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兄,你…”
顧晚怔了,看著眼前這個要和自己擊劍的好朋友,迴想起幾日前,兩人還於月下雞鳴中談?wù)撉镌履镒友幔夯镒芋w態(tài)輕,如今竟要刀劍相向。
“兄弟,對不住了,我是徽山門客,我也沒有辦法,黃泉路上,你可千萬不要怪哥哥啊。”茍尋淚眼婆娑,心中難舍。
曾經(jīng)一起約定,要一起遊曆劍州大勾大欄的兩人,此刻卻不得不兄弟相殘。
陣陣刀劍出鞘的刺啦聲響起。
周遭旁人見突然就這般大動作,一時間也是嚇傻了。
車廂內(nèi)。
慕容兩姐弟蜷縮在角落,嚇得瑟瑟發(fā)抖。
“完了!”無盡的絕望與悲涼在慕容梧竹心中翻湧,“終究是逃不過去,嗬,認(rèn)命吧!”
而一旁,同樣驚恐的慕容桐皇眼中,此刻卻有一抹狠辣流轉(zhuǎn)。
與慕容梧竹的認(rèn)命不同,此刻的慕容桐皇右手悄然縮迴了衣袖之中,眼中一股寧為玉碎的狠辣顯現(xiàn)而出。
在他衣袖中,有一柄鋒利的匕首被他貼身收藏於袖中。
自從幾年前那件事後,這柄匕首便被他時刻放於身上,為的就是在再遇到當(dāng)年受屈辱的時候,能有最後的依仗。
“特娘的,還真是好看,若不是那老東西指名要的,真想先嚐嚐。”
一躍跳入車廂後,袁庭山看著眼前的這對雌雄難辨的姐弟,一時間竟莫名生出一股想要占為己有的衝動。
強(qiáng)行將躁動的內(nèi)心壓製後,袁庭山便直接鑽進(jìn)了車廂,朝著兩人大手一抓,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將兩人給踢出。
嘩!
一道寒芒閃過。
啊!
隻聽得袁庭山吃痛的慘叫聲響起。
位於車廂前頭的眾人,隻見車廂內(nèi),雙胞胎中一人此時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柄鋒利匕首,而那匕首上此時更有鮮血滴落。
而手持匕首的少年,此時更是滿臉驚恐,雙手死死握著手中的匕首,渾身不受控製抖了起來。
那一刺,是他鼓起十二分勇氣才敢刺出去的。
在他麵前,剛才伸手的想要將兩人抓出的袁庭山此時右手鮮血淋淋,臉上兇光狠辣,一雙眼睛,赤血腥紅,仿佛下一刻就要將眼前那個將自己刺傷的混蛋大卸八塊一般。
不過,他終究是忍住了,眼前這兩人都是軒轅老東西要的人,他袁庭山並不敢動,但也僅是不敢動,並不代表他不敢打。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從車廂內(nèi)響起,伴隨著這聲巴掌隨之而響起的是一陣車廂撞碎的聲音。
轟!
一聲巨響。
手持匕首的慕容桐皇應(yīng)聲被扇飛了出去。
馬車破碎,慕容梧竹絕世的容顏也徹底暴露在眾人眼前。
“這...這,是仙女?”
“車內(nèi)的人,竟這般貌美?”
“臥槽,這種美女在身邊好幾天,老子竟然不知道,瑪?shù)拢潱 ?br />
“兄弟們,殺啊,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姑娘被他們糟蹋了。”
看清慕容梧竹兩姐弟的傾國容顏後,長安鏢局眾人瞬間如同被加了狂暴buff一般,各個能量條爆表。
果然,美女這東西,她隻需要往那一站,對男人來說便是最好的興奮劑!
強(qiáng)忍著手中的劇痛,袁庭山?jīng)]有停歇,一步步逼近癱坐在車廂上的慕容梧竹。
望著如同惡魔般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袁庭山,慕容梧竹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眼中充滿著無盡的恐慌。
死亡的恐懼,讓她身體忍不住劇烈顫抖了起來,雙手死死拽著身後的車廂榻角,掌心因指甲的深陷而被掐出道道深深的甲痕,額頭豆大的汗珠嘩嘩滾落下來,浸濕了她的秀發(fā)。
她徹底絕望了,就連弟弟被扇飛,她都不敢轉(zhuǎn)頭去看,她害怕下一秒自己的頭就會被眼前這兇殘的魔鬼一刀砍下。
“給老子滾過來!”
慕容桐皇剛才那一刀,讓袁庭山心中最後的那一絲理智也徹底刺飛,如今的他,就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豹子。
他要吃人,他要泄憤!
眼前的少女,便是他最好的泄憤工具。
什麼任務(wù),什麼軒轅大磐,此刻的袁庭山全然不顧了。
日後再說!
位於人群最末尾的薑婻很快便嗅到了袁庭山身上散發(fā)的癲狂蕩意,眉頭一皺,“嗯?十三四歲的孩子你都能生出齷齪想法,簡直畜生。”
在袁庭山再次將手朝著慕容梧竹抓去時,薑婻終於是動了!
眾人隻覺身後忽有一道清風(fēng)吹拂而過,隨後便隻見兩道青色劍氣憑空出現(xiàn)。
劍氣兇猛,正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車廂而去。
袁庭山再次出手的這一抓,薑婻徹底怒了,青蛇劍氣沒有絲毫留手,指玄境界的混沌之氣頃刻間翻騰而出,化作兩道青蛇劍氣。
劍勢猙獰,所過之處空間都似乎在寸寸崩塌,空間扭曲散發(fā)出的陣陣駭人低鳴聲從破碎的縫隙中幽幽傳出,聽得眾人頭皮發(fā)麻,駭然不已。
轟!
一聲巨響。
空氣中陣陣血霧升騰,而剛才還車廂上準(zhǔn)備將慕容梧竹拿下的袁庭山,此時直接化作了一顆流星,劃出了天際。
這~
恐怖如斯!
都是一群普通的走鏢師,修為最高也不過半步四品,哪裏見過此等狀況。
劍氣凝實體,一劍破時空。
“這,是誰?好強(qiáng)!”
“隻見劍氣閃動,不見揮劍之人,這劍莫非是從千裏之外斬殺而來?”
“好強(qiáng),這一劍好像把時空都給斬斷了!”
在眾人的驚唿聲中,薑婻的身影終於在車廂上顯現(xiàn)而出。
薑婻突然的出現(xiàn),就如從時空中穿梭踏步而出一般。
看清突然出現(xiàn)之人的樣貌後。
長安鏢局所有人無不大吃一驚。
“是,是薑兄弟?”
“薑兄?”
“怎麼會是他?他不是不會武功嗎?怎麼會是他?”
位於馬車旁的老鄧頭,在看清突然出現(xiàn)在車廂上的薑婻後,怔住了。
他還記得那晚薑婻對他說車廂內(nèi)有人,讓其下來一起吃點喝點的話,他不但沒信,還嘲諷了一番對方?jīng)]有武功,都是錯覺。
嗬嗬,確實是錯覺。
隻不過,這一切的錯覺都是自己罷了。
想到這裏,老鄧頭老臉一紅,原本因為重傷而慘白的臉色,因之前嘲諷薑婻的話而尷尬不好意思,看上去竟紅潤了幾分。
同老鄧頭一般震驚的還有顧晚和趙青這兩個年輕人。
兩人中要說更震驚一下的,還是要數(shù)顧晚。
年少成名,自負(fù)高傲的她,前幾日的時間裏,對薑婻可沒少冷嘲熱諷。
如今,薑婻這一劍,更像是一個巴掌,而且還是一個比剛才袁庭山抽的那個巴掌還要響上百倍的耳光,狠狠抽在臉上,抽得他滿臉熱辣紅腫。
“薑兄,你這藏得可真就太深了啊!”
趙青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對薑婻的感激,感激還好有他。
再聯(lián)想到剛才,自己上前時,薑婻說是否要他出手的話,趙青眼中的感激之意,更是愈發(fā)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