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小小的池塘裏,十萬大山的第一兇獸,第一猛獸,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早已是傳的紛紛擾擾。
不知所蹤的虎獸,它曾經入了魔,它的對手霸王鱷,也曾無限接近於入魔的瘋狂狀態,結果同樣不知所蹤。
但它們的入魔,無論是相對較深的虎獸,還是尚能自我控製自我掙脫的霸王鱷,都是處於最為粗淺的初級階段,也是遠不如眼前這些真正的魔鬼怪魚。
它們如此的瘋狂,嗜血,炸裂,它們前赴後繼,從不知道後退,更不知道害怕是什麼。
這才是真正的入魔,也是真正的魔鬼怪獸。
虎獸和霸王鱷,一旦過了那個瘋狂的勁,它們會逐步地恢複一定的理智。
但隨著它們入魔的次數多了,這種自我的恢複,清醒的神智將會變得越來越艱難,持續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暫。
它們的戾氣會越來越狂熱,而大腦的神智終將如魔怔一樣,最終陷入到徹底的瘋狂狀態,也是再沒有任何的自主意識。
所謂入魔,也就是魔鬼的瘋狂意識,最終戰勝自我的清醒意識,而鳩占鵲巢,最終喪失了自我,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正如此時花豹所遇到的這些魔鬼怪魚,它們是真真切切的兇獸,具備兇獸的一切特征,但它們又和所有類型的兇獸完全不一樣。
一旦遭遇到敵人,尤其是血腥的致命誘惑,對於它們來說前方永遠隻有兩條選擇的道路,也是永遠隻有兩種結果。
要麼就是幹死入侵的,或者引誘他們的,並成功地吞噬對方的血肉,變成滋養自己成長的養分。
要麼就是死,自我的死亡,戰鬥的死亡,無論哪種死亡方式,都是一了百了。
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緩衝選擇,也就是說,它們是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所有的思維隻是殺戮,滿腦子的殺戮。
它們為了殺戮而生,是天生的劊子手。
它們的字典裏永遠隻有這兩種最為極端的結果,而從來就沒有正常兇獸所擁有的基本特征,比如猶豫,比如恐懼,或者退卻等等不同的情感。
更不要說那些高智商兇獸所具備的權衡利弊的特點,以及絞盡腦汁地運用各種稀奇古怪的計謀來克敵製勝。
通過不斷的進化,它們已經喪失了最為基本的感知器官,就連流血的疼痛,肢體的殘廢,都不知道為何物,更是無所謂。
它們隻是殺戮的機器,天生冷酷無情,絲毫不具備天道生靈所具備的情感。
這些變態的特征,才是這些變態魔鬼真正的可怖之處。
在它們的世界裏,隻是一片蒼白,它們永遠隻知道前進,而從不知道後退,更不知道拐彎。
它們的世界永遠隻有結果,幾乎沒有任何的過程。
它們從不帶有任何的猶豫和思考,不達目的不罷休。
如果隻是一具行屍走肉,那無論它多麼的強大,都不足以恐懼,尤其是對於高階兇獸來說,或許都能找到應變的方法,隨機的技巧,將他們一巴掌給拍死成渣渣。
但這些魔鬼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們同樣在飛速地成長,不斷地進步,也是進化的越來越強。
首先是它們的肉身,隨著能量的逐步吸收,當到達一定量級的時候,就會經曆一次脫胎換骨的蛻變,也就類似於人類修士的突破境界,以及一般兇獸的進階。
突破後的肉身會變得越來越堅韌,越來越魔幻,直至最終堅硬如鋼鐵,柔韌如水流,無論至剛至強,還是至軟至軟,都很難奈何它們看似弱小的肉身。
而從它們蛻變的那一刻起,它們就不再局限於個體的戰鬥,而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它們幾乎都是以群居的方式,以團隊的形式來麵對一切的挑戰。
它們或許是這個天道規則下,最為高效的團隊,因為他們擁有的隻是共性的靈魂,也是一致的目標,並沒有任何個體的想法。
而塵世間任何團隊的任何組織形式,無論是人類,還是兇獸,亦或那些看似沒有任何生命的植物,它們都是被注入了個性的靈魂。
靈魂的存在,本身就傾注了太多的感情色彩,也是被賦予了各種各樣的神奇屬性。
靈魂有大有小,有強有弱,有自主的意識,有著各種個性,也是有著一定的共性。
正因為靈魂的多樣性和複雜性,即使是同宗同族的個體,它們麵對同一的事或者物,都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反應意識,也就是並不相同的最終態度。
比如人族,他們的世界更加的精彩,也是更加的複雜。
為了獲得資源,獲取各種利益,以及所謂的美好事物,它們最終必然會通過戰爭的方式來達到這樣的目的。
因為一個團體範圍之內的資源是極其有限的,如果有一部分人想要吃的更多,享受的更多,也是得到的更多,這就打破了原本的平衡,也就必然會導致另外一部分得到的更少,甚至是死亡。
團隊內部,組織內部,甚至一個民族的內部是如此,而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國家之間同樣是如此。
這個世界隻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你方唱罷我登臺,而登臺的唯一目的,並不是服務於普羅大眾,也並不是將人族帶領到一個更加文明的高度。
都隻是一己之私,誰更貪婪,誰更流氓,反倒有很大的可能得到更多的迴報。
而那些老實的,巴交的,那些守紀律的,卻是因為各種顧慮,各種的害怕,最終反倒落不了好,直至被壞人所驅使,所奴役,所壓迫。
對於那些麵臨侵略,也是相對弱小的族群來說,它們在危機關頭,它們的內部,也是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態度。
麵臨威脅,麵臨危機,自然有人主戰,因為自己的一方並沒有那麼的軟弱,那麼的不堪一擊。
而敵人看似來勢洶洶,實則也並沒有他們所吹噓的那麼強悍,很多都是外強中幹,也是裝腔作勢,口號喊得通天響,往往都是掩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隻是為了不戰而屈人之兵。
正如咬人的狗並不會到處的叫嚷,它們隻會冷不丁地直接上前,給你來上狠狠地一口。
而那些看似叫的天花亂墜的狗,動靜看似越大,實則隻是通過拚命的吼叫來掩飾它們心裏的不安,因為在給別人帶來危險的同時,它們自己也是麵臨著天大的危險,很有可能被強大的人類給反戈一擊,直接給打了個半死。
毫無疑問,這些不聲不響卻是直接咬人的狗,往往都是近乎於入魔的那一種,而狂叫的狗,掩飾不安的狗,相對來說還是要正常一點,最起碼它們還有少許的理智來分析利弊。
再迴到麵臨外界入侵的族群,有人主戰,也有人早已被戰爭即將到來的風險給嚇壞了,嚇癱了。
這種致命的威脅,它們長久地生活在幸福甜蜜的日子裏,又怎麼可能切身體會呢?
每天不勞而獲,幹最少的活,卻是得到了最多的金錢,獲得了最高的社會地位,而且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同樣如此地近親繁殖,世世代代過的可都是神仙般的生活。
而他們所謂的美好生活,每天紙醉金迷,醉臥美女懷,並不是他們真正有多大的本事,也不是他們的勞動能力有多麼的突出,一切都是權力魔鬼的作祟。
它們掌握了槍桿子,掌握了一個團體之中的槍桿子,自然而然就掌握了這個團體的分配權力。
人心都是自私的,也都是陰暗的,必然是盡可能地撈取一切的好處,偷偷地揣進自己的褲兜。
凡事對他們有益的,都是被他們優先的享用,隻有那些看不上眼的邊角料,各種的殘羹冷炙,才會被假大方地分給廣大的底層,讓他們去拚,去搶,去為了可憐的溫飽而大打出手,打的頭破血流。
而他們,卻是一覽眾山小地坐山觀虎鬥,還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即使這樣,底層還是要無限地崇拜它們,尊敬它們,每天都要高唱各種各樣的讚歌,感恩陽光,感恩雨露,感恩他們的領導,也才有了自己的一碗飯吃,一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