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覺得社長和林本部長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正翻動文件的宋光日忽然側(cè)頭看來。
坐在辦公桌後的奉伽綺很明顯地皺了下眉,目不斜視地說:“沒事不要說閑話。”
“我這可不是閑話。”
宋光日卻像是來了興致,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你仔細想想,要是那兩位真談了戀愛,別說是咱們公司了,估計連外界都會轟動。”
奉伽綺看似不耐地停下敲打鍵盤的動作,“不管那兩位有沒有工作以外的關(guān)係,這事都和我們無關(guān)!而且,我好像早就跟你說過,我們本部長沒有女朋友!”
“你怎麼知道?你一個秘書還專門調(diào)查過老板的私隱?”
“我根本不需要調(diào)查好吧?”
奉伽綺白了他一眼,,繼續(xù)集中精力在麵前的電腦上,“這事是正堯歐巴跟我說的。”
“李組長?”宋光日神色不善,“你們兩個人最近會不會走得太近了點?他才來了一個多月吧?”
“職場同僚需要很長時間磨合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天天想東想西?”
被奉伽綺數(shù)落兩句後,坐到她辦公桌前的宋光日反倒是笑了笑,用一隻手撐住下巴,安靜地端詳工作中的女孩。
隻是這份安寧沒過多久就被奉伽綺主動起身的一聲招唿給攪擾了。
“哦?本部長?”
宋光日幾乎是條件反射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轉(zhuǎn)身鞠躬問候:“本部長您好!”
剛從總部迴來的林深時打量了他們兩眼,旋即就一如既往地點點頭:“嗯,還不下班嗎?”
“現(xiàn)在距離下班時間還早。”奉伽綺知道這是在問她,心中微暖之餘也輕聲迴答,“我準備把一些明天的公事處理完再走。”
“明天的事就留給明天處理,今天的事做完就好。早點下班吧,我隻是臨時有點事才迴來一趟。”
話說完,林深時也沒再理會兩個人,徑直推開他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唿,真是……”宋光日如釋重負地拍拍胸口,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我現(xiàn)在真的對林本部長有心理陰影了。為什麼他都會在我察覺不到的時候出現(xiàn)?”
“你不應(yīng)該問問自己,為什麼那麼多次你都會被本部長給當(dāng)場逮到吧?”
重新在辦公座位上坐下的奉伽綺瞅瞅他,就問:“你還不迴去客戶部工作嗎?最近全公司不都因為theer的那些項目忙瘋了嗎?”
“其他部門是忙瘋了沒錯,偏偏客戶部很清閑。因為theer那邊根本不需要我們過多溝通。”宋光日搖頭晃腦。
話雖是這麼說,很快他還是利索地合上手裏頭找奉伽綺確認的幾份文件,準備離開本部長辦公室所在的這片區(qū)域。
不過他才剛走到玻璃自動門的門前,莫名又頓足迴頭,問了一句:“呀,奉,如果說林本部長真有女朋友了……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再提這事了?”
奉伽綺的聲音裏已經(jīng)帶上了些怒氣上湧的感覺,但下一刻她就偏偏頭,從電腦屏幕上挪開視線,對走到不遠處的好友說:“還有,即便林本部長有了女朋友又怎麼樣?這點又不會影響我和他之間的關(guān)係。”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奉伽綺的迴答後,宋光日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幾縷神秘的笑意。
“如果是這樣,那我還真不用再關(guān)注這事了。”
他用文件夾拍了拍手心,嘴角帶笑地從玻璃自動門走了出去。
“什麼啊,這個人……”
還坐在原位的奉伽綺沒好氣地注視宋光日離開,想了想,忍不住也迴頭看看那兩扇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小聲咕噥:“本部長應(yīng)該不會這麼快談戀愛吧?他天天和我待在一起,哪有時間認識別人?”
……ъimiioμ
【林樹先生:我們明天或者晚上見一麵怎麼樣?】
一句話通過電子通訊的技術(shù)傳達到對方的手機上,些許的希冀之意仍然從字裏行間透露出來。
隻可惜,沒幾秒林深時就收到了林允兒遺憾拒絕的答複。
【馬鹿小姐:估計這幾天不行...你忘了嗎?我明天就要和組合的成員一起去泰國拍新專輯的mv了】
被林允兒一提醒,坐在辦公椅上的林深時才懊惱地輕拍了下額頭。
他確實早就從林允兒那裏得知過這事,隻是這幾天以來,他一直忙碌於工作,再加上之前去總部發(fā)生的那些事,一時之間倒是忘了還有這檔子事了。
【林樹先生:那你什麼時候能迴來?】
【馬鹿小姐:如果行程不耽擱的話....大約是14日?】
【馬鹿小姐:怎麼了?是艾琳那邊出什麼事了嗎?還是你有什麼急事要找我?】
這一頭的林深時想了想,終究是心緒古怪地選擇了如實迴答。
【林樹先生:我妹妹明天會來首爾】
【馬鹿小姐:噢!真的???】
對話那一頭還待在通告現(xiàn)場的林允兒立即睜大了雙眸,心情奇怪得有些激動和期待。
她連忙打字問林深時:【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林樹先生:嗯】
【林樹先生:事實上,接下來兩個月,估計她都要待在首爾,和我住在一起了.這樣一來,我要隱瞞她和你們見麵恐怕會有點困難】
林允兒這才恍然,接著打字問:【所以你是想趁飲溪她還沒來,先和我們倆見一麵嗎?】
她打出林飲溪的名字用的是音譯的韓文,林深時見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段時間以來,盡管彼此間能聊天的時間不多,林允兒現(xiàn)在也能很自然地稱唿他的名字了。
親近一點叫朋友妹妹的名字,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林樹先生:嗯...可以這麼說吧】
【馬鹿小姐:實際上沒必要刻意隱瞞吧?你隻需要和她說出去見朋友不就好了嗎?】
林深時苦惱地迴答說:【問題是,我平時根本沒什麼朋友,在首爾認識的人她也基本都認識.而且...】
【馬鹿小姐:而且什麼?】
【林樹先生:而且她疑心病有點重.我擔(dān)心她要真發(fā)現(xiàn)什麼跡象,事情恐怕就要被鬧大了】
【馬鹿小姐:你是說..三神奶奶】
【林樹先生:各方麵】
老實說,林深時倒不怎麼擔(dān)心“三神奶奶”的問題,畢竟在國內(nèi)的時候,林飲溪看樣子也沒受到過“三神奶奶”雕塑的影響,並且在林飲溪眼裏,那座雕塑的來源很正當(dāng),壓根不值得懷疑。
林深時更擔(dān)心的是,沒了上學(xué)壓力、兩個月隻需要吃喝玩樂的林飲溪會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她老哥的私生活上。
萬一那鬼精的丫頭哪一天發(fā)現(xiàn)他和林允兒兩人的來往,哪怕她不知道林允兒和裴珠泫的真實身份,隻要這事被林食萍得知,事情就要朝不可預(yù)料的方向發(fā)展了。
【馬鹿小姐:其實...如果時機恰當(dāng)?shù)脑挘阋部梢灾苯影阉龓У轿覀儌z麵前來不是嗎?】
那一頭正在現(xiàn)場休息的林允兒抿住嘴唇,經(jīng)過再三考慮後還是小心地打字說:【反正我們是正當(dāng)?shù)呐笥殃P(guān)係.艾琳雖然才剛攪合進這事不久,但她對我們倆來說也不算陌生人.你完全可以把飲溪介紹給我們認識嘛.隻要說清楚我們的朋友關(guān)係,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幾秒後,另一頭的林深時發(fā)來迴複。
【林樹先生:我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你和裴小姐不會感到不便嗎?畢竟是藝人】
【馬鹿小姐:我沒關(guān)係.那不是深時你的親人嗎?而且還是我的粉絲】
坐在辦公室裏的林深時看到林允兒的迴複後就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先前蒙在心頭上的那層陰霾似乎也一下子被驅(qū)散了不少。
看來李正堯的話有時候也沒錯。
人總是需要一個能夠傾訴一切秘密的“樹洞”,那才是宣泄壓力最好的辦法。
林深時發(fā)覺他很倒黴,也很幸運。
至少在這個略顯糟糕的一天裏,他能在和林允兒聊天的這幾分鍾裏變得輕鬆和高興。
人要學(xué)會知足,現(xiàn)在林深時就很知足,也很享受這些。
得到林允兒口頭上的應(yīng)許後,林深時也對之後該如何安置即將到來的林飲溪有了大致的想法,他很快又想起另一樁事來,不太好意思地問林允兒:【允兒,等你迴來之後,能不能麻煩你再幫我寫一張簽名?】
【馬鹿小姐:沒問題啊.不過,深時你身邊還有別人是我的粉絲嗎?】
【林樹先生:不是...其實還是給我妹妹的簽名.上次你給我的那張簽名不小心被我弄丟了】
林深時這會兒倒是沒老實到底,他總不能跟林允兒說,他為了找借口再見她一麵,把妹妹渴望已久的禮物給隨手扔進垃圾桶了吧?
【馬鹿小姐:給飲溪的嗎?可她不是明天就來首爾了嗎?】
林允兒也沒多問林深時是怎麼弄丟那張簽名,認真想了一會兒,盯住手機屏幕就勾起唇角,打字說:【如果是飲溪的話...那幹脆我明天直接簽好,發(fā)個快遞去你家怎麼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