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然緩緩吸氣,“這不是入場協(xié)議!”
張德昌愣住,“不是入場協(xié)議,那是什麼?”
不等孫然接話,張德昌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道是劉虎想要入股咱們平臺?”
“孫總,你可要考慮清楚,一定不能答應(yīng),這可是引狼入室啊!”
“劉虎那是什麼人?心狠手辣的主兒!”
“當(dāng)年他為了打下海西客運站的那片市場,搞得多少出租車公司的老板傾家蕩產(chǎn)?”
“前車之鑒擺在眼前,要是讓這種人入股咱們公司,以後咱們的兄弟們還有活路嗎?”
說到這裏,張德昌的目光環(huán)顧全場,高聲嗬斥道:“我張德昌一個人的榮辱得失不要緊,但是不能因為這個王東,砸了所有兄弟的飯碗!”
果然,張德昌這句話極具煽動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nèi)的氣氛瞬間失控!
不明真相的眾人紛紛開始拍桌子,“王東果然是狼子野心,竟然跟那個劉虎一起,合謀侵吞咱們公司的資產(chǎn)!”
“王東,你個叛徒,滾出去!”
“滾出去!”
“這種人不能留,滾!”
麵前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王東卻穩(wěn)坐釣魚臺,身體巋然不動!
眼見下麵的人要鬧事,孫然重重地一拍桌子,“都給我閉嘴!”
張德昌飽含深意地提醒一句,“孫總,這件事你可要擦亮眼睛,否則的話,恐怕是難以服眾啊!”
孫然解釋,“是入股協(xié)議沒錯,但不是劉虎入咱們的股份,而是咱們?nèi)雱⒒⒐镜墓桑 ?br />
張德昌愣住,“什麼,咱們?nèi)雱⒒⒌墓桑慷嗌俟煞荩俊?br />
“是不是王東私下承諾,用高價去收購劉虎手裏的股份?”
說到這裏,張德昌像是看穿了王東的詭計一般,“我就說嘛,當(dāng)初王東為什麼要用這件事來要挾我,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孫總,如果這樣也叫合作,那這件事我早就搞定了!”
“我當(dāng)時去找劉虎的時候,他就跟我提過,說是想讓咱們平臺用兩百萬,買他手裏10%的股份!”
“隻不過我怎麼可能答應(yīng)?這分明是出賣咱們公司的利益,去換取不等值的市場!”
“公司裏的資產(chǎn),可是咱們所有人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就這麼被王東賤賣了?孫總……”
不等張德昌繼續(xù)挑撥,孫然緩緩開口,“十萬塊,20%的股權(quán)!”
張德昌冷笑,“我果然沒說錯吧?十萬塊,20%股權(quán),他怎麼不去搶……搶……搶?”
不等孫然接話,張德昌的語氣戛然而止,“多少?孫總,你是不是看錯了?應(yīng)該是十萬塊一股,收購了20%的股權(quán)吧?”
孫然也希望自己看錯了,可是白紙黑字上寫得清清楚楚,十萬塊,20%的股權(quán)!
落款就是劉虎的那家客運公司,並且這筆協(xié)議已經(jīng)提前完成了交割,雙方已經(jīng)簽字生效!
順風(fēng)這邊是由王東作為總經(jīng)理助理代為簽字,款項也由王東代為支付!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順風(fēng)公司已經(jīng)成為了海西客運站市場的大股東!
張德昌反應(yīng)過來,第一時間將孫然手裏的合同搶了過去,“不可能!這件事一定有貓膩!”
孫然也覺得不可能,作為市場上最直接的競爭對手,劉虎的家底她提前做過調(diào)查。
不說劉虎所掌握的市場份額,光是他手下30多臺車就是幾百萬的市值。
整個公司的價值加在一起,最少也是500萬以上!
這麼大的一個市場,劉虎隻用了十萬塊,就將20%的股權(quán)賤賣了?
就像張德昌說的那樣,這件事一定有貓膩!
可是孫然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樣的貓膩,對順風(fēng)公司有什麼壞處?
張德昌那邊已經(jīng)傻眼了,原本還想說這份協(xié)議是假的。
可這裏麵不光有雙方的合作協(xié)議,還有一份東海銀行的抵押合同!
上麵將劉虎那家客運公司做了估值,然後才出具的合作協(xié)議!
也就是說,這份協(xié)議是由東海銀行官方擔(dān)保的,真的不能再真!
張德昌撂下協(xié)議的時候,臉色由紅轉(zhuǎn)白,然後又由白轉(zhuǎn)青,整個人都好似失去了力氣,“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王東笑了笑,“我是怎麼做到的就不勞張經(jīng)理費心了,總之從今天起,咱們順風(fēng)平臺就是海西客運站市場的大股東!”
“隻要是咱們平臺的車,整個市場隨便跑!”
隨著王東話音落下,不少人跟著歡唿。
張德昌的目光死死盯著王東,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眼神滿是怨毒!
王東卻並不打算就此作罷,“張經(jīng)理,這麼樣,答應(yīng)的事我做到了!”
“你呢?不想給我一個說法嗎?”
張德昌臉色鐵青,他料想過王東能搞定這件麻煩,也做過最壞的設(shè)想!
但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用這樣的方式黯然退場,他張德昌不好過,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要死的話,大家一起死!
在張德昌的示意下,有人說道:“孫總,要我說,這件事根本就沒必要拿到臺麵上來說!”
“王東是公司的一員,幫公司解決麻煩是他的本職工作!”
“就算他做好了這份工作那也是應(yīng)該的,憑什麼要張經(jīng)理讓出位置?”
有人附和,“沒錯,這麼做不公平!”
“公司當(dāng)初籌備的時候,張經(jīng)理那是立下汗馬功勞的!”
“就算王東有了一點微末成績,也不能將張經(jīng)理的一切全盤否定!”
“要我說,合作協(xié)議可以簽,但是不能將所有的功勞全都算在王東的頭上!”
“要是沒有張經(jīng)理的前期付出,王東能這麼順利談下合作嗎?”
有人煽動道:“沒錯,真正為公司幹事的人留不下。”
“那些溜須拍馬走後門,靠著裙帶關(guān)係上位的人卻大行其道,這樣的公司沒什麼意思!”
“要是張經(jīng)理的工作真因為這件事有了什麼變動,那我也不幹了!”
眾人紛紛響應(yīng),“沒錯,我們都聽張經(jīng)理的!”
“如果張經(jīng)理辭職,那我們也不幹了!”
很快這些聲音聚攏在一起,大概占據(jù)了會議室的半數(shù)!
張德昌也不勸,擺明了將軍!
孫然那邊臉色鐵青,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自己。
可是麵對張德昌的威脅,她一時還真的無力招架!
畢竟張德昌在公司裏樹大根深,如果他真的想搞自己,公司肯定要元氣大傷!
眼看著孫然被難住,王東那邊掏出打火機,然後將桌麵上的煙灰缸拉到近前!
隨著王東的動作,會議室內(nèi)逐漸安靜下來。
畢竟上一次開會的時候,王東抓著煙灰缸將人拍到桌下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槍打出頭鳥,這種時候誰也不願意當(dāng)那個倒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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