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鬼平常的時候,經常聚在一起探討各種各樣的話題,時不時的也會引起各種的爭執,甚至為了不同的意見而爭吵的麵紅耳赤。
但長久以來混跡在一起,好處還是有的,倒也心有靈犀一點通,對於雙方的心理和心思,有著比較默契的了解。
它們隻是最為簡單的神色交流,就已經達成了一致,大致定下了共同的意見和行動方案。
不管前方的水塘沼澤之中有著多麼巨大的風險,即使冒著被虎獸所擒甚至丟失掉性命的巨大風險,它們也一定要上前去看一看熱鬧,瞧一瞧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了,在它們的心底,無論前方發生了什麼天大的變故,無論是幼獸小白還是弱獸小黑,它們都是一致的判斷,更傾向於虎獸會贏得這場山崩地裂的戰鬥,而並非是處於絕對下風的霸王鱷。
如果沒有上前,沒能最終探明真相,或許以它們的性格,一輩子都不會心安,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懦弱無能。
也正是因為它們的勇敢,戰勝了內心之中的脆弱,倒也成就了十萬大山之中的一段佳話。
誠然,這段佳話他們哥倆並不是主導者,更不是參與者,隻是一個小小的旁觀者,見證者。
但正是有了它們的勇敢見證,以及事後繪聲繪色的傳播,才算是板上釘釘地讓一場不對等的喋血戰鬥,演變成了一場以弱克強,並最終反敗為勝的封神之戰。
這場想都不敢想的離奇戰鬥,最終通過它們哥倆的口舌,快速而準確地傳播進大眾的視野,也是被無數弱小的兇獸所津津樂道。
長久以來,它們生活在一種思維的定勢裏,隻要是弱者,麵對強壯是無能為力的,要麼逃,要麼隻能是死路一條。
這哥倆他們算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近前去弄個清楚,看個明白,但它們並不是傻子,自然不敢貿然地上前,實在是虎獸的威懾太大了。
即使東躲西藏,不被虎獸所輕易地發現,即使虎獸忙於打鬥,無心也是無力去解決它們。
但隻要虎獸看清它們大致的樣貌,甚至隻是嗅聞到它們身上特殊的氣息,或許就難逃它的魔爪。
因為他是虎獸,十萬大山裏為數不多的三階大兇獸,更是三階大兇獸裏的至強者,真正的王者。
它無所不能,隻要被他給鎖定,所惦記,幾乎不可能最終逃脫。
雖然膽大包天,但它們哥倆不敢大意,采取了最為穩妥的措施,依然是小心翼翼,一步三迴頭地緩慢朝著前方慢慢地走去。
它們根本就不敢大踏步肆無忌憚地前行,實在是動靜太大,何況這種長久以來的血脈壓製,以及無數兇獸被虎獸所撕裂和吞噬的慘禍,已經如影隨形深入到它們的骨髓和血液之中。
雖然它們並沒有親身經曆,但以它們哥倆的性格以及習性,這些年自然被他們死纏爛打地打聽到了無數關於虎獸的過往軼事。
虎獸給它們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記,首先就是足夠的狂野,對外宣稱打遍十萬大山無敵手,它更是異常的自信,單槍匹馬迎接無數兇獸的挑戰。
當然,虎獸更是極其的兇殘,隻要是主動挑戰他的,就算是主動送上門的,至今沒有留下任何的活口,全部成為他飽腹的美食,和排泄出來的糞便。
對於虎獸這種不可理喻的行為,這兩隻小獸經過三天三夜緊張而又刺激的探討,它們最終達成了一致的結論。
這頭虎獸並不是發神經,也不是腦門被千萬年的大樹根給夾壞了,相反,它非常的聰明,也是非常的智慧。
它的進化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時期,它無比地渴望成為十萬大山裏從未有過的四階大兇獸,但他缺失了什麼,它缺失了某種特殊的能量,某種能幫助他成功蛻變的能量。
這頭虎獸必然瘋狂地尋找過這種極其特殊的能量,因為他已經到了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候,那個四階超級兇獸的門把手,已經被他所觸摸,能夠隱隱地感覺得到,偏偏很難徹底地推開。
他必然是嚐試過無數次,也是失敗過無數次,僅憑自身的能量,即使他是十萬大山裏戰鬥力最為強悍的大兇獸,但偏偏他所麵臨的桎梏,比其他任何的兇獸都要強大。
正是因為他太強大了,所以他進階麵臨的阻力也是更加的強大。
這是強者的悲哀,也是強者的大幸運。
正如我們對於世界的認識和了解,對於普通者來說,毫無疑問這個世界是複雜的,也是自己所不能理解的。
但對於那些所謂的智者來說,它們對於世界的認識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對於未來,對於很多表象背後的因果關係,他們卻是更加的無奈。
以它們所能,它們感慨於自己所認識的世界,隻是滄海一粟,自己所掌握的知識,在廣袤無垠的宇宙麵前,簡直是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
而虎獸,他以不變應萬變,他對外放出風聲,首先就是給自己封神,然後就是吸引那些不服氣的兇獸主動來挑戰他。
這樣的話,必然省去了他很多的時間和精力。
至於最終的效果,絕對是遠遠超過他平常的狩獵,因為他化被動為主動,化隨機而變得有針對性。
這一段小小的距離,對他們哥倆來說足有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更是跨越千山萬水的遙遠,而原本輕便而又剛健有力的四蹄,一路之上卻是如灌鉛一般的沉重。
因為前方是虎獸啊,生死搏命的虎獸,即使是它們所看不上的霸王鱷,同樣是十萬大山裏的佼佼者。
不然得話,它怎麼會狂妄到主動跑去挑戰虎獸的權威呢?
這哥倆前行的過程中,始終感覺到有一道危險至極的目光,正在打量著它們弱小的身軀,打量著它們的細胳膊細腿。
毫無疑問,這道道目光同樣是來自於虎獸,隻不過並不是現在,而是長久以來的印記,因為懼怕而形成的恐怖執念。
但無論多遠多難,都始終阻攔不了他們的獵奇之心,實在是前方的變故已經越來越激烈,而原先它們靈敏的耳朵所聽到的怪異,此時卻是越來越大聲了。
那個痛苦哀嚎越來越大聲的,毫無疑問正是虎獸的聲音,對於這兩個小家夥來說,它們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往日的時候,它們隔三岔五就能聽到類似的聲音,因為他們常年生活的這處荒山,同樣生存著虎獸的一支相對弱小的族群,所以他們對於虎獸這樣一個種族,不僅不陌生,反而是異常的熟悉。
一旦聽到或者嗅聞到虎獸的氣息就在不遠處,它們這些小機靈鬼一致的反應,就是趕緊跑,趕緊逃,找個異常隱蔽的草窩子給躲起來,並且摒緊了唿吸。
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至於其他的,隻能是心裏七上八下,不停地阿彌陀佛看運氣了,也是看虎獸當時的心情了。
它心情好的時候,自是對於這些弱小的兇獸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實在是它們的血肉並不鮮美,蘊含的能量非常的有限,對於虎獸成長的幫助自然非常的小,頂多隻是能填飽肚子而已。
如果長久地食用這些低等兇獸的血肉,甚至會得不償失地降低身體機能的活性,也就相當於身體的倒掛,吃的越多,戰鬥力反而是越差。
要說這虎獸需要的,最為低級的要求也隻是填飽肚子了,這也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捕獵不到高等級兇獸的時候,同樣會瘋狂的弒殺那些相對弱小的兇獸。
高級一點的需求,它需要通過吞噬進食,來補充他的身體所需要的各種能量,以期於能將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力量,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當然,如果捕獵的過程中能夠發生激烈的打鬥,更是為這與眾不同的虎獸所喜,因為他們天生就是打鬥的王者,長期地生活在食物鏈的頂端,對於打鬥有著某種特別的喜好。
如果每天沒有打鬥,沒有濃烈的血腥刺激味道,它甚至會寡然無味,有著全身都很難受的異樣感覺。
自然的,到了能入他們法眼這種層級的打鬥,對於完善他們自己的戰鬥能力,同樣有著莫大的好處,無論是他的真實修為,還是最終所體現出來的戰鬥能力,以及未來的成長潛力,都是可以通過戰鬥的方式得到進一步的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