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腿動了？
江橋眨巴了幾下眼睛。
就在剛剛。
他發現這條石腿自己晃動了幾下，就跟抽筋似的。但現在又恢複正常了，怎麼擺弄都沒了反應。
“奇怪。”
江橋端著石腿左右搖晃，上下甩動。
手感不錯。
冰冰涼涼的，也很細膩。
僅此而已。
既沒有靈異氣息，也沒有規則波動，完全看不出它有啥特別之處。
“腿哥。”
“你要活著就吱一聲？”
江橋試探著說道。
沒反應。
“別裝死，快動幾下，有啥事咱倆好好聊聊。”
“我看到你動了。”
“別耍賴啊。”
江橋啪啪啪的拍打了幾下石腿。
依然沒反應。
“嘿？！”
“這玩意啥毛病，突然抽筋幾下，又沒動靜了……”
“讓我想想。”
他開始迴憶之前的情況。
是香火麼？
那青色的霧霾，實則是香火的幻化。城隍掌控香火，能夠借助香火實現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增加攻擊力、防禦力、感知力。
補充靈異。
修複身體。
簡單點說，對城隍來講，香火可以直接當靈異手段的十全大補丸來使用。
啥都能加。
也就這個小世界城隍高高在上。
也沒啥強敵。
唯一能威脅到他們的山鬼，還躲在鳳陰山裏不出來。
所以積累了很大一份家業。
這不。
把香火拿出來直接當武器使用……這跟燒錢取暖有啥區別？
江橋想起。
之前去城隍廟做客。
那沿途的香火，多到難以想象。
至少靈異世界走香火之道的存在，無論是祭靈，還是那些踏足神性階梯的強者，都沒這麼奢侈。
“應該不是香火。”
江橋看著霧霾化為遮罩，將那座庭院倒扣其中。
“現在香火更濃了。”
“腿哥沒啥反應。”
“我再想想。”
忽然。
就在江橋準備繼續使用排除法的時候，手中的石腿再次顫動了一下。
非常明顯。
嗯？
這一次江橋有準備，而且注意力依然還在庭院那邊。
他反應很快。
瞬間完成了搜索和定位。
“難道是……”
猛地。
他發現石腿顫動的上一秒，霧霾中有形同千軍萬馬的影子一閃而過。
速度很快。
但依然被江橋捕捉到了。
並且。
這影子他還見過！
“鳳陰山？”江橋有些奇怪，“那是鳳陰山那位大奶奶的手段，我記得第一次見麵時她就顯露過，隻是沒有使用出來。”
“怎麼？”
“腿哥你跟鳳陰山的山鬼有關係？”
那少女雖強。
但一身實力皆來自山鬼。
所以很明顯。
是那股屬於山鬼的力量波動，引起了石腿的反應。至於為什麼前日沒反應也很簡單，因為那日少女隻是醞釀，並未真正用出來。
而現在。
對方正與言一書爆發大戰，手段盡出，靈異氣息震撼全城。
現如今。
所有人都看向那邊。
震驚之餘。
都在猜測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城隍老爺動手。
而庭院中。
戰鬥也確實進入了白熱化。
砰！
明州府城隍轟然炸裂，隻是分身的他根本不可能是言一書的對手。不過剛一爆炸，他的身體瞬間又在旁邊重新凝聚。
“該死！”
他怒吼一聲，往後退去。
不敢再與言一書硬拚，而是出手襲殺那群士兵。
士兵不弱。
能被言一書帶來之人，豈是凡俗之輩？
此刻結陣。
正與鳳陰山大奶奶召喚出來的陰兵對抗。那陰兵很可怕，乃是被血祭之人剩餘殘魂，結合鳳陰山深處的煞氣煉製而成。
無形物質。
能穿石蹈火，附體上身。
被它們從身上透過，就算不被控製，也會導致氣血大損，精神大傷。
非常可怕！
而此刻，這些陰兵數量極多。
足有上千！
它們成群結隊，竟也能操練隊形，與那城隍帶來的五十多名士兵互相攻伐。
殺得有來有迴。
不過陰兵雖多，但這裏可是星辰府。
很快。
集結在庭院外的士兵殺了進來，將陰兵壓了迴去。
“我來對付言一書。”
“你去把府兵殺光，不能讓他們擊敗陰兵，也不能被他們圍了，不然咱們會很麻煩。”風陰山大奶奶瞥了一眼陷入被動的陰兵。
隨後擋在明州府城隍麵前，攔住了言一書的進一步追殺。
明州城隍不說話。
臉色很難看。
雖說隻是分身，但堂堂城隍府君，竟然要去與星辰府的府兵廝殺。
簡直丟人現眼！
但作為城隍，他也知道。
府兵單個不算什麼。
十個。
百個。
也沒什麼威脅。
但是。
如果府兵上千，立刻就會引發質變。
他們能夠結出調動府城香火的大陣，並且人數越多，陣法的威力越大。到時候就不是在與府兵對抗了，而是在與城市的化身戰鬥！
這就是府城。
這就是別家城隍轄區的恐怖！
“若是覺得對付府兵有失身份，你倒是把真身召喚過來啊，或者也調你家府兵過來也行啊。”鳳陰山的大奶奶撇了撇嘴。
都啥時候了。
還擺臭架子。
明州府城隍沒說話，陰沉著臉擋在了府兵麵前。
真身有要事。
暫時不能動。
他還有些後手，但現在不是時候。
“嗬嗬。”
少女笑了笑。
等迴頭看向言一書時，表情已變得冰冷：“城隍確實厲害，但我鳳陰山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便讓你們知曉，縱然是在府城，我也未必會輸給你們。”
話音剛落。
古怪的大手憑空出現，一把抓住了她的身體。
“聒噪。”
言一書輕聲道。
“噗！”
大手一合。
直接將少女捏碎。
隻是手掌鬆開，掌心裏卻什麼都沒有留下。
幻術！
剛剛捏碎的隻是一個幻影而已。
哧！
毫無征兆。
少女出現在城隍左側，不過被一道巨大的身影給攔了下來。雙方相隔三步，少女伸手輕輕一揮，那人影立刻消散。
不過三步外的城隍，也換了一個位置。
攻擊失敗。
反而無數條鏽跡斑斑的鐵鏈從虛空中伸出，狠狠地困在了少女身上。
嘭！
少女如夢幻泡影。
再次破碎。
然後忽地又出現在了城隍身前……
刀芒閃現。
這一次少女手中多出一把匕首。
隻是這匕首通體森白，並非金屬製成，而是由骨頭打磨而來。
不過。
匕首送出後。
她與城隍之間莫名出現了距離。
明明隻有兩步。
手就是伸不過去。
噗！
身體破滅。
又是幻影。
雙方戰鬥給人一種你來我往，不溫不火的迴合製遊戲的感覺。
但實則。
其中兇險。
隻有極少數人才知曉。
百米外。
江橋有些詫異：“這女人，怎麼跟泥鰍一樣。眼下互相試探，言一書操控香火居然都無法鎖定她。不過她也碰不到言一書。”
“好家夥。”
“試探不出什麼來的，趕緊拿出絕活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