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早上的行程安排不需要林允兒過早出門,所以她準備在床上多窩一會兒,希望能緩解一下宿醉帶來的頭疼。
隻是不知為何,在脫離那個溫暖的懷抱後,她獨自在床上翻來覆去,反而是困意全無了。
最後,隻能仰麵躺在床上,瞪著一雙眼睛,非常精神地盯著臥室的天花板看。
“什麼啊,好不容易感覺今天的睡眠質(zhì)量變好了,現(xiàn)在又要開始失眠了麼……”
林允兒撓了撓頭發(fā),從床上坐起來。
她略顯困倦地抬起手揉揉眼睛,坐在床上兀自發(fā)呆,然後突然就用手捂住了臉,整個人向前倒去,把臉埋進被子裏,口中發(fā)出了一聲類似於小動物嗚咽的呻吟。
“呀,林允兒,你瘋了,瘋了,你這個瘋丫頭……”
彎腰趴在被子上,林允兒不斷用頭撞床,烏黑淩亂的頭發(fā)下,被發(fā)絲遮掩住的麵容上寫滿了一種難言的羞恥感和一絲絲難以言述的異樣情緒。
果然,不管之前怎麼說服自己,在頭腦清醒後再迴想一下自己昨晚的那些舉動,林允兒的心裏還是遲來地湧出了濃濃的後悔。ъimiioμ
那簡直可以稱為是她出道這麼多年以來,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了。
“不行,以後絕對不能再見麵了!絕對!”
看林深時昨晚的表現(xiàn),林允兒覺得他應(yīng)該沒有糊弄自己,也就是說,自己的身份應(yīng)該還沒暴露。
既然沒暴露,那當(dāng)然就得好好隱瞞下去了。
她用雙手把臉頰邊的頭發(fā)往後撩去,露出一張滿懷堅定之色的美麗臉蛋,信誓旦旦地自語道:“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了,林允兒……”
如此反複念叨了幾遍,仿佛昨天自身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徹底過去。
林允兒這才掀開了被子,轉(zhuǎn)頭準備下床去洗漱。
結(jié)果這時,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落在了床頭的手機上,動作又不由自主地停下。
在沉默中,她的嘴唇微微抿了起來。
緊接著,她看向手機的眼神中也漸漸湧出了一抹釋然與放鬆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昨天她做了很多的“錯誤舉動”,但有一件事,就隻有這件事,她認為自己做得很好,她不後悔。
【允兒:孩子們!我...分手了!以後有什麼約會的話盡管來叫我吧】
伸手拿起手機,林允兒想了想,便先打開了kakaotalk,在組合的群組中發(fā)出了這麼一條消息,隨後她也沒去理會sunny等人迅速發(fā)出來的各類消息。
她坐在床邊緩緩做了個深唿吸,在窗外灑進臥室的陽光中,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明媚的微笑。
邁過這道坎,她的生活也進入了新的開始。
之後,林允兒起身踩上拖鞋,走向了浴室。
等到她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後,正坐在梳妝臺前擦著霜,經(jīng)紀人的電話就適時地打了過來。
“噢,允兒。你起來了嗎?聽sunny說,你昨天真的跑出去喝酒了?”
電話那頭,金明京的語氣略顯怪異,不知是沒想到自己的勸說真的那麼有用,還是沒想到像林允兒這樣私下生活裏的乖乖女也有大半夜跑到街頭上喝酒的時候。
林允兒的內(nèi)心倏地一緊,但還是麵不改色地拿著手機說:“嗯……沒錯。昨天因為心情不好。哦對了,歐尼,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李勝基,跟他分手了。”
“什麼?”
金明京的注意力頓時隨之轉(zhuǎn)移,在緩和一下後,她就有些無奈地問:“這種事你怎麼不和公司提前商量一下?”
雖然此前和林允兒相熟的人都知道她的這段戀情基本已走到了末路,但畢竟林允兒還沒親口認證,他們也就假裝不知情。
這下好了,這丫頭前麵默不作聲,現(xiàn)在就直接丟出了個不大不小的“炸彈”來。
“這是我自己的感情問題,我覺得就沒必要和公司商量了。”
在這一點上,林允兒的態(tài)度向來很堅決。正如她之前為了雙方著想,選擇公開戀情一樣,在她眼裏,公司是她事業(yè)上的好夥伴,也可以說是另類的“朋友”,但絕對不該是管製她個人生活的領(lǐng)導(dǎo)者。
“所以,結(jié)果如何?”金明京心知拗不過這丫頭,索性略過這個話題,問起了重點。
“當(dāng)然就是分了。”林允兒拿著手機,語氣輕鬆地聳聳肩。
“後續(xù)呢?”
“已經(jīng)商量好了,交給兩邊的公司來處理。什麼時候打算公布了,提前告訴我一聲就行,我會盡量配合公司那邊的。這事畢竟是我給公司添麻煩了。”林允兒對著手機認真地說。
電話那頭的金明京沉默了片刻,旋即還是情不自禁地歎口氣,再次恢複成了往常那副嘮叨的口吻:“總之……你們這群丫頭總是這樣。年輕的時候就不讓人省心,現(xiàn)在還是這樣。”
“什麼啊。”林允兒坐在家裏的梳妝臺前,不太滿意地皺皺鼻子,“按歐尼你的說法,難道我們現(xiàn)在就不年輕嗎?我今年才26歲!”
“所以,你很自豪嗎?26歲的女idol?”
林允兒非常可愛地皺起鼻梁,幽幽地說:“歐尼,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有點晦氣……”
“行了!”
電話那頭的金明京好氣又好笑地說:“說正事吧。既然你已經(jīng)起床了,我們大約半個小時後就會來你家接你。之後我們先送你去美容院。”
“嗯?今天我不是記得,innisfree那邊有一個廣告短片要拍嗎?”
“哦,那個,因為innisfree換了新的廣告公司,那個拍攝的時間也推遲了。昨天晚上才臨時決定的事情,我沒來得及通知你。”
“新的廣告公司?”
“嗯,一家叫作‘hart’的廣告公司。”
“好像是沒聽說過的名字啊。”
“因為算是剛成立的公司吧。但它的前身你肯定知道,就是hanshin廣告。”
“hanshin?”電話這頭的林允兒眨了眨眼睛。
“嗯。聽說hanshin集團想要整頓一下公司旗下的廣告領(lǐng)域,把幾家涉及廣告業(yè)務(wù)的子公司給整合了起來,就成了現(xiàn)在這家hart。”
話說到這裏,金明京又想起什麼,對林允兒囑咐說:“到時候我們到了拍攝現(xiàn)場,最好去問候一下。聽說hanshin集團對這家新公司挺重視的,給了很多的錢和資源,現(xiàn)在我們?nèi)?nèi)有不少的廣告製作好像都跑到那家公司去了。”
林允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又注意到了什麼,奇怪地問:“不過,歐尼你怎麼對這件事這麼熟悉?”
這話一問,電話那頭的金明京就變得不太好意思起來,她想了想還是誠實地迴答說:“你不是也知道嗎?redvelet也差不多到接代言的時候了。新人總是比前輩要更加注意人脈的建立。”
“我就知道。”林允兒這才恍然大悟,故意打趣道,“我還以為歐尼你是特意為我去進行了解的,沒想到……哎一古,真是傷心了。”
“行了,你這丫頭。”金明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笑罵一聲,“趕緊準備準備吧,我們馬上就到門口了。”
“知道了。”
微笑地掛斷電話,林允兒剛要站起來去換衣服,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又響了一聲。
【antony(林樹先生):早上好.】
看到手機上的這條新信息後,林允兒的牙齒就微不可察地咬住了下唇,接著她飛快打了一句話發(fā)出去。
【馬鹿小姐(馬鹿):早上好!】
發(fā)完這句話後,她似乎還覺得不太夠,又補充發(fā)了一個撒嬌賣萌的可妮兔表情過去,後麵跟上一句:【昨天,謝謝了!】
幾秒後,林允兒收到了對方發(fā)來的迴複。
【antony(林樹先生):不用客氣】
一句依舊簡單而公事化的迴答,林允兒看著,卻是莫名其妙地揚起了唇角。
她並不知道,在另一端,剛晨跑完迴來的男人正站在自家的冰箱前,也和她一樣,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淺淺而笑。
……
兩天後,時間很快又來到了工作日。
這兩天時間,除了在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外,林深時和林允人也抽空重新試驗了一次兩人的雕塑有效範(fàn)圍。
事實證明,林深時手中的那尊雕塑有效範(fàn)圍確實在四米左右,可林允兒的雕塑有效範(fàn)圍卻比他大了一米左右的範(fàn)圍,也就是五米左右。
對於為什麼兩座相同的雕塑卻有這樣不同的差別,林深時和林允兒兩人也弄不明白。
隻是經(jīng)過這件事之後,他們兩人今後對於雕塑的存在又多了一份戒備心,還有……對於彼此,他們的交往也開始變得自然起來。
至少不像最開始那樣,充斥著陌生人之間的尷尬。
現(xiàn)在的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算是熟悉起來了吧?
個人生活的問題暫且不提,林深時在迴到工作中後,一個新的問題就擺在了他的麵前。
“這是什麼?”
看著被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這封白色紅包,林深時臉色很不好看地轉(zhuǎn)頭看向了身旁的梁恩彩。
“調(diào)職令,簡稱‘升職信’。”梁恩彩無奈地說。
“她答應(yīng)過我,會給我時間的!”
“那你就隻能去問她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