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稱唿她為蕭太太,而是直接叫她的姓,就像第一次見麵那樣,疏離客氣的語氣中,朝舒婉伸出了手。
“……”看著他的大掌,舒婉很是忐忑。
明明彼此都心知肚明,卻要裝出一副彼此間不認識的樣子…瞻…
“婉婉,別發愣啊。”
蕭錦騁出聲打破了三人間沉寂的幾乎讓人窒息的氣氛。
“曲先生,您好。”
如此情勢下,舒婉隻能順水推舟的裝作不認識他,伸出白皙的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中。
下一刻,舒婉感受到了那隻大掌上所傳來的力道,似是蘊著股怒氣般,捏的她手指痛的發麻。
舒婉從他掌中收迴手時,手指上明顯紅了一片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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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開局,眾人落座。
很明顯曲默森是主客,坐落在主位上,蕭錦騁做東,坐在陪客的位置。曲默森旁邊。
而舒婉自然是被安排的坐在蕭錦騁身邊了。
飯局進行到一半,舒婉才漸漸從飯桌上男人們虛以委蛇的客套應酬中聽出點眉目來。
原來是蕭錦騁所在的蕭氏集團想拿下曲默森手上的一塊地皮。
那塊地皮是在國內,由於曲默森這些年把事業重心逐漸移到美國後,國內之前拍下的一塊地皮就一直擱置著沒再管了。
而近期那塊地卻唄蕭錦騁給看上了。
蕭氏的商業重心一直都是在國內,那塊位置曲默森拿下時位置並不是太好,但g市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那塊地的位置所不會變,但價值卻是翻了不止三倍了。
其實,像曲默森這樣精明的商人,怕是當初拍下這塊地,就已經預估到這塊地以後的增長價值了。
恐怕沒那麼容易就輕易轉手給他人的。
而蕭錦騁之所以想要這塊地,是因為這塊正好是處在蕭氏集團所開發的一處度假山莊和高檔別墅區中間。
如果能拿下這塊地,無能是做二期的別墅還是擴大山莊的規模,其中的利益對蕭氏來說是巨大的。
舒婉這才突然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蕭錦騁今天突然叫她來吃飯的目的了。
那晚,曲默森抱著她出警局,蕭錦騁是看到了的,舒婉如今都還記得他眼中湧動的滔滔怒氣呢。
怕是在蕭錦騁眼中,以為她在美國這幾年,肯定是早勾~搭上了曲默森,不然像曲默森那樣的男人,怎麼會在複活節那天,大半夜的去警局保她出來呢!
“婉婉,來替我敬曲總一杯。”
蕭錦騁忽然出聲,打斷了正在一邊啃著一個雞翅膀一邊出神的舒婉。
舒婉低著頭咬著雞翅膀的嘴巴一頓,隨即張了張嘴放開了,舌頭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巴上沾著的醬汁,那動作讓與舒婉隔著一個蕭錦騁而坐的曲默森眸子暗了暗。
同樣,離舒婉更近的蕭錦騁,也隻止不住的喉結一動。
他好似很久沒有好好親吻下他的小丫頭了。
這些年,他與她之間大多是強吻。
他逼迫著她的那種吻,絲毫找不到當初那種溫存與甜蜜了。
“曲先生,我敬您一杯。”
蕭錦騁恍神間,舒婉已經端起桌上的紅酒杯,站了起來。
曲默森沉沉的眸子看著站在哪兒,對他嘴角淺笑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沒動,甚至都沒有伸手去端桌上酒杯的意思。
他這樣,舒婉顯得有些尷尬。
“曲先生,您看……”
“舒小姐,今晚還沒人用紅酒敬我的。”
曲默森薄涼的唇微微開啟,吐出的話語更是低沉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
他這話無疑算是刁難,給舒婉難堪了。
但今晚舒婉是以蕭錦騁的太太的身份坐在這兒的,說到底,曲默森是在給蕭錦騁難堪。
而他這個態度所傳遞出來的信息,怕是讓桌上的眾人一致都認為,曲默森不會把那塊地皮轉手給蕭氏的。
不然又怎麼會故意刁難蕭錦騁的太太,給蕭氏大少難堪呢!
……
舒婉握著紅酒杯的手緊了緊。
他這樣說,她似乎是沒別的選擇了。
隻能換白酒了。
畢竟她人都站了起來了,也不能酒沒進出區,就又坐下來的。
舒婉放下了手中的紅酒,要來了白酒,自行給自己升了滿滿一杯。
那白酒杯滿的舒婉端起來都微微有些灑的,隨著舒婉慢慢抬起的手,很濃烈的白酒味充斥在鼻尖。
舒婉手有些顫抖的盯著眼前滿滿的一本白酒,隨即,眼一閉,仰頭一口喝盡了……
喉嚨裏,頓時火辣辣的一片……
“曲……曲總,我先幹為敬了!”舒婉把手裏的握著白酒杯在空中倒了過來。
桌子上頓時響起一股
tang吵鬧的起哄聲——
“蕭太太還真是女中豪傑啊,這酒量好的,一口悶啊!”
……
“是啊,難怪蕭總一點也不緊張的,怕是平時在家沒少跟蕭總一起切磋酒量的吧!”
舒婉本就開始有些暈眩的腦袋,在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跟風吵鬧聲中,腦袋更是難受的像要炸了一樣。
“我去下洗手間。”
舒婉說著就拿了手機,步子淩亂的往房間外去了。
蕭錦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陪你去……”
“不用了……”
“蕭總,來一晚上我還沒敬你一杯呢。”
舒婉話還沒說完,坐在曲默森另一旁的一名男子就端起了酒杯要敬蕭錦騁的酒。
那男子飯局上,一晚上都沒說幾句話的,此刻卻突然來敬蕭錦騁的酒,一看就知道他是曲默森的人。
“服務員,還不快扶下蕭太太,帶蕭太太去下洗手間。”
那男子對站在門口的一名女服務員大聲的叫道,讓蕭錦騁想出聲說送舒婉的機會都沒了。
而舒婉早已乘機掙開了蕭錦騁的手,扶著牆壁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去。
人不到門口,已經被一名女服務員給扶著了,“蕭太太,您慢點。”
“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
酒店女生洗手間裏。
舒婉靠在夾板上捂著不斷翻攪的胃。
她沒有吐。
雖然胃裏難受極了,但是就是吐不出來。
舒婉很清楚自己喝不了白酒的。
除了上次劉建宏請客哪次,她自己找酒喝弄醉了,之前唯一的一次大醉,就是畢業的時候,同學聚會時,她被一群男生灌了了些白酒,那時情況跟如今是一摸一樣。
喉嚨、胃裏、小腹裏……渾身上下都是一片火熱熱的感覺。
腦袋更是暈的厲害。
舒婉掏出手機,趁自己還有一點點的意識,給上官冉打了電話。
“喂,婉婉啊……你那邊有什麼狀況嗎?需要我出馬來救你嗎?”
電話那邊十分吵鬧,上官冉幾乎是扯著嗓子咋說話。
舒婉耳朵被她那尖銳的聲音刺得頭皮都是麻的!
“冉冉,你先住口……別說話啊……聽我說……”
舒婉覺得她在這樣扯著嗓子叫幾聲,她的耳朵就要失聰了!
“你說,我聽著——”
舒婉把手機拿開,離耳朵稍稍遠了些,然後把她如今在廁所,已經渾身軟的走不了路的情況一五一十跟上官冉說了。
她很慶幸,此刻腦子裏還有這片刻的清醒,可以把她在哪兒,給上官冉講明白。
”好的,好的,我馬上來啊,你別亂動啊,就呆在女廁所啊,不然一會兒出去了,被那個色~狼占了便宜就槽糕了!”
說著,上官冉就掛了電話,抱起桌上的幾大杯啤酒,咕嚕咕嚕的喝了。
“好了,姐已經幹了啊,別再糾纏著姐了,姐現在要去救場,懂麼!”
“誒,這局才開始,冉冉,你現在溜可想話啊!”
上官冉被一名男子突然抓住了。
想也沒想的,上官冉一把揮開了那名想在她身上揭~油的鹹豬手。
“什麼叫像溜,本小姐走,光明正大的走,你小子管得著麼!”
說著,上官冉就拿起手包,踩著腳下八厘米高的細高跟大步的走了。
出門,就徑直往八樓去了。
八樓有兩個洗手間,上官冉兩個都仔細的找過了,
兩個洗手間裏都沒舒婉的人影。
頓時,上官冉心中一慌,腦子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