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抬到門口,我看到一張清秀的臉,上麵還有淚痕。
押著她的兩個戰(zhàn)士,疑惑地看著我。
“隊長說都押迴去綁好。”
架著我的戰(zhàn)士對他們說道。
“指揮使怎麼樣?”那個戰(zhàn)士似乎很關心他們的老大。
我惡作劇心起,笑道:“剛被我殺了。”
對麵三人同是一震。
我臉上多了一個掌印,火辣辣地,耳朵嗡嗡作響。
轉頭啐了口唾沫,是紅色的。
我的心情其實很不錯,也沒有一點害怕。
最可恨的人已經(jīng)伏誅,我的能力沒有被封印,嶽宗仕也沒有露麵。
他一定可以逃掉,然後來救我。
而且離中午也遠了,陳誠會在童話拉我。
到時,隻要馬上再召喚嶽宗仕,我們就可以安然返迴了。
但是,他們呢?我和嶽宗仕訂計劃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救人。
是莫大的殺意讓我們忽略了這個環(huán)節(jié)。
不知道這些人的命運會如何,不過既然馬麵殺人狂都沒有殺他們,他們或許還有用。
好心情很快就過去了。
身上的幾處傷口還在流血,最重的就是在暗中被刺在肝髒處的傷口,粘住了法袍,但是還有能感覺到血在流。
我不能用療傷術,隻好用手按住。
他們沒有當時就殺我,或許我還有用。
至少,他們要讓一個有點地位的人來審訊殺了一位“指揮使”的刺客。
隻有希望“指揮使”不是微不足道的校官。
“來人啊。
給我療傷!我要死了!”我開始亂叫,不過聲音並不大。
此時,那些人已經(jīng)把我?guī)У搅藸I地後麵的樹林裏。
我看見了早上的戰(zhàn)俘,現(xiàn)在我和他們在一起了。
手腳被固定在藤蔓上,和他們串了起來。
我想起趙石成告訴過我的那些事,當時他們也是這樣被串著趕路的。
那時,有個勇敢的小男孩一路潛行跟蹤。
現(xiàn)在,隻有指望嶽宗仕了。
我的叫嚷有了效果,敵人帶來了一個醫(yī)生,看起來像個主教。
療傷術要比薛嫣然好很多。
我輕輕地道謝,其實完全是出於習慣。
他卻拿一副詫異地眼神看著我,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發(fā)出聲音。
我不知道迴去之後怎麼和陳誠交待,他給我的法袍看來又報廢了。
雖然陳誠能定期從npc處獲得一些基本裝備,不過像我這麼消耗,他也會被拖垮吧。
想到此,嘴角不由掛了起來。
我不會理睬那些人敵視的目光。
雖然幾乎可以肯定,我們被人利用,攻擊了不該被攻擊的隊伍。
但是我對於被自己殺死的那三個人並沒有覺得很懊悔,甚至沒有同情。
活在這樣一個世界,殺人和被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我已經(jīng)想開了,陸彬在卡城曾對我說,“小喬,你不要天真,你看街上的小販,你以為他們能脫離血海?在這裏,我們,每個人,都是,殺人者和被殺者……”的確,我們每個人都有職業(yè)。
我們的職業(yè)各不相同,但是歸根到底,都是用來殺人的,或者是輔助殺人的。
這個世界創(chuàng)世者不需要我們幹別的,隻要我們殘殺,所以我們有了這樣的力量。
“就是他,副指揮使閣下。”
旁邊看守我們的一個戰(zhàn)士突然出聲道。
我一直在埋頭想心事,等著嶽宗仕,也等著陳誠中午拉我,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有人走近。
抬頭看到的就是那個向馬麵進言的年輕武士。
“我要就地審訊他。”
那個武士冷冷地說。
我已經(jīng)看清了他的長相,難道說真的是男無醜像?我發(fā)現(xiàn)我的敵人和朋友都比我長得要帥,不過還好,我不至於對自己的長相自卑。
他們抬來一個大大地十字架,很粗造,是臨時砍的木頭綁成的,連樹皮都沒有刨掉。
我不是第一次見,上次在杜澎的地下室,我還應邀試用了一下。
不過杜澎的那個比這個要小。
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已經(jīng)明亮得無法直視。
馬上就要到中午了,陳誠是不會誤事的。
所以,我順從地讓他們把我綁上十字架,還附送一個憨厚的笑臉給那個要審訊我的武士。
十字架太大了。
我的腳夠不著地麵,全靠雙手吊著,粗繩摳進肉裏,感覺就像手腕被人活活拉掉。
不一會就麻木沒有知覺了,希望不會殘廢。
我強作輕鬆道:“手很疼,嗬嗬,能開始了嗎?”“不能,我們要等兩個人!
“嗬嗬,三堂會審啊。
不過最好快一點。
我會沒有耐心的。”
的確,等太陽到了當空,我就迴到餘淼身邊,和淑女在明媚的陽光下共進午餐。
而你們,哈哈。
一點都不必做作,我臉上的笑意會讓他們迷茫。
“如果你沒有了耐心,會怎麼樣?”我的笑意從臉上消失了。
那個聲音,那個說話的方式,那個臉,是武炳坤。
我的心從心窩裏爬出來,一直爬到腳底,“啪”地一聲,碎了。
武炳坤身後是嶽宗仕。
難怪我在帳篷裏隻感應到了一個人,殺了馬麵之後,嶽宗仕就和那個隊長調(diào)了位。
他們的計劃已經(jīng)可以說天衣無縫了。
那為什麼下這麼大的套子抓我?我不就是一個小角色?嶽宗仕如果願意,卡城隨便找個地方請我喝茶聊天,哪怕是杜澎府邸我也會去的……“怎麼又是閣下啊,嗬嗬!
我不敢出言調(diào)戲武炳坤,那個家夥是瘋子。
武炳坤笑了笑,道:“本來呢,讓閣下走了就走了,我也不打算追究,反正你欠我的都還給我了。
嗬嗬。
但是呢,聽說閣下現(xiàn)在是漢唐方麵的總指揮了啊。
嗬嗬。
在下要借用閣下的一點點力量哦。
不知道閣下是不是舍得!
那陰險地笑讓我神經(jīng)都麻木了。
有漏洞,我是昨夜才當上總指揮的,武炳坤怎麼知道?是了,嶽宗仕是後麵才來的,一定是陸彬迴去之後聯(lián)絡了嶽宗仕。
動作好快啊。
原來這支軍隊是伏擊張佳的,我們隻是臨時插進去的小鬧劇。
因為對嶽宗仕的無比信任,我自己一步步往陷阱裏鑽……“嗬嗬。
我們可以談談看啊,我很大方的。
不過為什麼要把我弄來這裏啊。
你看,有美媚看著,很尷尬的!
我隻有盡力拖延時間,太陽,你就快點走吧。
“那是我的計劃哦。”
武炳坤像是一個喜歡賣弄的小孩,“本來呢,這裏和你沒有關係。
不過突然聽說你一出了杜澎家門就升官了,急著想向你道賀,所以特別安排了一個派對,感覺不錯吧!
“……”“不要仇視我嘛!我們還要談生意。
如果讓你在沙漠被我們請來,那你殉職的事情不就不能讓萬人敬仰了嗎?現(xiàn)在,你放心,如果你有三長兩短,嶽總指揮也會迴去,告訴大家你英勇殉職的經(jīng)過。
不是很好嗎?”原來他們要嶽宗仕繼續(xù)潛伏下去,如果在沙漠用嶽宗仕騙我上當,難免會讓人發(fā)現(xiàn)。
不知道他們要談什麼,我手裏的籌碼隻有陸彬的情報網(wǎng)。
唉,華夏那裏的夥伴怎麼樣了?難道“青蔥”也是和我一樣犧牲的?“多謝。
你就是沒有杜澎強,杜澎不會在我有氣之前說自己的計劃!
“哈哈哈,杜澎能和我比嗎?他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我才是下棋的人啊。
我既然告訴你了,就不怕你再逃!
糟糕,武炳坤當時是看著我被人拉走的。
難道他現(xiàn)在有辦法阻止別人拉我?陳誠在童話城啊。
左柏榛,左柏榛是不是會有危險?“給他喝點飲料。
潤潤喉嚨,我就喜歡聽人大聲地叫。
哈哈!
變態(tài)地武炳坤。
那是一種難喝透了的藥液,苦澀苦澀的。
為了不要他們捏著我的鼻子灌下去,我主動配合他們,喝得很幹淨。
“好了……”剛說了兩個字,我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一片黑暗,一股陰冷混著難聞的血腥氣籠罩住我,挑逗著我每一根恐懼神經(jīng)。
“太陽~!太陽!”我狂叫著,是的,沒有了太陽,沒有光,沒有熱。
我不知道知道怎麼了,難道那藥會讓我失明?不對,我能看見自己,看得見十字架。
“來人啊!”其他人呢?我現(xiàn)在怎麼了?這種陰冷的感覺是什麼?“暗影之觸”,是的,對,這是那天在戰(zhàn)場,那個法刺,沒錯,就是他。
“你來啊!”我狂吼。
“哈哈哈哈!你的暗影閃電呢?怎麼打不死我。」焙谏拈W電打在胸口,不過沒有疼的感覺。
我不笑了,那個法刺倒下了,死了。
“是誰?”不必他迴答了,是那張有疤的醜臉,是那個野猴子,他已經(jīng)衝到我身邊了。
我的龍牙匕首呢?“啊!”長劍刺入我的腹部。
“嘔……”是血,我吐血了,吐在他臉上。
他的臉怎麼了?怎麼眼睛彈出來了?皮膚像是燒著了的紙,一點點向上縮,露出粉紅的肌肉……太可怕了,隻有肌肉的臉,“離我遠點……!”惡心,我要吐出來了。
是誰在撫摩我的頭發(fā)?冰涼的小手摩挲著我的臉,是餘淼,太好了,終於見到她了。
“見到你,死都無所謂了。
淼淼!
她的眼睛那麼亮,怎麼?怎麼你流血了?你眼睛怎麼了?我來幫你擦掉,你的皮膚這麼嫩?不是的,不是!餘淼的皮肉粘在我手上,怎麼甩也甩不掉……“誰來救救我?”“我來救你。”
“你是誰?你出來!”“我是嶽宗仕啊。
你的兄弟。
我們一起遊戲,一起殺人……”不是,你是叛徒,滾開!“滾開~!”這聲猛喝,沒有前麵那麼空靈,是真實的,是我的聲音。
“滾開……”我的喉嚨像火在燒,嘴角居然流出了些許黏液,是血?還是我的口水?剛才的感覺像是窒息,我終於又能享受到空氣的清香。
是的,這個味道太好了。
我還在樹林裏,眼角的餘光還能看到和我一樣的戰(zhàn)俘,他們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他們很害怕。
怕我嗎?陽光又迴來了,淌過層層枝葉,落在地上,摔成一塊塊光餅。
我正麵的三個人,武炳坤陰陰地笑著。
原本懸著的腿,此刻也已經(jīng)被綁在十字架上了。
手腕流出的血,染紅了麻繩。
我沒有感覺疼,一切都是那麼舒服。
剛才的幻覺消失了,天地又迴來了。
或許,過一會兒,這裏的一切也會消失,我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席夢思上,被媽媽從惡夢中喚醒……“嗬嗬,電影好看吧!
“……”“看來你沒有見到令尊令堂啊。
太可惜了!
武炳坤到底給我吃了什麼藥?“你的精神力很雄厚啊。
讓我們等了這麼久!
“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聽說你知識很淵博啊。
知道什麼是‘山中老人’嗎?”“不知道!
“啊哈哈哈,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武炳坤就是喜歡別人都比他差,“山中老人是潛伏在山裏的阿拉伯人暗殺者。
他們最先吸食大麻,並且會配置各種各樣的毒藥,迷幻藥。
我讀大學的時候,見過一種他們製作迷幻藥的草藥的標本。
不料,在硼砂沼澤就有這種草藥!
果然剛才看見的幻境。
不過迷幻藥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人力能自我控製的。
難怪吸毒的人永遠也戒不掉……“不過我不知道配方,所以很抱歉,單是這種草藥可能會讓你不是那麼舒服。”
“嗬嗬,那功效呢?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武炳坤的臉色霎時就拉了下來,道:“別貧嘴了。
功效就是給你增加精神力。
不過如果精神力薄弱的人,一般在四十五級以下的法師,喝了都會立刻就死,死在恐懼的幻境裏。
後來我們失敗了一次,才發(fā)現(xiàn),如果是四十五到五十級左右的法師,會受短時間的苦,然後精神力會有一定的增幅。
由此,精神力越雄厚的人,喝了以後,增幅就越大。”
“嗬嗬,多謝你給我進補了。
多少錢一罐?”我雖然說笑著,但是心裏很害怕,超出常理太遠了。
甚至在武俠小說裏也沒有敵人給你進補的道理。
“不必,但是我要提醒閣下,你未必能操縱這股精神力啊。
嗬嗬。
天天都會有惡夢,動不動就會發(fā)狂,最後凡是當補藥喝的法師,無一例外,都是自殺的。
我知道你不會帶著自己的石頭,不過你施法之前最好自己考慮一下,或許會體驗到一般人難以體驗到的魔法反噬。
嗬嗬!
“……”“而且,我最需要的功效就是讓你在這裏多住兩天!
武炳坤微微一笑,道,“你這輩子都不能和人簽訂精神契約了。
以前簽的也都毀了。
因為你的精神力太強大了,超出了契約的承接能力。”
那樣說來,我逃不出去了。
現(xiàn)在這樣,即便有職業(yè)能力,也不能施法。
我真的會時不時發(fā)瘋嗎?武炳坤不會是在騙我吧。
中午就知道了。
“隨意吧。
我無所謂,嗬嗬。
談正事。
我怎麼可以不死?”“嗬嗬,你不死當然是有希望,嗬嗬!
武炳坤笑道,“馮雲(yún),哦,也就是你們的陸彬,把他的手下的名單給我。
讓他暫時聽從嶽宗仕的指揮,說你暫時要幫嶽宗仕在華夏內(nèi)部處理一點問題!
“第一件事,我做不到,我不知道他手下的人的名單。
我沒有和他們接觸過。
第二件事他不會聽我的。”
我說的是實話,先活下來再說。
“哎呀,忘記了。
忘記喬先生不吃鞭子是不會說話的。”
武炳坤作了一個“上”的手勢。
一個巨漢,提著鞭子朝我走來。
“啪!”很清脆地一點,鞭子並沒有在我身上留下一條痕跡。
隻是一點,力道被他控製在鞭子的頭上,我胸口多了一個血洞,震得肋骨發(fā)麻。
我認出他了,他就是早上提著銅錘的武士。
銅錘上的那些紅白物,讓我現(xiàn)在想到還想吐。
當?shù)诙曄肫鸬臅r候,我已經(jīng)不痛了,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樣子,我被水潑醒,為什麼從千年前就在用的方法延續(xù)到現(xiàn)在?就沒有更好的喚醒方式嗎?法袍濕漉漉地貼在我身上,水碰到我的傷口,就像千百隻蟲在咬。
“抱歉啊。
嗬嗬。
這次來沒有帶牧師。
嗬嗬。
所以隻能勞煩喬先生自己治療了。
不過,喬先生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為什麼張佳他們不用召喚術直接去都城?”我很虛弱,不過我就是死,也要把事情搞明白。
“嗬嗬,是交換問題嗎?因為冰島派去的十個負責召喚的主教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響應冰島的召喚,所以張會長隻能自己帶人來了。
當然,我們在華夏的人沒有和他們結過契約,隻好讓他們自己動身咯。
哈哈哈!
“也是你的藥?”“嗬嗬,是呀,這個答案送給你。
該你了,你想起來什麼了?”“嗬嗬。
想起來了!
我決定以死殉職算了,沈休文趙石成他們思維縝密,或許能發(fā)現(xiàn)嶽宗仕的馬腳,“上次你到我酒樓,我沒有收你門票。
嗬嗬。”
武炳坤惱羞成怒,道:“鞭子已經(jīng)厭倦了?換個遊戲吧。
來人……”有人送來一把匕首,普通的匕首,閃著白光。
一個法師又端來一個火盆,我知道他要玩什麼遊戲了。
“匕首烤熱之前的時間是你的,之後的時間是我的。
公平吧!
我看到一張猙獰的臉。
眼角的餘光瞟到身後的那些戰(zhàn)俘,他們不再敵視我,而是充滿同情地看著我。
這比敵視更讓我惱火。
他們這群白癡居然同情我?難道我就是一個該被人同情的弱者?我不知道我再次施法的後果是什麼,不過隻要有一顆閃電,我就要打在武炳坤身上。
“還沒想起來嗎?”“?輟??卑樗孀乓徽笄嘌蹋?還扇飩溝某粑蹲杲?業(yè)謀強住n液斂渙?e約旱牧ζ??疵?兇擰5膠竺婢統(tǒng)閃慫謊頻暮鶘???p>“夠了!”是那個武士。
我喘息著看著他。
他也是我的敵人,總有一天,他會死在我的夥伴的手上,或者是我手上。
“你有什麼話想說?副指揮使。”
“將軍閣下,在下覺得這樣沒有意義!
“我覺得有意思!
“將軍閣下,不如先給他療傷……”“算了,你自己把握好自己的位置,破壞我心情。”
武炳坤顯然很不高興,不過還是扔下匕首,走了。
突然,他一個轉身,道:“三天,隻有三天。
給你個機會做三天人。
以後你就是奴隸。
做五天奴隸你還不說,我就一輩子不需要你說了。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看著兩個黑影消失,嶽宗仕沒有多看我一眼。
我不相信他當時仇恨武炳坤的神情是假裝的。
難道他為了自己的目標,連兄弟也要出賣?我又想起康廣在沙漠上的話:遊戲裏的仇恨能帶到現(xiàn)實裏,但是遊戲裏的友誼是經(jīng)不起現(xiàn)實的考驗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個武士還看著我。
“能不能找人給我療傷?”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很冷酷的人。
“不行!
得到的是一個冷酷的答案。
“這樣我會死的!
“不會的,血都止住了!
“留疤很難看。
老婆要擔心的!
武士笑了,我也笑了,人的笑可以互相感染。
誠懇的笑更能孕育人性的善。
年輕的武士道:“那把武將軍要的東西說出來。”
我苦笑道:“我沒有。
不然我不會吃這樣的苦頭的。
嗬嗬!
不過也難說,我越來越看不懂自己。
或許我真的即便知道也不會告訴他們。
被兄弟出賣的感覺糟糕極了。
“你是那種軟軟的硬漢。
是個正直的人。
但是為了一家私利置人類發(fā)展於不顧,你又是一個愚蠢的人。”
這個武士說得很認真。
“如果我們現(xiàn)在互換一個位置,我也會說你剛才說的話。
真的。”
就是這麼巧妙,似乎不是什麼樣的人決定什麼樣的身份地位,而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決定什麼樣的人。
“來人,把他解下來,綁迴去。”
武士叫了一聲,又對我說,“不要施法,武炳坤不是在騙你。
這種藥慘絕人性,已經(jīng)被廢止了,不過他還在用……”“謝謝,有機會我一定會施法的。
我好奇。”
武士搖了搖頭,吩咐道:“把他兩手反綁到身後!
於是,我成了俘虜中的另類,和他們串在一起。
太陽已經(jīng)升到了中天。
陳誠不會誤事的,但是我的確感應不到有人召喚我。
看來武炳坤不是在騙我。
以後怎麼辦?難道真的永遠作一個奴隸?三天時間,三天後他們就要動手了嗎?我不擔心陸彬,他自保絕對不會有問題,但是楊思遠那裏呢?能擋得住嗎?我昨夜沒有好好入睡,隻休息了一會就被叫起來去伏擊一群無辜的人。
又是疲於奔命,現(xiàn)在不管多糟糕,總算安穩(wěn)下來了。
這棵樹這麼粗,太好了,我這個位置能靠著它呢,嗬嗬,休息一會,再黑暗的時刻也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