃很大可能是來真的。


    嚴世蕃神識掃過，開始觀看王家彥提供的證據卷宗，小片刻後，嚴世蕃眼神陰沉，道：


    “這個混賬，竟還敢私自售賣正常靈物資源給周邊諸國，暹羅、朝鮮、東籲……”


    “好，好啊，”看著卷宗，嚴世蕃冷笑道：“當真是巨貪啊！還有周邊這些小國，當真是取死有道！”


    說完，嚴世蕃冷聲道：“來人！”


    “唰！”一道仙武衛身影出現，“閣老。”


    “給暹羅王、朝鮮王、東籲王傳信，讓他滾來見我，我給他們一天時間！”


    “若是不來，便等著滅國吧！”


    當然，嚴世蕃敢如此讓周邊諸國的國王，滾過來見他的倚仗，也是因為這些周邊諸國，已經觸犯到了大明絕對不可觸碰的禁忌！


    那就是私自發展大量的正常修士！


    一想到這些小國勾結大明官員，背地裏貪的正常靈物資源，比海外諸國那些家族都多，嚴世蕃就怒不可遏。


    這是想做什麼？在大明眼皮子底下，發展修仙王朝？


    一直以來，大明隻顧著海外諸國了，周邊小國以為他們不敢亂來，乖乖成為大明的工廠就算了，現在竟然敢觸犯逆鱗了！


    簡直是取死有道！


    這事就算上報上去，內閣也絕對不會容忍！


    況且，區區小國之主而已，在嚴世蕃眼裏，跟賤民沒什麼區別！


    嗯，還不如大明的一個普通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