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玉來得很快。
五日之後，青池，王府別院之中，煙雨籠罩。
林楚和司玲玉坐在書房中聽著外麵的雨聲，支起的窗子上時不時落下一串串的雨珠。
七月的雨帶來了幾分的涼，兩人都跪坐在地上，麵前擺著案幾，林楚泡了茶。
茶香嫋嫋，司玲玉一襲青裙，頭發挽著，那張臉融入了煙雨塵霧之中，明媚到了極點。
“東周要亂了，趙昌怕是不行了，最多就是在下個月會有宮變，鎮西城，我想要得到。”
林楚平靜道，司玲玉一怔，眸子收緊，清麗的眸子黑白分明，內生幾分的複雜。
下一刻，她長長吸了口氣：“鎮西城要打下來並不難，王爺要是出兵，相信薑太不會動手的，一定會投降。
拿下鎮西城，整個鎮西郡也就不難了，這樣的話，鎮西郡和平州四郡就連到了一起，地方大了，東周要進攻平州，必須走鎮西城。
這對王爺有利，隻不過王爺動了鎮西城，那天下四國就變成五國了，王爺準備好立國之戰了嗎？”
“目前還不夠，所以我會打出清君側的旗號，陳王得位不正，我拿下鎮西郡也是應當的。”林楚搖頭。
司玲玉想了想，點頭：“王爺說得是，我會助王爺一臂之力，等拿下鎮西城，鐵狼騎就會真正投誠了。
說真的，王爺這樣雄才大略的男人，的確是讓人仰慕，我這塵封已久的心都有些悸動了，天下男兒，無人能與王爺相比。”
林楚看著她的臉，蒼白，精致，整個人透出來的風情很盛，看著年紀應當不大，但那樣的風情絕對不可能是屬於年輕姑娘的。
“玉夫人要是願嫁，我自然求之不得，給你一個側夫人的身份。”林楚笑笑。
司玲玉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一片朝氣，總有燦爛，下一刻她搖了搖頭，歎道：“不再年輕了，動心是動心了，但顧忌得也多了。
隻是這樣的情緒於我來說，相當罕見，要想在青池城立足，那就得狠下心來，這麼多年來，我還從來沒有心跳過……
其實應當說是從來沒有心跳過，我也不知道對人動心是什麼樣的感受，這是第一次，很奇怪，也很暖心。”
“夫人應當是成過親的吧？”林楚問道。
司玲玉點了點頭：“成過親，現在是寡居之人，隻是成親時，那並不是因為感情。”
“以夫人的姿色，天下罕見，不應當寡居的。”林楚應道，一臉異樣。
司玲玉微微一笑：“王爺的身邊都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絕色女子，江湖五美有多少人都是王妃了，還有金陵四大才女，更是有北齊大家等等。
就我所認識的那幾位王妃，姿色都是最頂尖的了，比如說是郭輕羽，我相信我的姿色不至於說是天下罕見。”
“輕羽的確是頂尖的女子，隻是夫人的姿色，在我看來，隻有秀寧、晴雯、輕羽和飛燕能及。
但夫人的身形卻更是無敵的，風情也無敵……不應當當著夫人的麵說這些，金陵之變，恐怕會讓東周動蕩。
天下兵戎相見，一定會有許多百姓逃過來的，到時候還要請夫人出手幫一幫他們，將他們引入平州。
在鎮西郡也好，我會過去建一座新城，用以收容百姓，至於糧食，目前我們平州還有些存糧，隻要熬過幾個月就會有新糧下來了。
而且他們來了還可以開荒，種下冬麥，到了明年又可以春種，隻要能正常循環起來，那就餓不死人的。”
林楚輕聲道，司玲玉的目光縮了縮，越發有幾分的異樣感。
說起這樣的事情來，他的身上有一種光輝，那是看不見的感受，卻又真實存在。
司玲玉點頭：“王爺得平州四郡這麼容易，我現在覺得倒不是幸運，這樣的仁慈之心，足以讓百姓們主動打開城門了。
鎮西城所有的百姓也都盼著王爺入主，據我所知，這段時間還跑了不少百姓，都投奔到平州四郡來了。
大約有七八萬人了，這是薑太那邊傳來的消息，他現在提任了鎮西太守，不過他不是陳王的人。
隻是這一次池王和涼野太守馬原過來，王爺就這麼安心？薑太那邊也很為難，他一定會派兵護送的。
若是王爺派兵出擊，一定會和薑太對上，薑太其實也是有名將之姿的，能力還不錯，為人也不錯。”
“他防不住，鎮西城一共隻有三萬兵馬，他不可能全部帶走，我這邊出一萬精兵就足夠了。”
林楚搖頭，接著歎了一聲：“池王不應當來，不過我也不會殺了他，等他敗了，自然就隻能迴金陵了。
那個時候，相信陳王已經得勢了，以後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插手，如果池王夠聰明，那就不會迴去，而是換一個地方。”
“不是誰都有王爺這般睿智。”司玲玉搖頭，接著想了想道：“我會和薑太說一聲，這些年，他對我還算是照顧。
我不想看著他失勢，如果他能投靠王爺，倒是一條路，否則他若是敗了，金陵那邊可就容不下他了。”
林楚笑笑：“相信他也追求過夫人吧？”
“的確是有這事，不過我並不喜歡他，所以拒絕了他。”司玲玉大大方方承認了。
林楚倒是一怔，接著讚了一聲：“好眼光！若是他投靠我，我會給他獨領一師的機會。”
“那麼我這就迴去了，池王應當快要來了，最多五日就能到鎮西城了，其中還有桃花公主。”
司玲玉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楚一眼道：“聽說桃花公主生得美豔，有如桃花一般嬌嫩。
不僅姿色出眾，皮膚也是白裏透粉，身上還伴有天然的桃花香，王爺可是有福了，隻是她終是趙氏血脈。”
“我心中明白，不會因為女人而誤了事，我相信她也會有所選擇的，我雖然愛花、惜花，但卻不會陷天下於動蕩……更何況和夫人比起來，她的風情遠遠不夠。”
林楚應道，舉杯飲茶。
司玲玉將杯中的茶飲盡，起身行了一禮，擰身離開。
她的身段當真是妙，就算是走路時都能看出那種綿軟來，腰兒細細，團兒鼓脹。
林楚也起身，將她送了出去。
她身上的香味格外好聞，皮膚近乎於蒼白，隱隱間有如白玉。
兩人一邊走一邊又聊了幾句，直到司玲玉上了馬車，林楚這才停步。
看著馬車遠去，林楚瞇了瞇眼睛，這個女人，夠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