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個分身過來瞎扯淡一通。
還想跑?
有這種好事?
隔得太遠那是沒辦法,但是三十裏在江橋眼裏與三十步有何區別?
離這麼近。
能當你不存在?
所以在斬殺北湖城隍的分身後,他立刻鎖定了對方真身位置。
直接殺了過來!
洶湧澎湃的雷光從天而降。
毫無征兆。
地麵上百名背鬼人匆忙舉起各種各樣的武器,想要對抗抵擋。
可這無異於螳臂擋車。
轟!
轟!
滋滋滋!
電芒四射,火弧亂竄。
上百名“背鬼人”連手臂都沒完全抬起來,就已經被雷霆轟殺成渣!
不。
連渣都沒有!
全部汽化了!
眨眼間。
原本還算熱鬧的區域,已經變成了一片白地。
隻剩下兩座轎輦。
一紅一藍。
紅色的坐著北湖城隍,藍色的則乘著一位麵容古樸的老人。
除了他二人。
隻有十幾名轎夫被保了下來。
“過分了!”
北湖城隍還未開口,那名古樸老人率先說話:
“府君好言相勸。”
“你不僅不聽,還殺了府君分身。”
“此便是罪過。”
“安敢追殺來此,放肆如斯?”
此人聲音沉重。
每一個字吐出,都好似一座大山,足以壓得人胸口發悶,當場嘔血。
當然。
這對江橋無效。
他笑道:“他包藏禍心,我當然要殺他。”
“你又是何人?”
“我見你雖然有香火之氣,卻也有實體肉身,看起來好像並非城隍,倒是有點像那鳳陰山裏的捧香人,隻是用香火之道來突破最後那一層。”
“隻是捧香人靠的是恩賜,你看起來倒是自己在走這條道路。”
所謂城隍。
其實已經沒有肉身了。
他們以精神體獨立存在,以香火凝結成自我身軀來承載意識。
此法有好有壞。
香火神秘,威能潛力無窮。
以香火承載意識,足以對香火擁有最精微的操作,做恐怖的手段施展,發揮出來的威力強過同級別大部分擁有肉身的強者。
壞處嘛。
還是那句話,受製於香火。
但此人不同。
他身上有香火氣味,而且很濃鬱。但香火的內核,還是真正的肉身。
而且不是厲鬼。
那肉身有氣血,顯然是一名活人。
這就很有趣了。
之前被江橋斬殺的一男一女,說是鳳陰山的“捧香人”,得到山鬼恩賜,跨過了八階那條道路,晉升到了九階的戰力。
但說到底,他們都是進化者。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與厲鬼之間也談不上有什麼嚴格的界限了。
無非是意識的獨立性而已。
要說人性。
他們有嗎?
更重要的是,他們跨過八階的能力來自恩賜,山鬼隨時可以收迴。
眼前這人卻不同。
他是活人。
看起來似乎走的覺醒者的路子。
他有香火。
但並非是以香火承載意識,單純隻是用來跨過九階那條線。並且還不是別人的恩賜,而是自己聚集起來的信徒。
挺有意思的。
不是說這個小世界沒有覺醒者嗎?
怎麼就出來了位?
“我與你一樣,來自天外,僥幸存活下來。隻是與你不同,我不似你這般不知進退,剛來就高調殺人,先是得罪鳳陰山,接著得罪諸城隍。”
“如今更是肆意殺人。”
“你是想死嗎?”
“當真以為有點實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製得住你了?”
古樸老人冷漠說道,沒有絲毫客氣。
“嗬嗬。”
“還未請教。”
“這位老先生尊姓大名?”
江橋拱了拱手,頗有禮貌的問道。
“姓名隻是代號。”
“我早已忘記。”
“你可以管我叫餘先生。”
老人冷笑道。
“哦。”
江橋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老餘頭啊,失敬失敬。”
隨即。
在對方露出怒容之際。
他也是笑容一收,語氣變得陰寒起來:“老餘頭,你這麼低調,這麼知進退,不就是當了縮頭烏龜嗎?慫比話還多。”
“千年王八萬年龜。”
“你這老東西當了王八羔子,當然活的長久。久到都從王八羔子進化成了一條老狗,堂堂九階覺醒者,認了鳳陰山的老鬼當主人。”
“跟在身後搖尾乞憐,換幾根骨頭啃一啃。”
“就這還得意洋洋。”
“跑來我麵前犬吠。”
“你爹媽知道你現在這樣子,都得從墳裏爬出來扇你兩耳光。”
一番罵。
罵得餘先生勃然變色。
伸出手指著江橋,手臂都在微微顫動。
多少年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罵他!
“咋地?”
“不服?”
江橋不屑說道。
“山鬼是厲鬼的老祖宗,跟厲鬼一個毛病,愛吃覺醒者。你沒有被吃掉,還有了香火,除了投靠城隍外,估計也就給山鬼當了舔鉤子的老狗。”
“那山鬼是母的不成?”
“我尋思著,山鬼應該沒有性別吧?”
“那玩意可惡心了。”
“你還真下得去嘴。”
“怪不得都管你們這種老狗叫舔狗。”
“送你一句話。”
“舔狗不得好死。”
“嘖嘖嘖!”
“你找死!!”餘先生再也忍不住了,厲聲大喝道:“我原本還想留你一命,送去鳳陰山。今日卻留你不得!”
說完。
他腳下泥土翻滾,像是有無數東西想要從地下爬出來。
“今日必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