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遇見了一個熟人。”
姚虎與姚虎走在碼頭上，看著一群漁民將一籮筐一籮筐的漁獲從船上搬下來。
“水匪還打魚？”
江橋好奇道。
“不，他不是水匪，是碼頭上的黑幫。”姚虎說道。
“灰霧港還有黑幫？”
江橋更驚奇了。
這種在普通人類社會裏才存在的東西，在這個人人都是暴躁老哥的靈異世界也有？
“有水匪當然就有黑幫。”
“這有啥奇怪的。”
姚虎有些奇怪的看向江橋。
“他們控製了碼頭上的漁業，將漁民手中的漁獲收走賣到內陸地區。”
“鏡湖的魚很鮮美。”
“而且還有一些特殊功效，讓人感到很輕鬆。”
似乎發現江橋有點缺乏“常識”，沒等開口詢問，他就繼續解釋道：“這些所謂的黑幫也是港口默許的。”
“有些秩序之外的事情港口的管委會不方便親自出手。”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大家都知道黑幫背後的支持者是誰，但卻很默契的不去提，有什麼怨言都是衝著黑幫去。”
姚虎好笑道。
這樣啊。
江橋點了點頭。
明白了。
其實不難理解，無非就是需要一雙手套和一層隔離牆罷了。
骯髒的事兒隔了一層手套。
髒的是手套。
在無法清洗的時候，把手套扔掉就行了。
然後再推出一個替罪羊。
說是他支持的。
打一打板子，走個形式平息怒火，港口管委會還是聖明的。
至於隔離牆嘛。
有些事總需要有人來吸引一下火力。
滿足一下發泄的情緒。
憋在心裏。
容易憋出毛病。
所謂的黑幫，實際上根本沒有普通人類社會裏那樣囂張跋扈，他們壓根兒就是被扔出來當沙包的。
不合理的事兒讓他們去執行。
利益分不到。
出了問題還得承受怒火。
人人都知道是管委會默許他們存在，但管委會太過可怕，一般人真不敢撕破臉皮。
所以嘛。
在港口一些行為過火的時候。
把怒火宣泄到所謂的黑幫身上就是最好的選擇。
大家都有臺階下。
有點自我催眠。
但這也是一件兒無奈的事。
快意恩仇。
哪有那麼容易。
你獲得靈異以後對普通人可以快意恩仇，但是踏入靈異圈後又重新變成了“普通人”。
而且這比真正的普通人世界還要絕望。
之前好歹大家都是肉體凡胎，就算是老安麵對曰服第一男槍也是該跪就得跪。
並不會刀槍不入飛天遁地。
不還有著名音樂家寫了一首歌來讚揚這種亮劍精神麼？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手持霰彈槍。
愛你對峙過守象，不止開一槍。
可是——
大人！時代變了！
版本更替，玩法也改了。偉力歸於自身的大人物們是真牛比，一巴掌能給你扇去銀河係。
你能咋辦？
當然。
管委會的大爺們既想弄一些額外騷操作撈油水，又要維持港口不被玩壞。
屬於既要又要。
所以就要有彈性管理。
需要有尿壺。
最後也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你糊弄我我糊弄你。
大家為了利益。
糊弄著差不多過日子。
就得了。
……
“通靈島的寶藏在什麼地方。”
“怎麼沒看見？”
江橋目光掃視。
在“重瞳”的可怕視野下，港口就像一絲不掛的大金毛，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港口外上百公裏的水域也盡收眼底。
當然。
這很正常。
鏡湖廣闊，百公裏之外連近水區域都沒有走完，通靈島寶藏必然是在遠湖地區。
不過。
雖然沒有見到通靈島。
但是這座所謂的灰霧港卻給了他一些驚喜。
因為他發現這座港口裏，竟然存在許多似是而非，既像邪祟又像活人的詭異存在。
它們有氣血。
但是所有氣血都浮於表麵。
它們看上去像活人一樣在生活，但所有行為又像被刻意安排。
他們外觀似人。
身體卻總有一些不協調的區域。
比如。
有人戴著一雙手套，手套下卻並非是手掌，而是兩根肥大的蚯蚓。
有人坐在椅子上。
憨態可掬。
鞋子裏的腳卻是根莖一樣的東西。
很古怪。
“大佬，我沒有去過那艘船，我也得想辦法打聽打聽才行。”姚虎歪了歪脖子，無奈的說道。
“你到哪去打聽？”江橋問道。
“飛魚寨在港口活動，我需要一點時間側麵摸清楚他們的行動軌跡。”
“再通過他們出港和迴港時間。”
“大致圈定一個範圍。”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水匪老大都是性格多疑的存在，沒有參與過行動的人絕對不允許打聽相關信息。
而參與的人也被要求守口如瓶。
在結束前不得泄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就是飛魚寨的人，對這些人的行為很熟悉。
想要圈定範圍也很難做到。
“需要多久？”
江橋問道。
“七天……”姚虎剛說完就看見江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立刻改口：“半個月……不……十天……”
隨著江橋表情變化，時間開始縮短。
“七天……”
“大佬，最少需要七天，時間太短會引起懷疑的。”
“線人沒有道德。”
“頻繁接觸他們很容易被抓住端倪，然後出賣給飛魚寨賺傭金。”
情報販子在任何地方都有。
但他們的底線和職業道德絕對讓你大開眼界。
既可以賣給你情報，也可以合適的時候將你的情報賣給你在打聽的那個勢力。
兩頭吃。
兩頭賺。
還不是美滋滋。
“可以，那就給你七天的時間，找到通靈島寶藏。”江橋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琥珀號隻在港口停留三天。
但無所謂。
從草廟村直達鏡湖對岸的船不多，但並非隻有草廟村才有船。
其他港口。
包括灰霧港。
同樣有搭乘旅客的商船。
隻不過中間可能需要換乘一次才能到鏡湖盡頭。
“對了。”
“灰霧港的實力怎麼樣？”
江橋看了看遠處。
港口往內陸大約十幾公裏外，有一座大山，山峰之上是一排排建築和炮臺。
那是管委會駐地。
也是港口的大人物們居住的地方。
他並沒有發現裏麵有什麼很厲害的家夥，大多隻有五階六階而已。
連六階巔峰都沒有。
靠這點實力絕對不可能支撐起灰霧港。
之前的巫毒港，有“荊棘要塞”這樣的大勢力支撐，也做不到這個灰霧港這樣的治安狀況。
下船這麼久。
他竟然沒有發現一起爭鬥事件。
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