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奇跡的發(fā)生並不是自然情況下的僥幸,而是有著其內在的根源,一切看似的偶然,也是事物發(fā)展的必然。
對於這頭無比幸運的霸王鱷來說,他的境遇同樣遵循這樣的客觀規(guī)律。
或許天時有之,因為一切的發(fā)生都是天道最好的安排,地利更有之,正是這汪小小的池塘,將他同作為魚的屬性優(yōu)勢給徹底地發(fā)揮出來。
最為重要的,還是他永不放棄的心境,無論身處何等的絕境,無論距離死亡是多麼的接近,他始終沒有放棄掙紮,放棄對於生命的渴望。
這不,此時這汪小小池塘裏,卻是正在翻江倒海,十萬大山裏的虎獸和霸王鱷,它們中任何的一個,都是威名赫赫的存在,也都曾經視這方小小的池塘為無物。
但是現(xiàn)在,偏偏是這汪原本靜靜流淌的小小池塘,決定了這場生死搏命的最後走向,也是見證了十萬大山的曆史滄桑。
因為一場巨變,也將因為這方小小的池塘而徹底地展開。
在兩大兇獸生死搏命的瘋狂時刻,漫天的水花無差別地四處飛濺,更有無數(shù)泥漿泥液順著他們龐大的身軀噴湧而出,實在是動靜太大了,打鬥太激烈了,彼此太兇猛了。
這汪池塘,並不僅僅是水麵的部分,那些常年累月匯聚到這裏的山泉水,以及各路匯聚而來的雨水。
其水下部分,還沉積有大量的泥沙,都是無數(shù)年來自然環(huán)境的變遷所致。
有的直接噴射到數(shù)十米的高空,有的橫移百多米的超長距離,這些原本的池塘清水和塘底的泥土混合而成的新鮮泥液,散發(fā)出清新的泥土氣息,其間還夾雜有無數(shù)蹦蹦跳跳的小魚小蝦。
原本這裏,是它們玩耍的樂園,是它們短暫一生的家園,卻是莫名奇妙地跳進來兩個瘋子,而且不是一般的瘋子,是動靜龐大足以撼天的極品瘋子。
它們獸狠話不多,沒有嘰嘰歪歪,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大打出手,誓要將對方給立馬地搞死,弄死。
它們不僅徹底地打擾了這裏的寧靜安詳,甚至還鳩占鵲巢,將他們這些原生土著順著打鬥的泥水拋灑而出。
孰可忍,孰不可忍,但又能為之奈何?
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天道環(huán)境,這十萬大山裏更是遵循著最為殘忍血腥的叢林法則,也是最為原始的文明形式。
誰力氣大,誰就有理,誰能幹掉對方,誰就代表著真理。
絕大部分魚蝦,還隱約夾雜著被嚇蒙了的螃蟹等等,它們不再裝牙舞爪,而是被巨大的攪合之力拋向四麵八方。
絕大部分,也是在打鬥發(fā)生的瞬間,就徹底地脫離了這汪曾經無限美好的池塘。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他們的境遇,相比於那些仍然留在水塘裏的,最終的結局卻是大相徑庭。
有的,落到了遠處的草窩子裏,有的,蹦跳到倒映池塘的高高樹枝上,至於剩下的那些,卻是被擠壓在兩大兇獸打鬥所形成的罡風裏,在最短的時間爆裂成一團團的血霧。
它們弱小的身軀,甚至連兇獸都算不上,即使在動物的世界裏,也是屬於最為弱小的那部分。
平常的時候,它們隻是十萬大山裏那些最為弱小兇獸飽腹的食物而已。
神仙打架,無辜的它們遭此橫禍,又怎能抵擋得了如此強大的罡風襲擊呢?
抵擋得了如此強大的氣旋絞殺呢?
話說,這嚐到巨大甜頭的霸王鱷,運氣絕對是足夠的好。
原本慌亂無意之中,它卻陰差陽錯成功地咬中了虎獸的前腿。
他並不需要刻意的動作,隻是大嘴巴自然而然地哢嚓幾下,就差不多要將嘴巴裏這條粗壯有力的大腿給徹底地咬斷。
一旦咬斷,這根腿腳內藏的能量,足以成為他最為重要的療傷聖品,也是更進一步的希望。
他在虎獸的致命一擊已經無限接近他咽喉部位的時候,隨即一個更加自如的死亡翻滾,也是洽洽地避開。
這可是他的拿手動作,也是他戰(zhàn)勝無數(shù)敵人的最大法寶。
他成功地借助這汪小小水塘裏照樣具備的神奇浮力作用,將原本如大山一般不可撼動的虎獸給順勢的摔倒。
如果是陸地之上,情形就會大不相同,任憑它使出怎樣的招數(shù),也是很難將虎獸這樣一力降十會的超級兇獸給徹底地拽倒,實在是虎獸的身軀猶如小山一般的高大強壯。
不僅看其表麵,相比他霸王鱷更加的龐大,而他內裏的能量,更是同樣的強大,尤其是如擎天柱子一般粗壯威猛的四條大腿,輔以大腿根部每一根都如利刃一般鋒利的巨趾,簡直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但神奇的水中浮力,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這種龐大的力量,也是此消彼長,讓霸王鱷的咬合拖拽以及翻滾的能量成倍地加強。
以他如今因為巨大利益而近乎於同樣入魔的狀態(tài),即使橫擋在前方的是水中的一座山丘,它同樣會拚盡全力地咬拽,翻滾。
隻要給他一個支點,它有絕對的勇氣和信心,將任何阻攔之物給徹底地扯爛撕碎。
它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它的蠻勁一旦上來,十匹馬也很難拉迴。
這同樣是一種無限接近於入魔的瘋狂狀態(tài),和虎獸並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因為此時的他,頭腦同樣並不清醒,隻是剩下不達目的並不罷休的深深執(zhí)念。
這種入魔的狀態(tài),說不上到底是好還是壞,最起碼表麵看來對於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壞處,隻是思維不受控製而已。
因為過度興奮而急劇變化的大腦,此時此刻同樣是一片空白的混沌狀態(tài),隻是剩下最為微弱的意識形態(tài)。
但如果長久地處於這種恐怖的吳意識狀態(tài),慢慢地,也就習慣成自然,徹底地墮入魔道。
一入魔道深似海,從此靈魂將逐步地離開肉身遠去,思維也將遠去,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隻是憑借慣性的思維不停地弒殺。
殺的越多,尤其是血流成河,這些魔鬼就會愈加的興奮。
一步亂,步步亂,一步錯,步步錯,這喝涼水也塞牙縫的虎獸,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被他所輕視的一個笨拙家夥玩弄於鼓掌之中。
實在是這小小水塘之中,藏著太多的邪乎秘密,它雖然有無窮的力氣,足以移山填海,它全身上下更是有著諸多最為致命的利器,偏偏英雄沒有用武之地。
最為憋屈的,它所有的節(jié)奏都被徹底地打亂。
它想發(fā)難,它想反擊,想要致敵於死地,它想要的太多太多,奈何,支撐他一切想法的平衡已經被徹底地打破,也是失去了先手,一切隻能被動地跟隨。
在理想和現(xiàn)實之間,恰恰錯亂了最為重要的時機,也是橫亙了無數(shù)的障礙。
就連這無差別到處四濺的泥漿,混合夾雜其中的各類大小魚獸,同樣是給虎獸的反擊造成了巨大的障礙。
因為他們的存在,周遭的一切都徹底地變了,變得不再那麼的光明,變得不再那麼的通透,而是到處黑暗一片,也是滑膩一片。
它的鋒牙利爪,尤其是最為重要的另外一隻前爪,即使是在混亂之中,同樣有著非常巨大的殺傷力,同樣可以對一切近距離的生靈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隻要被他抓個正著,即使隻是觸碰上,也是會如遭電擊,造成巨大的傷害。
奈何奈何,這池塘裏各種魚獸的存在,同樣時不時的阻擋了虎獸的有效攻擊,雖然他們非常的渺小,小到微不足道,也大部分被罡風所傷所攪碎,但造成的幹擾卻是並不小。
而他早已被泥漿所全部包裹的身軀,更是將一切抓撓和蹬踏的動作給最大限度地消融,實在是滑不溜丟,也是無從下手。
即使能偶爾觸碰到霸王鱷的肥大身軀,也是點到為止,因為他原本最為致命的利爪,隻是如王八拳一般變成了撓癢癢的玩樂,很難如陸地之上一樣,對霸王鱷已經足夠脆弱的身軀造成致命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