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六章駐定光啟
“他們不僅為自己說足理由,還為那個最不聽話的鬱浪澀說了情。而且,按照再生族的道理,也沒有紕漏。族尊。”祭祀者喏撫雅克向族尊喏蘭特道。
“從一個再生族的身上,可以看見啟蒙尊。這是伊澀儂族規裏的話。以我所見,將再生族留在伊澀儂劇場敲鍾者跋石可可拉的身邊,不會誤了他們的修行路。族尊。”古典論洪寶邁葉瑟道。
“是的,跋石可可拉就是他們的啟蒙尊。《妙要剎》曰:精奇門雖然是嬗變不拘的學問。那是因為心宗方寸,立本無動,故而才能萬變不舍其宗。既有方法論,也有情味感。族尊。”青春論渦爾隆道。
族尊喏蘭特聽罷眾辭。依然麵顯一縷怒色。其實,在他的心裏,他早就覺察出:這個伊澀儂劇場的敲鍾者,能夠被近距離所接觸到的人所不棄。其實,所為已經獲得了篤定。
族尊喏蘭特隻是有意那樣說話,以從再生族所言獲得信實。當初,他將跋石可可拉賜予伊澀儂劇場的敲鍾人。就暗暗知曉:伊澀儂的精奇門,會在跋石可可拉的手掌底下生成。
“啃——”族尊喏蘭特威嚴地重咳了一聲。看著四個再生族,道:“伊澀儂劇場不是有五個受教化的再生族麼?這就是在伊澀儂劇場受啟蒙的結果嗎?嗯,這是伊澀儂晚禱課的時光,按照伊澀儂的族規:不愉快的問話,就先擱置在恭香可可喏瑪太陽神的案板上。嗯,祭祀者喏撫雅克,下一步的事是什麼呢?我怎麼忽然就不記得了。”
祭祀者喏撫雅克麵露喜悅,朝向天空中飛騁的羽焰火蛇,道:“族尊啊,從伊澀儂太陽神宮殿五棱臺石基,再現的羽焰火蛇,已經飛騁到伊澀儂劇場的上空了。是降臨啟示光輝的時刻了。”
“族尊,走到前麵來。《榴焰可可喏瑪》曰:可可喏瑪人,唯有儀禮相邀,太陽神才會落足吉祥的腳印。”古典論洪寶邁葉瑟致禮道。
青春論渦爾隆致禮族尊喏蘭特,道:“尊啊,可可喏瑪壹燁慕溪日,大自然境界鋪設下最後的光華。兆,就在這裏。”
跋石可可拉趕忙朝向步輦緩緩走來的族尊喏蘭特,致敬,道:“儀禮光明的伊澀儂族尊,腳步攜帶著精致的方寸。傳遞啟示時,不會多出一縷,也不會減少一毫。願儀禮手形,伊澀儂劇場駐定伊澀儂太陽神威儀的光輝。”
跋石可可拉身後,苔儂娜迦爾、隆邁的春麗、庫坎兒德和小滋可兒,一同隨從跋石可可拉,向族尊喏蘭特雙手合十致禮。
跋石可可拉心裏頓時心裏無盡欣慰。雖然自己的私祭,未能以精校令在伊澀儂劇場,立威伊澀儂祭禮司儀的祭祀火。但是,出自族尊喏蘭特三次祭禮司儀,終於再現的羽焰火蛇的兆,不僅重現了。而且以啟示火,飛騁到伊澀儂劇場。
他終於意識到:從族尊喏蘭特祭禮司儀手中獲得的祭果,就是真實的。不禁欣然落淚。
隻見族尊喏蘭特朝向海潮漸漸退盡的中心舞池和四根太陽神的鼎石柱,誦道:
“壹燁慕溪日符圖騰,
不舍最後時辰。
以啟示的羽焰火蛇,
帶來了終極光啟。
精光通靈的兆,
以再現榮耀的時候,
就在伊澀儂劇場,
駐定精誠質真的契。
以使伊澀儂威儀——
根生。
由此,
光華嘉木,
威儀從此旺盛。”
祭祀者喏撫雅克、古典論洪寶邁葉瑟、青春論渦爾隆、跋石可可拉和再生族,一起隨之附和唱喏。
族尊喏蘭特再誦:
“五尊太陽神啊,
朔昂邁,
烏提亞那,
度白耶拉,
卡蒂斯特,
圖拉蒂耶諾,
在伊澀儂劇場,
尋找駐足的印。”
隨著族尊喏蘭特的誦,隻見一直淩空盤亙的羽焰火蛇颯然飛騁而掠的瞬間,依次點燃了伊澀儂劇場的四根鼎石柱和中心舞池。
光芒讓鼎石柱和舞池中心刻鏤太陽神號稱的石板,一瞬間變得熠熠生輝。
暮色中的光華,變得突然明亮起來了。哦,伊澀儂大地的夜晚,就這樣來臨了。
伊澀儂劇場四根鼎石柱和舞池的光輝,與天穹不斷變的繁盛起來的星辰交相輝映。夜森林的伊澀儂劇場,墨藍色襯底的背景,已經變得格外幽邃。
壹燁慕溪日的白晝已經過盡了。從伊澀儂大地和素梅喏瑪大地上,那些帶著醉懨懨的餘興,依然吟哦詠歎調的歌喉,依然延續了晚禱的風雅。
散置在可可喏瑪原始森林中的錐形階梯狀城堡,壘疊的燈光,仿佛盛夏時光夜晚繁盛的流螢。偶爾竄飛的野鳥和驚詫感的歡笑,從野生態的曠境裏,散發著新鮮而又溫馨的情調。
夜漸漸變得深沉。此時的伊澀儂劇場上,羽焰火蛇剛才以法力顯化在四根太陽神鼎石柱和中心舞池的光輝,漸次收斂了光芒。
夜星下,朦朧光線裏的斡素爾黎格海岸線,依然保持了隱約輪廓蜿蜒的模糊痕跡。
海潮已經完整迴退了。平緩下來的喏瑪海,次第疊韻搓磨的海波,此時顯出異常熟稔的海韻。
本來,瀕臨喏瑪海的可可喏瑪大地,隆冬時候,氣候一點兒也顯示不出寒冷。但是,到了夜晚時分,從喏瑪海傳說中海門風向,吹來的海風,卻透骨生寒。可可諾瑪人將這種風稱唿為冰峰。
因為,有月色的夜晚,從可可喏瑪大地,可以看見:那些酷寒的風形,凝滯如皓白的冰山。
隻是那些懸浮在海態空間的冰山,據說,那是行祭巨人的法力控。
因為,可可喏瑪大地的彌德龍河是熱河,才阻撓了冰巨人的到來。傳說的彌德龍河,就是可可喏瑪大地不可觸碰的神靈。
按照可可喏瑪鼎石柱上刻鏤的長計曆的事跡。那個被稱作海門之外的地方,被稱唿為冰塬。擅於海航的梅喏黎人和黎格雅喏瑪人,就是這樣稱唿的。
而且,他們也說過:夜海上有神秘漂浮的詠歎調。
隻是這些傳奇,遠不比可可喏瑪大地的原始森林更顯神秘。可可喏瑪大地,實際上就是一個渾整的原始森林區。
可以被可可喏瑪獵者靠近的喏瑪河,在可可喏瑪人的印象裏,僅僅就是森林的淺緣區。
而彌德龍河,被說成比那些夜海冰山還要恐怖的忌諱。而且,可可喏瑪人知之甚少,更沒有人願意在夜晚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