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兒,還記得我嗎?告訴我,秋飛在哪裏?”
舒爽降落在小黑妹的身前,徑直問道。
小黑妹聽不懂舒爽說什麼,但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它望了舒爽一眼,哼唧了幾聲,轉(zhuǎn)身就走。
“你是要帶我去找秋飛嗎?”
明知道對方不會迴答,舒爽仍不放心地問道。
小黑妹在前頭領路,不時地迴頭張望舒爽是否跟上。
就這樣,小黑妹和那猴類魔獸帶著舒爽在叢林中走了二、三十裏,來到龍吟洞前。
看到洞口,舒爽便知道秋飛被關在這裏麵了。
自從在祥雲(yún)號上被戒律堂的人帶走後,兩個人再沒見過麵。
舒爽隻是被戒律堂的人簡單詢問了一下,便被送迴了倉室中,而秋飛一直沒有出現(xiàn)。
直到安全抵到宗門,她也沒有見到秋飛的身影。
她詢問過戒律堂的計長老,人家含糊其辭,不願過多提及。
舒爽詢問過多位戒律堂的人,對於範梅兒失蹤一事,大多諱莫如深,不願多談。
更不願提秋飛半個字。
直到半個月後,父親舒慶春返迴宗門,她才央求他打聽到一點消息。
範梅兒身為內(nèi)門弟子,又是紫雲(yún)峰峰主的親傳弟子,身份尊貴。
她的突然失蹤,自然引起戒律堂的重視。
為了給宗門高層一個交代,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直接便將最後見過她的秋飛扣押了。
由於沒有證據(jù),也找不到範梅兒的屍首,無法證明範梅兒失蹤是秋飛所為。
因而,在如何對待秋飛的問題上,戒律堂內(nèi)部的分岐就很大。
其中,以計長老為首的一方,認為秋飛不可能是兇手。
他們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以秋飛的境界和實力,根本不可能是範梅兒的對手。
但力主斬殺秋飛的一方,理由也有說服力,“範梅兒挑釁舒爽,舒爽和秋飛就有斬殺她的動機。
現(xiàn)在,她失蹤了,舒爽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她身受重傷,便排除她出手的可能。
那麼,結論隻有一個,兇手就是秋飛。”
至於秋飛是怎麼殺的,屍體藏在何處,自然需要秋飛來提供了。
兩方爭論的結果,就是暫且擱置,日後再進行審問。
為了不讓外界接觸到秋飛,戒律堂的人便將秋飛丟給了宗門五祖來看管。
後山乃宗門禁地,沒有一定身份的人是不允許踏入的,自然隔絕了秋飛跟外界的接觸。
這就是舒慶春打探到的消息。
舒爽也求助過舒慶春,奈何他身為靈隱峰峰主,在宗門五老麵前也不怎麼受待見,自然無法幫到秋飛。
舒爽心裏雖然著急秋飛的命動,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營救他。
這事情慢慢就淡化了下來。
直到天音閣夥同崇陽派向宗門發(fā)起了討伐,強力攻擊護山大陣,情況危急。
為此,有宗門的高層出麵,力邀五個老祖出山,守護護山大陣的陣基。
古玄門的護山大陣的陣基,分別建立在五峰之中,平時由五峰的弟子各自守護。
可是,峰主舒慶春發(fā)現(xiàn),應該出現(xiàn)在靈隱峰的老祖並沒有現(xiàn)身。
於是,他便命舒爽前去詢問是什麼原因。
舒爽便借著這個機會進入後山,找尋秋飛的關押之地。
可以說,公私兼顧。
對於意外碰到殷天成,她並沒有什麼懷疑。
也許,另一位老祖因為其他的事情,耽誤了前去支援,也是有可能的。
現(xiàn)在,當她知道秋飛就關在這個山洞中後,立刻便衝了進去。
“秋師弟,你還好嗎?”
舒爽人還沒到,聲音先傳入了山洞。
“師姐,我沒事兒。”
秋飛大聲叫道。
直到深入洞內(nèi)數(shù)十丈,舒爽才見到被關在監(jiān)牢中的秋飛。
讓她吃驚的是,一同關在這裏的,還有四個七老八十的老頭,一個個的蓬頭垢麵,要多髒有多髒。
而經(jīng)過半年的關押,秋飛的情形跟他們也差不了多少。
看到這一幕,舒爽的眼睛頓時紅了,“秋師弟,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苦了!”
“跟師姐沒半點關係。”
秋飛出聲安慰對方,“師姐,我想知道,戒律堂是如何定性範梅兒失蹤一事的?”
“現(xiàn)在,無法證明她是生是死,整條飛舟都搜遍了,還是沒找到她的屍身。”
舒爽無奈地道。
“那就是沒有定性。”
秋飛心中燃起了希望,便問道:“那麼,戒律堂是如何處理我的?總不能將我關在這兒不聞不問吧?
這都半年了,也沒個人來詢問。”
舒爽一聽,心裏更難受了。
但是,她怕秋飛擔心,不敢對他說出實情,隻得安慰他道:“我已央求爹爹出麵了。
不巧的是,碰上了天音閣和崇陽派對宗門進行討伐,隻怕,宗門高層一時間無法分心你這一事。
恐怕,你還得在此待上一段時間。”
“恐怕待不了多久了。”
秋飛搖頭道:“此次天音閣和崇陽派是有備而來,而且,宗門內(nèi)有崇陽派潛伏的弟子。”
舒爽吃驚地望著秋飛,“你怎麼知道的?”
“先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秋飛連忙搖頭道:“師姐,你要小心殷天成,他就是崇陽派的潛伏弟子。”
他沒有向舒爽提及一位宗門老祖已死在殷天成之手。
擔心她盛怒之下,立刻去找殷天成拚命。
除了那塊玉片,誰知道殷天成手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殺手鐧?
這是秋飛關注的重點。
“殷天成?”
舒爽吃驚地望著秋飛,“你是如何知道的?剛剛他還受命前來後山找尋老祖前去護守陣基呢。”
“師姐,請你相信我。”
秋飛著急地道:“師姐,情況危急,你馬上就去將他活捉過來,我有辦法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舒爽很是詫異地望了秋飛一眼,心中雖有疑惑。
但她見他目光堅毅,便點了點頭,“我會去做的。但此事得先放一放。
我難得踏入禁地半步,難得有這樣大好的機會,我先將你救出去監(jiān)牢再說。”
聽到舒爽這麼說,秋飛不由地笑了。
他指著身前這粗如手臂的檻欄,“看到這四個糟老頭了嗎?他們的老大,瑤光境三重的實力,都奈何不了它。
你認為,以你的實力,還能將它砍斷了?”
聽秋飛這麼一說,舒爽不由察看起這座監(jiān)牢。
她這才注意到,這兒的監(jiān)牢跟她以前見到過的監(jiān)牢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先不說這鐵檻欄的粗細,光是這洞窟的建造,所選位置,就很有講究。
五座監(jiān)牢,看似互設在山洞兩側(cè)的洞壁上,互不關聯(lián)。
其實是,每座監(jiān)牢的選趾十分的講究,其中,隱暗了五行、八卦之數(shù)。
就以秋飛這座監(jiān)牢來說,它居中而設,與另外兩座監(jiān)牢相隔一丈多遠,卻穩(wěn)穩(wěn)地踏在五行之首金位上。
再配八卦變幻之數(shù),如果有人不懂陣法,膽敢貿(mào)然出手相救,必然觸動殺陣。
這種殺陣,不是洞明境四重的舒爽可以抵禦的。
聽到秋飛這麼說,舒爽不禁冷哼一聲,“這麼粗的鐵檻欄,以我之力,自然是弄不斷的。
但是,我隻是救你出來而已,又何須弄斷這些檻欄?
而且,一旦弄斷這些檻欄,勢必破壞洞內(nèi)陣法的整體性。
我不知道這四個老頭是什麼人,但宗門能將他們關在這兒,定然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誰說老子不是良善之人了?”
孫老四聽了舒爽的話後,心裏老大不爽,不由地叫嚷起來。
舒爽迴過頭去,瞥了對方一眼,“你們?nèi)羰橇忌浦耍瑸楹螘晃易陂T關押在此?”
孫老四咧嘴一笑,“你的小情郎不也跟我們關押在一起,這你又如何解釋呢?”
“秋師弟是被冤枉的!”
舒爽大聲駁棄道。
“我兄弟四人又何償不是呢?”
孫老四發(fā)出一聲冷笑。
舒爽被駁得無法還口,不由地呆立在那兒。
秋飛心中苦笑,要說鬥嘴,十個舒爽也不是孫老四的對手啊。
他出聲介紹道:“師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四位。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四大惡人!”
“四大惡人?”
舒爽聽了這詞兒,愣了一下。
忽然想起什麼,訝然道:“你們四個,不會是數(shù)十年前潛入我古玄門想要偷盜碧池中寶物的那個惡人吧?”
“臥槽!”
孫老四怪叫一聲,大聲道:“你一個小丫頭,數(shù)十年前的事兒也知道?”
“果然是你們!”
舒爽恨恨地道:“我聽說,為了擒住你們四大惡人,宗門上下,可是傷了數(shù)十位高層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