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
還算是相安無事。
裴禮將背簍重新背在後背,攔腰抱起陳香。
陳平打開房門,而後拽著裴禮的衣角,一起下了樓。
豺狗那些假扮商賈的山匪,也在一樓。
昨夜他們一番商議,終於有了個明確的辦事章程。
首先,天字一號房的大和尚昨夜已經(jīng)露了實(shí)力,沒必要招惹。
其次,那個冒充四海鏢局的一夥人,必須留下。
再次之,四海鏢局一行人,由於人數(shù)較多,可以提供不少口糧,所以,必須留下。
最後,找機(jī)會試試瞎子三人的底細(xì),若也是裝大尾巴狼的,自然也要留下。
此時,
裴禮三人來到一樓,不出意外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客官,您這是要退房嗎?”
店小二迎了上來。
“是。”
“那您要稍後,我還得上樓檢查一下房間,你們可以先在這吃個早餐。”
“三碗素麵。”
裴禮說罷,走向門口的一張空桌。
“好嘞,素麵三碗!”
小二讓人煮麵,自己則是提著個油燈上了樓。
裴禮眉頭一皺,退個房而已,提燈做甚?
此時,
店小二關(guān)閉門窗,房間光線暗了下來,點(diǎn)燃油燈,開始檢查房間。
裴禮用天眼通關(guān)注著店小二的一舉一動,立時是臉黑了下來。
提燈定損!
滑天下之大稽!
不久,
店小二下了樓,還拿出一張?zhí)靸r罰單。
一萬兩!
“就你這破客棧,老娘全砸了也值不了這個價!”
陳香嗤笑道:“你們這不是欺負(fù)老實(shí)人嗎?!”
店小二笑盈盈的道:“這位客官,我們這可不是訛錢啊,都是有理有據(jù)的。”
陳香俏臉陰沉下來,看向了裴禮,“你這能忍?”
“唉。”
裴禮“看”著這張罰單,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
“可人家根本不跟你講理。”
“不講理的話,我還略懂一些拳腳。”
說罷,裴禮一揮竹竿,店小二如遭重?fù)簦瑢⑨狳I的櫃臺撞得四分五裂。
突如其來的一幕,客棧內(nèi)的氣氛頓時一滯。
豺狗一行人立時抽出桌下的刀,圍了過來。
小陳平滿臉恐懼,撲進(jìn)了陳香懷裏。
豺狗喉結(jié)滾動,恨不得將陳平取而代之被陳香抱入懷中。
他伸手就要去掀陳香帷帽下的薄紗,突然一道勁風(fēng)襲來。
他下意識後撤一步,可手腕仍舊被竹竿拍的紅腫一片。
豺狗大驚。
他可是先天境強(qiáng)者,被人用竹竿這麼一拍就腫了??
“莫打架莫打架。”
掌櫃的看準(zhǔn)時機(jī),急忙出來勸架。
他對裴禮賠笑道:“這位客官,剛才說的一萬兩隻是開個玩笑,你們給個二兩銀子房錢就行了。”
“哼!”
裴禮悶哼一聲,知道這些人是有意試探。
不過他也不想多事,放下二兩銀子,抱起陳香便走。
豺狗看著陳香的翹臀雙眼噴火,不過卻被掌櫃死死拉住。
“阿彌陀佛。”
“這位小施主,請留步。”
突然,一聲佛號自三樓響起。
是天字一號房的大和尚。
他仍舊是穿著大紅袈裟,一側(cè)臂膀裸露在外。
在其身旁,還有個身材妖嬈,年輕貌美的女子,隻是這女子的眼睛,有些無神。
倏地,
大和尚抱著女子從三樓躍下,擋在客棧門口。
“大師,可是有事?”
裴禮蹙眉道。
“沒想到這家客棧還有如此尤物!”
大和尚並未理會裴禮,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陳香,眼裏有光,懷裏年輕貌美的女子都不香了。
“貧僧法號無色。”
他一把推開身旁女子,眼睛盯著陳香,“小娘子,我要你助我修行!”
陳香輕蔑一笑,“憑你也配?”
“阿彌陀佛。”
“小娘子,隻要你與貧僧修行過一次,立馬就會欲罷不能。”
無色和尚雙眼火熱,伸手就要去抓陳香。
“鏘!!”
裴禮以竹竿作劍,一劍刺出,正中大和尚掌心。
砰的一聲。
大和尚倒飛而出,撞倒了客棧大門,雙腳在院內(nèi)劃出兩道不淺的凹痕。
此一幕,看的掌櫃與豺狗麵色凝重!
這大和尚昨夜可是顯露過實(shí)力的,是先天境強(qiáng)者中的佼佼者。
可在這瞎子麵前,就好似蚍蜉撼樹!
能隨手一擊擊退一名先天境強(qiáng)者,這瞎子該是何種實(shí)力?
“你不是說你傷勢還未恢複嗎?”
陳香秀眉微蹙,也是有些意外。
發(fā)現(xiàn)裴禮的實(shí)力,似乎比那一夜還要強(qiáng)了幾分。
“傷勢恢複了六成,實(shí)力恢複了十二成。”
裴禮已是先天境中期,實(shí)力增長一些,很合理。
“大哥哥好厲害!”
陳平昂起頭看向裴禮,小臉上滿是崇拜。
“匹夫之勇,敵一人者也。”
裴禮邁步走出客棧,也沒有與大和尚糾纏的意思,往停放馬車的後院走去。
隻是,
大和尚明顯不想錯過陳香,雙腿發(fā)力,猶如離弦之箭,激射而來。
途中,他全身肌膚轉(zhuǎn)為金色,在其周身有無形的真氣包裹。
一隻金色的大手掌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悍然拍來。
倏地,
裴禮轉(zhuǎn)身,一手抱著陳香,一手抱起陳平。
抬腳,在那隻金色大手掌上輕輕一點(diǎn)。
頓時,身形借力極速往後院掠去。
落地時已在馬車旁。
頓時,裴禮不由得眉頭一皺。
天眼通看到,後院中有不少四海鏢局的人,卻幾乎都倒在了地上,沒了知覺。
僅有寥寥幾人,還有意識。
其中那個背著劍匣的林塵,就是還未徹底昏厥過去的人之一。
裴禮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著的道,不過白馬寨這群山匪,還真是膽兒肥。
居然連河州第一鏢局都敢下毒手。
裴禮將陳平塞入馬車內(nèi),又將馬韁繩交到了坐在馬車上的陳香手中。
“先走,我隨後就到。”
“好。”
陳香沒有猶豫,趕著馬車往側(cè)門出去。
大和尚好似色中餓鬼,竟是對陳香鍥而不舍。
他施展輕功,就要向著陳香追去。
隻是,論輕功,裴禮真沒遇上敵手。
身影一閃,擋在了大和尚麵前。
以竹竿作劍,一劍揮出。
恐怖的劍氣猶如出海的蛟龍,威猛而霸道,勢不可擋。
大和尚眼中的驚駭幾乎要溢出屏幕,慌忙躲避。
劍氣錯身而過,將連綿的好幾棟房屋劈成了廢墟,煙塵四起。
“域外玄鐵!!”
裴禮正準(zhǔn)備將這淫僧擊殺,突然後院中傳來一聲欣喜若狂的大喊。
轉(zhuǎn)頭“看”去,
就見一群山匪,正圍在一塊巨大的不規(guī)則物體麵前。
裴禮記得那東西,四海鏢局進(jìn)白馬寨之時,有個體格健壯的人背著這份量不輕的東西。
恰在這時,
有喊殺聲傳來。
原來是後山上的那群山匪,蜂擁而來!
山匪,這是傾巢而出了!
“域外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