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越打越急,咋迴事,咋迴事?
鎮雄這個王八蛋的救援部隊,咋到現在還沒趕到呢?
他們早就歃血為盟,約定好了。
鎮雄的先鋒部隊,每天同樣是同頻地晝伏夜出,就在距此三個時辰的海域守著,一旦接到自己基地的示警信號彈,立馬就會趕來救援。
自己已經拚盡老命,快要彈盡糧絕了。
頂多再有十分鍾,這些海盜就會穿過這天塹般的狹窄通道,到時的自己,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啦。
山口越打越心驚,越打心越涼,實在是火燒眉頭,計劃趕不上變化,不由的他不急。
作戰之中,最忌諱的就是分心二用,他這邊還在想著滿腹的心事,那邊海龍王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已經悄然加緊了攻勢。
每一次的進攻節奏,他都掌握的非常好,這是長年在打鬥之中,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才能積累出來的寶貴經驗和財富。
左右雙斧上麵的力量,陡然又加強了一成,這已經是他極致的力量,巨大的斧頭閃爍著滲人的藍光,無形而充沛的靈力縈繞其左右,在他變幻莫測的招式之中,劈,砍,撩,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
一雙巨斧快速劈砍之中,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疊嶂的斧花,將對麵七八名如狼似虎的扶桑武士,牢牢地圈在斧花的包圍圈裏,就連這海風,也都被斧花壓製,變得粘稠遲緩了起來。
即將要分出勝負的斧影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悶哼,哼聲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山口基地的最高指揮官:山口君。
他和龜田二人,是這基地裏修為最高的,承受了海龍王近一半的攻擊,龜田倒是打得沒心沒肺的,他畢竟隻是副帥,除了女人是他的喜好,其他也沒啥大的心思。
但這山口不一樣啊,他雄心勃勃又事無巨細,他要想的事件實在太多,結果一不小心分神了,立馬就被老到的海龍王抓住這微不可察的破綻,斧頭悄然而至,一小塊左臂胳膊上的皮肉,輕易地脫體而出不翼而飛。
如果隻是皮肉之苦,倒也奈何不了他分毫,要命的是傻子都看的出來,海龍王的斧頭之上,蘊含了致命的劇毒。
即使他山口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無限接近金丹的大修士,也不敢說能硬扛這天底下的奇毒。
山口確實是個狠人,皮肉被海龍王的巨斧割飛的瞬間,他就已經知道不好,自己犯了兵家之大忌,在這生死戰鬥之中,哪能隨便分心呢。
但他臨危不亂,沒有任何的耽誤,也沒有任何的思索,隻是退後半步避其鋒芒。
再然後,眼睛都不帶眨地,右手的倭刀,毫不猶豫地沿著剛才皮肉被砍掉的傷口方向,又來了狠狠的一刀。
一大塊血肉,肉眼可見地從他左臂已經受傷的肩膀上,被鋒利的倭刀,如削豆腐般地斜削飛墜下來。
他肩膀上立馬血流如柱地噴湧而出,但幸好處理及時,冒出來的都是鮮紅的血液,尚未被劇毒侵襲。
而那地上,被他親自削飛的那一塊上好的腱子肉,卻肉眼可見地變藍,變紫,直至變得如黑炭一塊,海風輕輕一吹,好似已經徹底地腐化,即將要化成飛屑隨著海風飄散開去。
這毒太特麼嚇人了!
僅僅隻是數十秒,這地上驚人的變化自然難逃他的一雙電眼,也讓驚魂未定的山口更加的膽戰心驚。
汗水嘩啦啦地往下流,不是與海龍王激戰的,而是被這可怕的怪毒嚇的。
幸好自己處理及時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一旦這烈性毒藥進入血液循環係統,估計自己也是九死一生,不死也得掉層皮。
補充山口的武士,和山口自然有很大的差距,海龍王越打越瘋,很快地就將這新補充上來的生力軍劈於斧下。
這時候的海龍王,已經進攻到這段通道的盡頭了,這基地小島上,震耳欲聾到處響徹的,都是海盜們狂妄和興奮的叫喊聲。
大勢已去,敵人已經成功打過天塹,接下來,就是一擁而入數倍的海盜,等待這群扶桑倭軍的,即將是一場敵眾我寡的大屠殺。
看著下麵的將士,死的死,殘的殘,山口欲哭無淚。
幾十年的積累,近2000的將士,和海龍王的幾場戰役下來,目前還能夠站著戰鬥的,隻有可憐的六七百人了。
看著這遍地都是昨天還在喝酒劃拳的兄弟們的屍體,山口仰天長歎,淚如滿麵。
他們也有父母,也有妻兒,萬裏迢迢地跟著自己遠渡重洋,踏上這陌生的海洋,陌生的土地,隻是為著心中那個虛無縹緲的帝國之夢。
這樣的我們,到底值不值得?
我們做對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
他找不到答案,危急的形勢也不容許他在這裏細想,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此時,他的心中隻有滿滿的仇恨,他恨海龍王,毀了他辛苦打下的基業。
他恨鎮雄,說話不算數。
歃血為盟說好出兵來救的呢,還不如一個娘們說話算數,白瞎了自己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
他隻能將心中的悲痛暫時地放在一邊,用盡所有的靈力振聾發聵地疾唿:帝國的武士們,為了天皇的榮耀,為了扶桑帝國更加輝煌的明天,也為了我們的家人生活的更加美好,勇敢的衝吧·!
在山口和鈴木的帶領下,在他們鼓動的話語下,這剩餘的散兵遊勇,隻要是能夠站起來的,爬起來的,隻要是還有一口氣的,都掙紮著拿起手裏的武器,朝著幾千名如狼似虎的海盜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