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何處歸。”最後一道聲音呢喃出聲。


    而後，一道劍光，以一種避無可避的姿態來到了雲無際麵前。


    這是初代人劍的紅塵醉逍遙，與林勁自己的心境結合而成的廢招。


    紅塵，哪裏是歸處，哪怕使用者林勁，自己也沒有答案，每用一次，對敵人的打擊不小，可對於他自己的心境壽命，也是一次打擊。


    沒有人可以答出來，紅塵的歸宿到底是哪裏。


    “雲。”雲無際隻是一指點出，林勁這一擊與雲無際的意境碰撞之後，碎裂，而後林勁也倒飛出去。


    對於雲無際來說，太高大上的他不懂，他的世界隻有太上門與李君肅。


    他的紅塵，就是維護祖輩的名聲，跟著師父學習，與好友坐而論道，僅此而已。


    力量、權勢、財富、紅顏、他都不在意。


    他隻是一名普通的道士，普通的修煉者，普通的求道人而已。


    “嘶~”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招打飛劍宿山天地人三劍，一手接住何沐與邪君的全力一擊。


    而後打碎不動明王，捏斷伏魔僧的伏魔棍。


    現在，各位天驕的全力一擊，依舊是被雲無際輕描淡寫的一招一個，年輕弟子們對雲無際這個天下第一，第一次有了深刻的認識。


    “慢慢調息，時間還早。”雲無際看著力竭的幾人與站在一旁看戲的李君豪，看了看天色。


    “第一任掌門雲無塵，天下無敵。”接著，雲無際再次開口。


    而在場唯一聽到不同話語的，隻有李君肅。


    【無塵祖師，凡人之身在紅塵曆練，而後斷七情，絕六欲。】李君肅聽著突然響起的溫和聲音，腦海裏浮現一位相貌普通，眼神深邃的道人。


    “第二任掌門雲無情，天下無敵。”


    【無情祖師，被無塵祖師收養，而後太上門因此而立，太上門沒有規矩，隻是無塵祖師為了無情祖師而建立的小院子。】


    【無塵祖師雖絕七情，斷六欲，但...】


    ......


    一任接著一任的掌門緩緩從雲無際口中吐出。


    李君肅也了解了太上門的往事，整個江湖，除了太上門二人，就他一人如此了解太上門了。


    “九十八任掌門，雲無淨，天下第一。”


    【師父，喜歡釣魚。】


    “雲無際，天下第一。”


    【到時候比一場，不會讓給你的。】


    而後，雲無際身邊靈氣開始爭先恐後的湧入他的體內，一個大型的靈氣旋渦在演武場成型。


    李君肅的識海內，一場問心劫也由此開始。


    “給我們一個交代。”這名被梟首的壯漢再次出現。


    畫麵一轉，這名壯漢也是一位老婦人的孝順兒子。


    “你撞了我的酒！”


    這名中年人，也是一家的頂梁柱。


    “你有本事就殺光我們！”


    “就是！”


    三百名捕快的話語再次響起，這些捕快們，也在邊雲城這個吃人之地，小心翼翼的生存，他們也會保護兒童。


    “李施主...貧僧，要睡會了。”


    月光下，誌逸遺憾的聲音再次響起。


    誌逸一家四口的幸福時光在李君肅麵前浮現，而後，斷肢殘骸與鮮血沾染在手背上的觸感，似乎告訴李君肅，他毀了美好的一切。


    “小子，記住了，以後名揚天下了，要告訴天下人，義王方大義，差點就斬了你。”


    方大義對待方問的溫和，對待女眷也是溫柔至極，哪怕死前，對待李君肅亦是灑脫無比。


    “這些人都因你而死，你沒有半點愧疚嗎？”


    李君肅聽著“自己”的問題，下意識就要迴答沒有。


    遠處，屍山也為他鋪好了路，屍骸在等待他的踏足。


    “那條路配不上你，再好好想想。”李君肅側頭看去，身著道袍的溫柔女子，耐心的開口。


    “是，我有愧疚。”李君肅轉身，走向一條未知的路。


    他覺得聽雨不該如此止步，他對方大義與施勝也有愧疚，方大義死前的灑脫與留手讓他有些感慨。


    這些無名小卒死去，或許是一家家的家破人亡，他們的親屬也會哭泣傷心。


    “但那又如何，當我的敵人，就得死。”


    留在原地的女子消失，屍山也徹底崩潰，一道歎息傳來。


    時間長河一聲歎，與我為敵皆無生。


    山成歎生無敵意，惘死海來山海行。


    一座有些孤寂的巨大山巒拔地而起，星光輝映，李君肅一步一步走上自己的山。


    聽雨的大慈悲刀真意被徹底吸收，方大義的王勢也被吸收，聽懈的大日如來經也被吸收了一部分。


    隨著李君肅走上山頂，場外的李君肅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猛烈的血氣與殺意。


    血氣與殺意肆意的掠奪著雲無際引來的靈氣旋渦，雲無際也加大自己的力度，更大的靈氣風暴，讓在場眾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而能看到的宗主長老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這兩位鑄山成勢。


    識海內，李君肅站在山頂，廣闊無垠的海也鋪展開來。


    那些無名小卒的本源與內力，化為一點一滴的“海水”進入這片海。


    “歎生山，惘死海。”


    “山海並行。”


    時間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白天。


    往複三次，中途沒有人離席。


    大乾這邊已經激動瘋了，成勢都得要三天，李君肅一旦成勢，未來的四方鎮守必有一席。


    雲無淨也是緊張的看著現場，生怕雲無際出什麼問題。


    江湖各派更是催促二人，該出來了吧，再不出來，他們以後怎麼活啊。


    特別是六扇門那個，再不出來，他們以後睡都睡不踏實。


    接著，黑衣人影眼神睜開，眼中紅光攝人心魄。


    白衣人影也是側頭，與其對視。


    “你拉了我一把。”李君肅伸出手。


    上一個山海並行的人，叫玉帝。


    “換你，你也會如此。”雲無際意味不明的開口，而後拉住了李君肅的手，一把把他拉了起來。


    白雲仙緣那次，他閑著沒事推演了一下自己如果舉世皆敵會怎麼樣。


    結果是，隻要有李君肅，那麼不管多少次，這位朋友都會一直站在自己身邊。


    “你們也休息夠了吧。”雲無際看著打坐的眾人，輕笑開口。


    “君肅，跟我們一起打他。”劍嫵突然開口。


    雲無際也看向李君肅，眼神帶著探究。


    李君肅撓了撓頭，這怎麼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