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我道心種魔?”
薑曉俏臉森寒,殺戮之力更是透體而出,朝著遠處的顧佑不斷碾壓而去。
顧佑隻覺得有種徹骨的冰寒撲麵而來,僅僅數次唿吸的時間,仿佛從炎炎夏日來到了料峭寒冬。
“薑曉姑娘!我割鹿山真的很需要你這種人才!”
他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不光是你,我割鹿山歡迎世上所有的武道天驕。”
“能將偷襲說的如此有理有據的,還真是世所罕見。”
“道貌悍然的家夥!”
薑曉冷叱一聲,倩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顧佑來不及言語,往身前全力拍出一掌,一隻散發著黑氣的大手印在空中成型。
“砰!”
大手印幾乎在成型的瞬間,便就砰然碎裂。
與此同時,一道倩影提著一桿長槍自破碎的大手印中直接殺了出來。
在這一刻,那道倩影好似與手中槍合而為一。
顧佑身前陡然浮現出一麵如墨水一般還冒著黑氣的水牆。
“轟!”
薑曉本是聲勢駭然的一槍捅在那水牆之上,但那水牆竟是隻泛起一抹漣漪,如蜻蜓點水。
兩種規則之力碰撞在一起,無形的波動席卷四方。
放眼看去,顧佑以及其身前的黑色水牆,被薑曉連人帶槍頂著不斷後退。
隻唿吸間,顧佑已是退了百丈,但薑曉卻仍舊沒有收手的意思。
砰的一聲,顧佑的身子化作一縷黑煙,憑空出現在百丈之外的天際。
“薑曉姑娘!我割鹿山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顧佑解釋的聲音戛然而止,旋即猛地抬頭,便見到一桿長槍當頭落下。
“轟!”
顧佑猶如天外隕石,直挺挺的砸向地麵,唿嘯之聲獵獵作響。
荒蕪的地麵砸出一個大坑,顧佑隻覺得頭痛欲裂,但卻絲毫不敢遲疑,迅速逃離大坑。
果不其然,一桿長槍從天而降,插入那個大坑。
與此同時,一柄飛劍繼續朝著顧佑奔襲而來,根本不給其喘息之機。
薑曉是劍閣弟子不假,但其也是煙雨樓風頭最盛的殺手之一,驚鴻之名,天下無人不曉。
既是殺手,戰鬥一旦打響,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對手!
薑曉落下地麵,俏臉森寒一言不發的殺向顧佑,同時手掌在空中虛握,坑中的長槍激射而來。
隻眨眼間,薑曉提著長槍便已殺到,其手舞弒神槍,再一心二用操縱空中飛劍,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勢。
她本就是槍、劍雙修的武道天才,再加之殺戮規則之力,再加之戮天印。
種種情況疊加之下,哪怕顧佑的力量很是詭異,也不出意外的落入下風,甚至幾乎難有還手之力。
“噗!噗!噗!”
顧佑的化作黑煙逃命的時間,越來越密集,幾乎每隔兩三次唿吸,便要強行拉開距離。
顧佑越打越心驚,越打越心慌。
他已經很高估了薑曉的戰力,甚至已經將之拔高到與裴禮相差無幾的層次,但此刻才知道,或許他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照此種挨打的局麵持續下去,不需太久他便要殞命於此。
“轟!轟!轟!”
就在這時,一聲聲轟鳴聲傳來。
顧佑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發現是有密密麻麻的石像碾壓而來。
他心生一計,直接朝著那群石像衝了過去。
薑曉不禁蹙眉,稍稍沉吟,仍舊是追了上去。
顧佑一掌拍出,數百具石像便被拍成齏粉,一時間沉煙漫天。
眼見著顧佑衝入漫天煙塵當中,薑曉立時停下追擊。
她沒想到顧佑會如此殘暴,居然一掌便打碎了不下三百具石像。
須知,那些石像本質都是活生生的人。
此時,眼前那漫天的沉煙,除了有大量的石像齏粉外,還有細若遊絲的鮮血摻雜。
“薑曉!我早便已經說了,我割鹿山對你沒有惡意,是你一直苦苦相逼。”
顧佑的聲音自沉煙中傳來出來,“這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是你殺了他們!”
薑曉秀眉緊蹙,盯著麵前的沉煙一言不發。
“你也不必覺得我卑鄙,因為大家都一樣。”
顧佑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是,好半晌也沒有等來薑曉的迴應。
“看來你是不打算進來了,這樣也好,不然又要有三百多個人因你而死!”
“我最後再與你說一遍,不管你信不信,不論是我還是割鹿山,對你都沒有惡意。”
“雖說你現在很抗拒入割鹿山,但你記住,你命中注定是要做割鹿山副山主的。”
“你也轉告裴禮,他早晚都是割鹿山山主,這是他的命!”
“他的命,早在五萬年前就已經注定!”
“命,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聲音在空中迴蕩了好半晌,直到沉煙一點點消散,顧佑的身影也已經消失不見。
薑曉駐足原地,手中提著弒神槍,一並飛劍懸浮於身旁。
她望著顧佑最後逃離的方向,並沒有去追,隻一聲呢喃,“西域,割鹿山。”
“砰!砰!砰!”
前方又有密密麻麻的石像蹦跳而來,而且大後方還有數座丈許高的石像。
薑曉並不想與這些石像交手,轉身便要離開。
恰在這時,她見到七八座巨大石像,居然在空中飛行……
……
“這些石像還真是毫無人性,居然連平民百姓都不放過!”
“都說是石像了,哪裏會有人性?”
“不過話又說迴來,這處神龕世界還真是詭異,居然會有實力這般恐怖的石像。”
“若是讓這裏的石像逃了出去,還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慘遭毒手呢!”
“都別說了,既然見到了就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將這座石像搗毀了再言其他。”
一行七人,外加一隻大白猿,直奔一座石像而去。
裴禮恰在這一行人當中。
他與朱厭自從遇上那群搗毀石像的江湖人之後,便就一直跟著他們。
途中,又遇上了好幾座石像,不論是成雙的還是落單的,通通都被眾人聯手搗毀。
裴禮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壓在心頭,不曾出手,也不曾阻攔。
他就像個混子一般,途中又遇上了好幾波人,也有好幾個大宗師加入隊伍。
此時,
照理是三名大宗師一並出手,將一座落了單的石像圍困起來。
“諸位,速戰速決!”
一名大胡子的大宗師大笑一聲,提著刀便率先出了手。
“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