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見我等到此非但不走,還膽敢對抗。”
“看其出手,估計快要晉級先天了,倒也有幾分狂妄的資本。”
“可惜用錯的地方。”
趙州丞聲音轉(zhuǎn)冷,隱含怒意。
在這青州之地,他便是屹立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之一,豈是鄉(xiāng)野之人能輕易冒犯的?
“去。”
“把他抓住!”
“是!”
立刻就有十幾名持刀甲士打馬而去,衝進了山神廟中。
軍中有戰(zhàn)陣。
這十幾人雖不能如那朱常親衛(wèi)一般對抗先天高手,但先天之下皆可碰一碰。
這朝廷的底蘊。
也是世家的法度。
絕不是普通人自恃勇猛就能冒犯的!
然而。
兩人跟隨著兵卒剛剛進入山神廟,就見到那群剛剛還如狼似虎的甲士竟然全都躺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
趙州丞大吃一驚。
猛的轉(zhuǎn)頭看向那位坐在倒塌神像前的青年。
麵容俊朗。
身姿挺拔。
一身湛藍色的絲綢直裾穿在身上更顯卓爾不凡。
“好一個公子哥。”範公子目光一閃,立刻把江橋歸於了自己的同類。
江橋這身打扮來自孫家。
入鄉(xiāng)隨俗。
來到這大齊國自然也要穿這裏的衣服。
還蠻好看的。
跟穿越前的古代服飾差不多。
眼見這群人衝進寺廟,惡狠狠的將自己圍起來,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哪來的一群瘋狗,天天耀武揚威的,不怕被人打死?”
他待的好好的。
也沒招誰惹誰。
這群人可真特麼霸道,莫名就跑來一個士兵叫他滾。
他當然不能慣著。
於是就把那家夥扔了出去。
山神廟屁大的地方。
他原本就不太喜歡這群渾身血腥味的士兵,正打算勸他們繼續(xù)尋找下一站,卻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這群人倒是先嘚瑟上了。
狗東西。
豈有此理!
“趁著老子心情好趕緊爬遠點。”
“不然一會兒都得去跟你們先前的同夥兒作伴。”
江橋淡淡說道。
“放肆!”
趙州丞還未說話,他身後一名男子卻是勃然大怒,厲聲大喝:“哪來的狂妄小子,敢對州丞大人不敬!你是哪個家族的,你父母姓甚名誰!”
“還不從實說來!”
他是趙州丞的心腹,平日裏為其處理文書瑣事。
深得信任。
此時聽到江橋口出狂言。
自然要出聲嗬斥!
江橋打扮來看,必然是某家的公子。
青州極大。
世家不少。
但再大的世家,還能比得過同行的範家?
所以今日他衝撞了趙州丞,那就一定要受到懲罰。得了教訓才知道在這青州之地,不是誰都可以為所欲為的!
“無妨。”
趙州丞擺了擺手。
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幾眼江橋,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可知……”
“我知你麻辣隔壁!”
江橋見他磨磨唧唧的想要裝逼。
頓時不耐。
抓起地上的石頭就扔了過去。
呲——!
石頭在空氣中瞬間拉出一條火紅色的弧線。
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趙州丞話還沒說出口,就感受到一股磅礴浩瀚的力量朝自己衝了過來。那小小的石塊,此刻仿佛變成了從天而落的隕石。
巨大的衝擊力還未靠近就已讓他連連後退。
“該死!”
他臉色一變。
再也顧不得保持風度了。
先天氣場!
一道尋丈深厚的氣牆猛的擋在他麵前,與此同時身體也朝旁邊做出了閃避動作。
電光火石間。
他做出了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砰!
石頭毫無阻隔的擊穿了氣牆,就像根本沒有這層阻礙一般。
隨後。
在趙州丞勉強做出躲避動作的同時。
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噗嗤!
沉悶的聲音。
天女散花一般的血肉四濺。
已入先天。
甚至在先天境中都算是高手的趙州丞就像是泥巴捏成的娃娃,被石頭直接命中的左手轟然爆開,化為齏粉。
那石頭餘勢不減。
又一路擊穿了他身後兩人身體,將他們攔腰打爛。
之後撞破牆壁飛出屋外。
不見了蹤影。
滿場寂靜。
所有人都像是見了鬼一樣看向江橋。
“怎麼可能?”
範公子臉上的自信從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駭欲絕:
“這……”
“這……這……”
支支吾吾,他竟說不出話來。
直到這時。
趙州丞才反應過來。
看著自己已經(jīng)消失的左手,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
“這不可能!”
他死死的盯著江橋。
心中翻江倒海的同時更是湧起了一股濃烈的恐懼。
驀然間。
他想起了之前下屬向他匯報藍關城情況時提到的那位陌生“天人境”,據(jù)說那人就是一名青年裝扮,看上去非常年輕。
難道……
與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範公子。
“怎麼。”
“不說話了?”
“剛才不是鬧麻了?”
江橋笑了笑。
“前輩……下官……下官有眼無珠……”趙州丞一臉驚恐想要求饒。
他知道在天人境麵前不可能逃跑。
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
他當然更不想死。
可惜。
江橋?qū)λ麤]有絲毫興趣。
擺了擺手,做了一個“再見”的動作:“不用道歉,我原諒你了。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噗!
一秒鍾前還擁有人類外觀的趙州丞。
一秒鍾後。
變成了一攤花肥。
當然。
江橋心善,見不得這些血腥場景。所以一條龍把他送進了山腹之中。
隨著趙州丞死去。
那些士兵的士氣徹底崩潰了。
所謂兵敗如山倒。
哪怕是虎狼之師,精銳之士,在失去士氣的時候也一樣跟豬羊沒區(qū)別。
他們再也忍不住了。
不顧一切的轉(zhuǎn)身就跑,隻想離這山神廟遠一些。
結果嘛。
全都去了山腹。
很快。
幾個唿吸之後。
山神廟裏就隻剩下江橋和那範公子了。
“前輩。”
“不知有何吩咐?”
範公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抱拳鞠躬道:“前輩但有差遣,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很明顯。
江橋殺光了所有人。
偏偏留下他。
恐怕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能活。
誰願意死?
然而。
江橋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臉色再次劇變。
“我聽朱常說。”
“你們範家是不是想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