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戰(zhàn)和張?zhí)鞇a等人剛剛迴到ctc這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李明成這邊要開始還手了，我沒猜錯的話，老李在背後給他支招了，你們元城憲兵隊的人馬上走吧，帶著種子迴去，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們來收尾！”


    常戰(zhàn)冷笑著說道：


    “我就知道李明成那個身子骨，折騰不起來這麼大的場麵，原來是老李要種子，我沒猜錯的話，這種子是他的籌碼，下半年扶正的籌碼，對吧？”


    對方明顯身份不低，和常戰(zhàn)處在相同的位置上交流：


    “我就沒搞懂，你幹嘛從元城拚命過來插手，當初種子的事兒不過是要你們協(xié)查一下，做一做表麵文章，這些利益置換的關(guān)係，你難道看不明白嗎？”


    “看得明白，但我這次不想按照他們寫好的劇本走了！”常戰(zhàn)聲音堅定：“要是丟的是錢，老子才沒那個閑心管，但這種子要是試驗成功了，你知道能救多少人的命嗎？你知道當年大饑荒死了多少人嗎？”


    對方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迴答：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我身處的位置，沒辦法正麵對抗李家，多少也從現(xiàn)實著想吧，你一直都是一個有理想的人，但這個年代，理想太他媽脆弱了，趕緊走吧，聽我一句，種子你也拿到了，後續(xù)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常戰(zhàn)應(yīng)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張?zhí)鞇a這會兒心情多少舒緩了一些，因為這個電話讓他意識到，哪怕身處常戰(zhàn)這個等級，有些事兒依舊沒辦法掌控。


    甚至常戰(zhàn)現(xiàn)在都有些自身難保的意思。


    常戰(zhàn)轉(zhuǎn)過頭，滿臉的疲憊和無奈：


    “你看，我有個好爹，三十歲就掛了校官的軍銜，外人眼裏是不是老風光了？可是現(xiàn)在咱們明明手裏握著確鑿的證據(jù)鏈，結(jié)果人家一句話，咱們就得灰溜溜從北河滾蛋，喪家之犬一樣，你說難受嗎？”


    張?zhí)鞇a點了點頭，叼著煙歎了口氣：


    “我現(xiàn)在理解你了，一腔熱血隻有在背景硬的情況下才管用，不然人家一盆水潑下來，就冰涼冰涼的！”


    此時，張?zhí)鞇a的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想法！


    到底什麼樣程度的力量，才能在這些高幹的麵前，在這種龐大的關(guān)係網(wǎng)麵前，站穩(wěn)腳跟，掌握話語權(quán)呢？


    軍閥夠不夠？


    獨霸一方夠不夠？


    或者，再強大一點？


    ……


    北河這邊的防暴部門和反黑部門，馬上行動起來，還有各種監(jiān)察部門，在全城範圍內(nèi)，搜索元城憲兵隊的蹤跡，速度比常戰(zhàn)想象的要快得多。


    不過他們早就借路駐軍獨立團，從營區(qū)踏入了廢土區(qū)。


    這場注定徒勞無功的搜索，和對常戰(zhàn)等人的譴責，都是李明成和他老爹做的表麵文章而已。


    他們最大的目的就是拉攏選票，現(xiàn)在種子的事兒雖然失敗了，但是營造口碑這方麵卻迎來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很快，許多北河這邊的媒體開始大肆渲染常戰(zhàn)等人越權(quán)的行為，而且著重突出了身為調(diào)查員的張?zhí)鞇a，是怎麼樣和李英勾結(jié)，狼狽為奸，偷走種子的。


    對於這些毫無事實依據(jù)的誹謗，盲目從眾的人卻不計其數(shù)，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提到過副市長的名字，但是暗中標榜的行為，實在是明顯。


    張?zhí)鞇a心情十分不美妙，靠在後座上，眼瞼低垂，衝進無人區(qū)的李英和小成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雖然獨立團那邊答應(yīng)幫忙找人，但隻找到了廢棄的車輛，沒有車，他們怎麼從裏麵走出來？


    憲兵隊的眾人心情都好不到哪兒去，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結(jié)論，但這一次他們贏得很慘，現(xiàn)在看來，隻是保住了種子而已。


    常戰(zhàn)聯(lián)係了一個在科研機構(gòu)工作的長輩，計劃將種子交給他們處理，放在哪一家公司手上都不靠譜，隻能交給華邦方麵的機構(gòu)了。


    京畿那邊要在三天後秘密派人過來將種子拿走，作為交換，常戰(zhàn)等人在北河做的事情，沒有人會追責。


    ……


    元城，王奇峰旗下的製藥工廠門外。


    幾輛麵包車停在街角，上麵下來不少戴著麵罩，打扮各式各樣的混混。


    帶頭一個留著刺蝟頭的混混，眼神兇狠地說道：


    “聽好了，進去之後，把你們能看到的所有設(shè)備，全都給我砸了，拿著油漆的人，見到人就給我狠狠潑，有反抗的直接就揍他！隻要不出人命，能鬧多大給我鬧多大！”


    “明白！”


    “哈哈哈，幹這事兒還有錢拿，太他媽過癮了！”


    “麻溜弄著，整完去下館子！”


    一群人鬼哭狼嚎的衝擊了廠區(qū)，藥廠的保安隻是負責看大門的，見到這場麵第一時間報警，然後就縮在了崗亭裏麵。


    剩下的保安也有要站出來反抗的，奈何對麵人數(shù)太多了，圍成一圈直接把一眾保安按在地上踢，隨即潑上了刺激性氣味的油漆。


    另外一群人衝進車間裏麵，但凡是個設(shè)備就上去瘋狂的打砸，絲毫不留情，有還在工作的工人見狀上前阻止，也被狠狠收拾了一頓。


    對方來的快，去得也快，等到安保局的人十多分鍾之後趕到現(xiàn)場後，隻發(fā)現(xiàn)了一地狼藉。


    王奇峰接到電話後，怒氣衝衝地趕到了現(xiàn)場，看到半輩子的心血成了這個樣子，怒火上湧，當場就衝著安保局的負責人說道：


    “這群人找不到，我直接打電話給總局，我知道是誰幹的，你就找證據(jù)往他身上扣吧！”


    負責人當然也知道是誰做的，李亮飛的嫌疑最大！


    但也隻是嫌疑而已，現(xiàn)場幾乎沒留下任何東西，這群小混混背後絕對是有高人指點。


    ……


    張?zhí)鞇a剛剛迴到宿舍，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打算給董三明和老吉打個電話，跟他們說一下李英的事兒，隨即就接到了池峰水的電話。


    “李亮飛這個王八蛋出手了，玩損招，找人砸了老王的廠子，你有時間嗎？咱們合計合計這個事兒！”


    張?zhí)鞇a臉色陰沉，心情正不好的當口，李亮飛偏偏跳出來作死，尤其是種子的事兒背後還有他們公司的影子，這就讓張?zhí)鞇a更不爽了！


    正好借助這個機會，好好出出氣！


    “行，我現(xiàn)在去你那！”


    李亮飛渾然不知道，張?zhí)鞇a的仇恨已經(jīng)轉(zhuǎn)移，自己成了首要出氣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