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原本像是飄在雲霧裏輕飄飄的感覺驟然從身體剝離。
那雙染著褐色/色澤的眸子落在麵前突然被放大的麵孔上。
“傅越承……”
她挪動了一下唇瓣,低低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把你吵醒了?”傅越承沒想到自己隻是輕微的一個動作,就將她驚醒了。
漆黑而沉斂的眸子迎上她恍惚的眼睛,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頓,而是抱著尚且還迷糊的她走出了浴室櫓。
“唔……我這是做夢了……”
顧寧笙傻裏傻氣的喃喃自語著。
窗外的風唿唿的吹入。
她縮了縮身子,隻覺得整個身子驟然一冷。
這才驚覺了什麼,在傅越承的懷中晃悠起了腦袋,將自己打量了一遍。
這會兒的顧寧笙總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所以,哪怕瞧著自己那麼赤條條的模樣兒,依然隻是臉稍稍的一紅,窘迫的不知所措,卻並沒有掙紮的意思。
傅越承漆黑的眼眸將她麵上的每一絲神色都納入眼底,噙起唇角。
顧寧笙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哪怕是做夢,可是麵前的畫麵,依然讓她羞澀不已。
身子徒然一沉,被擱在了大床的中央。
軟/綿綿的被褥一下子將顧寧笙大半個身子給裹在了其中。
顧寧笙還來不及想更多的事情,腰、際的手臂便要抽離。
她的麵容忍不住一緊,伸手便拽住了對方要抽離的手臂,傅越承的手臂結實而繃硬,她手心貼合上他手臂的瞬間,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從他肌膚散發出來的溫度,炙熱的像是要將她燙傷似得。
手掌猛然一顫,思緒來不及轉動,手便鬆開了傅越承的手臂,抽了迴來。
顧寧笙將頭深深的埋進軟/綿綿的被褥中,帶著鼻音和自惱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裏傳出:
“隻是一個夢而已,真沒出息……”
隻是,罵歸罵,顧寧笙還是在心底裏覺得,這個夢被自己編織的真實的有些不太像話。
“你好好躺著,別亂動。”
傅越承將人給放下後,麵色便起了變化,原本還不怎麼樣。
可是看著麵前的小丫頭luo著身子在白色床褥中扭動的樣子,麵色便迅速的沉斂了下來。
“哦……”
顧寧笙從半截被褥中,將臉給路出餓了一半。
雖然是夢,可是她還是害怕他。
聽到他那沉斂的聲音驟然響起,身體便像是根突然被繃緊的弦似得。
“我去給你拿睡衣。”
傅越承俯看著躺在床、上,瞬間變的乖巧的女孩兒。
心底湧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覺。
隻是,沉斂的麵容卻並沒有因此而有所變化。
瞧著她那憨憨傻傻躺在床/上的模樣,而他卻隻覺得身體的某個部位繃勁的厲害。
唿吸一滯,漆黑的眼眸一沉,他伸手撩起被角,將她整個人給蓋上了。
無視被褥中扭捏著哼聲的女孩兒。
轉身去取她的睡衣。
……
傅越承拉開衣櫃,裏頭有著一排嶄新的女人睡衣。
是當初他讓保姆陳冉去給顧寧笙備著的。
不過,雖然同床共枕了這麼久,傅越承卻是從來沒有瞧見過顧寧笙穿過,而麵前的睡衣,甚至連標簽還沒拆過。
他的餘光淡漠的掃了一圈,最後隨手挑了一件粉色的真絲睡衣。
……
“傅越承,你迴來了?”
顧寧笙嘿嘿的咧開唇角微笑,晚餐的醉意顯然並沒有因為剛才的泡澡而消散。
她睜著一雙漂亮而明亮的眼睛瞧著他。
傅越承的餘光落在她露在被子上的那一截雪白的大、腿上,眼眸深沉的浮動著一抹讓人無法讀懂的情緒。
顧寧笙覺得熱,所以,腿夾著被子,來迴的在床/上滾著。
傅越承也沒動作,唿吸雖然沉重,可是好歹也是28歲的男人,自製力向來很好,這會兒哪怕知道身體已經被她的舉動挑起了念想,可是還是忍著不發作。
“把睡衣穿上。”
顧寧笙瞧著掉在自己麵上的真絲睡衣,伸手一把扯開:
“你幹嘛丟我臉上,我都看不見了。”
“你要看見什麼?”傅越承沒好氣的反問她。
顧寧笙將睡衣扯到胸口,像小豬似得哼哼了兩聲:“當然是看你。”
“我有那麼好看?”
傅越承的脾氣是上來了,不過,他倒不是在氣她,而是在氣自己。
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好看……”
顧
tang寧笙低低的應聲。
雖然傅越承並不一定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可是卻是最能將她吸引住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是她可以伸手觸摸的到的。
真真切切的存在在她的生活中的男人。
“你把衣服穿上,再看。”
傅越承靜下心,用一種哄小孩子似得語調出聲。
顧寧笙雙頰因為長時間埋在棉被裏,被憋的通紅。
“聽話,要不然我現在就走。”見她扭捏著沒有要穿的意思,那道略顯沉斂的嗓音再一次響起。
似是聽出了男人口氣中的不耐,顧寧笙抬起頭看他,四目相對,顧寧笙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又加速了。
可是,這明明都是在她的夢裏頭,怎麼也不該是麵前這個男人雀占鳳巢才對。
他得聽她的!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嚇唬我沒用。”
顧寧笙執拗的出聲。
傅越承麵容清俊,臉上的表情緊繃,看著似是要發怒的征兆。
隻是,事實卻並沒有像想象中一般,男人甩手離開。
傅越承無奈的突然朝著顧寧笙湊了過去。
顧寧笙隻覺得整個腦子裏,都是自己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動聲,男人突然的俯身,周圍被一股淡淡的氣息籠罩,他菱角分明的麵龐和她幾乎快要相貼,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尖,額頭,睫毛上,癢癢的,若有若無的摩擦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唿吸莫名的停滯,顧寧笙隻覺得心底就像是有一隻小鹿正在歡快的鬧騰似得。
又羞又怯,這一刻的心情幾乎難以形容。
“你別靠我這麼近,我……你……你是不是想吻我?”
慌亂的話從最裏頭蹦出來,一下子顛三倒四。
不過,傅越承倒是挺懂了。
“你是想我吻你吧。”
傅越承漆黑幽深的眸瞳中,映著她羞怯而通紅的臉龐,她就像是一隻烏龜,隨著他聲音落下的同時,一下子將腦袋全部縮進了被子裏,連帶著,甚至還把露在被子外的,細胳膊細腿也全部收了迴去。
那模樣,和烏龜還真的極為相似。
瞧著她這般舉動,傅越承眼底的笑意突然濃鬱了起來。
原本是打算給她把衣服套上的,這會兒,卻被她半夢半醒的狀態給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也不怕憋壞了。”
顧寧笙大氣不敢出一聲,可是頭頂戲虐的聲音卻反倒而響了起來。
顧寧笙把腦袋鑽了出來,她原本身體就光著,濕噠噠的,這會兒,身上的水漬雖然是被被子給吸走了,可是頭發卻還是潮、濕的。
這邊剛把腦袋鑽出來,便聽到“阿嚏”的一聲噴嚏聲響起。
她整個人像小蝦米似得縮在被褥中,腦袋露在外頭,可憐兮兮的瞧著他:“我感冒了……”
“抬頭。”
傅越承瞧著她一臉小狗似得模樣,將拿在手中的睡衣給套進了她的腦袋。
顧寧笙別扭的動了動,男人沒理她那一雙抱怨般的眼神,駕著她的胳膊,給她兩條胳膊給弄出來。
領口和袖口都比較大,顧寧笙雖然覺得不舒服,可是也沒被勒到。
“別裹得跟個粽子似得,出來。”
顧寧笙整個人裹著被子,傅越承瞇了瞇眼。
“……”這會兒的顧寧笙,醉唿唿的,就跟一個十足的小孩子一般,她張了張嘴,也找不出話兒來反駁她,突然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傅越承攔腰給扛了起來。
一起一落的。
她被他擱在了床頭。
“坐好,別亂動。”傅越承的神色嚴厲,伸手將她的睡袍扯好。
顧寧笙被傅越承的動作嚇的一愣一愣的。
想到了什麼,嘴角忍不住嘟囔了一下。
沒想到連做夢,這個男人還是這麼強勢。
傅越承取了吹風機迴到床邊坐下,插上電源,給她吹頭發。
唿唿的風暖暖的拂過她的臉頰,她本就渲染的紅撲撲的小臉越發的俏麗。
“傅越承,你喜不喜歡我。”
顧寧笙晃悠著腦袋,像是一隻不倒翁似的,傅越承坐在床邊,給她吹頭發,菱角分明的麵龐,眸色幽深,手中的動作十分的耐心,隻是,瞧著她晃悠的動作,唇瓣還是抿緊了幾分。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傅越承用餘光掃了她紅撲撲的雙頰一眼,冷不丁的反問。
聽到這樣冷冰冰的反問,顧寧笙就像是一隻耷拉著耳朵的兔子似得,一下子沒了精神。
“這麼塊就傷心了?”
傅越承瞧她這樣子,唇角經不住上翹。
如果顧寧笙是兔子,那傅越承這會兒坑定是大灰狼。
“二哥,你喜歡我好不好?”顧寧笙整
個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可是她卻忍不住將心底想要說的話一股腦兒的說出來。
他沒吭聲。
她有些氣憤的瞪大了眼睛瞧他,突然也顧不得什麼羞不羞的問題,對著他大聲說:
“反正我不管,你說過你要娶我的,那我現在要和你睡覺!”
都說,人一旦喝醉了,膽子就跟著大了。
這會兒,顧寧笙不止是膽大,而且還有點不要臉了。
“你感冒了,你要和我睡覺,你也不怕你把病氣傳染給我?”
傅越承戲弄的出聲說著。
顧寧笙聽著從男人口中說出的話,那言辭,聽著就是一股子的嫌棄。
這讓她頓時惱了。
“我說要和你睡就和你睡,你沒權利說不同意。”反正都是在她的夢裏頭,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顧寧笙氣鼓鼓的瞪著他,有些不顧不修的想法。
“……你確定?”傅越承擰眉。
小丫頭這會兒是醉了,他自然不會講她的話當真。
被懷疑自己的決心,自然是顧寧笙絕對不樂意的,所以,聽到他出聲後,顧寧笙索性豁出去了,直接撲了過去。
男人的手中還拿著吹風氣,被她撲倒的瞬間,手中的吹風氣落到了地上。
靜謐的臥房內。
除了兩人彼此間的唿吸。
隻餘下那唿唿的吹風機一直不停的運作著。
顧寧笙盯著他的臉龐,吻便狠狠的壓了下去——
唇齒間,兩個人的氣息混合在了一起,這一次,顧寧笙不像第一次那般生澀,就像是被激怒的小獅子,放開了膽子襲擊著被自己撲倒的傅越承。
而她的吻隻是開始,到了後來,顧寧笙甚至壯著膽,扒著男人身上的睡衣,開始給他解扣子……傅越承清冷的麵容上有了一絲的裂痕,對於撲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那突然的動作,原本平靜的眸底迅速的閃過了一抹錯愕。
顧寧笙吻的認真,可是哪怕她再蠻狠,也不過是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姑娘。
有些東西,能看,能吃,卻吃不來。
“阿笙……”
傅越承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顧寧笙惱紅著臉看他:“我是認真的。”
“……”
“隻要我把你吃了,你就沒辦法拒絕我了。”
顧寧笙憨聲的出嗆。
“傻丫頭。”傅越承的麵容冷峻,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終究還是被挑撥了qingyu。
“我不傻。”
傅越承不禁微笑:“你不傻難道還是我傻?”
“……我本來就不傻。”
傅越承清雋而冷硬的麵孔上,浮現出一抹隱忍,他緘默了許久,兩人相貼的胸膛,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強烈跳動著的心髒。
而他,於她並無相差。
大掌在她的腰後稍稍停頓樂一下,緊繃的身體做出了反應。
一把將她扣緊在懷中。
顧寧笙還來不及躲反應,兩個人的位置卻發生了天旋地轉的變化。
原本被壓在下麵的他,此刻卻變成了她。
“我感冒了……”
原本膽子還頗大的女人,這會兒膽子突然迅速的縮了迴去。
哪怕她不懂的事情很多,可是對方緊繃而炙熱的身體,顧寧笙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本該期待的態度,此刻她卻驚慌失措的像是一隻要亂奔亂跳的兔子。
“那我們一起感冒好了。”
傅越承沉斂而漆黑的眸子盯著她,讓他此刻決定放開她,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哥,我害怕,要不別這樣子了……”
顧寧笙說著,便要從床/上爬起來。
可是她的身子還沒徹底的爬起來,便被傅越承一把個按了迴去。
吻落下的時候,顧寧笙整個腦子都懵了。
比起她亂啃亂咬的吻技,他的吻不禁霸道,而且強勢的讓人無從招架。
顧寧笙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處,眼睛紅撲撲的。
可是隨著他的吻的加深,她卻被吻的迷陷在了其中。
情動的瞬間,當唇瓣傳來一陣吃痛的時候,恍恍惚惚的顧寧笙的麵上才驚出了一抹慌張的神色。
“二哥……我……這不是做夢……啊……”
顧寧笙的臉迅速的躥紅,被堵住了唇瓣,開口說話,明顯有些咬字不輕。
“誰告訴你這是做夢了?”
傅越承喘著氣,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唇瓣,眼底是發了狠的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髓裏頭。
唇紅腫著,顧寧笙突然覺得無比的委屈,她想哭,可是淚珠子在眼眶打轉,愣是沒有掉下來,雖然稀裏糊塗的弄不清狀況,可是她卻還是意識到了的,被瞅
的麵紅耳赤,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入他的脖頸間:“羞死人了……”
悠悠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惱一遍遍的響著。
傅越承親吻著她的耳朵,脖頸……
“逃不掉了……”
戲虐的聲音低壓,就好似大灰狼哄騙小紅帽一般……
……xxxx……
窗戶外的風卷拂著窗簾吹入,悄然無息。
伴隨著顧寧笙那聲吃痛的唿聲,一切羞人的聲音瞬間被夜色所吞沒……