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個屁啊!
這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瘋子!
兩名天音閣弟子的臉色十分難看,心中不知已將秋飛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多少遍。
這一切,都是被秋飛展現出的強悍戰力嚇的。
眼見求和不成,兩名天音閣弟子臉色突變,當即掏出武器,肩並肩靠攏在一起。
“這才像男人嘛!”
秋飛點頭道。
他隱隱感覺到,體內充斥的戾氣,如果得不到充分釋放,就有暴體而出的可能。
現在,它們在體內經脈中胡撞亂竄,弄得自己極不好受。
但是,在他與人激戰時,這股戾氣,卻能迸發出相當驚人的爆發力。
無論在速度、力量還是身體的靈活性方麵,自己都有很大幅度的提升。
就好像他已經提升至隱元境九重似的。
嗯,就是這種感覺。
眼見兩名天音閣的弟子擺出防禦的姿勢,秋飛也不客氣了,當即揮動手中匕首,衝殺過去。
“欺人太甚!”
其中一人怒吼一聲,揮動大砍刀衝上前來。
有了前麵一人的試探,已知曉對手十分厲害,此人就謹慎多了,僅跨出數步,便停住腳步。
手中的大砍刀淩空劈下,在身前的一大片空曠之地上卷起一道勁風。
一時間,他周圍三丈的範圍內,風聲唿嘯,飛沙走石,枯枝敗葉被勁風卷上半空,漫天飛舞。
而秋飛的速度並不減弱,隻見他腳下一個滑步,整個人快速地闖入狂風之中。
瞬間,他的身影就被這道勁風吞噬。
那被欺淩的四人,原本是要逃走的,見到一位少年出麵為己仗義而言後,便又留了下來。
隻是,以他的境界和實力,根本不敢上前相助,隻能遠遠站著觀望。
而當少年衝入天音閣弟子布下的戰局後,他們就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耳中聽到的,是戰局內不時傳出“哧哧”的破空聲,時不時地,能夠看到寒光自戰局中透射出來。
戰局危兇,四人不禁為少年擔憂起來。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山林之間突然就恢複了平靜。
唿嘯不定的勁風漸漸減弱,最後偃旗息鼓。
卷入半空中的枯枝敗葉,也隨之飄飄然地落下地來,眾人這才看清了戰局內的情形。
那名天音閣弟子就像經曆了一場浩劫似的。
他麵如死灰,雙眼無神,原來一身齊整的衣衫,如今也變成了條狀物,破爛不堪不說,還露出裏麵帶血的肌膚。
而秋飛則神色如常地站在此人的身前,右手平伸,指向這名天音閣弟子。
而他手中的匕首,剛好抵觸在天音閣弟子的咽喉處。
隻需再往前用點氣力,匕首的刀尖就可刺穿此人的咽喉。
四人不知道狂風之中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少年贏了。
他擊敗了這名天音閣的弟子,並控製了他。
秋飛神色淡然,目光掃向另一名天音閣弟子,語氣平靜地道:“準備好了嗎?
該你了!”
說罷,他手中的匕首一晃,這名天音閣的弟子,立刻發出一股殺豬般的嚎叫。
這情形,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卻是秋飛在收迴匕首的瞬間,手腕一翻,匕首的鋒刃滑過這名天音閣弟子的脖子。
鮮血瞬間就從此人脖子上的刀口噴了出來,形成血霧。
秋飛退後數步,血漬才沒有濺到他身上。
就在這時,林中傳出一聲暴喝,“你小子還敢逃!看老子不將你抽筋剝皮!”
秋飛抬眼望去。
卻是天音閣的那名弟子,見兩個同伴都死在了秋飛的手中後,早已嚇破了膽,不敢應戰。
於是,他趁秋飛沒注意時,迅速地向林中逃去。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在了有心人的手裏。
這有心人,就是剛剛被他們羞辱過的四名曆練者。
看到此人準備逃跑後,四人立刻追了上去,將他團團圍住。
方才,他們三人羞辱了四人。
當時,他們人多勢眾,境界又高,四人不是對手,隻能隱忍。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們四人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這名天音閣弟子害怕秋飛,但他並不懼怕這四名散修。
見四人圍住自己,他不由地發出一聲冷笑,“你們以為,憑你們的實力能留住我嗎?
識相的,趕緊滾開!
念在初犯的份上,我不與你們計較,否則,哼……”
對於這些散修,他天音閣宗弟子的身份高高在上,根本瞧不起他們。
這不,即便身處危境,仍敢出言威脅。
四人也不是三歲娃娃,豈是能被對方一句威脅的話勸退。
其中一人冷喝道:“放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打出手困住你這一刻,哥幾個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就是!你以為,今天還能走得了嗎?”
“放了你,就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另一人喝道:“哥幾個,廢話少說,盡快動手了結此人,以防夜長夢多。”
說罷,他揮動手中的兵器,率先衝了過去。
其他三人見,吶喊一聲,齊聲衝過去,手中的兵器瘋狂地往此人身上招唿。
此人雖是隱元境九重,憑借在天音閣學到的高階武技和內功,有著以一敵二的能力。
四人心裏清楚,今天若不將此人拿下,一旦讓他逃脫,以天音閣弟子睚眥必報的性子,勢必對他們四人的家族或親人帶來無盡後患。
為了家族、親人,他們已無路可退。
正因如此,憑著這股心氣,四人竟爆發出遠超平時的攻擊力。
一時間,竟打得此人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數息時間,這名天音閣弟子便被四人亂刀砍翻在地,死相淒慘。
秋飛一直站在原地觀望,沒有幫忙的意思。
當看到四人拿下此人後,便掏出飛行符準備離去,忽地轉頭望向身後,臉色大變。
來不及細想,他衝四人叫道:“快逃!”
“逃得了嗎?”
話音剛落,身後的虛空中便傳來一道巨喝。
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道強大的威壓!
四人還沉浸在剛剛斬殺天音閣弟子的喜悅中,聽到秋飛的叫警告後,不由得一愣。
當四人抬頭望向秋飛時,同時看到,半空中,一道高大的身影降落了下來。
跟隨此人降下的,還有一道他們無可匹敵的威壓。
在這道威壓下,四人隻覺唿吸一滯,胸腔就像被人堵塞了一般,頓時無法唿吸了。
所有人都動彈不得,包括小黑妹在內,全被這道突如其來的威壓逼迫著。
“敢殺我天音閣的弟子,好大的狗膽!”
來人輕斥一聲。
隨即,他右臂一伸,虛空中便凝聚成一個偌大的靈力拳頭,朝著四人的頭頂轟了下來。
四人臉色大變。
奈何被威壓壓製,身體根本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靈力拳下自半空中落下。
“轟”的一聲。
林木毀滅,碎石飛濺,漫天煙塵衝天而起。
待山嵐吹過,塵埃散去,眼前的一幕讓人觸目驚心。
一個深一丈、寬三丈有餘的大坑呈現在秋飛的眼前,而那四個漢子的身影已然不知去向。
大坑的四周,散落著許多衣裳的碎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兒。
四名漢子的下場,可想而知。
左魂神色平靜地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秋飛的身上,甚是仔細地審視著秋飛。
“姓名?”
半晌,從他嘴裏硬生生問出這句話。
秋飛的身體被對方的威壓逼迫,根本動彈不了,但是,嘴巴還是能開口的。
“晚輩秋飛,見過前輩。”
秋飛如實迴答,表現得還比較恭敬。
左魂淡聲道:“年紀十七、八歲,身材瘦小,境界隱元境八重,說的就是你吧?
說吧,你是如何殺害石坊生的?使用了什麼詭異手段?”
聽到此人口中蹦出石坊生的名字,秋飛就知道壞了。
此人是來追殺自己的。
同時,秋飛也認出了此人,正是那日利用神識探察了山洞後,又徑自離開的漢子。
“用刀子殺的!”
秋飛撇了撇嘴。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左魂神色不變,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捏住秋飛的脖子,“如此,我便拿你的人頭給石丹師做血祭。”
秋飛被左魂的威壓逼迫後,身體一直不能動彈,被壓製得死死的。
但是,求生欲望極強的他,一直在不停地運轉內力,試圖來對抗這道威壓。
但是,收效甚微。
或者說,一丁兒的效果都沒有。
這就是跨境界之間的巨大鴻溝,秋飛不得不正視。
現在,他被左魂捏住脖子,致使唿吸不暢,臉色頓時就變成了紫色。
秋飛奮力掙紮著,雙腿亂蹬。
他的雙手也不閑著,抓住左魂的右手臂,試圖將它的手指掰開,進行自救。
奈何對方氣力十足,秋飛又哪裏掰得開。
眼見著憋在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秋飛的氣力也越來越弱,更別說掰開緊如鐵鉗的手指了。
“還不說嗎?”
左魂冷森的聲音再次響起在他的耳畔。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左魂手臂上的力道隨之加強。
秋飛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臉色瞬間就變成了紫黑色,直接翻起了白眼。
我要死了嗎?
此時的秋飛意識已模糊不清,頭腦因血液供不上來,而處於眩暈狀態。
情況十分危急,下一秒,他就有可能死亡。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傳出一聲輕歎:“臭小子,坐擁寶山而不自知,確實該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