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7章 驚慌的眾人
“人有命運之線。”
“人的軀體、五髒、皮膚、乃至每一細胞都有自己的命運之線。”
“世間萬物。”
“隻要活著，就有屬於自己的命運。”
“隻是……”
“祂雖沒有到操控每一個細胞那麼誇張，但也幾乎把對麵所有人變成了木偶。每一寸肌膚都顯化出命運之線，任由祂控製、玩弄。”
“防不勝防。”
“防不勝防啊——”
楊淩眸光璀璨，渾身氣勢驚人，死死的盯著如意元君。
他乃是道門老怪物。
轉世前可以追溯到“故鄉”時代。
但是在他印象裏，“命運規則”的掌控者皆是驚豔古今的絕世強者，每一個都能叫得出名字。但其中似乎並無這名女子。
“後世啊。”
“竟然誕生了這等人物。”
“看來當年重傷轉世，錯過了許多精彩的故事呢。”
轉世存在危險。
其中最大的危險就是胎中之謎。
除此之外。
什麼時候能夠成功，同樣也是不確定的。
快的話幾百上千年。
慢的話。
可能這個時間會提高十倍不止！
對麵的山鬼已經頭皮發麻。作為這個世界的第一強者，實力踩在神性階梯的第八步，又掌控妖樓塔，自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就在十分鍾前。
它還認為自己有能力與遠道而來的半神強者碰一碰。
誰勝誰負。
也未可知！
可是就這麼幾分鍾不到，它的認知被徹底顛覆了。作為邪祟，而且是山鬼，它對靈異擁有著最為深刻的認識，可現在卻發現自己看不懂了。
這女子不僅展現出了超出理解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祂並未如猜想的那樣，幾擊過後就迅速消散。祂依然還保持著完整，依然還是從容不迫，看起來遊刃有餘！
該死！
深淵詛咒根本無法近身。
連“都城隍”的全力一擊，幾乎讓半個世界蘇醒過來的恐怖意誌。
也被祂輕鬆破去！
好多年了。
它又一次感應到一種被嚴重威脅到生命的不安全感！
麻煩了！
大麻煩！
它發現自己對半神的所有估算。
全部是錯的！
“繼續出手！”它厲聲大喝。
妖樓塔瞬間爆發出一道前所未有的血色光芒。木質塔身完全消失，天地間隻剩下一顆漂浮在半空的巨大心髒。
無窮無盡的血海。
從天空傾瀉而下、從大地噴湧而出，攜帶著讓人癲狂的深淵詛咒。
要淹沒整個世界！
它拚命了！
再不拚命，就沒有機會了！
可怕的侵蝕。
哪怕已經神性階梯第八步臺階，哪怕有妖樓塔保護，他的命運之線也在迅速轉化為灰色，身體更是已經半截透明！
來人太可怕了！
簡直難以想象！
隨手破去城隍之眼。
輕易擊潰攜帶深淵詛咒的遠古邪靈。
而則抹殺之力……也僅僅隻是對方不經意的隨手一擊，卻讓它全力以赴也難以抵擋。
打不過！
贏不了！
它現在隻想跑！
跑進世界暗麵，躲藏在無盡的精神風暴之中，或許能夠逃過一命。
……
“怎麼會這樣？”
冷泉也驚恐無比。
城隍之眼！
這是他目前能操控的“都城隍”最強一擊。在他看來，就算是徹底蘇醒的禁忌武器，也未必能發出這等威力。
這已經等同半神級強者的全力一擊了！
可是……
沒用！
完全沒用！
這讓他難以接受，自信心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
半神……
原來這就是半神嗎？
“虧得我還自以為是，以為隻要有‘都城隍’，哪怕半神也能掰掰手腕。現在想來卻是如此的可笑。”冷泉渾身冰涼。
“冷泉。”
“現在怎麼辦？”
廉貞府城隍又驚又怒，語氣焦急無比。
此時。
除了冷泉尚能站立。
其餘四名城隍都因凝聚“城隍之眼”精疲力盡，癱倒在地。他們現在別說配合冷泉操控“都城隍”，就連動一下都變得艱難起來。
眼見“城隍之眼”被破，他們眸中難以遏製的露出了恐懼之色。
齊刷刷的看向冷泉。
希望得到一個說法。
“對方實力太過可怕，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就算如何拚命也難以撼動祂半分。”冷泉無奈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
廉貞府城隍驚慌叫道：
“就算祂是半神。可‘都城隍’也是半神位格，哪怕地脈控製權缺失一部分，但祂也是遠道而來。咱們就算不敵，也不應該敗得這麼快才對。”
“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咱們低估了半神。”冷泉看著不遠處明顯慌亂起來的山鬼，“這位鳳陰山的老祖宗，同樣低估了半神。咱們這場失敗，還是認知太低了。”
“那怎麼辦？”
天河府城隍說道：“事已至此，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打不過。”
“現在也跑不掉。”
“難道就要死在這裏嗎？”
說到“死”字，旁邊另一位城隍也忍不住慌亂叫道：“該死！我成為城隍上千年，可不想就這麼死在這裏了！”
說著。
他看向江橋：“半神是他招來的，要不我們向他投降吧？”
“咱們還有利用價值。”
“他之前不是要與言一書合作嗎？”
“咱們也可以合作啊！”
“言一書能給他的，他想要的，咱們雙倍……不，十倍給他！”
事到如今。
已經慌了神的他，開始提議向江橋投降。
“投降？”
冷泉瞥了一眼這名府君。
“你覺得有用？”
“人家把半神都召喚來了，你覺得現在投降還有意義？”
“天真！”
如果是在開戰之前或許有用。
可是自己等人之前囂張跋扈，把對方逼近絕路，硬生生召喚來半神。雖然不清楚對方召喚半神有什麼代價，但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會那麼容易。
這種情況下。
對方必然會斬草除根。
投降？
易地而處。
人家投降你，你會接受嗎？
不說恩怨。
就說半神離開後，這群投降的人會不會反水？
你敢賭嗎？
殺了最省心！
“還不都是你！”這名城隍怒道，“冷泉，這事兒都得怪你。咱們本來不用招惹他的，是你那不成器的兒子，自己上門送死。”
“你兒子死了就死了。”
“你那麼多兒子，死幾個又有什麼關係？”
“你報什麼仇？”
“咱們敵人隻有言一書。”
“而此人知道彼岸在什麼地方，原本是可以拉攏的。都怪你被個人情緒操控，招惹來強敵，這一切都是你的問題。”
“你現在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死亡逼近。
這位城隍情緒已經失控了。
高高在上久了。
誰願意死？
誰想死？
隻是他全然忘記自己之前在妖樓塔上挑釁江橋的嘴臉。
“嗬嗬。”
“確實是我的問題。”冷泉眸中寒光一閃。
“承認就好！”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城隍大聲問道。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冷泉盯著這名城隍，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這事兒是我辦得不地道，所以我得給你一個交代。”
聽到這話。
廉貞府城隍、天河府城隍也是精神一震，全都露出了喜色：
“哦？”
“還有辦法？”
“你怎麼不早說？”
“快快說來。”
“不要賣關子了老兄，現在時間不等人！”
就連剛才怒罵的城隍，也跟川劇變臉似的換了一副表情，從憤怒惶恐變成了期待和歉意：“冷兄，剛才是我不好，沒有控製情緒。”
“隻要能活下去。”
“事後我定然登門請罪，從此以冷兄馬首是瞻。”
“不錯！”
其餘城隍也紛紛說道：
“冷兄見多識廣，處變不驚，讓人佩服。反觀我等慌了神，進退失據，確實大有不如。以後還要多多向冷兄請教，也必以冷兄唯命是從。”
“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