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
“石人……腿？”
江橋靠過去，從地上撿起一個石頭雕刻的人腿。
“誒？”
“海底怎麼會有人石腿？”
左右看了看。
其實也沒啥好看的，鬼蜮覆蓋了很大片區域。隻是感知中除了這條石腿外，並無其他東西，幹淨得讓人心疼。
“這腿……”
“好奇怪的感覺。”
沒有什麼發現，注意力重新迴到石腿上。
這一觀察。
他就發現了一些古怪之處。
這石頭……
無法觀察！
能看到，能摸到，細膩如玉的手感還挺好。
感知中。
它也實實在在的存在。
可是。
無法滲透！
靈異感知無法浸入到石腿的內部查看！
正常來講。
靈異感知比ct還精準。
可以將物品從裏到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弄清楚。
可是這條腿卻不同。
意識透入後。
什麼都沒有。
既不像感知被吸收了，也不像被彈開了，更不像有東西在阻擋窺視。
就是單純的……沒了。
怎麼說呢。
可以理解為：能感知到它，能觸碰到它，但是想要進一步做什麼的時候，它又變得跟不存在似乎的了，哪怕它依然還在眼前。
感知力直接穿過了它。
不存在了。
很怪異。
很扭曲。
讓江橋有種莫名的抓狂。
甚至……有些懷疑這條石質人腿是否真實存在，還是源自某種幹擾後的幻覺。
“怪哉。”
“九階呢。”
“居然無法確認這條腿是否真實。”
江橋目光一閃。
掌心透出幾縷雷光，試圖侵入石腿，同時手掌用力合攏。
然而。
足以開山裂石，握鐵成泥的力量。
捏在石腿上紋絲不動。
雷光打在石腿上，同樣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這東西不簡單。”
幾番嚐試。
江橋沒有任何絲毫線索。
隻能暫時收起來。
他莫名想起那個“玉尊者”當年前往陰間深處的文明廢墟，曾尋到過一截半神遺留的殘軀，後來被製作成了半神物品。
而眼下這石腿……
以雷靈九階的實力，卻無法洞察任何線索。
最關鍵的是。
他並非真正的九階。
實力雖受限。
但知識不受限。
他的認知，他的眼界，乃至與半神交手的經驗，都遠遠超出九階乃至大部分神性九階的層次。
現在卻看不懂。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此物大概率與半神有關！
“意外之喜。”
此地雖然是曆史長河。
但與半神有關的東西，卻可以從曆史長河帶迴真實世界。如果此物真來自半神，屆時完全可以帶迴去讓本體研究。
又在海底轉悠了一圈。
海水滾燙，海底平坦，無數魚類繁衍生息在這片怪異的海洋。
有些怪異。
但並無危險，也未見靈異。
探索無果。
江橋最終離開了這片地海。
海底上浮。
滾燙到溫熱，再到冰冷……伴隨著海水變化，他迴到了海麵上。又漂浮升天，透過之前挖出的大洞迴到了沙漠之上。
期間未遇阻攔。
一切都很順利。
就連縈繞在身上的不適感也消失了。
不知是實力足夠強，停留時間足夠短，所以詛咒未能加身。還是說詛咒已經沾染，隻是進入了潛伏期。這些暫時還不清楚。
等他迴到地麵時。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四周空曠無人。
風沙吹拂，氣溫燥熱。
屍體的塊狀物依然散落四周無人收斂，華服青年的人頭還帶著死亡前的恐懼。
無人來過。
這讓江橋有些意外。
對方在最後的時候，使用那塊令牌開啟一扇門。
江橋能感應到。
門內雖朦朦朧朧，隻有一條黃泥小路。但小路的盡頭，卻有人在關注這邊的情況。甚至還有人進入了小路，想要朝這邊入侵過來。
最重要的是。
江橋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火氣味從小路盡頭飄來。
很淡。
但已經足以證明。
那裏應該與明州府城隍廟有關。
也就是說。
那位明州城隍，很大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三兒子被殺了。
此去北地。
也花不了太長時間。
按理說。
對方應該派人過來查看情況，尋找兇手才對。
再不濟。
至少收個屍吧？
可眼下情況，江橋進入地下海洋，前後已經過去了十幾個鍾頭，可是卻沒有任何人來管。
“好家夥。”
“難道老頭胡說八道？”
“這所謂三公子，根本就不受重視，或者幹脆就是啥庶出之類？”
“按狗血小說劇情。”
“庶出的兒子，那就得被敲打。”
“當爹的敲打。”
“家裏主母敲打。”
“就連得寵的下人，偶爾也會敲打敲打。”
“就跟破盆子似的。”
“可現在也不對啊。”
“這麼不受待見，還能有這麼排場的儀仗？”
“身邊還跟著個實力頗強的老頭？”
“還是說明州城隍廟這麼強了。那老頭在家族裏隻是等閑之輩，打發來給不受待見的子女當保鏢的廢材一個？”
腦補了一下。
沒有答案。
隻能歸結於，對方可能還在開會拿方案吧。
至於收屍……
反正已死，讓它們多躺一會兒？
享受難得的悠閑？
……
天色已晚。
江橋從沙漠迴到星辰府，隨意尋了個客棧住下，並未去嘮叨城隍廟。
後半夜時。
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古怪。
“沒聲了？”
就在剛才，他還能聽見客棧內各個房間傳來的動靜，街上打更人巡邏路過也會傳來吆喝。不說人聲，那貓狗蟲鳴也時不時響起。
畢竟是大城市。
不可能與鄉村一樣萬籟俱寂，總會有吵鬧嘈雜之音。
可現在。
準確的說。
從五秒鍾前開始，所有聲音全部消失了。
“有人對我出手了？”
江橋輕笑了一聲。
雖未開窗。
也未出門。
但他能感應到有客棧被某個靈異空間給遮蔽住了，暫時與現實發生了隔離。
“言一書？”
“鳳陰山？”
“明州府城隍？”
能在他眼皮子地下隔絕客棧，讓他都反應慢了一拍，對方的實力絕對能與他匹敵。說不定還動用了什麼強大的靈異物品。
眾所周知。
此世最強者無非十六位城隍，以及鳳陰山的那群人。
恰好。
他兩邊都有得罪。
嘻嘻。
當然。
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他在海底沾染的詛咒爆發了。
也挺要命的。
沒關係。
到底是誰，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江橋起身。
推開窗戶。
不出所料，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也是這時。
外麵傳來一道冷冰冰的女子聲音：“反應倒是敏銳。既然發現了，那就見見吧。”
聲音高高在上。
帶著一股頤指氣使。
話音剛落。
客棧轟然倒塌，化為一攤廢墟墜入下方深淵。
客棧內。
所有客人連同客棧老板夥計。
頃刻間粉身碎骨。
原地隻剩下江橋屹立在虛空中，看向前方顯現出來的那群人。
為首之人。
是一名冷豔少女。
她目含煞氣的看向江橋：“殺了人倒是跑得快。”
“讓我一陣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